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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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點印象,”那一年,她正準備出國讀書,比較關(guān)注時事新聞,電視上又一直在播這個案件,好像是一位犯罪的警察越獄打死看守他的警察:“伯母,這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那個被打死的警察就是予深他爸,而那個犯罪的警察是蘇白的父親?!?/br> 季顏震驚,那么他們豈不是……難怪陸母那么反對他們在一起:“陸總他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說著陸母又來了氣:“那個時候他就向我保證過絕對不會再和她有瓜葛!” 陸予深受傷住院,這事很快傳到蘇白耳里,那天她剛下班,換好衣服從食堂出來就看到了杜航站在門口不遠處的樹底下。 不會是等她的吧?她還在猶豫要不要過去和他打招呼,杜航已經(jīng)抬頭看到了她,著急地往她這個方向走來:“蘇白,你總算下班了!” “杜航,你是專門等我的?”以前幾次的相處,她知道杜航是個好人。 “陸予深他住院了,還挺嚴重?!彼室馔氐梅较蛘f。 蘇白感到心漏了一拍:“他怎么了?”聲音里有自己都能聽出的顫抖。 “受傷了,非常嚴重的傷,到醫(yī)院時來骨頭都露出來?!彼綍r一直都嘻嘻哈哈,為了表示嚴重性,特意板著臉說。 蘇白本就膽小,一聽到他受傷還非常嚴重,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他怎么會受傷呢?會不會有生命危險?!?/br> “你先別問這么多了,他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不讓我們告訴你,可我覺得你有必要去見他一面?!?/br> 見他一面,蘇白誤以為是最后一面,她拼命安慰自己這時千萬不能倒下,說什么都要撐到醫(yī)院,可真的來得太突然,好像一瞬間她世界轟然倒塌,眼淚擦都擦不完,一想到他會死,她不敢往下望,她承受不了。 杜航開車,透過鏡子看到她這般模樣,又有些不忍心是不是他把玩笑開大了,要是把她嚇出什么,那陸予深不得要一掌把他劈死。 好不容易到了醫(yī)院,杜航打開車門讓她出來,她倚在皮椅上,臉上淚還是沒少:“杜航,能請你扶我一把嗎?我沒有力氣了?!?/br> “咳咳,那個,蘇白,我剛剛其實是騙你的,陸予深他是受了傷,不過就是個小傷,不信你自己上樓看。” 她到底還是被杜航扶下車,一遍遍不確定反復問:“你真的沒騙我?他沒事?!?/br> 陸予深住院已經(jīng)是第三天,他自己想出院,但醫(yī)生怕他感染還是一再勸他多住兩天,不過公司婦女節(jié)的策劃案已經(jīng)在收尾階段,他非常忙,干脆將會議開到了病房。 杜航敲門進來時,病房里正一屋子人,會議開到最激烈時候,基本確定下兩個方案,正在這其中選一個。 他打開門直接進來,笑嘻嘻地說:“該不會打擾你們做正事吧?” 其他人不敢說什么,陸予深因為會議被打斷,臉色陰沉:“你知道還問,沒事先回去,我已經(jīng)好了不需要人來探望。” “這話可是你說的,”他側(cè)過身,很得意地說:“蘇白,我說他沒事吧,都不需要人來探望了,看來這趟我們是白來,回去吧。 眾人這才看到被杜航高大身影擋住的蘇白,由于流了一路眼淚,此刻眼睛通紅,要哭不哭的。 她大概自己也覺得丟臉,在杜航說完后立馬真要回頭走,陸予深想了她多少天,現(xiàn)在就在眼前,怎么能讓她走,也顧不上什么臉面,扔下文件就去追。 他只是手受傷,腿一點事都沒有,她剛好出了門,他在后面想抓住她,蘇白本能一甩,他啊了一聲,疼。 ☆、第77章 受傷(一) 蘇白急忙轉(zhuǎn)過頭,霧氣騰騰的眸子里閃著懊惱,卻沒有上前,站在門外看著他不知所措。 陸予深心疼她這副可憐巴巴模樣,已經(jīng)完全忘記病房里還有一屋子下屬,過來溫柔地擦干她臉上沒干的淚跡:“我沒事,你哭什么。” 