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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比人,氣死人。 每次都能和自己頭發(fā)分叉斗爭半個小時以上的最鶴生,提筆在自己過于干凈的課本上畫了個腦袋上頂著井字的火柴人。 “今天先讓你們適應一下重歸校園的氣氛,明天開始我可要開始默寫上學期學過的川柳和古文,沒記住的抓緊時間,否則有你們好受的哦?!?/br> 驚起一片哀鴻的國文老師轉身就走,她拉開教室門的同時,下課鈴也響了。 最鶴生開始犯難。 作為轉學生的她完全不知道上學期這個老師規(guī)定背了那些課文,也沒有把上學期的課本從宮城帶過來...... 而且就算恰好全背了,過了十來天假期她也有點害怕自己的記憶出現(xiàn)偏差,不鞏固一下總感覺很不安。 不然去找老師說明一下情況,再把課文抄過來? 她將課本收拾好,正尋思等下該怎么開口時,卻發(fā)現(xiàn)座位旁邊圍滿了人,而她的前桌——那個粉色長發(fā)的女孩已經離開了。 最鶴生鎮(zhèn)定地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 好在這不是什么校園霸凌現(xiàn)場。這些個湊過來的新同學們,臉上的笑容都挺和善。 他們一口一個“清瀨同學”,一下問她來自哪里、一下又問她的興趣愛好是什么、為什么皮膚這么好、平時有沒有做過專門的護理、有沒有想要參加的社團、需不需要帶她熟悉校園、方便的話可以交換一下郵箱嗎等等等等。 被堵在座位上的最鶴生耐心地一一回應了這些人的熱情與好奇。 直到鈴聲再想起,她的手機里又多了十幾個人的聯(lián)系方式。 當然,她也因此失去了一次找老師的機會。 第三節(jié) 課上課前,她的前桌匆匆忙忙踩著點趕回來了。而與她一起出現(xiàn)在班級門口的,還有另一個紫色腦袋的大高個。 好似一顆行走的巨大紫薯......或者茄子? 不不不!清瀨最鶴生你清醒一點,那是你的新同學! 不能因為暫時沒辦法把名字和臉對號入座,就用蘿卜白菜蜜桃紫薯啥的指代他們!成習慣之后會不小心脫口而出的! 她想起自己以前因為記不住名字給別人起小外號,結果及川徹知道后把她徹頭徹尾地嘲笑了一番。 彼時的屈辱感,放到現(xiàn)在來都會讓她臉熱到希望把那段人生掐掉重來。 最鶴生咬了咬下唇,紅著臉扭過頭。 ............ Satsuki這個名字說是常見,但其實桃井五月活到現(xiàn)在都還沒遇到一個和自己重名的人。 然而就是這樣的她,卻一直很相信那句“這個世界上肯定有另一個我,做著我不敢做的事,過著我想過的生活”的話;也非常期待在未來真的有一天能見到“世界上的另一個我”。 雖然青峰大輝說她與其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盤算盤算怎么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此處指與黑子哲也交往。 但桃井五月對此頗有不滿,她多數的時間都用在為籃球部分析對手這件事上,好不容易能有個少女白日夢,卻還要被無情打壓,怎么想都很委屈。 不過好在她終究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犯不著跟青峰大輝的無心之詞慪氣,知道自己的觀點得不到認同,那么下次不再提起就好。 桃井五月想,這個國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總會遇到的。 也的確遇到了。 和青峰大輝吵架的原因是他缺席了訓練,明明以前訓練比誰都積極的人,熱情卻在rou眼可見地消退著。 問他為什么,他就挑著眉毛,用很理所當然的語氣地反問:“有什么訓練的必要嗎?” 對于這個答復,桃井五月倒是不太意外。事物分崩離析之前總有預兆,她和青峰大輝一起長大,比任何人都早發(fā)現(xiàn)端倪。 只是當他真的把當初的那份熱愛像已經翻過一遍的雜志扔到角落,桃井五月能做的就只剩下了蒼白的勸說,甚至是徒勞的爭吵。 那天在幸平,看著青峰大輝那張臭臉,桃井五月簡直快氣哭了。 然而哭要是能解決問題,她早就把瀨戶內海的海平面哭高三厘米了。 所以既然哭不能讓青峰大輝這個對籃球始亂終棄的渣男回心轉意,那么還有什么必要哭呢??。?/br> 她吸了吸鼻子,決定在吃到能讓生活重新變得充滿希望的料理前都不要跟青峰大輝說話了。 也幸好她在這時保持了安靜,否則她肯定會因為自己的聲音而錯過聽見那對兄妹的對話。 她無意窺聽,可是......可是那個女孩子也叫“Satsuki”??! 世界上的另一個我是真的存在的!她好想立刻就這么告訴坐在對面的青峰大輝,然后更令她驚訝的是,她聽到那孩子開學就要轉入帝光了?。?! 而且是三年級!??! 完了完了完了! 如果真的分到一個班,那不就更加顯得“命中注定”我要與另一個自己相遇了嗎!?。?/br> 這一刻,桃井五月感覺自己仿佛墜入愛河了——當然,她很清楚這并不是戀愛。 她有很明確的喜歡的人,可這種宛如夢中的場景,這種本應該只存在于她無數次想象中的畫面,真的太令她感動了! 至于后來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 三年級的隨機分班,桃井五月和清瀨最鶴生還真的被分到了一起。 要不是正在上課,她真的很想立刻告訴她自己也叫“Satsu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