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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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他是我的生父。我身上流淌著卿侯府的血脈,這是我逃避不了的事實。我的身份已有很多人知曉了,以后知道的人還會更多。與其這樣畏畏縮縮的躲避,倒不如干脆認親,尚可減輕他的負擔。”江清月說完這些話,咬住下唇,墨色的雙眸里閃出一道琉光。 章嬤嬤瞧著莫名的心疼,拉住江清月冰涼的手,“姑娘,你下決心了?” “我早不是當初那個糊涂的小女娃,豈會任人欺辱?更何況而今我有你們,還有王妃的身份作保,諒他們不敢對我怎么樣。”轉即間,江清月的神態(tài)恢復了從前的堅定,言語中充滿了斗志,“如此也好,我倒要見識一下當初到底是誰害我的。既然舊事甩不掉,就好好把帳算清楚!” ☆、第62章 次日,江清月往柳府遞了帖子。柳庭奉恰好在家休沐,也等不得明天,當即派了馬車接江清月過去。 江清月和外祖父表明她的來意,希望這件事能麻煩柳庭奉出面斡旋。卿侯府里的人素來喜歡踩低奉高,這樣的人拿著點話柄就能把事兒說出花來。她要讓這些人無話可說,找不到挑她毛病的機會。 面對什么樣的人就要有什么樣的對策。故而認親的事兒一定要讓卿侯府主動,她要讓江賓璋三催四請的供著她上門。去卿侯府之前,她一定要就把自己的身份拿高了。 柳庭奉早看江賓璋那廝不是東西,教訓教訓他也好,所以他甚是同意江清月的主意?!昂煤⒆樱惴判?,這事兒就按你說的辦。若是江家那幫人敢欺負你,告訴外祖父,外祖父叫你大舅拿槍殺過去?!?/br> 江清月聽得滿心暖意,掩嘴笑著對柳庭奉點頭。 邱氏拉著江清月的手,也道:“凡事多個心眼,別學你娘,什么委屈都往肚子咽?!?/br> 江清月感動的繼續(xù)點頭。許是邱氏與理國公府的邱老太君眉眼有些相像的關系,江清月心中突然起了理國公府。 柳庭奉等不及去找江賓璋算賬,他一定要讓江賓璋把人情和錢財兩樣都搭上。 江清月拉著邱氏說私房話:“外祖母,您近來可有理國公府的消息?” 邱氏驚訝的看著江清月,寵溺的點了一下她的鼻頭?!靶⊙绢^,夠機靈的,前兒個她確實來我這打聽消息。” “什么事?”江清月追問。 “這不聽說你要被封為王妃,又見你與我們走的這樣近,她便問了問緣故。我猜她八成是懷疑你的身份了,我這個堂姐的鼻子比狗還靈!”邱氏諷刺她幾句,接著對江清月道,“放心,外祖母什么都沒和她說,隨便糊弄過去了?!?/br> 江清月點點頭,心里頭有另一番懷疑。 邱氏又道:“也奇怪了,她好像對你格外關心。” 江清月把去年她曾在理國公府教女紅的事兒告訴了邱氏。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看她八成是眼酸了,眼饞這門親??上怂悴蝗缣焖?,王爺慧眼如炬,一眼就瞧上了我的乖外孫女。”邱氏高興的把江清月抱在懷里,甭提多驕傲了。 江清月心中卻起了警惕,料想這位邱老太君必定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幸好她以后與理國公府接觸的機會不多,她也無需過多忌諱什么。不過該防的還是要防,日后若真可能見面,務必要小心警惕。 …… 江賓璋聽柳庭奉一頓發(fā)牢sao,自己被他數(shù)落了足足兩個時辰,耳根子都起繭了。 老家伙非要他認回女兒,他也想認,可大女兒壓根就不給他面子。 “我看你是個聰明人,提點你這么多,你還不懂?虧得我?guī)湍銊窠绢^那么久,你真是枉費老夫這個做岳父的心了?!绷シ钍膰@一句,直罵江賓璋沒出息。 “您老幫我求情了?”江賓璋見柳庭奉點頭,萬分驚訝。自從被王爺?shù)耐{之后,江賓璋本來已經對認女不報什么希望了。 既然柳庭奉如此支持他,還幫他勸慰大女兒,江賓璋突然覺得他認女的事有戲。江清月怎么也會聽她外祖父外祖母幾句話,有柳庭奉勸說,再加上他的誠意,她的心就算是冰做的也能捂化了。 卿侯府里出個王妃,怎么說也是件光耀門楣的大喜事兒。江賓璋仔細琢磨了下,這回不管女兒對他態(tài)度如何,只要想法子讓她認祖了,她就是卿侯府的女兒,一切就都好辦了。父親卿侯和柳庭奉那邊都有交代了,王爺那邊也會受到牽制。