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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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火盆和馬鞍之后,清月便在媒人的攙扶下進了王府正堂。這是她第一次從王府正門進,也是第一次來到前院正堂。這種明媒正娶抬進門的心情確實和往常走小門的時候不大一樣。 清月一路忐忑的走了好久,才聽到耳邊的媒人告知她可以停下,可見王府的正廳有多大。清月接過媒婆遞來的大紅錦緞,下跪的當(dāng)口,她感受到緞子另一頭有人在拉扯,心知對方是祁連修后,她的心情莫就名的飄忽起來。 太后和皇帝移駕晉陽王府,在原本高堂父母的位置坐著。媒婆口里的二拜高堂也變成了拜皇帝和太后。 在皇帝和太后面前,清月更加不能出差錯。她步步小心,力求完美。 禮畢,媒婆大聲宣告入洞房,鑼鼓鞭炮突然想起,四周又開始熱鬧起來。 清月我進了紅綢,微微頷首,只在蓋頭下目光所及的巴掌大的地方邁著腳步。一步一步,走得小心,落得踏實。 祁連修似乎知道清月難走,一直放緩腳步。媒婆攙著清月,低低地直笑,小聲跟清月說王爺多貼心。清月聽得臉紅,不自覺加快腳步。身邊的人也很配合地走快了。 清月聽媒婆說快到了新房了,一直懸著緊張的心終于松懈下來。許是她太她著急了,媒婆提醒她抬腳的時候,清月不小心抬晚了,腳尖擦過門檻,險些將她絆倒。清月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到招惹左右兩邊的人同時扶著她。媒婆一見王爺上手了,忙松開手讓地方。 祁連修見清月站穩(wěn)了,方拿開手,低低地對她笑道:“不用著急?!?/br> 清月聞言,臉頰一下就發(fā)燙起來。王爺這話說得好像她多著急入洞房似得。清月在心里小小的叫屈一下,動了動右胳膊,示意讓媒婆繼續(xù)扶著她。 媒婆小心地沖王爺彎腰,似有道歉的意思,見王爺點頭了,她方敢扶著新娘進屋,讓清月在榻上坐好。 媒婆等了半晌,見王爺坐在桌邊一直直勾勾地盯著新娘,忍不住弱弱的出聲建議:“王爺,您可以先去應(yīng)酬賓客,晚些再歸?!?/br> “不想去?!逼钸B修不厭其煩的上下打量江清月,雖然她蒙著蓋頭,雖然全身上下她唯一裸露的地方只有那一雙手,只要是她的就好看,怎么都看不夠。不過……祁連修的目光最終上移,從請月的領(lǐng)口挪到胸口又挪到領(lǐng)口。 “王爺,圣上和太后還在呢,您總該去照一面,謝恩?!泵狡艤匮詣竦馈?/br> 祁連修的目光依舊,卻微微蹙起了眉頭。 媒婆見狀大駭,還以為王爺要發(fā)火。她微微屈膝,正打算要跪地求饒,忽聽王爺說話了。 “鳳冠霞帔,纓絡(luò)垂旒。美是美,太繁復(fù)了,不好脫?!逼钸B修語氣淡淡,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好像他說得就是些稀松平常的話。 媒婆還沉浸在前一個驚嚇中沒緩過來,忽聽王爺這么直白的表達‘情愫’,恨不得一頭磕進地里去。 ☆、第68章 清月抖了抖嘴角,僵著身子一動不動,假裝什么都沒聽到。 媒婆尷尬的看一眼王妃,見其不為所動,心下松口氣。幸好王爺說話聲不大,王妃沒聽到,不然可就尷尬嘍。媒婆覺得不能讓王爺繼續(xù)呆下去,否則一準(zhǔn)會出什么事兒。等到王爺真抱著王妃滾上了床,那人可就真拉不出去了。 “王爺,您還是先去賓客面前露個臉兒,送走了皇上和太后再行……要事?!?/br> 高德祿守在門口等了半晌不見王爺出來,才惴惴不安的進屋瞧怎么回事。 媒婆正為難,一見高德祿來了趕緊求救:“王爺怎么像聽不到奴婢說話似得?” 高德祿見王爺眼勾勾地直盯著蒙著紅蓋頭的新王妃,也不敢亂說。他這張嘴先前就惹出事兒,險些被王爺給廢了。但是此刻他若是不能把王爺勸出去,太后回頭就會廢了他。 高德祿眼珠子一轉(zhuǎn),想了個委婉的辦法。提王爺meimei,一準(zhǔn)好用?!巴鯛敚ぶ鞯饶^去呢。” “讓她等去?!逼钸B修毫不猶豫地回答。 