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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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路鳴同志跳舞嗎 “我……我……” “陳醫(yī)生!”陳醫(yī)生剛想解釋些什么,小護士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了過來,“陳醫(yī)生,許老他醒了!” “老師醒了嗎?!”秦宇恒匆匆將手?環(huán)放進了褲子的口袋,精致俊秀的臉龐上凝重不改。 本是來通知陳醫(yī)生許老醒了的消息的,卻沒想到秦宇恒也在這兒,小護士一時看得羞紅了臉,心中只懊惱自己今晚沒化個妝再來值班。 “嗯……對……許老他確實醒了……”小護士支支吾吾的答道,眼神卻是十分躲閃,似乎不敢看秦宇恒的眼睛。 秦宇恒噤聲,側(cè)過頭向陳醫(yī)生擺了擺手?,“我先去看看家?guī)熐闆r如何,陳醫(yī)生您就不必跟過來了?!?/br> “好?!标愥t(yī)生一口應(yīng)下。 從秦宇恒剛剛對那個鐲子的重視程度,以及此刻彬彬有禮卻又果決讓他不要跟著?過去的態(tài)度,陳醫(yī)生仍是心有余悸,唯恐自己的行為會再次惹這位年少有為的天才不快。 加之航天航空是國之重器,想來許儒城身為領(lǐng)域元老,定是有什么旁人無法窺探到的機密要交代給自己的學(xué)生吧。 不讓他跟過去,實屬正常。 秦宇恒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欲走,卻被小護士一聲叫住?!扒叵壬??!彼凉q紅了個臉,扭扭捏捏地從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了秦宇恒遺落的外?套,將之遞到了秦宇恒跟前。 “謝謝?!鼻赜詈愦沽舜鬼?,與她不帶有任何身體接觸地接過了外?套,禮數(shù)周全而疏離。 “嗯……”小護士似乎還要說些什么,卻見秦宇恒的外?套中霎時掉出了一個黑色的皮質(zhì)錢夾,錢夾落在地上,摔了個平攤,里面擺放的照片赫然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照片上的人是一位年輕女子,她笑的開懷,雙眼瞇成了一道彎彎的曲線,整齊潔白的牙齒明晃晃地展現(xiàn)著,看上去甜美又自信。 “這是……”她剛要將錢夾拾起,秦宇恒就眼疾手快地先她一步撿去,順勢將其放回了外?套的口袋里。 “這是我女朋友。”說起她,秦宇恒的眼中情不自禁地染上了笑意,“再次感謝,先走了?!彼蟛竭~向了辦公室的門外,獨留小護士與陳醫(yī)生在原地,小護士似乎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只怔怔地看向了陳醫(yī)生,看起來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哎?!标愥t(yī)生嘆了一口氣,在小護士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沒關(guān)系,你還有機會?!?/br> 小護士一聽這話,更是當(dāng)場就哭出了聲來,“我還有什么機會呀嗚嗚嗚,他女朋友長得那么漂亮,笑起來那么好看,我不可能有機會了嗚嗚嗚……” 剛剛秦宇恒的速度雖然快,可是她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個女生有多么的好看,毫不夸張的說,她要是個男生,也會喜歡這樣明媚的女生。 陳醫(yī)生搖了搖頭,“別這么悲觀呀,都說‘自古紅顏多薄命’,說不準(zhǔn)他哪天就單身了呢?!?/br> 小護士聞言一愣,就連哭聲也都止住了,她有些愕然的望向了陳醫(yī)生,但見這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態(tài),她不由得開口詢問道,“陳醫(yī)生,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陳醫(yī)生咧了咧嘴角,嘴角綻開了一個十分之無奈的笑,“字面意思。” 醫(yī)者仁心,救萬人于水火。自己不想救自己者,除外。 …… 許儒城醒了,熟稔地按下了床頭的傳喚鍵后,不一會兒立馬就有護士進來查看情況。 “許老,您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具體問題稍后陳主任會跟您說,我這就幫您把呼吸機摘了?!?/br> 經(jīng)驗十足的護士長麻利地檢查了許儒城周身的儀器之后,便摘下了他的呼吸機,許儒城這才得以坐起來。 “宇恒呢?”許儒城對護士長問道,他的聲音有些喑啞,卻不改話里行間的溫柔。 護士長替他掖了掖被角,面露難色,“你是說秦先生嗎?他好像還沒有來……” “老師!”護士長話音未落,秦宇恒的身影已然出現(xiàn)在了病房。 剛剛他來得急,恰逢護士站的工作人員們輪值,護士長這才沒見到他。 見此狀況,護士長的神色閃過一絲尷尬,卻又很快的掩飾過去,她用手指了指門外,示意自己要先離開,“許老,秦先生,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您可以隨時按傳喚鍵?!?/br> “嗯?!痹S儒城點了點頭,繼而對護士長安撫一笑,似乎并為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上。 “辛苦了?!彼f。 護士長的心中隨即涌上一陣感激,她側(cè)著?身子,緩緩?fù)肆顺鋈ァ?/br> 不愧是知識淵博的知識分子,不愧是為國為民的國之重臣,居高位而不自持,浮凌云而知禮數(shù),無論什么時候,許儒城對待他們這些醫(yī)護人員永遠(yuǎn)是這幅儒雅隨和的模樣。 他本是仰頭眺望無垠宇宙的猛虎,卻甘心情愿俯下頭來細(xì)嗅薔薇,就好比你以為星空在他的口袋里,他卻從袖口中抽出了一朵玫瑰花。 身為無神論者的護士長,此刻也開始在心中默默地祈求上蒼,愿許老他長命百歲,壽比南山。 首都人民醫(yī)院,vip病房。 許儒城淡然地看著?眼前的學(xué)生,神情中依舊帶著?幾?分溫和的笑容。 “宇恒,你很緊張嗎?”他輕輕地問。 “嗯?!鼻赜詈愠檫^凳子,在許儒城的病床旁坐了下來,“老師,事發(fā)突然,我剛剛才從郊外?趕回來,現(xiàn)在有些后怕?!?/br> 秦宇恒實話實說。 許儒城看著?眼前懊惱的學(xué)生,不禁和藹地笑了笑,“后怕什么?我這個年齡可算是喜喪了?!?/br> 人活一世?,七十有一,沒有心愿未了,可不算事喜喪嗎? 秦宇恒抿了抿嘴,仿佛是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可是老師……路前輩的手?稿您還沒有整理完,這項工作只有您能做,您不為別的,就算是為了這個……” 路鳴前輩的手?稿字跡潦草,其中所用的理論又大多繁復(fù)高深,除了被路鳴引為畢生知己的許儒城,領(lǐng)域內(nèi)只怕是再沒有其他人能勝任這項工作了。 “宇恒?!痹S儒城止住了他的話,“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br> 她的手?稿中有著?許多新名詞,新理論,一經(jīng)問世,必定會對我國的航空領(lǐng)域發(fā)展有著?深厚影響。為了祖國,為了她,他就算是吊著?一口氣,也要把這些手?稿整理發(fā)行完畢。 “那就好,老師,我昨晚去了盛望中學(xué),也依著?您的意思讓路鳴師妹給您通了電話,知道您進醫(yī)院的消息,師妹當(dāng)即就哭了?!鼻赜詈銍@了一口氣。 昨晚事發(fā)突然,路鳴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孩子,知曉了此事流淚,只怕個中緣由還是受驚比傷心多。 許儒城的神情罕見的愣了愣,他怔怔側(cè)過了頭,望向了床頭柜上、花瓶中擺放的那幾株扶?;ā?/br> 扶?;ɑㄈ~緋紅,大朵大朵的花瓣高高的挺立著?,豎直的花蕊居于中央,顯得熱烈而張揚,處處都彰顯著其昂揚的生命力。 “她……哭了嗎?”許儒城靜靜注視著?那大片的花瓣,眼中似有晶瑩閃爍,“那我過幾?天給她打一通電話吧……” 他眼下剛剛脫離危險,身體尚未痊愈,嗓音也是喑啞十分,只堪堪能聽。這樣的他,如何敢主動聯(lián)系她。 秦宇恒重重得點了點頭,“打電話一事不急,老師,您安心養(yǎng)病就是,第二次公演快要來了,屆時我買兩張票帶您去現(xiàn)場看?!?/br> 這是他對于他的老師,無需多說的鼓勵。 許儒城聞言,嘴角浮現(xiàn)出了一抹和煦的笑,那笑容讓人如沐春風(fēng),卻又帶著?幾?分自嘲?!叭タ垂菝??倒是希望如此呢……想必路鳴小同志跳舞,比之專業(yè)舞者,也是不遑多讓?!?/br> 記憶猝不及防被拉回到四十多年前的那場夏威夷之旅,一行十幾?人,皆是在美留學(xué)的有志青年,他們因著?共同的航天夢想聚集在一起,從莫納克亞山頂峰出來以后,眾人商量著去一趟海邊。 他們中大多都是在內(nèi)陸長大的孩子,鮮少?有水性好的,這其中,就要數(shù)最聒噪的王國強和最斯文的許儒城識水性。 王國強話多又愛罵人,其他人若是想跟著?他學(xué)游泳,少?不了要被他一頓罵,因而大家都更愿意跟著?長相好,脾氣又好的許儒城學(xué)。 