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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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不知道紅蕊背后是不是另有主子,可既然她說了這么多,總不會都是假的。 多聽一些,沒有壞處。 在小院子里呆了整整兩天,秦姝才見著了旁人口中的太子妃郭氏。 也許是因為常年身居高位的緣故,郭氏周身都透著一股子雍容貴氣,雖然只穿著一件淺藍(lán)色的常服,面帶笑意的坐在軟榻上,可秦姝就是覺著,她骨子里還是很厲害的那種女人。 秦姝緩步上前,很規(guī)矩地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婢妾見過太子妃娘娘?!?/br> 郭氏點了點頭,視線在她身上打量了片刻,見她恭順地垂著頭,衣著裝扮也是很普通的那種,眼中倒是多了幾分笑意。 “怪不得連皇上都說你規(guī)矩,可見這宮里頭的規(guī)矩是學(xué)得不錯?!?/br> 秦姝詫異了一下,才想到那日大殿上,皇上好像是說過那么一句話。 原話好像是:倒是個規(guī)矩的。 見秦姝面露詫異,郭氏笑著說道:“起來吧,你年紀(jì)還小,用不著什么話都琢磨。這宮里頭什么都好,就是規(guī)矩多,難免拘束些?!?/br> 秦姝謝過,這才站起身來。 郭氏掃了秦姝一眼,微微笑了笑,轉(zhuǎn)頭對身旁的嬤嬤道:“去拿一碟芙蓉糕過來?!闭f著回過頭來對秦姝柔聲道:“咱們一邊吃點心,一邊說會兒話,你也不必拘束?!?/br> 秦姝點了點頭,心里頭哪里不知道吃點心是其次,主要還是在說話上。 這么一想,秦姝就有些忐忑不安了,郭氏雖處處透著和氣,可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坐上太子妃這個寶座的,哪里會單純想著和她說會兒話。 郭氏吩咐身邊的宮女給她賜了座,又說:“聽說你家里是在南邊兒,來宮里可還習(xí)慣?” 又說:“若有什么不習(xí)慣的,盡可說給本宮聽聽。殿下平日里忙,甚少管后院的事情?!?/br> 秦姝小聲地回了話,一來一回,心里的緊張自然少了幾分,不過每說一句話,還是要在腦子里轉(zhuǎn)一轉(zhuǎn),免得一不小心得罪了郭氏。 才說著,就聽外頭一陣急急忙忙的腳步聲,有個宮女掀起簾子進來,稟告道:“娘娘,殿下過來了?!?/br> 這里能被稱作殿下的,只有太子一個,秦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忙站起身來,臉上帶著無法遮掩的緊張和局促。 郭氏細(xì)細(xì)打量了秦姝片刻,這才笑著責(zé)備道“真是孩子氣,你既進了東宮,哪里需要避諱著?!?/br> 說話間,外頭就傳來一陣請安聲:“奴婢(奴才)見過殿下。” 郭氏站起身來,笑著迎了上去。 秦姝跟在她身后微微松了一口氣,方才她若不表現(xiàn)出局促不安的樣子,郭氏心里頭還不定怎么想呢。 “妾身給殿下請安?!惫喜抛叩介T口,便有人掀起了簾子,一個身材修長,周身透著一股超出年齡威儀的男子走了進來。 秦姝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跟在郭氏的身后跪了下來。 ☆、第4章 慫恿 chapter4 秦姝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跟在郭氏的身后跪了下來。 太子抬了抬手,示意郭氏起身,這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秦姝。 郭氏見太子的目光落在秦姝的身上,莞爾一笑,開口解釋道:“這就是皇上新指進來的秦氏。” 聽著郭氏的話,跪在地上的秦姝忙開口請安:“婢妾見過殿下。” 太子“嗯”了一聲,不甚在意的收回視線,就徑直朝前方走去。 郭氏使了個眼色,秦姝這才站起身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一旁,她一個小小的淑女,在這里自然只有站著的份兒。 