他動了動眼珠子,微微偏了下頭,換個角度看江清月。半年多未見,她還是那般纖瘦。果然早些把她娶進門是明智的。媳婦兒還得自己養(yǎng)著靠譜。 高德祿見這招不好用了,咽了咽唾沫,壯著膽子湊上前,跟王爺小聲嘀咕:“王爺,這會子不去給太后謝恩,只怕回頭太后又會難為王妃了。王爺您也知道,這門親來之不易,太后對新王妃原本不甚滿意?!?/br> 既然為了meimei不行,王爺您好歹為了自己媳婦兒去一趟! “麻煩!”祁連修起身,背著手匆匆離去,像一陣風(fēng)突然刮走了。 雖隔著紅蓋頭,江清月能感覺到有束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祁連修一走,她倒松口氣。兩頰的*漸漸退卻,心跳得也沒那么快了。 江清月正準(zhǔn)備平心靜氣,盡量讓自己放松,忽聽外間的門又被打開,有腳步聲傳進來。屋內(nèi)原本立在兩側(cè)的丫鬟們再見王爺,皆附身行禮請安。 江清月意識到:人又回來了! 江清月的心突然提到嗓子眼,倆只手互相握緊。她感覺到黑影突然壓過來,盡管隔著紅色的蓋頭,她仍可以感覺到對方炙熱的氣息。 “本王去去就回?!痹挳?,不及清月反過神兒,便聽見遠去的腳步聲。 屋子里又恢復(fù)了寧靜。 清月慢慢地松口氣,緊張的情緒終于可以緩一緩了。不過一想到馬上就要行房,清月免不得又開始緊張的多想。 祁連修謝恩之后,便要親自恭送皇帝和太后回宮。太后那允許他折騰,笑著囑咐他道:“曉得你孝心,倒不用管我們。今兒個是你的大喜,好好做你的新郎官?!?/br> 祁連修安順地應(yīng)承,送走了皇上的太后,他轉(zhuǎn)身直奔新房。 高德祿壯著膽子攔住王爺,勸道:“王爺你別忘了還有滿朝的文武大臣要應(yīng)酬呢,他們都是本著王爺您的新婚之喜來的,王爺哪能一句話不說,讓賓客們晾干?!?/br> “跟他們說,本王這是奉太后懿旨行事?!?/br> 高德祿不解的撓撓頭,他一直近身跟著王爺,可沒聽太后下什么懿旨給王爺?!巴鯛敚劭刹荒芗賯魇ブ及??!?/br> “本王問你,新郎官是做什么的?” “自然是大婚,娶妻?!备叩碌摬唤獾拇鸬?。 “太后剛說讓本王好好做新郎官?!逼钸B修敲一下高德祿的腦袋,反問他,“本王去找新婚妻子做該做的事兒,這才算是做新郎官。此為奉旨行事!” 高德祿想了想,無奈地讓開路 祁連修嫌棄的瞥一眼高德祿,背著手一路朝新房奔去。 高德祿傻站在原地,欲哭無淚。王爺把借口都圓到這地步了,他還能說什么。 “公公,前院那些大臣們還等著給王爺敬酒呢?”小太監(jiān)們趕來匯報。 “你們問我,我問誰去!”高德祿然不住抱怨兩句,隨后厭煩的擺手,打發(fā)他們道,“去跟那些大臣們說,王爺奉旨和新王妃辦事,沒功夫搭理他們?!?/br> 高德祿說罷,甩了甩手里的拂塵也瀟灑的走了。留下的這些小太監(jiān)們都站在原地發(fā)愣,個個都是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不過王爺好歹是奉旨‘辦事’,也算是跟那些大臣們有個交代了。 …… 江清月沒想到祁連修這么快就回來了。照理說他有皇上和太后要謝恩,還要應(yīng)酬滿朝大臣,怎么也要深夜才歸。 怎么會這樣快? 清月還不及多想,突然感覺迎面一陣風(fēng),眼前變得通亮。 蓋頭被掀開了。 蓋頭掀得猝不及防,清月驚訝地抬頭,正好與眼前的祁連修四目相對。他穿著一身大紅喜袍,玉帶束腰,頭戴紅寶石金冠。面目清冷,棱角分明。 祁連修寒潭般的眼眸對上清月的眼眸時,突然轉(zhuǎn)為柔情,嘴角隨之掛起淡淡的笑意。 對方明明看起來很溫柔,江清月卻被他盯得莫名地憂心。明明是大喜的事兒,為何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是送入虎口的羔羊? 喜婆本來要請王爺掀開蓋頭,不曾想王爺?shù)膭幼鞅人淖羁於嗔?。她嘴巴剛剛張起,話還未出口,新娘子一張俏麗無雙的臉已經(jīng)顯露出來了。喜婆看到這一幕才緩過神兒,閉上嘴嘿嘿笑起來,接著道:“請王爺王妃共飲合巹酒,夫妻永不分離。” 匏瓜剖成兩個瓢,以紅線相連兩個瓢柄。祁連修和清月各拿一瓢飲酒,是為共飲一巹。