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修仙五千年、穿越之農(nóng)婦有空間、渣攻之子[重生]、男神非人類、逆襲男神攻略、將軍在上,我在下、今天開始交配吧、大叔超疼寶貝掌心嬌、婚寵之梟妻霸愛、國民寵兒(上將的農(nóng)妻)
唯獨在對路鳴的思想教育上,他顯得刻板又封建,當路鳴提出自己想學舞蹈這事兒后,路教授勃然大怒,差點就掀翻了飯桌,他不舍得打女兒,便只好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痛心疾首地訓斥她。 “我為什么?給你取一個男孩子名字,尋的就是你他日不依靠男性也能活得獨立的念想,理工重工專業(yè)良多你不學,卻偏偏想學勞什子舞蹈!” “別人我不知道,但在你這個年齡,跳舞多半是用來取悅他人的,我的女兒我不要?你伏小做低,你要?驕傲的、獨立的,為自己掙一個有臉面的未來!” 猶豫片刻后,路鳴還是選擇將此事說與了許儒城,“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提過想學舞蹈的事兒,關(guān)于跳舞,我現(xiàn)下也多半是先通過看書,再在腦海里想象我跳起來看的樣子?!?/br> 路鳴的神情落寞而無奈,許儒城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誰說跳舞一定是取悅他人了?只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那便永遠是在取悅自己?!?/br> 還未等路鳴將?這句話完全理解透,卻見許儒城從懷中掏出了一副小口琴,那口琴通體亮紅,手持處還雕有精致的花紋。 許儒城將口琴放到她面前揚了揚,沖她問道,“音樂已備齊,不知閣下?可否有心思即興一舞?” 路鳴釋然一笑?,挺直腰板走到了許儒城跟前,“襄王有意,神女自是有心?!?/br> 許儒城的目光霎時動了動。 那日夏風清爽,晚霞漫天,偶有海鳥自周身而過,空氣燥熱而舒爽,遠處的篝火散發(fā)著暖黃色的光,海浪輕拍沙岸,伴隨著一陣悠揚的口琴聲,少女赤著腳在沙灘上跳舞,她身形優(yōu)雅輕曼,一步一步皆踩在點上。 許儒城手持著口琴,靜靜地吹奏著《紅莓花兒開》的腔調(diào),他看著眼前的少女,眼含笑意。此刻,做事一向認真的他,竟不由的有些心頭有騖。 “哇哦!看不出來路鳴同志跳舞這么?好!原來平日里是藏拙呀!”“身輕如燕,倒是讓人想起了趙飛燕的掌上舞?!?/br> 一曲畢,路鳴還未來得及站穩(wěn),就只見以王國強為首的其余眾人皆從不遠處的草叢中走了出來,看樣子是偷窺已久。 路鳴有些不好意思,幸好許儒城及時地站了起來,擋在了她的身前,這才給了她一些舒緩的空間。 “原來如此!”人群中的王國強率先發(fā)話,“我就說怎么一個下午不見路鳴同志,我就說怎么一上岸連許儒城同志也不見了!我還以為你小子是給大魚吃了呢!沒成想是躲在這兒談朋友!”一向健談的許儒城霎時噤了聲,以至于最后還是路鳴站出來解釋的,她攥著許儒城的手腕,沖王國強大喊,“瞎說什么?呢你王國強同志!我與許儒城同志是清清白白無比純潔的革命友誼!” “革命友誼?”王國強撓了撓頭,“那我怎么總瞧著許儒城同志看你的眼神跟看我們的不一樣呢?” 路鳴聞言側(cè)過頭一看,并未從許儒城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于是她轉(zhuǎn)而對王國強反駁道,“胡說,我就沒看出什么?東西。” 許儒城惡狠狠地瞪了王國強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說:王國強同志,從今往后你不要?來我宿舍蹭飯!王國強嚇得不敢再說話。 “???那我剛剛怎么還聽到你說什么?‘襄王有意,神女自是有心’?”先前說借泳衣給路鳴的那名女同志忍不住出聲問。 路鳴:……所以你們到底偷聽偷看了多久!!“同志!你懂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呀,我這話是說,既然許儒城同志愿意給我伴奏,那我也愿意跳一支舞!” 路·鋼鐵直女·鳴,如此這般的剖析道。 眾人皆是一愣,似乎都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文學水平。在一旁沉默已久的許儒城內(nèi)心:!?。÷辐Q同志!麻煩您先搞清楚這句話的意思再拿出來用!!他受傷了嗚嗚嗚。 “老師,您在想些什么??”是秦宇恒的聲音。 見到老師對著那黃扶桑沉思已久,嘴角還帶著笑?意,秦宇恒終是忍不住開口。 記憶無端被拉回,許儒城將目光轉(zhuǎn)回了秦宇恒身上。 “沒想些什么?。”他的眼睛與秦宇恒四目相對,“宇恒,說起來幽蘭那姑娘,你還沒帶來與我們見過呢?!?/br> 要?