秦姝看著宮女端上茶來,郭氏親自接過遞到太子手中,舉止投足間無一不透著恭敬,心里不免感慨了一聲,這皇家的媳婦也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摹?/br> 太子隨手接過,輕輕抿了一口,隨口吩咐道:“明日你領(lǐng)著王氏去鳳鸞宮請安吧?!?/br> 聽著太子的話,秦姝瞧著郭氏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了一下,片刻的功夫又莞爾道:“妾身想著也該如此,王meimei本是皇后的親侄女,娘娘有意讓她伺候殿下,心里頭自然惦記著?!?/br> 秦姝聽著郭氏的話,有點兒詫異,同一個院子里住了幾個月,她還真不知道王佩徽是皇后的親侄女,這背景也太厲害了些。怪不得王佩徽給人的感覺總是端著架子,和院子里的幾個女孩兒也說不到一塊兒去。原來,人家早就是內(nèi)定的太子才人了。 果然,不管是現(xiàn)代還是古代都是要拼出身的,出身好了,出路自然就好了,當(dāng)太子的小老婆自然比當(dāng)皇上的小老婆要好得多。 秦姝早就聽說了,太子已經(jīng)連續(xù)兩日歇在王才人那里了,恩寵不可謂不重。 聽著郭氏的話,太子點了點頭,又喝了幾口茶才道:“母妃這幾日病著,過些日子再見吧?!?/br> 雖然有些聽不明白,可秦姝還是感覺出來氣氛有些怪怪的。 秦姝知道太子的生母是恭妃娘娘,按說太子納了妾室,恭妃這個當(dāng)婆婆的怎么也要見一見的,可偏偏,在這個時候病了。 秦姝才剛想著,就聽郭氏應(yīng)了聲是,別的,一個字都沒多說。 太子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郭氏看了一眼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那里的秦姝,倒是很寬厚地說:“又跪又站的,怕也累了,回去歇著吧?!?/br> 聲音雖然依舊溫和,可秦姝到底從她語氣中聽出一絲淡淡的不耐。 這不耐,自然不會是因為她。秦姝覺著,多半還是因為王才人吧。 妾室得寵,當(dāng)正妃的心里頭不會沒有想法,尤其還是在皇家這種處處都講究利益的地方。 秦姝應(yīng)了聲是,福了福身子,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秦姝剛走,郭氏就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孫嬤嬤,沉聲道:“你瞧著怎么樣,可是個好的?!?/br> 孫嬤嬤若有所思地說:“方才她見了殿下,瞧著也規(guī)矩,她年紀(jì)小,倒不像是裝出來的?!?/br> 郭氏聽著,點了點頭,突然嘆了一口氣:“王氏一進來,這往后可就有的熱鬧了,沒瞧著連母妃都病了,到底,皇后沒有嫡子,總想占著嫡母的身份和殿下親近些?!?/br> 說著,又喃喃道:“這往后,可不定怎樣呢?!?/br> 瞧著自家主子眼里的擔(dān)憂,孫嬤嬤的臉色也很是凝重。自家主子的處境,可是愈發(fā)的難了。萬一皇后娘娘真動了什么心思,主子怕是得不了好。 所以,王才人那里是無論如何都要防備著,倘若讓她真得了太子的心,主子這個太子妃怕更要憂心了。 主子這些年只生了個姐兒,雖說太子也寵著,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和兒子相提并論。 孫嬤嬤想著,忍不住在心里頭嘆了一口氣,主子自打生下姐兒后,竟再也沒有過身孕,請?zhí)t(yī)來瞧,也看不出有什么問題,只開了方子讓好生調(diào)養(yǎng)著。 這都一年多了,還沒有什么動靜,如今又多了個王才人,真是急也急死了。 秦姝從太子妃的院子里出來,一路回到了自個兒房里,沒事就使勁兒琢磨著太子的那句話。 恭妃生病應(yīng)該是假的,不然,太子這個當(dāng)兒子的不會一點兒都不著急。 而此事,分明和王佩徽有關(guān),王才人,皇后,恭妃,想著想著,秦姝覺著自己有些想明白了。 太子是恭妃的親兒子,按說恭妃便是王佩徽正兒八經(jīng)的婆婆,可偏偏恭妃上頭還有皇后,而王佩徽恰恰又是皇后的親侄女,更重要的,是皇后身邊至今沒有嫡子,往后也可以想見是不會有了,所以皇后對太子很好,好到讓自己的親侄女當(dāng)了太子的妾室。 