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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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剛過。”平兒乖乖應(yīng)道,又拿過披風(fēng),遞了過去。 蘇晚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過披風(fēng),仔細(xì)披在身上,一雙手靈巧的打了個結(jié)。 平兒見狀,忍不住提醒道:“夫人,辰時就要放榜了。” 王媽昨日打探到了放榜的時辰,又念叨了一整夜,以至于平兒的心都一直提著不放。現(xiàn)在見到東家和夫人這般冷靜的模樣,真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蘇晚聽到平兒的提醒,怔了片刻,才回過神來這會兒杏榜該是出了。 明明前幾日心里還是七上八下,事到臨頭,卻莫名冷靜了下來。 “阿寄他去看榜了嗎?” 平兒搖了搖頭,有些焦急道:“東家他沒去,這會兒在書房呢,他讓小北去了?!闭f著,又嘟囔道:“他那小個子,還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到榜?!?/br> 蘇晚登時有些哭笑不得。 -- 與此同時,被委以重任的韓北,正如平兒所言,擠在人群中左右為難。 “放榜了放榜了!” 只聽見前方傳來一聲大喊,放榜的鑼鼓聲乍起。 人群頓時喧鬧更甚,可憐的韓北,瘦胳膊瘦腿的,差點(diǎn)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雖然出門前東家吩咐他不要著急,等人群散去后再去看榜??身n北早時也上過學(xué)堂,在他眼里,讀書人的事乃是一等一的大事。 他一邊努力地向前掙扎,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周圍消息。 有白發(fā)老儒以淚洗面,又被人攙扶著離開,也有年輕的書生容色倉惶,更有甚者,霎時在榜前放聲慟哭。 這些都是未中的,而那些榜上有名的,則更加引人注目。 “我家世子中了,第二名,第二名,他是第二名……” 嘈雜的人聲中,這道聲音過于激動高昂,輕易被韓北捕捉入耳。 他羨慕的朝出聲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第二名,還是個世子,想來必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這個念頭只停留了一瞬,見前面人群稍松,韓北逮住機(jī)會溜到了前面。 他剛站定,正打算從后往前看,就聽見一個耳熟的名字。 前排人群里有人問:“裴寄,這個裴寄是何人?” 韓北一個激靈,正要接話。 卻被剛擠到前排的一個書生搶過話頭:“裴寄?不就是那個被鎮(zhèn)遠(yuǎn)候府趕出去的冒牌貨假世子嗎?”說著他還指了指另一側(cè),示意道:“唉你別說,那邊中了第二名的好像就是鎮(zhèn)遠(yuǎn)候府的真世子?!?/br> “原來是他啊?!憋@然問話的人就算不知道裴寄的名字,也曾聽說過真假世子的事情。 然而一旁的韓北卻不如他一般淡定,他一口氣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特意穿出門的新鞋子被人踩了一腳都沒注意到。 真假世子一事在京城盛極一時,姐妹替嫁的那出戲也著實(shí)火過一番,就連韓北,街頭行乞時也聽人提起過。 只是將戲文中的假世子和真千金同主家二人聯(lián)系到一起,韓北一時有些恍惚。可是轉(zhuǎn)念一想,相處越久,東家夫人二人那通身的氣度,就像是刻在骨子一般,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只是,只是他沒想到…… 就在韓北尚在怔愣時,那回答的書生又問:“你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了他?” “你沒看到嗎?”先開口那人抬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榜單,語氣里難掩驚羨:“此次春闈的會元,就是那裴寄啊?!闭f著,他又頗有些自言自語道:“若真是這個裴寄,那這假世子竟比那真世子厲害……” 那書生似乎是被這個消息震住了,呆了片刻,又聽到后面這句話,忍不住反駁道:“那當(dāng)然了,冒牌貨鳩占鵲巢,怎么說也在白鶴書院修學(xué)了那么多年?!?/br> 緊接著,他言語中滿是對裴安的推崇:“我聽說那真世子可只在白鶴書院待了半年?!?/br> 韓北呆愣在一旁,剛消化完裴寄的身份以及高中會元一事,就聽見書生字里行間的鄙夷,忍不住插嘴道:“這位公子了解的這么清楚,難不成也是在白鶴書院修學(xué)?” 那書生低頭一看,見是個瘦巴巴的小子,免不了趾高氣昂道:“當(dāng)然了,?!?/br> “那公子這次定是杏榜有名?!表n北適時擺出一副崇拜的表情。 書生聞言,語氣都緩和了許多:“鄙人不才,區(qū)區(qū)榜上二十名而已。” “啊這……”他話音剛落,就聽見韓北故意揚(yáng)起的驚訝聲:“難不成公子只在白鶴書院讀了幾天?” “當(dāng)然不是……” 書生開口反駁,剛想說自己一直在白鶴書院修學(xué),又霎時想起自己此前的言論,臉色頓時像是打翻了墨盤,難堪至極,改口斥道:“無知稚子,你問這些干什么?