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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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上午,秦姝就看著楚昱澤嗑完了一碟子的瓜子,然后又喝了幾盞她泡的果花茶,最后,還順帶著吃了一些秦姝擺在桌上的蜜餞什么的。 秦姝一邊看一邊想,這哪里是之前她見過的太子殿下,分明,是一個吃貨嘛。 吃了這么多,秦姝也發(fā)現(xiàn)快到中午了,不知道他是留在這里用膳呢還是回他的住處。 好幾次她都想開口問,可是看著坐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秦姝別的沒有,這點兒看人臉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于是,秦姝就吩咐銀杏去膳房拿些好吃的菜來,當(dāng)然,要吃好吃的,少不了要使些銀子。 秦姝看著盒子里又少了不少的銀子,心里那個難過啊。 “這么點兒銀子?”不知什么時候,楚昱澤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身后。 秦姝聽到說話聲,驚地差點兒就叫出聲來。 這男人怎么總是神出鬼沒,不知什么時候就突然冒出來了。 發(fā)覺楚昱澤的視線落在盒子里的那些少得可憐的銀子上,秦姝恨不得伸手把盒子給合上。 可當(dāng)著楚昱澤的面,又不能這么做。 所以,秦姝這一回臉?biāo)⒌囊幌伦泳图t了。 而楚昱澤,卻很有興致地將盒子里的銀子數(shù)了數(shù),總共還剩九十五兩。 秦姝站在那里,很想很想把這個亂動別人錢財?shù)哪腥私o丟出去。 楚昱澤看了半天,突然開口問道:“孤聽聞你父親是個知縣。” 楚昱澤的話說的委婉,可秦姝又不是傻的,哪里會聽不出來。 可事實就是,她父親是知縣,家里還算是有些閑錢,可再有錢也和她這個不受寵的女兒沒半毛錢關(guān)系。 “婢妾有個嫡親的jiejie,母親對jiejie照顧的比較多。”秦姝想了想,才簡短地回答道。 聽到這話的楚昱澤卻是愣在了那里,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 秦姝這人比較敏感,他這邊變了臉色立馬就瞧了出來。 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她是不是戳到了他的痛處。 她不得寵,身為太子殿下的他同樣也不得皇上寵愛。 秦姝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殿下恕罪,婢妾失言了?!彼睦镱^害怕的要死,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說話怎么不先動動腦子。 好半天,都沒有聽到對方說話。 秦姝心里暗道不好,完了,是不是她這條小命這會兒就要交待了。 “你說你的,又何必向孤請罪?”楚昱澤的臉色不大好,似乎是故意要為難秦姝,所以這個問題就尖銳了許多。 讓人不知該怎么回答。 是啊,她說她的,為什么要請罪。 秦姝進退維谷,也不知說什么比較好,想了好半天才斷斷續(xù)續(xù)道:“婢妾......婢妾不該......” 沒等秦姝說完,又聽他問道:“你那嫡姐怎么樣了?” 秦姝詫異了一下,才回道:“回殿下的話,家姐嫁給了吳家的公子,府里的人都說是個好姻緣。” 楚昱澤似笑非笑道:“你覺著是你的福氣好,還是你長姐的福氣好?” 說這話的時候,楚昱澤的眼睛很亮,好像能看到人的心底。 聽著這話,秦姝心里咯噔一下,卻又不敢露出一點兒異樣的表情。 想了想,才回道:“婢妾能進宮服侍殿下,就是極好的造化了。” 楚昱澤笑著把玩兒著盒子里的銀子,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一時之間,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孤喜歡聽實話。”楚昱澤啪的一聲合住盒子,視線帶著幾分威嚴(yán)落在了秦姝的身上。 秦姝跪在那里,緊張到了極點。 遲疑了一下,才小聲回道:“府里的人雖然都說,家姐嫁給吳家的公子是個好姻緣??涉炬h(yuǎn)遠(yuǎn)瞧過吳家公子一眼,只覺著這人長相雖不錯,可想著讀書人總是迂腐的,就不覺著這因緣有什么好了?!?/br> 古人不是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這樣的男人,白給她她都不要。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秦姝心里明白,如果這次還不能讓他滿意,往后恐怕就真失寵了。 