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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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謠言 就算不進(jìn)白鶴書院,你也能高中狀…… 王媽和平兒跟在蘇晚身后,二人都有些惴惴不安。蘇晚雖然貌美,但是衣著倒是不甚富貴。可方才藥鋪里的主仆二人均衣著華貴,打扮精致,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夫人。 也不知新主家是個(gè)什么樣的人家,是不是個(gè)好脾性的。 可惜蘇晚此時(shí)顧不上這二人的擔(dān)憂,她心心念念的是白鶴書院。 這白鶴書院乃是前朝大儒所辦,素來聲名在外。若非才識過人之輩,或是家世煊赫者,是很難擁有求學(xué)名額的。 可盡管如此,每年都有如過江之卿一般的書生才子想要爭上一爭。哪怕是旁聽一場講學(xué),都值得吹噓擺弄一番。 畢竟自前朝以來,歷任新科狀元郎都曾在白鶴書院求學(xué)過。 鎮(zhèn)遠(yuǎn)侯府老侯爺就是出自白鶴書院。在未離開侯府時(shí),裴寄亦是在白鶴書院求學(xué),才識家世皆是上等。 思及此,蘇晚輕蹙了蹙眉。若真如蘇清所言,書院罷了裴寄的名額,那該如何是好? 夢中那一襲紅袍的狀元郎身影在腦海中若隱若現(xiàn)。經(jīng)過昨夜一遭,她已經(jīng)有幾分相信那頗為古怪的夢境了。 可白鶴書院出狀元的名氣亦是做不得假。她此番徹底得罪了蘇清,裴寄能回去的可能性也愈加渺茫了。 蘇晚輕嘆了口氣,胡思亂想間竟已經(jīng)回到了小院門口。 多想無用,既已經(jīng)出了蘇府,她是斷不會再向那母女二人低頭的。 蘇晚把方才短暫的相遇甩在了腦后,領(lǐng)著王媽二人進(jìn)了院子。 院中仍是只有裴寄一人,但是昨夜被燒毀的正房竟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只余一些被火焰吞噬過的痕跡,燒焦的味道也都散的差不多了。 身后的王媽盡管上了年紀(jì),乍一看到院子里站著的男子,竟有些看直了眼。此前她看到這小院時(shí),還擔(dān)心這貌美夫人莫非是個(gè)見不得人的外室。 蘇晚沒有察覺到王媽心底的彎彎繞繞,率先開口:“阿寄,這是我剛雇回來的王媽和平兒。” 話音剛落,王媽也是個(gè)有眼色的,拉著平兒出來就給裴寄行禮,把方才在人牙子那對著蘇晚說的話又復(fù)述了一遍。 “見過東家,老婦人今年四十五,燒火做飯什么活計(jì)都能干。”說罷,又扯了扯旁邊的平兒,“這丫頭是我的孫女,才剛剛十歲,不過跑腿伺候人的活都能干,多虧了夫人好心,肯收留我們祖孫二人。” 平兒瘦瘦小小的,看起來甚至沒有十歲的模樣,被王媽一扯,才訥訥開口:“平兒見過東家?!?/br> 裴寄側(cè)眸看去,只見院前的祖孫二人雖然面黃肌瘦,但穿著打扮看起來倒是清爽干凈,心下頗為滿意,他把視線移向靜靜站在一側(cè)的蘇晚,淡淡的回了聲:“嗯?!?/br> 蘇晚察覺到了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剛剛心里放下的事情又涌上心頭。 白鶴書院的事情,裴寄知道嗎? 她有些不想抬頭直視裴寄的視線,畢竟今日裴寄一大早就開始整理書籍,而讀書人對白鶴書院的向往,她亦不是不清楚。 蘇晚終究是忍住了沒開口,她領(lǐng)著王媽二人去了廚房,小心吩咐了一番,又帶著兩人將空置的下人房收整了出來。 只可惜正房雖然清理了一番,但是里面的家具物什均有燒損,一時(shí)半會仍是不能住人。 晚膳是王媽下的廚,比前幾日多了些花樣。王媽確實(shí)沒有夸張,她的廚藝頗為不錯??吹脚峒木贡绕饺斩嘤昧送腼?,蘇晚隱隱有些難為情。她平日里做的最多的是點(diǎn)心,至于菜肴方面真的是廚藝不佳。 不過一想到她自己亦是多用了些,頓時(shí)又有些釋然。 