白鶴書院可不是你能奢想的地方?!?/br> 見他惱羞成怒,韓北心情大好,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說,見人群稍松,轉(zhuǎn)身溜到榜首去找裴寄的名字了。 —— 此時,鎮(zhèn)遠(yuǎn)候府前廳。 除一早當(dāng)值的鎮(zhèn)遠(yuǎn)候外,其余人皆是候在此處 。 安氏端坐在上首,左手邊坐著裴安并蘇清柳娉婷二人,右手邊則是裴玉瑤。 廳內(nèi)無人開口,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奉茶的丫鬟們都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輕手輕腳,不敢鬧出動靜。 過了片刻,安氏才抬手揉了揉眉心,開口道:“都這會了,看榜的小廝怎么還沒回來?” 安氏一發(fā)話,廳內(nèi)氛圍驟松,裴玉瑤向來會看臉色行事,繃了這么久,趕緊接話道:“這會兒杏榜怕是早就出了,若是榜上有名,定是會被眾人圍著打聽,少不得要耽誤時間,母親別擔(dān)心。” 她這話一出,別說安氏,就連裴安的神色都好了許多。 坐在對面的柳娉婷不免也多看了裴玉瑤一眼,她嫁過來不過數(shù)月,已是發(fā)覺裴安這庶妹,慣會說話。 心底這么想著,柳娉婷也跟著笑道:“瑤兒meimei說的有理,妾身相信夫君定會名登龍榜,jiejie你說是不是?”說完她還捂嘴輕笑了一下,抬頭看向身旁的蘇清。 反觀被她提及的蘇清,自安氏開口以來,臉色慘淡,一言不發(fā)。 蘇清一向與柳娉婷不對付,若是以往,兩人一碰面必然是針鋒相對。 然而此刻哪怕柳娉婷故意將話頭引向她,蘇清也全然沒有心思。 這一切只不過因為晨間時安氏說的一句話。 “今天是安兒的好日子,把這孩子抱來干嘛,晦氣?!?/br> 晦氣? 她的孩子養(yǎng)了這么些時日,好不熬到能抱出來見人。 卻被他嫡親的祖母一句晦氣堵回了房中。 而孩子的親父,只是皺著眉頭,用不贊同的眼神看著她,甚至沒有多看孩子一眼。 明明開春之后天氣早已轉(zhuǎn)暖,蘇清坐在廳中,卻如同浸在冰水里一般,一顆心涼的徹底。 “jiejie?” 柳娉婷看出蘇清的神思不屬,卻不打算放過她,又開口喚了一聲,就連這句jiejie都少了以往那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蘇清垂在身側(cè)的那只手緊緊攥著,指甲都掐進(jìn)了rou里,眼底掠過一抹不甘。 她抬首正要答話,門外恰好傳來了小廝的報喜聲。 “中了,中了,世子中了?!?/br> 聞言,廳內(nèi)眾人均是起身,翹首看著門口。 這小廝正是韓北方才在看榜之人,他小跑進(jìn)門,剛要跪下行禮,就被安氏擺手止?。骸懊饬?,快說?!?/br> 這小廝也不磨蹭,咧嘴笑道:“稟夫人,世子中了,還是杏榜第二?!?/br> “當(dāng)真?!卑彩夏樕霄畷r染上了幾分笑意,心下已是信了,卻還是多問了一句。 “千真萬確,小人親眼看見的,那榜上的正是世子的名字。報喜的人恐怕就要到了?!?/br> 裴玉瑤也高興道:“母親,我就說,兄長定是能中的?!?/br> “好,好。”安氏不住的點(diǎn)頭,想了想又吩咐:“待會下去記得領(lǐng)賞吧?!?/br> “小人謝過夫人,謝過世子?!?/br> “慢著,”裴安臉上也是掩不住的笑意,他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會元是何人?” 他話音剛落,小廝的神色登時變得遮遮掩掩。 “是誰?”裴安臉上的笑意淡了些,心底浮現(xiàn)了一絲不好的猜測,又沉聲追問道。 “是……”支支吾吾許久,小廝口中還是吐出了那兩個字,“裴寄?!?/br> 廳內(nèi)眾人的臉色霎時五彩紛呈。 裴安面上的笑意一掃而光,臉色黑的嚇人。安氏整個人愣住,笑意僵在嘴角,漸漸染上了幾分怒意,差點(diǎn)端不住她侯夫人的架子。 柳娉婷和裴玉瑤眸中滿是驚訝,只不過柳娉婷驚訝中帶著一絲怨憤,而裴玉瑤的驚訝中透著一抹意料之中。 只有蘇清,混混沌沌的腦子被這兩個字激的霎時清明,幾乎是一瞬間聯(lián)想到了蘇晚,本就慘淡的臉色蒙上了一層陰翳。 第58章 登門 不該是這樣的。 …… 不該是這樣的。 蘇清想。 明明她已經(jīng)取代了蘇晚嫁入候府,明明蘇晚已經(jīng)被蘇府放棄,只能無名無份的跟著一個冒牌貨。 可現(xiàn)如今她為人厭棄,成了這副模樣,蘇晚的日子卻越過越好。 甚至于,她之所以淪落到這地步,蘇晚也逃不了干系。 還是柳娉婷注意到了蘇清的失態(tài)。 “jiejie你怎么了?” 一句話便將眾人的視線引到蘇清身上。 蘇清聞言抬首,怨毒的目光直直的沖著柳娉婷而去,又很快變了臉,快到只有柳娉婷一人看清。 惡意瞬斂,蘇清心底仍是浸滿了怨毒,面上卻只是微微皺眉,疑惑道:“meimei此話何意,我只是為夫君高興,所以情緒外露了些。”說著,她硬生生擠出了幾分笑意,扭頭似是沒看到裴安陰郁的臉色,溫柔道:“父親掌管禮部,我曾聽他說過,圣上最重禮法、看重出身。夫君此番杏榜名列前茅,文采和出身皆是不凡,殿試定然得遂所愿龍榜在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