秦姝托著下巴,看著桌子上雕刻著的花紋兀自出神,直到宮女叫了一聲,這才抬起頭來。 “主子。”紅蕊將一杯茶放到她的手邊,小聲問道:“主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秦姝搖了搖頭,接過茶來喝了一口,暗暗思索了一下才說道:“方才去給太子妃請安,聽說明日太子妃要帶著王才人去給皇后請安,倒真是體面。” 像秦姝這樣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去給皇后請安的,所以若是能去,便是一種體面了。 當(dāng)奴婢的,慣會琢磨主子的心思,聽著這話,紅蕊便說道:“主子也別太難過了,等過些時日求了太子妃,說不定太子妃也會帶著主子去的。不管怎么說,主子是皇上親自下旨指進來的,與旁人總是不一樣的。” 聽著紅蕊的話,秦姝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怎么聽出一種慫恿的味道。 她一個小小的淑女,即便是皇上親自指進來的,去求太子妃這樣的事情,她真沒覺著自己有那么大的臉。 見秦姝不說話,紅蕊連忙道:“再說了,今日太子妃將主子叫過去,說了那么多話,哪個看不出來是看重主子,主子您說呢?” 秦姝想了想,面上有些意動,沖著紅蕊微微一笑:“好了,我餓了,去瞧瞧銀杏做好點心沒,做好了就送過來?!?/br> 紅蕊應(yīng)了一聲,這才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秦姝看著她的背影,臉色卻是慢慢沉了下來。 這紅蕊,是個不安好心的,她應(yīng)該不是太子妃的人,那她會是誰的人?王才人和她同時進的東宮,不會是她,姓葛的那個通房想來沒有這么大的能耐,也不會是她。 剩下的,就只有常選侍還有那個姚淑女了。 秦姝想著,慢慢地將茶盞中的茶水飲盡。 ☆、第5章 銀杏 第二天秦姝才剛起身,就從紅蕊的口中聽說太子妃帶著王才人一早就去給皇后請安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秦姝淡淡揚了揚眉:“王才人是皇后的親侄女,自然更得太子妃看重些?!?/br> 秦姝的話音剛落,紅蕊的眼中就多了一絲詫異之色,瞧著秦姝的面上當(dāng)真沒有一絲的嫉妒,忍不住道:“主子不是說......?” 呵,秦姝在心里頭輕嘲一聲,反問道:“說什么?你家主子我一個小小的淑女,若不安分些,殿下怪罪下來怎么辦?” 紅蕊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卻見銀杏提著一個食盒從外頭走了進來,走到桌前,小心翼翼的將一碗蓮子羹,一碟子小菜和一籠鮮rou小籠包擺在桌上。 秦姝看著她笑了笑,這才走到桌前坐下。 看著這一幕紅蕊哪里還不明白,主子今日為何突然變了主意。 昨晚,可是銀杏這丫頭在房中守夜的,若不是她和主子說了什么,主子好端端的怎么會說那樣的話。 “若不安分,殿下怪罪下來怎么辦?” 紅蕊的腦子里重復(fù)著這句話,突然就覺著后背一涼,主子這話,是不是專門對她說的? 秦姝喝了幾口粥,抬頭看了一眼愣愣站在那里分明有些不安的紅蕊,沒有說話。 直到用完飯,才開口吩咐道:“愣著做什么,出去做事吧?!?/br> 紅蕊低低應(yīng)了一聲,這才轉(zhuǎn)身出去。 秦姝放下手里的茶盞,轉(zhuǎn)頭朝銀杏吩咐道:“往后我近身的事情,還是你來做吧,紅蕊那丫頭性子急躁了些。” 這話說出來,銀杏哪里還能聽不明白,心里雖然詫異,卻立刻就跪在地上,恭敬地道:“是,奴婢一定好好伺候主子?!?/br> 秦姝笑了笑,伸手將銀杏拉了起來:“不說了,將這些收拾了吧?!?/br> 銀杏點了點頭,十分利索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收拾了。 秦姝坐在軟榻上,手里拿著棋子自個兒和自個兒下棋,腦子里卻是想著昨晚的事情。 在她刻意表露出想要去求太子妃讓她帶著去給皇后請安的時候,銀杏竟臉色一白,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