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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和mama有矛盾,她還有爸爸和哥哥。 從小到大她只把自己喜歡牛島若利這件事捂得最嚴實,還捂了三年。就像是第一次她從mama剛買回的無菌蛋精挑細選出一個,帶回自己的被窩學母雞那樣將它放在自己的肚皮上那樣小心翼翼。 老實說,被宣判初戀壽終正寢的那天,最鶴生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甚至直到現在,她回想起半年前,都感到不可思議。 她自己都不明白是怎樣把那個秘密藏了那么久的。 “和我哥吵架了。”最鶴生鼓了下臉,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不高興給說了出來。 她事無巨細地描述著自己和灰二的戰(zhàn)爭,一直到走到校門口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心情不再那么沉悶。 孤爪研磨見狀便沒再說什么。 最鶴生需要的只是傾訴。 最了解她哥哥的人在場只有她,而且她顯然也知道該怎么去和解,所以并不需要別人的意見。 但其他人的沉默就顯得有點詭異了,尤其是他們還總在用眼睛瞥向同一個位置。 “你們今天一個個都怎么了?”最鶴生問,“從剛才開始就怪怪的?!?/br> 黑尾鐵朗拍了拍最鶴生的肩,她才發(fā)現佐久早圣臣站得遠遠的,雙手抄在口袋里望著他們這邊。 不是吧……為什么居然又來了? 最鶴生脫力般嘆了口氣,然而她沒急著走。而是在這群人耳邊一遍又一遍地念經,囑咐他們別再去體育館給自己增加訓練量。 到最后連脾氣最好的海信行都聽不下去,一邊用生命向她擔保絕對不去體育館,一邊還催促她趕緊去理一理被晾在街道另一側來自井闥山的同學。 那兩束堪比X光的目光快把他們的原型給照出來了! “你在新學校適應地不錯啊?!?/br> 口罩下佐久早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帶著點可能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審視的意味。 這是佐久早圣臣第一次見到音駒的人,據說音駒這幾年連都大賽八強都沒進過,這個學校的排球部立刻就在他潛意識里,與牛島若利所在的白鳥澤形成了慘烈的對比。 最鶴生深吸了口氣,她并不喜歡這種在生rou鋪子上挑豬rou的語氣。而且就算是頭豬,那也是她養(yǎng)出來的豬。 縱使這頭豬先天不足缺陷很多,她也不喜歡別人用這種挑揀的眼神打量她的豬。 更何況音駒怎么想都應該是貓吧!NEKOMA,NEKOMA,和豬rou半點關系都沾不上! “要是你們愿意答應和我們打訓練賽就更不錯了。” 最鶴生心情不好語氣也不太溫和,佐久早圣臣皺了下眉:“你果然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br> “人都是會變的。”最鶴生有點煩躁,佐久早每次見到她都要強調一遍她的改變。 因為他的態(tài)度就好像是在說“你還是保持原樣更好”似的。 最鶴生將自己的想法原封不動地告訴佐久早,并提醒道:“要是感覺跟我相處很為難的話,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過來。你們都不訓練的么?”天天來找她。 “訓練。但是教練說要點到為止。以及我沒有那么覺得?!弊艟迷绮粠Т瓪獾鼗卮鹜炅怂械膯栴},像怕最鶴生聽不懂似的,又補了一句,“——我沒覺得你現在這樣有什么不好?!?/br> “那你總說這些干嘛?”最鶴生等了一會兒,佐久早也沒吱聲。 搖了搖頭沒再細究這個問題的答案,自顧自地走進便利店里。不過佐久早還是跟了上來。 平心而論,在帝光養(yǎng)成的每日進出便利店的習慣已經有深入骨髓的趨勢了。 她拿了兩個蛋黃醬炸雞塊飯團:“這個口味好吃嗎?” 見佐久早點了點頭,最鶴生轉身就去結賬。 店員要幫她將飯團放進塑料袋的時候,佐久早圣臣又提醒她:“吃涼的對胃不好?!?/br> “那麻煩幫我加熱一下吧?!弊铤Q生說。 “好的?!钡陠T從善如流。 在這種微波爐一轉就會冒出不少水汽的速食里,就不要妄想吃到什么表皮酥脆的炸雞了。 最鶴生隔著包裝袋摁了摁被水汽泡軟的面衣,將手里另一個飯團遞給了佐久早。 “做什么?”潔癖boy盯著她遞來的飯團問。 “給你啊,你不是說好吃嗎?”最鶴生眨了眨眼睛,“而且我也吃不完兩個?!?/br> 佐久早低聲說了句謝謝。他垂眼看向最鶴生,她只輕輕地“嗯”了一聲,便繼續(xù)專注咀嚼。 其實最鶴生也有很多地方沒有變。 比如說她還是很喜歡請別人吃東西。因為用的是自己的零花錢,所以白鳥澤的人從不會覺得她買得少,反而更加歡欣鼓舞,就連輸掉訓練賽后被罰魚躍都賣力許多。 冬天他們偶爾也會來東京。 東京都的風不如宮城那么冷,但也絕對不暖和。 所以牛島若利從她手里接過她買回來的犒勞品之后,她就可以說自己的耳朵和臉頰是被戶外的風吹紅的。 夏天她又可以說這是熱的。 從沒人質疑過清瀨最鶴生每次臉紅耳尖紅的理由,包括佐久早圣臣,因為除了臉紅之外她什么別的動作都沒有。 直到得知她的戀情以失敗告終,佐久早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從前有不少自己注意到,卻從來沒深想過的細節(jié)依然留在自己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