以后晉陽王就是他的女婿,哪還再敢拿那點證據(jù)威脅自己。 江賓璋回府之后,又是幾番思考。 柳庭奉說得對,他一定要認親! 可惜大女兒脾氣確實大了些,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當初的意外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江賓璋覺得這件事不能他一個人來,號召全家人都一起懇求江清月,一準兒有戲。等把她接回府里,自己再用父愛慢慢感化她,她終究會看清自己的真心。他們父女倆也便會和好如初了。 夏氏笑意綿綿的來叫江賓璋吃飯,喊了他兩聲不見他有反應。只見江賓璋坐在那里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笑,很是奇怪。 “老爺,您這是怎么了?” 江賓璋猛地站起來,拉住夏氏。 夏氏嚇了一跳,感受到老爺手掌的溫度,轉即又嬌柔的笑了?!袄蠣?!”夏氏嬌叫一聲,媚眼如絲。 江賓璋見嬌妻如此,覺得自己幸運又幸福。試問同僚之中有哪位仁兄能有他這般的柔情的妻子,不僅賢淑持家,還溫柔嬌媚。女人身上所有的優(yōu)點全都聚在夏氏的身上了,比過了多少世家刻板守舊的太太們。 江賓璋想到自己要認女,禁不住心疼了一下夏氏,將她摟在懷里?!胺蛉耍幸皇挛以摳嬖V你?!?/br> “什么事?”夏氏早發(fā)現(xiàn)老爺這幾月心神不定,果然是有事,而且一定是不小的事。 “大丫頭找到了!”江賓璋激動的看著夏氏。 “老爺,你說什么?”夏氏驚訝不已,她怎么聽老爺說找到大姑娘了?她一定是耳鳴了,大姑娘早該死了才對。 江賓璋忙解釋他找到江清月的經過,當然這其中不該夏氏知道的事兒他自然省略不提?!拔掖蛩阏J女,讓她認祖歸宗!”江賓璋說到動情之處,眼眶竟有些濕潤。 夏氏驚慌不已,強迫自己鎮(zhèn)定,她假裝歡喜地替老爺高興,用帕子擦擦眼角表示她快被感動哭了。 江賓璋欣慰的抱著妻子,心里感嘆夏氏果然懂他。 夏氏等江賓璋冷靜下來,試探著問他:“并非妾身多事,只是咱們這樣的大世家認女非同兒戲,咱們還需謹慎。她可曾有證明身份的憑證?” 江賓璋想起江清月摔玉焚衣的事兒,尷尬的對夏氏點頭:“自然是有憑證,老爺我親自驗過,此事老太爺也知曉,你一個婦道人家沒必要多問,明日且隨我去請她回來便是。” 夏氏來不及對老爺?shù)牟荒蜔┌脨?,便聽說另一件讓她驚訝的事?!拔覀冋埶馗??”夏氏驚訝的看著江賓璋,頗為無奈?!罢撦叿郑蠣敽玩硎撬拈L輩,咱們怎能屈尊去請小輩?這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了。” “瑈兒命苦,她當初會丟,責任也在你我。而今走一趟請她回來,就算是賠罪,有什么了不得?況且,她將來要成王妃的人,論君臣禮,我們這么做還是理所應當?shù)牧四?。”江賓璋解釋道。 “王妃,君臣禮?”夏氏越聽越糊涂,最近預備高攀王妃之位的人就一個,叫什么江繡娘。區(qū)區(qū)貧賤之身,竟要和她家琬兒共享王妃之位。難道,老爺要認的女兒難道是她? 夏氏不甘心的抓住江賓璋,讓他說清楚。 江賓璋本能的想逃避這事兒,所以才剛敘述的時候有些避重就輕?,F(xiàn)在妻子這么逼問,他也只好詳述了。 夏氏聽說那個江繡娘就是大姑娘江瑈,頓覺得五雷轟頂。事情怎么會這樣巧,怎么會…… 夏氏猛地抓住江賓璋的袖子,用祈求的眼神兒看他:“老爺,大丫頭的身份真的沒有任何可疑?” 江賓璋笑著點頭:“你見了她就知道了,她長得跟她娘當年一個樣,母女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br> 夏氏驚得目瞪口呆,卻不忘避諱江賓璋,趕緊轉過身去,捂住臉。 江賓璋當夏氏是太激動所致,破覺得欣慰,夏氏果然是個好媳婦兒。 “我們扶起一起去老太爺跟前稟報,還勞煩夫人備些重禮,明兒個一遭兒帶去。畢竟她們江家姐弟對咱們女兒有拂照之恩,理該致謝?!苯e璋囑咐道。 夏氏心中風云萬變,面色卻沒有絲毫破綻,誠懇地沖江賓璋點頭。 卿侯聽說她們夫妻要親自登門認女,高興地直拍大腿?!霸缭撊绱肆耍吣愫脦自?,你拖到現(xiàn)在才把事兒辦了?!?/br> 此事就算這樣定下了。夏氏也沒心思吃飯,借著江清月備禮為借口,獨自跑到廂房里落淚。 夏氏的陪嫁王mama在一邊勸慰。 