他不說這話還好,越是這樣,她哭得越兇,眼淚無聲地一滴滴往下,似乎這一路上的害怕與窒息終于找到宣泄出口。 陸予深無奈地摟住她,故意語氣寵溺:“丟不丟人,好多人看著呢?!?/br> 那些下屬的確都在目光炯炯盯著他們看,有人羨慕有人感嘆,真想不到這段時間連微笑都吝嗇的陸總居然也有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到底是誰在瞎傳人家兩口子要離婚的。 “你放開我,”蘇白要推開他,沒忘記他們是對離了婚的夫妻,現(xiàn)在這樣又算什么。 杜航對著屋子里人喊道:“大家趕緊都散了吧,影響了陸總追妻以后你們?nèi)兆佣疾缓眠^?!?/br> 能看到這么精彩的場面眾人都已滿足,杜航話一說,立即紛紛奔出病房,和程緋同事已久的小芳拉起她:“程緋,你再發(fā)什么呆,可別壞了陸總的好事?!?/br> “哦,”她最后一個走出病房,走了好幾步還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一眼,他正溫柔吻著她的頭發(fā)。 蘇白沒有動,剛剛心臟持續(xù)驚嚇讓她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疲憊的戰(zhàn)爭,這會兒他懷抱那么寬闊,她沒精力再偽裝自己,就這么破一次例吧。 陸予深抱著她心里才踏實,一直以為,在他們感情中,她愛他始終比他愛她多得多,不管是五年前還是現(xiàn)在,她都拿他一心一意深愛著,可經(jīng)歷那一晚的迷藥,他才真正清楚并不是那么一回事,這段時間的夫妻生活,早已讓她像氧氣一點一滴滲透到他的骨髓里,他現(xiàn)在之所以會和她分開,因為他相信不久之后他們還是會在一起,不過是暫時避一避母親的阻擾,可那一晚后,他想象著他們真的從此分道揚鑣,往后那么多年里,再也沒有一個叫蘇白的女人參與他的生活,他才深知多害怕,他早已經(jīng)將她放在心里最重要那個角落,比自己生命還重要。 “蘇白,回家吧,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 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陸予深,你到底把我當做什么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說是什么?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陸予深,我承認我還愛你,當知道你受傷時候比我自己受傷還有害怕,但不能因為這樣我就要和你一起,你說愛我的時候說得那么深情,但一轉(zhuǎn)身你又可能因為其他原因讓我走,你從來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很害怕又很自卑,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害怕哪一天你厭倦了我就什么都沒有了?!?/br> 她從來沒有跟他講過這么多關(guān)于她心里的話,以前她還是個嘰嘰喳喳無憂無慮的姑娘,這幾年被生活折磨得太厲害,受再多的委屈也只會悶在心里,讓陸予深誤以為自從和他在一起后,她就沒什么煩惱了。 所以他不知道在他以為他們最甜蜜的時間里,她竟然承受這么多,也許在每一個他抱她睡得香甜的夜晚,她還在偷偷在他懷里抹眼淚,這種事她完全做得出來。 蘇白之所以敢跟他說這些話,是因為她真的做好不回頭打算,不止這個,還有五年前他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這些她都不想再追究,她一個人,平平淡淡生活,看著時時長大,就這樣到老,其他的,她不想也沒力氣去追逐。 陸予深見她這么堅決,一時竟不知道怎么辦:“蘇白,對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會放開……” “真的,不要逼我,”她推開他,聲音還是輕輕弱弱地:“我知道我沒用,不過這次我真的下定了決心,你還在受傷,好好養(yǎng)傷?!?/br> 說完她就要走,陸予深著急地喊住她:“我手臂受傷,時時沒人照顧你要不先回家住幾天?” 