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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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不可!” 秦姝臉色一沉,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說下去。 銀杏咬了咬嘴唇,遲疑了一下然后才開口道:“奴婢斗膽直言,主子只是太子身邊一個小小的淑女,若冒然去求,必定會惹得太子妃不快。即便太子妃不怪罪真應(yīng)了主子的請求,到時候主子在東宮的處境可就......” 銀杏沒有將話說完,意思卻是明白不過的。 秦姝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銀杏身上,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說這話,也不怕我怪罪你?” “奴婢怕?!?/br> “那為什么還要說?” 好半晌,秦姝才聽銀杏開口說道:“奴婢若得罪了主子,也不過是被主子責(zé)罰,可主子倘若真做了此事,太子妃和太子殿下怪罪下來,奴婢們這些近身伺候的人怕是逃不過一死?!?/br> 秦姝有些呆愣,顯然沒有料到她會說得這么直接。 不過,這番話,倒是實在的很。 秦姝審視了她片刻,揚(yáng)了揚(yáng)眉道:“你放心吧,這種蠢事你家主子怎么會做?!?/br> 銀杏神色復(fù)雜,明顯已經(jīng)回味過來秦姝是在試探她,沒等她開口,秦姝就隨口問道:“你在宮里多少年了?” 銀杏看了她一眼,這才慢慢道:“奴婢十三歲進(jìn)宮,如今已經(jīng)六年了。” 秦姝笑道:“起來吧,將宮里的事情都和我說說?!?/br> 于是乎,秦姝就知道了一些她原先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恭妃娘娘雖然是太子的生母,卻一直都不得皇上待見。之前太子還是皇長子的時候,恭妃宮里的用度經(jīng)常被人克扣,連底下的奴才們也陰奉陽違。這一切都是因為恭妃娘娘原先是慈安太后身邊的宮女,而皇上登基之初,是由慈安太后把持朝政的,所以,這對母子之間,是有些嫌隙的,連帶著恭妃這么多年受盡了冷落。 比如,之前皇上立太子根本就是迫于眾朝臣的壓力,皇上中意的太子人選其實是二皇子,還曾想過將太子和二皇子一同封王。封太子后,對太子也不甚看重。宮里頭上上下下都知道,皇上不喜太子,太子隨時都有可能被廢。 手中的一顆棋子不小心落在棋盤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秦姝這才回過神來。 秦姝嘆了一口氣,伸手將棋子撿起來。哎,果然老天發(fā)善心也不是那么好發(fā)的,雖然進(jìn)了東宮,可自己這處境實在是好不到哪里去。 鳳鸞宮 太子妃領(lǐng)著王佩徽去了鳳鸞宮,才到了門口,皇后身邊的孫嬤嬤就迎了出來。 “娘娘早就等著了,太子妃快些進(jìn)去吧?!?/br> 郭氏點了點頭,眼睛里帶著笑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王佩徽,這才走了進(jìn)去。 皇后身著一襲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頭上插著一支九尾鳳簪,如此裝扮,瞧著格外的貴氣。 郭氏看在眼中,眼中不免多了幾分諷刺。 皇后平日里不喜張揚(yáng),今個兒倒是刻意裝扮過了,看來對自家這侄女是打心眼兒里看重。 郭氏心里想著,上前幾步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妾身給母后請安。” 皇后看了她一眼,眼睛里帶著一絲笑意:“起來吧,回回都這么多禮,可見在你心里本宮是個厲害的?!?/br> 皇后的話音剛落,郭氏就莞爾一笑,連忙道:“母后可是冤枉妾身了,這規(guī)矩原本就是孝道,若是妾身連這都做不好,別說自己心里不好受,連殿下那里都會怪罪妾身的。” 郭氏這話,分明是挑著皇后愛聽的講。本是說她守著規(guī)矩,可話一轉(zhuǎn),重點就指在了太子殿下的孝道上。 