夏氏懊惱至極,怎么都想不明這件事,她瞇著眼,發(fā)狠的看著王mama:“當初這事兒不是做準了么,那丫頭怎么會活著?” 王mama也奇怪,“她奶媽說的,是掐死了,親手推護城河里。按理說一早兒就該沖到城外了,怎么可能活著。太太,我看這個大姑娘保不齊是假的?!?/br> “現(xiàn)在那些人都處理干凈了,想問也沒法子問,是真是假誰知道?!毕氖暇局磷?,狠狠地咬著下唇,眉頭鎖緊。她頓了會兒,忽然覺得不對,失態(tài)地跑出門,闖進江賓璋的書房。 江賓璋正在寫奏折,被妻子嚇得筆一劃,整張奏折全毀了?!澳愀墒裁??毛毛躁躁的?!?/br> 夏氏含淚含著江賓璋:“老爺,你說那個江繡娘是咱府的大丫頭,老爺認了她,她就會做王妃了?” “這是自然,我們卿侯府的嫡長女做王妃正合適?!苯e璋驕傲道。 “那琬兒呢?太后不是也要指琬兒給晉陽王么?”夏氏緊緊地盯著江賓璋,“我們琬兒還能做大么?” “你胡說什么。琬兒,她自有她的好歸宿?!苯e璋皺眉,遲疑道。 “老爺?shù)囊馑际翘蟛灰毫??”夏氏心里那個恨,怒火充斥全身,感覺馬上就快要爆了,她越是強壓著情緒越難受。 江賓璋拉著夏氏坐下,到底覺得她可憐,嘆口氣,“晉陽王中意的人本就不是她。強扭的瓜不甜,姐妹倆何必共侍一夫,生了間隙。倒不如各自尋個好歸宿,多給卿侯府結門親家,這不好么?” 夏氏見事情無法挽回,過多糾纏只會討嫌,遂悶悶地回他:“老爺說得有理?!笨蔀槭裁醋尣降氖撬畠海繛槭裁床蛔屗畠杭藿o晉陽王? 繼室出的難道就注定比不過原配么,為什么老天要這樣不公。 夏氏隱忍怒火,從江賓璋哪里告退。她決定去看女兒,一路走一路哭,她替自己女兒不值,更覺得自己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到底比不過一個死人! …… 一夜好眠。 江清月神清氣爽的起床,用過早飯,便拉著江梧桐在院里遛噠。 “大夫說了,大姐不能總坐著,對胎兒不好。”江清月看著江梧桐隆起的肚子,滿心期待。 江梧桐笑著點頭,她緊緊地拉著江清月的手不肯放。二meimei快要走了,她們姐妹倆相處的時間不多了。 太陽高高掛起之時,江賓璋夫婦攜重禮前來江宅。 夏氏再不情愿,礙于丈夫在眼前,也要擺出一副熱情的樣兒,又心疼憐憫的拉著江清月的手,唏噓一番。 “老爺都和我說了,這些年你受了許多苦。聽說你還曾在青州流浪過,跟那些乞丐流氓同住一間破廟。天吶,這日子我想都不敢想。” 江清月自然聽出夏氏話中所帶的譏諷,什么與流氓乞丐同住,夏氏分明是想質疑她的清白。 “老爺,這孩子能有今天真不容易?!毕氖限D而看向江賓璋,又補充一句。 江賓璋點點頭。 “難為大太太對我的過去如此上心。也是緣分,得幸被娘救了。當初我若直接淹死在護城河里,連這等苦日子都沒機會過了。”江清月淡笑著回她,墨色的雙瞳緊盯著夏氏。 夏氏聽她說什么護城河淹死的話,心里下意識地驚了一下。她再看江清月,正好與其四目相對。夏氏總覺得江清月那雙眼像會咬人一般,只看了一下,她便再不敢與其對視。 這丫頭真夠陰損的,當著自己的面叫別人娘。雖然說自己是繼室,但在身份上自己才是她的娘。 夏氏好笑的轉頭問江賓璋:“大姑娘說的‘娘’是?” “噢,是她的養(yǎng)母巫嬤嬤。也是個可憐人,當年被冤死了,幸虧后來被平反了?!苯e璋簡略的說道。 “原來如此,那咱們大丫頭可真夠命苦的?!毕氖显俅芜駠u道。 江賓璋點頭,轉而情真意切的看向江清月:“乖孩子,跟父親回去罷,父親保證不會再讓你受苦。你就算不顧及為父的心情,也好歹可憐可憐你祖父,他老人家日日念叨著你,就盼著你認祖歸宗?!?/br> 江梧桐和江北互看一眼,二人見江賓璋夫妻如此假仁假義,皆替江清月憂心。 江清月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夏氏,最終落在江賓璋的身上。“我與大姐、三弟相依為命多年,若非爹娘救我一命,我早沒命坐在此處。知恩圖報,豈能說走就走?!?/br> “這些為父早替你想到了?!苯e璋擺手,命人抬來兩箱子珠寶以及地契、布匹、古玩等物,他對江北和江梧桐道,“此等俗物抵不了什么,不過是讓我好過些,還望二位收下,日后更有重謝。當然,瑈兒認親之后,你們還可以姐弟相稱,大可以經常走動?!?/br> 江梧桐和江北點點頭,隱忍著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