第3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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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湛藍(lán)的大海,錦瑟的小腦袋輕輕靠在莊易結(jié)實(shí)的肩膀上,情緒不明,輕聲開口,“莊易,你說,我們失去了這個孩子,還會再有下一個么?” 莊易身軀微微一僵,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這么問,但語氣篤定,“一定會?!?/br> 錦瑟的心臟因?yàn)榍f易的“一定會”微微震顫。是啊,她也覺得,失去這個孩子之后,他們一定還會有下一個孩子。只是,不論怎樣,都不會是這個孩子了。 掩去心中的酸澀,錦瑟沒有反駁莊易的話,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明顯的感覺到,在她點(diǎn)頭之后,莊易的身軀從緊繃過度到了輕松。 這一周,莊易帶著錦瑟算是游遍了整個馬爾代夫,錦瑟對馬爾代夫的印象也從模糊到了有一個具體的輪廓。 只是,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轉(zhuǎn)眼間,一周的時間即將過去,明天,他們就要回國了。 在馬爾代夫的最后一晚,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也是個充滿旖旎的夜晚。莊易和錦瑟,也在這一晚留下了讓彼此都十分深刻的記憶。 這一晚,錦瑟異常的主動,主動的讓莊易覺得驚訝又興奮,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整個過程,錦瑟的目光都毫不避諱的落在莊易性感的俊臉上。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這一對不知疲倦的男女才雙雙躺下。 莊易躺下以后,很快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直到確定莊易沉沉的睡過去以后,錦瑟才摩挲到被她放在枕頭底下的手機(jī),發(fā)出了一條短信,“我決定了,帶我走?!?/br> ☆、【217】 你愛過人么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jìn)來,莊易幾不可微的皺了皺眉,下意識的抬起手臂擋在眼前。 莊易全身光裸,身上的薄被只搭至腰際,隨著他隨意又自然的翻身,薄被更是又往下滑了幾分,已經(jīng)很難遮住什么春光。春光若隱若現(xiàn),讓人垂涎欲滴。 “老婆,該起床了,待會兒還要去搭飛機(jī)?!?/br> 莊易的聲音慵懶性感,帶著清晨剛醒過來的沙啞。瞇合著眼睛的莊易十分自然的伸過手臂去撈什么,腦袋也十分自然的湊過去,鼻息間像是在汲取著什么。 然而,他的手臂觸及到的卻是一片已經(jīng)沒有溫度的床單,更是沒有聞到那他十分熟悉的味道。入鼻的,只有咸咸的海風(fēng)味道。 莊易倏地睜開眼,俊臉上惺忪的睡意在一瞬間蕩然無存,幽深的眸底有一種情緒正在迅速累積,隱隱的閃爍著不安,只等著爆發(fā)的那一刻,尤其是在聯(lián)想到昨晚錦瑟的異常主動之后。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摟著錦瑟醒來已經(jīng)成了莊易的習(xí)慣之一,哪怕往往他醒過來的時候錦瑟都還在沉睡。 也正是因?yàn)榻裉斓漠惓?,莊易的心里才會如此的不安。以往哪次折騰一宿之后錦瑟還能起的這么早?況且,這次她還是在他之前就醒了過來。 看著空了一半的大床,莊易眉心一跳,顧不得自己身上未著寸縷,全身絲毫不影響美觀的肌rou噴張著,迅速起身掀開被子之后光著腳就直奔洗手間的方向。 “咣——” 莊易推門的力道完全失控。 推開洗手間的門,空空如也?;蛘哒f,莊易其實(shí)料到洗手間根本不會有錦瑟的身影,所以才用了這樣的力道。 