瓢中的酒與平日所飲得不同,會難喝些,酒中有糟有糠,口感辛辣苦澀,寓意夫妻今后同甘共苦、患難與共。 喜婆又請王爺和王妃相攜坐在一起,她拿起綁著紅綢的剪刀,各剪下二人的一縷頭發(fā),用紅線綁在一起,有結(jié)發(fā)為夫妻的意思。 喜婆又笑嘻嘻的說了許多吉祥話,方帶著人退下。 屋子里留下八名丫鬟,專門伺候王爺王妃就寢。祁連修坐在桌邊喝酒,吩咐丫鬟們先將清月頭上的鳳冠拆卸掉。 祁連修坐在一旁著看她,不知不覺喝得微醺。清月本想透過銅鏡觀察身后的祁連修,每每一抬眼,總能與鏡中的他四目相對。清月便垂下眸子躲閃祁連修的目光,任由丫鬟們擺弄她的頭發(fā)。 她這身打扮花費了一上午的功夫。穿戴的時候繁復(fù)耗時不容易,卸下更不容易。幾個丫鬟忙活了小一炷香的功夫才將她頭上鳳冠和發(fā)飾卸下掉。清月的長發(fā)順勢散落在后背。丫鬟們小心的將長發(fā)梳順,再攏起清月兩鬢和額頂?shù)拈L發(fā),用紅發(fā)帶束在腦后,方停了手。 王爺沒有吩咐下一步該如何去做,丫鬟們是萬萬不敢隨意亂動。 祁連修看著鏡中的清月,笑了笑,打發(fā)丫鬟們都退下。 眾丫鬟頷首領(lǐng)命,面對著二人,慢慢地朝門口倒退。過了紅木雕花隔斷,便有兩個丫鬟走向一左一右,放下了帳幔。至此,眾丫鬟們方敢轉(zhuǎn)身退出內(nèi)間,轉(zhuǎn)而關(guān)好外間的房門。門外尚有幾個太后派來的嬤嬤守著,丫鬟們自不管這些,各自安分地離開。 清月尷尬的坐在原處,正琢磨著跟祁連修的第一句話該說什么好。 祁連修直接走到了清月的身后,修長的手落在她的肩頭。 “王爺!”清月站起身,反應(yīng)過來自己該先行禮。她忽覺得自己肩頭一輕,就見祁連修手上多了件霞帔。 這算被脫衣服了?清月感覺自己的臉像炸開了一樣,火辣辣的,沒處見人了。 祁連修淺笑著伸出右手,示意清月跟他牽手。清月猶豫了下,忐忑的把手放上去。祁連修拉著她,微微勾起手指,在清月的手心劃了一下。清月癢的笑出聲,下意識的縮手,反而被祁連修緊緊地握住,連帶著人也被他拽進懷里。 江清月再一次近距離的靠著他的胸膛,聞著她身上獨有的甘松香,臉頰瞬間紅成了蘋果。 祁連修抱緊了江清月,悠長一嘆:“本王總算娶到你了。” 清月抬手看著他。他嘴角掛著輕柔的笑意,很小心的看著她,似乎在顧及清月的情緒。 清月還是頭一次見祁連修有這樣拘謹小心的眼神兒,心里有些感動,緊張的情緒也莫名地平靜下來。 清月覺得自己也該顧及一下王爺。她本想表達自己不那么緊張了,豈料話說出口就變味兒了,怎么聽都是一句惡意滿滿的調(diào)侃之言。 “聽王爺?shù)囊馑迹坪跸肽钗液芫昧???/br> 祁連修放開她,驚訝地挑眉打量她:“才進門的時候還有些瑟瑟發(fā)抖,這會子倒是不怕本王了?!?/br> 江清月不得不承認祁連修的領(lǐng)悟能力很強,他竟然能讀懂她虛浮言語背后的內(nèi)涵。 了不起! 不過,有些事實她一定要更正。江清月很認真的看著祁連修,解釋道:“王爺,真沒有瑟瑟發(fā)抖?!?/br> “抖了?!逼钸B修毫不相讓。 “沒抖!”江清月再次認真道。 祁連修把住江清月的肩膀,附身直接親了上去。兩片唇在清月的嘴上廝磨一陣兒,方不舍地離開。 清月驚訝的看著祁連修,心開始撲騰撲騰地狂跳,整個人都僵在羞澀的情緒之中。 祁連修打量清月一眼,嘴角掛著淺笑:“你看,就是這樣,你又抖了?!?/br> 他原來是為了證明這個! 她人根本沒抖好不好,抖得是她的心! 清月懊惱的看一眼祁連修,快走幾步,直接坐到床榻上。丈夫的觀察力太敏銳也不是一件好事,他直接看透了自己的心,那以后自己有什么事豈不是沒辦法瞞著他? 江清月總覺得自己在祁連修面前時,腦子不夠用,而且還像個孩子。 “好了,別生氣。”祁連修笑著拉起清月的手,讓其面對著自己,“不如這樣,本王讓你報仇,你親回來?!逼钸B修說罷,壞笑著把臉湊近。 江清月也笑,伸手捧住祁連修的臉,慢慢地湊了過去。祁連修知足的笑了,情不自禁地閉上眼。 江清月放下右手,腦袋一偏,嘴巴湊到祁連修的耳邊:“王爺您還真不知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