這個借口太蹩腳,照顧時時的都是保姆,和他手臂受傷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蘇白沒回頭:“你要是不方便我先把時時接回去吧?!?/br> 他似有些委屈:“那我你就真的不管嗎?” 他哪里需要她來管:“你不是有保姆嗎?請個好一點的保姆吧。” 最終,時時也沒有跟著蘇白回家,爸爸還在受傷,他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棄他而去,盡管內(nèi)心很想和mama天天住一起,但爸爸說過,做事不能太急,要耐心等。 又過幾天,蘇白剛要從那天見面中漸漸平靜下來,晚上就接到時時電話:“mama,爸爸從床上摔下來,手臂不能活動爬不起來了?!?/br> 他磁性的童聲說得非常輕脆,蘇白知道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時時語氣不會這么放松,上回他發(fā)高燒,小時時哭得話都說不出來。 時時還太小一定扶不起來,“時時,mama趕過去還要很長時間,你快打電話給杜航叔叔吧,他有車,會很快的?!?/br> “爸爸不讓我打給杜航叔叔,爸爸說杜航叔叔知道他掉下床爬不起來會笑話他的,mama,你快來好不好?不然爸爸就要在地上睡一夜了?!?/br> 兒子的請求她拒絕不了,只好不情不愿打車到那個別墅,距離她搬出來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再次站到這里,她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這里面見證過她的幸福,無數(shù)個傍晚她守在門口等著他下班,門口的那兩顆小樹苗還是她親手種的,不過這里又見證了她的難堪。 大年初二,所有人還沉浸在春節(jié)的喜悅中,她卻收拾東西從這里搬出去,門口的風將她頭發(fā)吹得迎風飄揚,也吹散了她的那顆心。 不管怎么樣,這些都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蘇白緩口氣收拾好心情去敲門,小時時見到她就拉著她上樓。 一切都沒有變,就連最后她放的那個盆栽在哪個位置現(xiàn)在還在什么位置,可她為什么感到那么陌生,二樓右轉(zhuǎn)是他們房間,蘇白站在門口不愿進去。 小時時疑惑地問她:“mama,你怎么了?” “沒事,”她勉強地笑笑,推開門,他果然無聊地躺在地上,可那一塊正好鋪了羊毛毯,空調(diào)也開著,躺在上面簡直比躺在床上還要舒服。 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陸予深見她進來痛苦狀道:“蘇白,你總算來了?!?/br> 明明知道他是假裝的,可見他面露痛苦,她什么也沒有多問,走過去將他扶起來,一點點移到床上。 他完好無缺躺到床上,她還是沒說話,也沒什么表情,轉(zhuǎn)身就要走。 “蘇白!”他猛地一聲將她叫住,卻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我真的不太方便,你把時時帶回家吧,等我手臂能動再帶他回來,孩子跟著我受罪。” 他有得是錢,請個二十四小時特護照顧完全沒有問題,偏偏要這么做,不就是想讓她舍不得? 小時時在旁邊立即再次表明立場:“mama,不能啊,老師教育我們要做個孝子,現(xiàn)在爸爸受傷,我不能拋棄他走?!?/br> 她先安撫好時時去睡覺,以前都是她哄時時睡覺,這段時間由陸予深代替,可他到底是男人沒什么耐心,小時時葡萄般的大眼睛看著她:“mama,要是每晚都能這樣就好了。” 她笑容微微僵?。骸昂芡砹耍焖??!?/br> 哄好時時,陸予深正好在門口等她:“你一個人這么晚回去不安全,今晚就住在這里吧?!?/br> 他的一只手臂還在綁著繃帶,看起來有些滑稽,眼神又那么誠摯,攪得她一團漿糊亂。 是不是真的有個人你永遠都在拿他無可奈何,蘇白似認命地說:“陸予深,我可以照顧你到你手臂好,不過等你好了以后我們就把離婚手續(xù)正式辦了,也不要再有聯(lián)系?!?