明知道結(jié)果還要不死心的推門看看,原因只有一個——不死心。 看著空蕩蕩的洗手間,一瞬間,莊易原本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一下子就變得黯淡無光,失去了原有的光澤,整個人光腳站在原地,身軀僵硬,一動不動,目光死死的盯著盥洗臺上錦瑟的洗漱用品。 此時的莊易,好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輕輕一推就能讓他轟然倒地碎成一片似的。 想到這幾天的一幕幕,莊易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底陰沉,垂在身側(cè)的雙手已經(jīng)緊緊的攥成了拳頭,青筋暴起,好像血管隨時都有破裂的可能。 幸而,莊易還有一絲理智尚存。過了一會兒,強(qiáng)制自己冷靜下來的他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錦瑟存的什么心思,也想通了這一連串事情的來龍去脈。 呵呵—— 這幾天算什么,留給他最后的紀(jì)念? 緩緩的,莊易機(jī)械式的轉(zhuǎn)過身,挺直的脊背好像永遠(yuǎn)也不會被什么給壓彎一樣,一步步的走到大床旁邊,愣愣的看著某一處發(fā)呆。 莊易就一直這么直挺挺的站著,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他的神態(tài)才比剛剛有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好轉(zhuǎn)?;剡^神兒來的莊易將整個房間掃視了一周,什么都沒有變,只是少了錦瑟。 然而,單單是少了錦瑟,就足以代表其實(shí)一切都變了。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莊易大步走向他們的行李箱。翻開以后,莊易才發(fā)現(xiàn),行李箱什么都沒有少,獨(dú)獨(dú)少了錦瑟的身份證等相關(guān)證件。還有,屬于她自己的那張銀行卡,也一并消失了。 剛剛發(fā)現(xiàn)錦瑟消失的那一刻,莊易不是沒有想過沖出去找。但是,毫不夸張的說,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錦瑟,自然也知道,既然錦瑟是有準(zhǔn)備的做這一切,又怎么會輕易讓他找到?不過,現(xiàn)在不找,并不代表他這么放棄了。 如果早知道,他一定不會應(yīng)了她的要求帶著她來馬爾代夫來度假,直接帶著她去醫(yī)院做引產(chǎn)。那樣的話,她也不會生出這個自己偷偷去找個地方把孩子生下來的想法。 不期然的,莊易就想到了前幾天在海邊錦瑟問他,他們還會不會有下一個孩子。 想到這里,莊易就越發(fā)的肯定錦瑟一定是早就有了離開的想法。她選擇在馬爾代夫消失,一個沒有他人脈的地方消失,不就是怕他找她? 想到錦瑟冒險自己挺著大肚子一個人過日子,等待著孩子的降生,以及生孩子所帶來的所有有可能的風(fēng)險,莊易的呼吸驟停,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 下意識的,莊易起身重新大步走到大床旁邊,目光落到了床頭柜上的手機(jī)上面,不甘心的想要再試試。 拿起床頭柜上手機(jī)的時候,莊易這才注意到手機(jī)下面壓著的那張字條。字條上面,是一行雋秀的字,看筆跡就知道寫字的人是個清麗但性格十分倔強(qiáng)的人。 不要找我,如果有可能,我一定會回來。 僅僅是這一行字,足以讓莊易痛徹心扉,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線都被擊潰了。莊易的太陽xue突突的跳著,大手不由自主的收緊,字條已經(jīng)在他的手中成了紙團(tuán),褶皺不堪。 錦瑟的這句話,堵住了他接下來想要做的所有行動。 