把幽蘭帶到研究所來給眾人看看,是秦宇恒老早就許下的承諾,只是直到如今,身為秦宇恒老師的他也沒見到過幽蘭的影子,更別提王國強他們了。 秦宇恒的眸色閃了閃,似乎是在隱藏著什么?情緒,但面對著老師的詢問,他也無法避而不談,“幽蘭她……她的身體不太好,最近又住院了,只怕是不能那么快能見到老師您和各位前輩?!?/br> “又生病了嗎?”許儒城的語氣中染上了幾分憐憫,“這孩子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呀……三天兩頭的犯,倒是折磨人?!?/br> 秦宇恒的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是……很嚴重的病?!?/br> “晚上閉上眼睛睡去,不知道明天能否還能見到太陽的那種?!?/br> 許儒城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了。 秦宇恒拜在他門下時,還是單身一人,因此幽蘭和秦宇恒的相熟相知過程他是完全知曉的,幽蘭人如其名,性子如盛開的花兒一般熱烈明媚,倒是與不茍言笑?沉默寡言的秦宇恒互補。 他們二人相遇的巧妙,像是天賜的良緣,因此對于這一門姻緣,許儒城是舉雙手雙腳贊成,只可惜這天地,從不會輕易放過一雙戀人。 “宇恒,世事無常,要?看的開些?!彼麑W生如此安慰道。 秦宇恒驀然的笑?了,望向許儒城的眼中真摯一片,“知道了,老師也一樣?!?/br> 臭小子,翅膀硬了。許儒城無奈。 卻見秦宇恒又從褲子的口袋中掏出了那枚刻有流云花紋的黑漆手環(huán),遞到了他的面前。 “老師,我問過了陳醫(yī)生,他說您不用再照x光了,所以這枚手環(huán)您還是重新戴上吧?!?/br> 說話間,秦宇恒已經(jīng)為許儒城戴上了那枚手環(huán)。 許儒城也不反抗,只任由秦宇恒為他佩戴,“宇恒,這枚手環(huán)到底有什么?用呢?” 約摸幾個月前,秦宇恒送了他這只手環(huán)當作禮物,許儒城身為他的老師,從不收取學生的任何禮物,秦宇恒知道他的性子,故而也從不主動送禮物,唯獨這枚手環(huán),秦宇恒愣是將其強行送與了他,那神情頗有苦苦哀求之感。 許儒城不好意思再拒絕,便只好收下了??蓪τ谶@枚手環(huán)的來歷以及作用,他皆是不知。 秦宇恒耐心地替他戴好了手環(huán),看向許儒城的臉上笑?得憨厚,對于老師的詢問,他也沒有露出絲毫不耐煩,只用誠懇而堅定的語氣答道 ——“老師,難不成您覺得,我會害您嗎?” 許儒城亦笑?著搖了搖頭,“怎么會,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br> “你可是我唯一的學生,我怎么會懷疑你呢?!?/br> 第31章 含淚吃下三大碗 晨光熹微,不期而?至,稀稀落落地撒落在了路鳴的書桌上,少?女正在酣睡,她的雙手垂在桌子下?,只將頭枕在桌面的書本上,就這么睡了一晚。 窗外忽然傳來了幾聲不知名鳥兒的叫聲,路鳴皺了皺眉。 被鳥叫聲吵醒,對于一個熬了通宵的人來說,的確不是幸事一樁,路鳴也?是這般想的,然而就等她決定趴在桌子上多?睡一會兒時,耳旁卻幡然響起了昨夜白肆盞的話 ——“明天考三?模?!?/br> 惡魔!路鳴頓時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目光立馬看向了桌面上的鬧鐘。八點四十七分??! 來不及多?想,路鳴條件反射地就沖去了陽臺洗漱,語文九點正式開考,昨夜她七零八落看的那點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來應付考試。 熬夜真不好,誰熬誰知道。 路鳴正心情煩躁地刷著牙,一個抬頭,忽然就瞥見了鏡子中的自己,不知何時,她的眼睛下?邊多了兩道黑黑的眼圈。 昨夜她約摸熬到了五點半,在看完“鵲橋號”升空后,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只覺得?自己的靈魂仿佛也?隨著那火箭一同?前往了太空。 今日一看,果真如此。路鳴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試圖讓她那因熬夜而?正在急速跳動的心?臟能夠有所平息。 刷完牙之后,路鳴已經(jīng)來不及看時間,拿著筆袋就沖去了考場。 她跑步的速度極快,路上遇到障礙物時甚至還能一連串來好幾個跨欄,路鳴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了她代表國家參加奧運會的模樣—— “啊!我們的路鳴選手打?破了世界紀錄呢!方便問一下?你平時是怎么訓練自己跑步速度的嗎?”身披國旗、脖子上掛著金牌的路鳴:“謝邀,其實我并沒有接受過系統(tǒng)的訓練,就是考試遲到時偶爾會練一練?!?/br> 不等她思緒飄回,路鳴一個腳剎就停在了考場門口,幸好幸好,根據(jù)路鳴定理,隨即分配的考場與座位號,無外乎都是038、038。