在宮里呆了這么多年,郭氏自然知道什么話是最好的。 果然,聽了郭氏的話后,皇后臉上的笑意愈發(fā)的多了起來,柔聲道:“本宮知道太子是個孝順的。” 說完這話,皇后又看了一眼站在郭氏身后的自家侄女,臉上的笑意愈發(fā)深了起來。 這個時候,早有宮女拿了個蒲團(tuán)過來放在地上。王佩徽這才上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下來行了個大禮。 “妾身給皇后娘娘請安?!?/br> 皇后眼睛里帶著笑意,轉(zhuǎn)頭看了身旁的孫嬤嬤一眼,轉(zhuǎn)眼間孫嬤嬤就拿來了一個做工精致的檀木盒子,盒子打開,里頭放著一只紅玉手鐲。 看著這鐲子,郭氏的臉色微微一變。 這鐲子她自然知道,是皇后的心愛之物,而且還是她當(dāng)年得寵的時候皇上賞賜給她的,這鐲子,皇后日日都戴著,只是前些日子不知為何就不戴了。 原來,是想著給自個兒的親侄女。 “這是本宮剛進(jìn)宮的時候皇上賞賜的,跟了本宮也這么多年了,今天就賞賜給你?!闭f著,親自給王佩徽戴著了手腕上。 王佩徽的手腕雪白,被這紅玉的鐲子一襯,愈發(fā)的好看了,當(dāng)下忍不住歡喜道:“謝皇后娘娘賞賜。” 皇后伸手將王佩徽拉了起來,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太子妃柔說道:“別站著了,都坐下陪本宮說會兒話吧?!?/br> 郭氏謝過,這才坐了下來。 ...... 怡景宮 宮女知春端著一碗藥進(jìn)來,見著自家娘娘愣愣地坐在桌前,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今個兒太子妃帶著王才人去給皇后請安,娘娘心里頭怎么會好受。 皇后雖然待娘娘親近,可再親近,也有自己的私心。 “主子 ,藥熬好了。”知春低聲道。 恭妃回過神來,端起桌上的藥碗幾口喝盡:“這么多年,本宮提心吊膽,沒有一日安生過。昱兒沒有當(dāng)太子的時候,本宮怕皇上,怕蔣貴妃,如今昱兒成了太子,本宮卻是更怕了。” “娘娘放寬心,總會好的?!甭犞у脑?,知春忍不住勸道。 恭妃聽了微微搖了搖頭,轉(zhuǎn)移了話題:“本宮聽說,這一回除了王才人,皇上還給昱兒指了一個?” “是,是個知縣的女兒,閨名叫做秦姝?!?/br> 恭妃聽了,突然想到了殿選的那一日,那個規(guī)規(guī)矩矩跪在地上的女孩兒。 “等過些日子,帶來叫本宮見一見?!?/br> ☆、第6章 慌了 王佩徽前腳從鳳鸞宮回來,后腳皇后那里就派人賞賜了不少吃的用的,一時間,王佩徽就出盡了風(fēng)頭。 東宮上上下下連膳房的婆子都知道新進(jìn)宮的王才人是個不能得罪的,人家不僅得了太子的寵愛,背后更有皇后娘娘撐腰。 而后院的女人,羨慕嫉妒的同時又不約而同的擔(dān)心起來。 王才人得的寵多一些,留給她們的自然就少一些,這宮里頭,沒有恩寵就沒有出路。 這樣想著眾人心里頭就都不舒服起來。 等到晚些時候,聽到太子殿下又去了清竹院過夜,心里頭就更是不好受了。 瞧太子這份兒待見,指不定哪一日太子就不把她們這些人看在眼中了。 這宮中,怕的不是哪個得寵些,而是哪個得了專寵。畢竟,只有雨露均沾了才有她們的出路。 這一晚上,后院的女人除了秦姝睡了個好覺外,誰都沒有合眼。 并不是秦姝神經(jīng)太粗,而是她雖然知道她的身份是太子的妾侍,可實際上她真沒那種感覺,說太子睡了別人她就睡不著什么的。 秦姝覺著,她這樣可能就是在狀況外了。至于原因,大概是因為她和那位太子殿下的關(guān)系還僅限于見面認(rèn)識。倘若有一天,她和他真有了什么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興許她就不會這樣淡定了。 當(dāng)然,這種可能性很小很小,幾乎可以說沒有。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她一直都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這樣的人是最難相信別人也最難真正在乎一個人。所以,真到了那個時候,她最多只是擔(dān)心失寵了日子不好過了怎么辦。 秦姝坐在軟榻上,手里拿著一本書,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看著書。