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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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同陸簡初次相識,是在老鎮(zhèn)遠侯的慶功宴上。陸簡為了偷看大名鼎鼎的戰(zhàn)神爬到樹上結(jié)果下不來,是裴寄發(fā)現(xiàn)了他。 后來陸簡便時常往鎮(zhèn)遠侯府跑,裴寄那時還是個溫和有禮的小世子,不懂拒絕。陸簡便成了裴寄的小跟班,尤其喜歡溜到府里的練武場。 裴寄幼時體弱,卻早早嶄露了過人之才,有過目不忘之能。鎮(zhèn)遠侯府雖然以武起家,老侯爺卻沒有逼著唯一的孫子習(xí)武,反倒是嘆了一聲果然如此。 所以一見到主動皮實的小陸簡,起了心思,時不時教些東西。 裴寄知道陸簡一直想要什么,可是前世陸簡直到死,還是被困在京城,被逼著考科舉,被后宅夫人構(gòu)陷坑害。 他抬手重重揉了下眉心。 邊關(guān)的將士們大多都是裴家軍出身,他若是想,陸簡一到邊關(guān),裴寄便能揪出蹤跡,再透露給安樂伯,無需多少時日,陸簡就會被帶回來。 可,裴寄猶豫了。 蘇晚很少聽見裴寄在她面前稱呼老鎮(zhèn)遠侯為祖父,他從來都是尊尊敬敬的稱一聲老侯爺。再一抬頭,正對上裴寄緊鎖的眉頭。她輕輕嘆了口氣:“你是在擔(dān)心陸公子嗎?” “嗯?!迸峒臎]有反駁,“邊關(guān)苦寒,雖說如今算是太平盛世,可小的戰(zhàn)事從未斷過,行川若是投軍,想要瞞過安樂伯府,必然改換姓名,便是從了軍也從馬前卒做起?!?/br> 蘇晚擰眉:“那該如何是好?”思索片刻,她眸中閃過一抹糾結(jié),最終還是抿了抿唇,開口道:“老侯爺駐扎邊關(guān)多年,恐怕留下了不少舊部,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 將士重義,裴寄畢竟是由老鎮(zhèn)遠侯親自教養(yǎng),舊部里也有不少人是看著裴寄長大的,只要裴寄肯開口,說不定邊關(guān)的舊部會施以援手。 蘇晚方才糾結(jié)是擔(dān)心這話會戳在裴寄的傷處上,畢竟又要同鎮(zhèn)遠侯府有所交集??商K晚有清楚陸簡算不上旁人,最終還是把心底的想法全盤托出。 只不過蘇晚沒想到裴寄聽后只問了一句,“找到人之后呢?” 她怔了怔,找到人之后,把人送回來? 還是…… 第56章 鄭重 “陸公子是因為郡主和親一…… “陸公子是因為郡主和親一事才沖動投軍的嗎?”蘇晚眉心微蹙,抬頭看向裴寄,一臉認真地問道 裴寄怔住,過了片刻,才輕輕搖了搖頭。 陸簡早有從軍之心,端平之事只能算是□□。 “既然如此便說明陸公子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就算強行把他帶回來,恐怕也是無用功。” 無用功,確實是無用功。 裴寄重重揉了揉眉心。 陸簡留在京城,安樂伯府那惡婦也不會讓他輕易繼承爵位。后宅的隱私手段比起邊關(guān)的真刀真木倉,反而更加叫人防不勝防。 既如此,不如讓他留在邊關(guān),托人保其性命無憂。 這輩子雖然比起前世,多了和親一事。但這也不過是短暫的和平罷了 。 前世圣上一去,太子體弱且年幼。 蠻夷便虎視眈眈,幾欲開戰(zhàn)。 陸簡無心科舉,未嘗不能在戰(zhàn)場上闖出一番功績。 轉(zhuǎn)瞬間,裴寄便分析利弊,打定了注意。 —— 端平和陸簡的同時離開好似并未給生活帶來太大的改變,日子還是照常過著。 只不過,蘇晚榻子上的話本子來來回回仍是那么幾本,再也沒有增加過。書院的休沐日,院子里也不見了對飲的身影。 春闈也更近了。 裴寄每日早出晚歸,忙忙碌碌。蘇晚時不時還會想起那個冗長的夢境 ,卻并未透露半分擔(dān)憂。 這其間,同裴寄商議過后,蘇晚去了一趟臨江樓,告知溫窈韓北的娘可能就是林氏生前舊仆一事。 之后溫窈不知通過什么途徑,確定了慧娘的身份。 然而蘇晚記得,當(dāng)時溫窈的面色并不好看。 想來韓家早就家破人亡,現(xiàn)在還能找到的只有韓北一人,她想要調(diào)查的事恐怕仍是困難重重。 于是蘇晚也沒有再多過問。 就這樣,直至后院的一樹紅梅凋謝殆盡。 春闈終是來了。 哪怕有了上次送考的經(jīng)驗,院子里的氣氛還是緊繃著。王媽不知何時開始壓著大嗓門說話,平兒和韓北不用大人提醒,本就安分的孩子變得更加乖巧,院子里甚至聽不到跑動的聲音。 蘇晚一如既往的冷靜,將府上和鋪子里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只有周叔知道,這幾日,難得見到從不出錯的小姐在賬目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錯。 大抵只有裴寄是真的老神在在,鎮(zhèn)定自若。 許是越是擔(dān)心,時間溜得越快。 