倒是為她省去了尋找考場這一過程。 踩著開考提示音踏進考場,路鳴恰巧與一群監(jiān)考老師面面相覷。 一、二、三?、四、五……路鳴瞪大了眼睛,學校派這么多?老師來這個考場監(jiān)考,所以這個考場是有犯人嗎? 在一片狐疑的目光中,路鳴邊往038座位上走,邊對那群監(jiān)考老師解釋道?,“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為首的、看起來年紀最大的那名老師率先沖路鳴擺了擺手,“沒事沒事,趕緊回座位上坐著,別影響其他同?學做題?!?/br> “嗯!”路鳴乖巧地點了點頭。 語文試卷很快就到了她的手中,路鳴一如往常地將試卷提前看了一遍,邊看邊捋思路。 不知怎得,她總覺得?這五名監(jiān)考老師在圍著她打轉(zhuǎn),目光也?沒有離過她的身上。 隨便吧,路鳴只當是自己自作多?情,在完整瀏覽完了語文試卷后,她拿起了筆開始與試題搏斗。 先做理解性默寫,對于這些古詩詞,路鳴雖然不太理解,但她還能憑著感覺勉強將空填完。 唯獨在作文這一塊兒,路鳴犯了難。 “……挫折是一種歷練,挫折的存在,可以幫助我們意識到我們身上的不足之處,當我們遇到挫折時,不應該埋頭沮喪,而?是應該反思,反思我們能夠從挫折中學到什么……” “……請以‘我經(jīng)歷過的挫折’為主題寫一篇作文,字數(shù)800以上,題目自擬,除詩歌外文體不限……” 挫折……路鳴頭大了。 毫不凡爾賽的說,路鳴的人生還真的沒經(jīng)歷過什么挫折,母親去世時她尚且年幼,不知悲歡離合為何物,自然也就沒有什么悲傷情緒。 待到長大一些,她又出國讀書,父親的死訊誠然讓她猝不及防,但有著一群以許儒城為首的老友陪伴,她最終也?坦然地度過了那段時間的難關(guān)。 她的人生平安順遂,摘星之路對于他人來說何其漫長,可謂難于登天,然而于她而?言卻無甚感覺。想來王國強說的還真不錯,她與許儒城,生來便屬天才之列。 思及此,她有些無力地往監(jiān)考老師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立馬就朝著她走了過來。 “同?學,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就跟老師說,不要強忍著……”年老的監(jiān)考老師頗為關(guān)切地對路鳴勸道?。 路鳴:……“老師,我很好,您不用擔心??!?/br> 她很好,只是作文不會寫罷了。 “你很好?”對方顯然不相信,“那我怎么看你臉色那么差,眼睛下?邊還跟被人打?了一樣。” 路鳴:……老師,或許您聽說過黑眼圈嗎? “謝謝老師關(guān)心,我真的沒事,但是您再問下去,只怕是會打?擾其他同?學做題了?!?/br> 路鳴指了指身側(cè)幾個眼神飄在自己考生,監(jiān)考老師立刻心領(lǐng)神會,當即就噤了聲。 “那好,但你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說?!彼÷暤亓粝?了這句話后,就輕手輕腳的走了。 經(jīng)過他這么一盤問,路鳴覺得?自己的精氣神兒恢復了不少?,再看那個作文題目,似乎也?沒有乍一看時那么無從下手。 要是從學習與研究的角度去看,平平無奇的科研工作者路鳴還真的沒有受過什么挫折,但要是從生活的角度去找挫折,那生活技能近乎為零的路鳴同?志可就一抓一個準兒了。 譬如收拾整理雜物,譬如打?掃衛(wèi)生,再譬如……做飯。不,在路鳴同志的身上,將做飯這一行為換成“炸廚房”三?個字顯然更直觀些。 路鳴仍然記得?,在她剛認識許儒城不久的時候,他從加州來到馬薩諸塞州看她,她為了表明自己的好客,決定親手給他做上一桌子家長菜。 說實話,那一次還是路鳴長那么大以來第一次做飯,以前在父親身邊的時候,父親總不讓她進廚房。彼時他還常常對年幼的路鳴叮囑,“記住咯,以后你嫁了人就跟夫家說你不會做飯,他們讓你學你就炸廚房,久而?久之你就不用做飯了,也?就不用再伺候他們一家子人。你是我的女兒,你的手生來就是用來畫圖紙的,不是用來做飯的?!?/br> 久而?久之,路鳴就真的沒有產(chǎn)生過一絲想要做飯的沖動。出國后,她也多?半是買外邊的東西吃,貴是貴了些,但由于她對食物的渴求度并不高,吃的又不多?,所以也花不了幾個錢。 因此,當許儒城第一次吃到路鳴做的菜時,神情頗為微妙地指著桌上那一坨不明物體對她問道,“敢問路鳴同志,這道?菜是叫花雞嗎?” 叫花雞,外面是黃泥土,里面是用錫紙包裹好的雞rou,埋在土里烤,香氣撲鼻。 路鳴挑了挑眉,只覺得?這年輕人明明看起來挺健康的,怎么偏偏就眼神不好呢,她原諒了他的眼瞎,自信地回答,“這是我做的煎餅?!薄凹屣灒俊痹S儒城瞳孔微張,“那那那這煎餅怎么這么大坨?” 比他的腦袋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