是夜,依舊是同床共枕。 身體僵硬的躺了小半刻鐘,蘇晚卻還是異常清醒。就在她努力放空思緒的時(shí)候,卻聽到了身側(cè)傳來的低沉的男聲。 “今日出去可是遇見了什么人?” 是她以為早已入睡的裴寄,蘇晚默默的睜開眼睛盯了許久,好似能透過這一片黑看到那素色的帳頂,良久才小聲開口:“只是些不相干的人罷了?!?/br> 又輕又柔的女聲好似被黑暗染上了一絲決絕之意。 倘若上輩子的隨從能看到裴寄此刻的神色,怕是好奇是誰居然能引起他的注意。 裴寄仔細(xì)回憶了一下,他上輩子從未聽聞蘇侍郎與嫡女決裂的消息。倒是在他重生前這蘇侍郎竟托人傳話有事求見,想來是為了那科舉舞弊案,不過被他拒了。 后來,他依稀記得蘇府是被發(fā)落了的。 至于蘇晚,再不濟(jì)也是鎮(zhèn)遠(yuǎn)侯府世子妃。他前世并未對鎮(zhèn)遠(yuǎn)侯府出手。就算裴安納了蘇府庶女為妾,應(yīng)該也不會對她怎樣。 一想到裴安,裴寄眼底帶上了一絲陰郁。難道是重生回了以前,連心態(tài)都有些變化。至少前世在他眼里裴安只能算是個(gè)跳梁小丑。 可惜就算在黑暗中,這神色亦是一閃而逝。 裴寄動了動唇:“既然不相干,那便算了?!?/br> “阿寄,”蘇晚斟酌良久,還是開口了,“白鶴書院已經(jīng)開學(xué)了?!?/br> 裴寄微側(cè)了側(cè)頭,眼神仿佛能透過黑暗落在了枕邊人身上。 “我知道,可我既已被趕出了侯府,書院恐怕是容不下我了?!鳖D了頓,他接著說:“而且我也不會再去白鶴書院了” 然而上輩子的事實(shí)卻并非如裴寄所言。 起初書院因?yàn)樯硎涝蚩哿怂沸胁欢说拿弊?,去了他的名額。不久后,書院的先生派人給他送了帖子,邀他重回書院。裴寄當(dāng)初也以為是書院看重他的才華。后來方才明白,這一切不過是裴安那蠢貨捉弄人的把戲。 雖然這對他并沒有什么大的妨礙,可這輩子他不想再去蹚這趟渾水,更何況這還牽連到了后面的科舉舞弊案。 甚至于,他想讓這把火燒的更旺。 蘇晚不知道裴寄心中已經(jīng)閃過這么多的念頭,聽完裴寄的話,心里壓了一天的石頭霎時(shí)落了地。 “就算不進(jìn)白鶴書院,你也能高中狀元的。” “什么?” 蘇晚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一時(shí)不察竟把心底的話喃喃了出來,幸好他并未聽清,于是連忙否認(rèn)道:“沒什么,我是說阿寄你才識過人,就算不進(jìn)白鶴書院,也不會被埋沒的?!?/br> “呵,”裴寄輕笑了一聲,“那些不過是世人奉承鎮(zhèn)遠(yuǎn)侯世子傳出來的恭維話罷了?!?/br> 語罷,不等蘇晚多說,他又開口:“不早了,早點(diǎn)休息吧?!?/br> 蘇晚想說她相信老鎮(zhèn)遠(yuǎn)侯的親自教導(dǎo),更何況還有她那古怪的夢境佐證,可她還是默默咽了回去,有些事情是不能告予旁人的。 片刻后,房里僅余兩道輕淺的呼吸聲。 —— 又過了許久,裴寄的病已然大好。他竟也不嫌棄,將墻壁燒的漆黑的正房改成了書房,整日有大半時(shí)間都在里面度過。 王媽也接手了家里的活計(jì),蘇晚每日就只要看看鋪?zhàn)拥馁~冊,閑時(shí)就逗逗新來的小丫頭平兒。 平兒也不如初來時(shí)拘謹(jǐn),吩咐的事總是手腳利落的辦好,有時(shí)候也會溜出去和巷子里的小孩們玩鬧。 蘇晚也隨得她去,倒是王媽一看見就要把她喊回來訓(xùn)一頓,奈何自己總是忙里忙外。 不過這幾日蘇晚看完賬冊出來時(shí),總能看到平兒一個(gè)人窩在大樹底下自娛自樂。心下倒是有些好奇,莫不是被王媽罵了亦或是被巷子里的玩伴欺負(fù)了。 她走到石桌旁坐下,沖一旁玩的正歡的平兒招了招手。 平兒亦是一早就看見了蘇晚,不過沒有吩咐她一般不會過去打擾。此時(shí)見蘇晚招手,連忙起身小跑了過去,喚了聲“夫人好”,又手腳利落地倒了杯茶。 蘇晚有些哭笑不得,這孩子被王媽教的尤為勤快,她接過熱茶啜飲了一小口,方才柔聲問道:“這幾日怎么不見你出門?” 