/br> 陸予深心底暗喜,他的計謀已經(jīng)達成一半,不再有聯(lián)系?他不會讓她做到的。 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那我們先去睡覺吧。” “我到樓下房間睡,你先回房。”她也沒征得他意見,直接要下樓。 “可我半夜要喝水什么都不方便,你放心,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會對你干什么的,我也是想讓我的傷早些好,不然不小心碰到傷口那我們真的……” 她打斷他的那些個廢話,先一步從他身邊經(jīng)過回房間,他松下表情,趕緊追上去。 衛(wèi)生間里有備份的洗漱用品,還是他們一起去買的,牙刷是情侶套裝,一開始他嫌棄不好看,他的牙刷都是進口的,她有些可惜地放下,還從來沒有用過情侶東西呢,等買好到家才發(fā)現(xiàn)他不知不覺拿了一個。 好像這里面的每一件東西都能引起她的感想,她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暗自嘆一口氣,好像自己剛剛那個決定是錯的,為什么還要來照顧他呢? ☆、第78章 受傷(二) 她盡心盡力地照顧他,變著花樣給他補身體,今天這個湯明天那個湯,他手臂不方便她給他洗臉擦身子,有時候他故意裝著不舒服,就連飯都是她給他一口口喂。 只是那些事真的就是做事情,不再投入一絲感情,她也越來越沉默,和他共處一室一天都能不說幾句話,他讓她干嘛她就干嘛,神色卻始終冷若冰霜,好像這么盡責地做只希望他快點好起來,他們快點了斷。 陸予深無計可施,一開始他還能厚著臉皮賴她,可時間一久,他竟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笑容都吝嗇給他的她,他沒想過她也有這么固執(zhí)的時候,好像就那么不經(jīng)意間,她的心變成了一塊怎么都捂不熱的石頭。 但他也不想松手,即使知道她不愿意呆在這里,即使這樣陌生的相處讓大家都煩躁,不過他也不想再感受那種每天走進家門都是她味道卻找不到她的空虛,那滋味會逼瘋他,所以他手臂遲遲不見好。 學校有上級領(lǐng)導視察,食堂也是重要的一塊,每個人都必須保持著衣著整潔,笑容可親,領(lǐng)導親自進到里面看菜色,正好是蘇白上班的期間,幾個領(lǐng)導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下進來,她不經(jīng)意一瞥,恰好瞥到被圍在人群中的程天亮。 她下意識地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領(lǐng)導們也只是象征性大致參觀下,她本以為沒有被程天亮看到,沒想到下班后就有人過來跟她說話:“是蘇白小姐吧?程局長請你去聚一聚?!?/br> 程天亮見到她仍舊是很和藹,請她坐下:“你怎么會在食堂里工作,習慣嗎?需不需要我?guī)湍銚Q一份工作?!?/br> 她有些緊張:“不,不用了,程局長,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你不用叫我程局長,叫我程伯伯就行,我和你父親以前是戰(zhàn)友,他判刑我沒幫上忙,現(xiàn)在能找到你,我會拿你當自己孩子看待的?!?/br> 她不知道這句話有多少虛情假意在里面,不過內(nèi)心還是有感動的,父親被判死刑后,那些要好的親戚朋友都是能躲多遠是多遠,能對她說這種話,他還是第一個。 “程局長,謝謝您?!?/br> 他無奈地笑笑:“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庇峙c她閑聊了幾句廢話,他才問道:“我聽那個心理醫(yī)生說你沒有去找過他?” 蘇白知道他必定要問到這個問題,這也是她最不想回答的,在天上的父親一定會怪罪她真相就在面前了都不敢揭開。 她臉微微一紅:“那張名片不小心被我弄掉了,程叔叔,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那些往事我不想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