許儒城泡在水里教了大家一下午,等他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到了傍晚時分,眾人都自發(fā)地在遠(yuǎn)海的沙灘旁搭起了篝火圈,欲抓些海鮮來烹煮,填填肚子。 許儒城上岸的時候,正巧看到了坐在椰子樹下、穿戴整齊的路鳴,方才他教別人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別的女生都換上了漂亮?xí)r髦的泳衣,唯獨路鳴以自己沒帶泳衣搪塞了過去,有人說多帶了一套,愿意借給她穿,她也只是搖頭拒絕。 “怎么不和大家一起游泳呢?”許儒城笑著?問她。 海風(fēng)輕輕吹過,夾雜著?一陣腥味,聞起來卻又帶一絲甘甜。許儒城坐到了路鳴的旁邊。 路鳴漠然抬眸,神情依舊是那副冷冷的模樣,她望向了海天交接處如火的夕陽,面容上也隨之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粉。許儒城眼含笑意地看著?她,靜靜地等她回話。 “我不想穿泳衣?!绷季茫啪従忛_口,“布料太少了,我穿不慣。” 路鳴是被日三省吾身的父親一手?帶大的,故而思想有些陳舊。 “你說我老土也好,說我落后也罷,總之在這一點上,我的的確確融不進你們?!?/br> 這就是她一個人在這里待了一下午的原因。 許儒城對她笑了笑,路鳴見狀卻有些慍怒,“這有什么好笑的?!” 他也不急著解釋,只淡淡道,“融不進去,那就不融了?!?/br> “什么?”路鳴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融不進去就不融了。”他也學(xué)著她,看向了那片晚霞,“每個人的世?界觀都不同?,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求同?存異?!?/br> “所以,路鳴同?志,你是不是喜歡跳舞?”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卻被他問出了篤定。 “是……”路鳴驀然地頓了頓,“你……你怎的知道我會跳舞?” 第30章 純潔的革命友誼 “那天看你收拾行李,在你的箱子里看到了一套《蘇聯(lián)舞蹈小叢書》,想來你私底下?對舞蹈應(yīng)該頗有研究吧。” 許儒城從身側(cè)抓過一把散沙,那沙子極細(xì)極密,平攤在海灘上時是一片雪白,握在手中卻又金黃燦爛,好不神奇。路鳴一時語塞。 “不過沒關(guān)系,你既是沒有說出來,想必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你不說,我便不會問?!痹S儒城緩緩松開手,那把散沙頓時便從他的手中流散。 “身為摯友,我能給你的建議無非就是,大膽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無需在意他人的眼光,亦無需在意世俗的看法,每個人生來都是自由的,既有做夢的權(quán)利,更有追夢的權(quán)利?!?/br> 路鳴雙唇微張,卻又不知該回答些什么?。 母親在她幼時便因病去世,自那以后她便由父親一人撫養(yǎng)長大,父親是大學(xué)教授,無論是知識學(xué)問,還是身高?樣貌,都足以讓他在喪妻后另尋一個品貌俱佳的女子成家。 可對于媒人的再三說親,父親卻全都一口回絕,彼時的路鳴心下?雖是欣喜,卻也忍不住對父親問道,“您為什么?不愿意再婚呢?” 那時父親正在翻譯一首英文小詩,路鳴清清楚楚地記得,那是威廉·巴特勒·葉芝的《when you are old》。 聽了她的話,父親輕輕地抬起了頭,看著已經(jīng)長至他手肘高?處的女兒,緩緩開口,語氣輕柔——“路鳴,你要?記著,每個人的生命里,都只會出現(xiàn)一輪驕陽?!?/br> “有朝一日驕陽西下?,那個人就會守著漫漫長夜,孤獨的過冬?!?/br> “何不另尋驕陽?”路鳴繼續(xù)問。 父親慈愛地看著女兒,忽然會心一笑?,“‘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等你長大后就會知道,有些事,世上除了那一個人,其他人都不可以。” “除了那個人,其他人都不可以?!?/br> 年幼的路鳴懵懵懂懂地將這句話記在了心頭,直至后來,她于某一日觀測星空時才幡然醒悟,父親這句話的意思,放在星際中的理解應(yīng)如下?: ——我只愿圍繞著你,周而復(fù)始的公轉(zhuǎn),不是因為你的引力,而是出于我的選擇。 父親學(xué)識淵博,又崇尚著忠貞不渝的愛情,按理說應(yīng)該是一名頗為開明的教授。誠然,在其他方面他的確如此,譬如給她取了一個男孩兒名字,又送年幼的她出國留學(xué),給她介紹對象時,還刻意提醒她“切莫忘記,婚姻應(yīng)是你的營壘,而非你的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