會試結(jié)束那日,蘇晚站在貢院前,隔著喧鬧的人群,一眼便瞧見了那道頎長的身影。 那道身影似有所覺,偏首直直對上了一雙瀲滟杏眸。 不同于旁的舉子一場會試下來便臉色青白,腳步虛浮。裴寄穩(wěn)穩(wěn)地擠過人群,走的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雙杏眸里溢滿了歡喜。 “哎吆,東家可是吃了大苦頭?!蓖鯆尫讲藕吞K晚侯在貢院門口,瞧見不少時間未到便被抬出來的考生,眼下見到?jīng)]事人一樣的裴寄,仍是關(guān)心道:“我讓平兒那丫頭在家準(zhǔn)備了熱水,一會回去東家洗個熱水澡,可得好好休息?!?/br> 她話音剛落,裴寄一只手無意識的輕碰了下下巴,眉頭不自覺的微蹙,似乎是有些嫌棄。 蘇晚瞧見他的動作,抬眸細細打量,這才發(fā)現(xiàn)往日里面容清俊的男子,下巴竟然冒出了淡淡青色的胡茬,和往日里溫潤如玉的形象,大相徑庭。 裴寄察覺到打量的目光,眉頭蹙的更甚深了。 蘇晚只以為他累了,也開口道:“阿寄你辛苦了,孔叔在那邊候著呢?我們早些回去吧?!?/br> “好?!迸峒倪@才頷首。 回去的馬車上,不知為何,兩人斜斜的對坐著,隔得很遠。 回到府里,平兒果然準(zhǔn)備了一大桶熱水。 待沐浴畢,用膳時,坐在蘇晚對面的人,又變回了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模樣。 這日晚間,裴寄雖然面色不顯,但許是真的累得很了,早早上床休息。 蘇晚稍稍處理了一會積壓多日的賬冊,又擔(dān)心燭光擾夢,于是也熄了燈。 然而往日里裴寄從未比她早睡,蘇晚瞧著橫亙在外側(cè)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向內(nèi)側(cè)挪去。 她一只腳小心翼翼的跨到床鋪里側(cè),卻不料男人眉峰動了動,原本闔著的雙眼竟然睜開了。 蘇晚頓時傻傻怔住,又有些懊惱吵醒了他。 四目相對,蘇晚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她只聽見男人低笑一聲,再然后,自己便被拽進了裴寄懷里。 撲面而來的男子氣息,蘇晚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四肢有些僵硬。 明明白日里還對她避之不及的人,這會兒卻變了個模樣。 裴寄其實一直沒睡,雖然連日的考試耗費心神,可他躺在床上卻異常清醒。所以,蘇晚一系列小心動作,其實他納入耳中。 明明應(yīng)該狀若未聞,裴寄也不知道他為何會在中途睜了眼,更有甚者,還將蘇晚摟在了懷里。 不過既然想做,那便做了。 裴寄的下頜將將抵在女子一頭青絲,他一只纏上一縷散落的烏發(fā),只沉沉喚了一聲:“晚晚?!?/br> 蘇晚屏住的呼吸霎時松了下來,她小聲應(yīng)道:“嗯?!?/br> 裴寄:“我考完了?!?/br> “嗯?!碧K晚仍是小聲回了一聲。 “若是我高中了,你嫁給我可好?!?/br> 半晌,才聽到女子悶悶的聲音:“我們……不已經(jīng)是夫妻了嗎?” “那不一樣?!迸峒囊恢皇秩运伤傻膿е鴳牙锶耍D了頓,才接著道:“待出榜后,我們便拜過天地,你做我真正的妻,可好。” 說完,裴寄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一絲弧度也無。若是前世同僚看見,恐怕會心里一怔,好奇是誰能讓位高權(quán)重的裴大人露出如此鄭重的神色。 然而,此時的蘇晚腦子有些發(fā)懵 真正的妻,裴寄的意思并不難懂。 她當(dāng)初離家選擇了裴寄,雖說兩人之前定了親,可那到底是鎮(zhèn)遠候府同蘇府的婚事。 初見那日匆匆忙忙,裴寄病重甚至于并不打算讓她留下,兩人并未拜過堂。 而且經(jīng)過王媽時不時的攛掇,蘇晚早就明白,他們二人雖以夫妻相稱,同床共枕,卻還是算不上夫妻之實 懵懂過后,蘇晚心頭倏然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像是窩了一水,又酸又澀。 “好?!?/br> 不知過了多久,蘇晚聽見了自己輕輕的呢喃聲。 第57章 杏榜 會試過后,杏榜四月才出。 …… 會試過后,杏榜四月才出。 起初一段時日,裴寄不再早出晚歸,閑暇里還會陪著蘇晚去鋪子里轉(zhuǎn)轉(zhuǎn)。小夫妻倆日日同進同出,王媽瞧著更是喜上眉梢。 然而隨著放榜將近,裴寄又開始忙的腳不沾地。 蘇晚大抵猜出裴寄是在謀劃些什么,稍加思索不得頭緒,也沒有開口細問。 放榜前日,蘇晚本以為自己會輾轉(zhuǎn)反側(cè)憂心忡忡,可許是被裴寄的淡定所感染,竟是沾著枕頭便睡著了。 直到次日早間,才被王媽的大嗓門驚醒。 蘇晚起身后換了一身杏色襦裙,才開口問等在一旁的平兒,“什么時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