然而,莊易不知道的是,錦瑟握筆寫下這行字的時候,全身都是顫抖著的,死咬著唇才沒有讓自己哭出來,更是沒有讓這張字條染上她哪怕一滴的眼淚。 生怕自己離開的動靜會吵醒他,錦瑟連最后去吻吻莊易的勇氣都沒有,只在深深的看了一眼他安靜的睡顏以后,強(qiáng)逼著自己偷偷摸摸又小心翼翼離開了,生怕多待一秒她都會忍不住撕掉字條重新上床窩回他的懷里,就像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一樣。 就整個世界而言,莊易的懷抱,是錦瑟此生最貪戀的地方。只要被他擁著,抱著,她就會無比的心安。 她說,如果有可能,她一定會回來,是因?yàn)樗緵]有勇氣也不想去做出另外一種假設(shè)。 假如她再也回不來呢? 錦瑟知道,莊易比她更加不愿意看到另外一種可能。她沒有提及另外一種可能,也是因?yàn)樗运剑幌胝f那些‘沒有了我,你重新找個愛你的女人,一定要好好過’之類的虛偽話,這根本就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這些日子,她變得越來越自私,越是最后這段日子,她的想法就越是自私。最后這幾天,錦瑟幾乎是把一天當(dāng)成一年來過。 對于莊易,她有著超強(qiáng)的占有欲,這種感覺是對于其他事物她從不曾有過的。哪怕只是想想在以后的某一天,也許莊易的生命中會重新出現(xiàn)一個女人,她都會嫉妒的發(fā)狂。 如此,她為什么還要說那些讓莊易難過不已,也讓自己痛苦不堪的話呢? 錦瑟不覺得還會有誰比她更愛莊易,所以,誰也不會比她更有資格站在莊易的身邊。哪怕是她一無是處,只要莊易愛她,她就是最有資格的那個人。 錦瑟就是這么個性格,不屬于她的,她絕不染指。但是,若是屬于她,她也絕不退讓。 所以,她絕對不會無私的將這個她愛也愛她的男人推給別人。不過,倘若他們真的沒有了再相見的那一天,一切也該從長計(jì)議了。那時候,她會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莊易趕快開始下一段感情,走出她這個對感情不那么負(fù)責(zé)任的人給他帶來的陰影。 …… 倘若錦瑟不讓莊易找她,莊易就不找的話,那也不是莊易了。如果連錦瑟人都有再也見不到的可能,他還這么聽她的話做什么? 狗屁的約定!單方面的約定也能叫約定么?他根本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錦瑟自己挺著肚子要怎么過接下來的日子。 拿起手機(jī),莊易迅速撥出了錦瑟的電話,攥著手機(jī)的力道恨不得要把手機(jī)給捏碎。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jī)。” 完全沒有出乎莊易的預(yù)料,錦瑟關(guān)機(jī)了。莊易一連撥打了幾遍,幾十遍,錦瑟的手機(jī)都是關(guān)機(jī)的狀態(tài)。 莊易眼底滑過一抹嘲諷,是自嘲,然后,眸色再一次深深的沉了下去。莊易的面部線條緊緊的繃著,但是卻少了平時那種張揚(yáng)出來的無堅(jiān)不摧,完全換了一個人一般。 莊易的情緒,失控了。早在發(fā)現(xiàn)錦瑟悄無聲息的離開之后,他的情緒就失控了。 明明知道她一定會關(guān)機(jī),他還是不甘心的抱著一絲絲的希望撥出了這個電話。就像是,他明明知道她根本不會在洗手間,但他還是不死心的沖進(jìn)了洗手間,這是一個道理。 如果莊易沒有猜錯的話,再過不久,這個手機(jī)號一定會被注銷,就像是她上一次離開之后那樣。 上一次錦瑟離開—— 想到這里,莊易原本已經(jīng)暗沉的眸色倏地又閃了閃,閃過了希望的光芒,已經(jīng)快要被他捏碎的手機(jī)又重新放置眼前,快速撥出了又一通電話。 天知道,他撥出這最有希望的一通電話的時候,心都是顫抖著的。在莊易眼中,這是最后的希望了。 電話里沒有響幾聲,就很快被接通了,傳聲筒里傳出了一道妖孽又賤呲呲的聲音,傳入了莊易的耳朵里,“喲,這是抽的哪陣風(fēng)兒,莊二爺怎么會有空給我打電話?不怕你家小媳婦兒吃醋?。俊?