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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原先一直能和他產(chǎn)生共鳴的黑尾鐵朗卻在這個話題上找到了比賽之外的優(yōu)越感。 沒錯。 音駒排球部中,還從沒誰因為考試不及格而被留堂補習延誤訓練過! 黑尾鐵朗露出了得意到討打,且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真的嗎?那真是太可憐了?!?/br> 澤村大地被他的反應(yīng)咽了一下,雖然他的心理還沒黑暗到期盼別人的日子和他們過得一樣苦,但體育社團不被期末考試難倒的例外他確實前所未聞! “你們?nèi)珕T的成績,難道都很好嗎?!” “很好不至于,但是我們已經(jīng)連續(xù)兩年全員穩(wěn)定通過期中期末測試了!”黑尾鐵朗說得與有榮焉。 澤村大地卻仍是那副“真的嗎我不信”的恍惚神色。 他懷疑的不是黑尾鐵朗是否在吹水這件事,而是懷疑這種不需要cao心的社團存在的真實性。 要知道每次給田中西谷日向影山這四個人的補課,都是在用二三年級的血壓和頭發(fā)做代價?。。?! 噢,還有一年級的月島…… 不過月島的心態(tài)倒是挺不錯,完全不會產(chǎn)生名師手下為什么不能出高徒的郁結(jié)。 哎…… “真的,不騙你?!焙谖茶F朗拍拍他的肩,即便人的悲喜不能相通,但他的共情能力還不錯,這會兒真情實感地開始同情起了烏野的主將。 “那就是你們的部員都很好學了……”烏野的主將又嘆了口氣。 如果哀怨能夠被具象化,那他大概已經(jīng)把自己的怨念織成繭,時刻準備好自閉了。 “不……倒也不是因為好學……”黑尾鐵朗被他的歆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著清了清嗓子,“就——噢,說來就來了。還是讓你自己看吧。” 看? 澤村大地順著黑尾鐵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音駒的經(jīng)理不知道何時來到了正在做整理運動的他們之間。 和清冷的清水潔子不同的是這個姑娘一直掛著討人喜歡、令人想要主動親近的溫和笑容。 但不知道為什么,音駒的人卻因為她的出現(xiàn),動作突然變得僵硬了許多。 “那么,例行的那個要開始了哦。”清瀨最鶴生說完,那種下課鈴聲響起后,老師笑吟吟地說“再等兩分鐘”的時候會發(fā)出的哀鳴,居然出現(xiàn)在了排球場上。 聞聲,能害死貓,說不定也會害死烏鴉的好奇心促使烏野一眾接二連三地探過頭來, “什么什么?什么要開始了?” “第一題?!弊铤Q生翻開了她的筆記本,并將它攤開放在能保證每個人挪一挪就可以看得到的地上,“請回答圖1中①的洋流名稱?!?/br> “……” “……” “誒?沒人嗎?明明上周這道題才給你們講過的???” “……” “……” “前輩們有誰會嗎?” “……” “……” “懂了,你們又忘了。沒事,我可以再講一遍?!币赳x的經(jīng)理的笑容還是那么親切,“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請一個人來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地回答一下吧——山本,你來說說看吧?!?/br> “這、這、這是日本暖流!”山本猛虎梗著脖子,活像是在等誰給他一刀痛快。 “不是哦。這是東澳大利亞暖流?!弊铤Q生笑得依然可親可愛。 然而澤村大地已經(jīng)看穿了掩藏在這副笑臉之下的殺意。 畢竟這可是一道看圖題。 能把南半球的大陸看成日本群島也是挺讓人……想把他們腦子掰開看看里面裝了什么的…… 咳…… “這下你懂了吧?”逃過一劫的黑尾鐵朗揉了揉自己因為緊張而僵硬的臉,“雖然被那種眼神凌遲的人是山本,但包括鄙人在內(nèi)的音駒全員——” “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東澳大利亞暖流’這個名字了?!?/br> 按照黑尾鐵朗的介紹,音駒排球部的這種小課堂,有時候是隔天舉行,有時候又是兩三天才來一次。 時間并不固定,但唯一能確定的是每當最鶴生自己想學習的時候,她就會用這種方式一邊教他們一邊給自己鞏固知識點。 不可謂是一石二鳥。 只是可憐他們這種對升學沒什么遠大理想的咸魚,被迫接觸了自己原本不想接觸的知識和題型。 “我有次甚至因為寫出了卷子最后的壓軸題而被老師喊去辦公室了?!背煽兤狡降母S勒衅浆F(xiàn)身說法,“結(jié)果后來去網(wǎng)上搜了才知道那是五年前京都大學入學模擬測試的題目?!?/br> 最鶴生的突擊小課堂只進行了十五分鐘便落下了帷幕。 因為音駒收拾完,也準備返程了。 當然走流程的客套告別還是不能少。 看著這群人臉上塑料的笑容和手上不肯放松使出的狠勁,獨自站在一旁的最鶴生扭頭眺望天邊燒紅的云彩,總感覺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 近期事情越來越多,這種上一秒還想著什么,結(jié)果下一秒就忘了還死活想不起來的感覺,頻發(fā)到幾乎令最鶴生感到胸悶氣短的程度。 回去買個小點的記事本帶身上吧…… 她低頭盤算著,忽然聽見有腳步聲向自己靠近。 “清瀨學姐!” 走到她面前的少年是烏野的二傳,那個她總感覺很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的影山飛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