秦姝看了楚昱澤一眼,才繼續(xù)說道:“婢妾進宮后也聽說了一些事情,心里頭自然也是有些不安的,可人生在世總是要擔(dān)風(fēng)險的,如果讓婢妾選擇,婢妾還是愿意伺候殿下?!?/br> 說完這話,秦姝的眼睛閉了閉,一副等著受處置的模樣。 好半天,才聽對方說道:“起來吧,既然這么缺錢,往后孤便多賞你些東西?!?/br> 秦姝站起身來,膝蓋都還在痛,這會兒哪里還在乎什么賞賜。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眼中帶了幾分審視:“你在家時,可覺著委屈?” 秦姝愣了一下,然后才搖了搖頭:“沒有,若是不在乎自己的人,委屈又給誰看?” 只有自個兒看開了,才不會受更多的委屈。 ☆、第14章 兒子 楚昱澤聽了秦姝的話后,點了點頭。 “孤竟不知,你是個心里通透的女子?!?/br> 秦姝低著頭,聽到這話,不知道他是真的稱贊她還是有別的意思。 不過,他這句話倒是不錯的。 在府中的時候,除了每日的請安,她基本不會去正院刷什么存在感。 因為她明白,她怎么討好,都消除不了容氏對她的恨意。 既然這樣,她何不樂得自在?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因為她不是原身,容氏并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而楚昱澤,是當(dāng)今皇上的親子,被自己的父親不喜,這種事情換了誰也很難釋然吧。 秦姝剛想著,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紅蕊提著個大食盒走了進來。 見她進來,秦姝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她看了站在那里的楚昱澤一眼,提醒道:“殿下,該用膳了。” 楚昱澤“嗯”了一聲,走到桌前坐下。 而秦姝,則是站在那里,伺候著布菜。 這是她和他第一次在一塊兒用膳,所以,秦姝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說是伺候,其實楚昱澤有手有腳的,愛吃什么自己拿筷子就夾了。 秦姝看著楚昱澤的做法,心里無語了半天。 “別站著了,坐吧?!笨赡苁遣煊X到她的尷尬,楚昱澤看了她一眼,開口道。 “謝殿下?!鼻劓x過,這才落座。 銀杏很快拿了副碗筷放到秦姝面前。 因為使了銀子,所以菜品自然比平日里豐富了許多,不過秦姝也只是就近夾著她這邊的幾道菜。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坐著,誰也不說話。 紅蕊拿眼神詢問了站在那里的銀杏,對方也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方才,殿下和主子說話,她瞧著有些不對,就急忙退下去了。 也不知道,屋子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好在,殿下肯留下來用膳,應(yīng)該是沒有生主子的氣。 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氣比較熱的原因,楚昱澤的胃口不是很好,只吃了一會兒就放下了筷子。 見他吃好了,秦姝也跟著放下筷子。 “殿下要覺著熱,不妨喝碗酸梅湯解解暑氣?!?/br> 其實,秦姝也不確定楚昱澤愛不愛喝酸梅湯,她是聽說過,男人好像不該喝這些酸酸甜甜的東西。 可是,那花果茶他喝著倒是不錯的,秦姝就下意識覺著他應(yīng)該不會排斥了。 聽著秦姝的話,楚昱澤點了點頭,秦姝就示意銀杏端了兩碗酸梅湯上來。 楚昱澤接過,喝了一小口,大概是覺著還不錯,然后,就一口一口都喝完了。 “孤還有些事情,晚上再過來看你。” 喝完酸梅湯后,楚昱澤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紅蕊和銀杏則露出一抹歡喜的神色,殿下的意思,是晚上要留在主子這里。 秦姝站在那里,心想,她這算是抱到殿下的大腿了嗎? 楚昱澤在秦姝這里呆了一上午又用了午膳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東宮。 王佩徽身邊的沈嬤嬤頭一個坐不住了。 “主子,這可怎么好,殿下不來主子這里,竟是去了秦氏那里?!?/br> 王佩徽聽了微微抬眸,不以為然道:“有什么好著急的,不過是個淑女?!?/br> 王佩徽自恃清高,向來不會將秦姝這種身份的人放在心上,只覺著像秦姝這樣的女人,無非就是供男人把玩兒的。就和府里頭那些得寵的姨娘一樣,哪個能成得了氣候。 聽她這樣說,沈嬤嬤忙上前勸道:“主子可不能這么想,她身份再低,也是殿下的女人。等有一日,殿下對她動了心思,可就不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