平兒聽完極快地抬頭看了蘇晚一眼,又垂下頭去,像是被吩咐了什么,但是終歸是沒有忍住,細(xì)細(xì)的聲音里帶上了一些不忿。 “大丫她們說夫人的壞話,我不想和她們玩了。” 蘇晚愣了一下,沒想到居然是這個(gè)理由。 回過神來,眼前的小丫頭竟帶了些哭腔:“他們都是胡說的,夫人是天上的仙女。阿婆也是這么說的,不過她不讓我把別人說的壞話告訴你?!?/br> 在平兒眼里,她有記憶開始就跟著阿婆討生活,可是過往的主家總嫌棄她是個(gè)拖油瓶,阿婆又不肯拋下她一個(gè)人,只得干些零散的活供兩人生計(jì)。 直到遇到了夫人,她才能過上這樣有吃有住的日子。而且夫人長的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要美,從來不會打她罵她。 雖然她不明白大丫她們的話是什么意思??砂⑵鸥嬖V她都是不好的話,也不能讓夫人知道。 所以她就不想再和大丫她們玩了。 王媽忙完廚房里的活計(jì)出來的時(shí)候,見到的就是蘇晚在安慰哭哭啼啼的平兒。 頓時(shí)心里一慌,快步走了過去,急忙問道:“夫人,這臭丫頭又惹了什么蠢事竟然鬧到您面前,真是不知禮?!?/br> “沒有,”蘇晚用帕子輕輕拭了拭平兒的眼淚,輕聲道:“平兒這是在為我抱不平呢。” 王媽一聽這話頓時(shí)更慌,甚至都沒注意壓低她的大嗓門,徑直道:“丫頭不懂事,平白污了夫人的耳朵,那些人都是亂嚼舌根子,叫那么來著?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陡然變大的聲音驚飛了樹上小憩的鳥兒,也驚動了書房里的裴寄。 他蹙了蹙眉,王媽什么都好就是嗓門太大。他以前處理公事是府里的下人都不敢大聲走動,更別說大聲喧嘩了。 又過了片刻,窗外的聲音變的隱隱約約,他放下手里的書籍,踱步走到窗前,只見遠(yuǎn)處的樹下,一襲素衣的女人正對王媽吩咐著什么。 他輕輕放下了搖搖欲墜的窗戶,徹底隔絕了院子里的聲音,方又回到書桌旁,拿起了手邊的書籍。 第6章 上門 裴寄陰鷙的眼神就掃了過去,聲音…… “王媽,我知道你的用意。”蘇晚及時(shí)打斷了王媽的大嗓門,又把手中的帕子遞給平兒,才接著開口:“我不會往心里去的。不過就算瞞住了我,可那些流言終歸是存在的?!?/br> 王媽沒想到這主家夫人不僅長的貌美,心地善良,竟也是個(gè)豁達(dá)的。 她活到這般年紀(jì),什么腌臜事沒見過。當(dāng)初逃荒到京城時(shí)一家十口就剩下了祖孫二人,后來也沒少被罵過喪門星。 她清楚街坊鄰居的流言蜚語有多扎心,尤其是像夫人這樣的千金小姐,若是聽到那些污言穢語怕不是要尋死覓活。 所以她才瞞著。 不過看來是她想多了,這些時(shí)日看東家和夫人的氣度她就估摸著兩人都不是普通人,又怎么會介意這點(diǎn)小事。 于是她壓低了聲音將近日里聽到的流言一一道來。 蘇晚聽罷,竟有些哭笑不得。 她本以為在蘇府時(shí)那母女二人的冷嘲熱諷就已經(jīng)算得上污言穢語了。卻不料這小巷子里居然能憑空編出一場大戲。 原來自裴寄蘇晚搬來過后,除了隔壁的吳嬸一家,并未與旁人打過交道。 初來時(shí)蘇晚隱隱被人窺見過容貌。這平安坊的普通小巷子里來了個(gè)美人 ,那些街角的婦人就多了個(gè)茶余飯后的談資,不過當(dāng)時(shí)也只是暗地里嚼舌根。 流言愈演愈烈是在王媽和平兒來了之后開始的。 這平安坊不過是個(gè)普通巷子,這里的住戶多是些長工或做些小生意糊口。那些多嘴的婦人看到新來的鄰居似乎沒什么正經(jīng)營生反而先買了下人丫頭回來。 于是蘇晚是富貴人家藏在外面的外室的傳言不知怎么的就流傳了開來。哪怕吳嬸聽到傳言幫忙解釋了幾句,也沒人相信。 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有人親眼看見她拿了蘇晚的點(diǎn)心。 更有甚者,有人還把病懨懨的裴寄編排成了蘇晚偷偷在外養(yǎng)的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