/br> 刑少鴻調(diào)侃又陰陽怪氣兒的聲音傳入了莊易的耳朵里,成功的讓莊易的眉心蹙的更緊,幽深的黑眸中閃過的,不是嫌棄,又是什么? 不可否認(rèn),刑少鴻的這句話,像是一把刀子似的戳到了莊易的心尖兒上。 若是換了以往,莊易一定會毫不留情的還擊回去,或者直接掛掉電話。但是,此時此刻,他做不到。如果刑少鴻知道錦瑟的消息,別說是陰陽怪氣兒的和他說話,就算是罵他一頓,他也不會說個“不”字兒。 非但沒有做到,莊易的心中反而一刺,他想起了錦瑟最愛也最好奇的那個話題。以前,她總是好奇的問他,“喂,你和刑少鴻是不是背著我有一腿???” 暫時從腦海中抹去那些戳心的回憶,莊易努力讓自己恢復(fù)正常,沉聲開口,“你在哪兒?” 哪怕此時的莊易已經(jīng)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了,聲音還是不若平時那般從容不迫,反而是帶出了幾分迫不及待。而他的俊臉上,更是陰沉的分辨不出任何情緒。 “有事?”刑少鴻似乎并沒有察覺到莊易的不對勁兒,聲音依舊是風(fēng)輕云淡,通過聲音,甚至可以讓人想象到他妖孽俊臉上時常掛著的笑容。 也顯然,刑少鴻并沒有打算告訴莊易他究竟在哪兒,那意思反而像是在說:你管我在哪兒? 終是,莊易深呼吸了口氣,閉了閉眼睛,沉沉出聲,“錦瑟找過你么?” “她倒是想找我來著,你把她看的那么嚴(yán),我們連個約會的時間都沒有。怎么?你這是查崗啊?”刑少鴻依舊陰陽怪氣兒的,隱約的還帶著點(diǎn)不易察覺的酸味兒,說的好像錦瑟真的和他有什么似的。 這會兒的刑少鴻與平時基本無異,一點(diǎn)兒正經(jīng)都沒有,完全是在和莊易打哈哈。 這一次,莊易的眉心已經(jīng)擰成了一個死結(jié),他是真的被刑少鴻說的這番話給膈應(yīng)到了。這是第一次,刑少鴻能用錦瑟才戳中他的心,戳痛他的心。不僅如此,此時的他竟然毫無反駁的心情。 不等刑少鴻再說些什么,莊易毅然決然的掛斷了電話。 隨手丟了電話,莊易撐著僵硬的身體慢慢的在床邊坐了下來。 “砰”的一聲,莊易結(jié)實(shí)的身軀直直的向后仰了過去,整個人陷入了柔軟的大床中,像是一潭死水,毫無生氣。 大床上,莊易眉心緊擰著,一動不動,幽深的黑眸也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天花板,都不帶眨一下的,直到天花板在自己的視線里變得越來越模糊,才緩緩的闔上了眼眸,俊臉上的硬撐也在這一刻徹底皸裂。 你會去哪里? 恍惚間,有一滴溫?zé)岬囊后w從莊易的眼角淌出來,流入他濃密的發(fā)絲間,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莊易所在海景房的隔壁。 放下了電話,刑少鴻直奔洗手間,敲了敲門,語氣散漫,“喂,出來吧,我電話打完了?!?/br> 剛剛,在他電話響起,他剛開口說話的時候,錦瑟就毫不猶豫的沖向了洗手間,把自己關(guān)在洗手間里,直到現(xiàn)在。 然而,刑少鴻的一句話說出去,卻是沒有換來錦瑟的任何回應(yīng),洗手間里靜悄悄的。仔細(xì)的一聽,刑少鴻才聽到了里面?zhèn)鱽淼臄鄶嗬m(xù)續(xù)的抽噎聲。 眉目一沉,心里也跟著揪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刑少鴻就要破門而入。然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薄唇緊抿,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動作,及時剎車。 “咚!咚!咚!” 制止住自己闖進(jìn)去的沖動的刑少鴻再次敲了敲門,聲音依舊散漫,還是那樣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我還以為你是不愿意聽見他的聲音才進(jìn)去的呢,原來是內(nèi)急啊,那你慢慢解決?!?/br> 而后,刑少鴻就離開了洗手間門前,直奔外面的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