這書是前日太子妃派人送來的,說是她才進(jìn)宮,悶的話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也是不錯的。 送來的一共有三本書,一本《女戒》,一本《內(nèi)訓(xùn)》,還有一本《山水游記》。 秦姝覺著,太子妃也是個有意思的。雖然送了三本書,可真正能打發(fā)時間的,大概只有這本游記了吧。 看了一會兒書,就聽得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秦姝抬起頭來,卻見著紅蕊站在她的面前。 秦姝看了她一眼,繼續(xù)低下頭去看手里的書。 紅蕊低著頭站在那里,在秦姝又翻了一頁書之后,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主子恕罪,奴婢......奴婢之前的確是拿了姚淑女的一百兩銀子。”紅蕊低著頭,斷斷續(xù)續(xù)說道。 秦姝沒有說話,視線在她身上審視了片刻。 “怎么這會兒說出來了,你不說我也不知道?!?/br> 聽著秦姝的話,紅蕊很快搖了搖頭:“主子這幾日疏遠(yuǎn)奴婢,奴婢心里清楚,主子已經(jīng)在懷疑奴婢了。” “哦,繼續(xù)說?!?/br> 紅蕊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這才說道:“昨個兒銀杏jiejie和奴婢說了,說那日她親眼見著奴婢從姚淑女房里走出來?!奔t蕊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道:“還說,姚淑女只是在利用奴婢,倘若奴婢挑唆主子去求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怪罪下來,她和奴婢誰都活不了?!?/br> 這也不是什么假話,姚淑女身份低微,又不得寵,真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紅蕊自然就成了一顆棄子。試問,有誰會為一個連自己丫鬟都不是的宮女出頭?那一百兩銀子,大概是買她命的錢。 見秦姝不說話,紅蕊眼睛里閃過一抹慌亂,磕了個頭道:“主子饒過奴婢這一次,奴婢定會盡心伺候主子的。” 秦姝看了她一眼,從桌上拿出一張紙,拿起筆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將事情寫了個清楚,然后,遞給了跪在那里的紅蕊。 “按個手印吧,這樣我才安心?!?/br> 以秦姝如今的處境,不好冒然處置一個宮女。可若是一直晾著,她也怕紅蕊生出歹意。 所以,在銀杏和她提及紅蕊從姚淑女房里走出來的事情時,她就囑咐銀杏讓她好生勸著。總歸,要讓這丫頭信了,從她拿了姚淑女銀子的那一刻,對那邊兒來說,她就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事實證明,銀杏的口才非常好,不然紅蕊也不會這么急著承認(rèn)她背主了。 紅蕊的臉色白了白,顫抖著接過她遞過來的那張紙,猶豫了片刻,這才咬破了手指,按了下去。 秦姝一邊合上手中的書,一邊開口說道:“你既然知錯了,往后就好好做事。等哪一日,我覺著你是個忠心的,我會將這東西親手交給你。” 聽著秦姝的話,紅蕊猛地抬起頭來,臉上微微有些動容。 “起來吧,我有些渴了,去倒杯水過來。”秦姝吩咐道。 紅蕊重重磕了個頭,這才站起身來,朝桌前走去,當(dāng)她端著茶盞走過來的時候,秦姝能瞧得出她的雙手都在微微的顫抖。 秦姝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慢悠悠道:“往后,誰都不提這事了,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br> 她還有后半句話沒說出口,不過她相信紅蕊一定是知道的。 那就是,倘若她再做出什么不該做的事情了,那就怪不得她了。 解決了紅蕊的事情,接下去的幾天,秦姝的日子過的很舒坦。 看看書,吃吃點心,累了的時候躺在床上歇一會兒,日子要不要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