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小焱,你,還沒回去?” 喬焱一聽她這話,原本不好看的臉色更難看了,冷哼一聲:“我去哪兒用不著向你報備吧?你也沒資格過問?!?/br> 簡直當(dāng)她是仇人了。 莊淺頭疼。 “小焱,怎么說話呢,”喬箬拉了拉弟弟,跟莊淺抱歉道:“莊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跟小焱是明早的飛機,今天聽說有一場慈善拍賣,就來盡點心意?!?/br> 莊淺臉色卻并沒有轉(zhuǎn)好,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喬焱見她沒話,也只是冷著臉不肯主動開口,兩人一時有些尷尬。 喬箬立刻打圓場:“小焱啊,我剛才突然看到個老朋友,你跟莊小姐聊聊,就當(dāng)提前道個別,我去去就來啊?!闭f著推了弟弟一下,自己走了。 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莊淺摸出手機迅速打了幾個字,示意喬焱看手機: 莊淺:小焱,你別生我的氣,回去之后,你選擇繼續(xù)留在國安局也好,另謀喜歡的職業(yè)也好,都會做得很好的,我知道你聰明。 喬焱捏著手機頭都沒抬:“我的未來怎樣不需要你cao心,你還是cao心自己吧!” 莊淺沖他笑得溫柔: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喬焱立刻變臉:“誰擔(dān)心你?你少自作多情!” 莊淺扁扁嘴巴打字:用不著這樣吧,還是可以做好朋友嘛么么噠(づ ̄ 3 ̄)づ 喬焱瞪著她。 莊淺又發(fā):謝謝你沒有把上次那張照片交給警方,小焱。 喬焱見這條短信,心底無端憤怒,大力拉著她到一邊人少的地方,恨聲低吼道:“莊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來這里的目的,你省省心別自尋死路,警察都守在這里,拍賣大廳的每一個角落都安裝有監(jiān)視器,你要是在這里出事,誰都幫不了你——” 莊淺笑瞇瞇臉看向他身后,“靳、靳督察?!?/br> 喬焱倏地住了嘴,轉(zhuǎn)身看向后方的男人,眸色陰沉,“靳督察好閑情,不聲不響嚇人的空閑有,倒是不去多做點除暴安良的好事?!?/br> 靳正言:“我現(xiàn)在就是在做除暴安良的好事?!?/br>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莊淺:“莊小姐的傷好了?” “右手不,不能好了?!鼻f淺小聲說了一句,垂下了黯淡的目光。 喬焱看了眼她的右手,心底又氣又怒,更多心疼,情緒難當(dāng)。 靳正言溫聲道:“既然莊小姐身體還沒完全好,那今天可以不必急著來的,否則一個不小心就露餡了,那即便再廢一只手也脫不了身了?!?/br> 莊淺:“我不,不明白,靳督察的,意思?!?/br> 靳正言沉眼盯著她,放低了聲音道:“不管你手段多高明,掩飾得多好,今晚的拍賣會相安無事便罷,若你膽敢不怕死地亂來,我絕不會讓你逍遙法外?!?/br> 莊淺畏懼地退了一步。 靳正言沉著臉去巡視周邊場地了。 “你的手?”喬焱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的右手。 莊淺輕輕將手放到了身后:“沒、沒什么大礙?!?/br> “我看看?!彼偷刈н^她的右手,結(jié)果就清楚地看到上面觸目驚心的傷痕。 “怎么搞的!”喬焱狠狠瞪著她。 “車、車禍?!?/br> 莊淺使勁要將手拖回來,可是他拽得緊,因為痛,她不敢使大力拖,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沈思安開車趕過來的時候,就是兩人這副握著手互訴衷腸的模樣。 一瞬間積壓在心底的各種酸甜苦辣都沖上腦海了。 他幾步上前來,若無其事地攬過莊淺,巧妙地隔開了她與喬焱的距離,在她耳邊溫聲道:“怎么不等等我,說好陪你一起來的,我就是有再重要的事也會放下陪你?!?/br> 莊淺皺著眉要掙開他,不明白他突然又是哪根筋不對了,“你,你自己說——” “是,我自己說了太忙顧不上你,現(xiàn)在我知道錯了,寶貝,別生氣了好不好?”他連忙搶了她的話,箍在她腰際的手力道漸大,湊近親昵地吻了她的唇角一下,哄道:“咱們先過去,你看上什么都拍給你好不好,就當(dāng)是我賠罪,再不趕緊待會兒你想要的東西都拍不到了?!?/br> 莊淺急忙轉(zhuǎn)身看喬焱。 喬焱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擠開兩人率先離開了。 “你,你又來干什么!” 莊淺來了氣,掙扎著使勁推開沈思安,“你自己說,不來,我不求你。” 沈思安瞧著她憤憤不平的樣子,又想到她剛才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一時來氣便道:“你急著非來不可,就是為了會舊情人?” “不、不必你cao心!”莊淺說話費勁,干脆摸出手機打字:我跟你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不管你是處于什么原因,總之以后別再讓人誤會咱們的關(guān)系,故意開這種下流的玩笑,有*份。 她按下發(fā)送鍵就狠狠瞪著他,示意他看手機。 沈思安瞥了一眼信息,又再看她,突然就覺得自己是多心了。 自己怎么會因為聽信和一庭那家伙的片面之詞,就真將她當(dāng)成是變態(tài)殺人魔?再說了,即便按照和一庭的推理,她今天是來對付安千秉的,可她現(xiàn)在手都用不上力,難道是要她去干下毒的蠢事? 那她也確實有夠蠢的。 沈思安一把摟過莊淺,暖了神色,在她耳邊小聲道:“好了,今天無故找你麻煩是我不對,待會兒你喜歡什么我都拍給你好不好?我說話算話?!?/br> 莊淺依舊大力推她,想破口大罵他又沒有辦法,嘴巴表達(dá)不出來憋得很難受。 她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落在沈思安眼底,自是嬌憐萬分,心神微動間,已經(jīng)連拖帶抱地將她摟到了拍賣廳。 此時拍賣已經(jīng)開始,既然都坐下了,莊淺也沒再鬧,就安靜地看著人群競價。 喬焱就坐在他們側(cè)對面的地方,安靜地玩著手機,眼角余光都沒有瞥這邊一眼。 拍賣如火如荼地進行,沈思安不時看一眼莊淺的表情,卻發(fā)現(xiàn)她始終低著頭意興闌珊,竟然連一次出價都沒有,湊近她小聲問,“還在生氣?” 莊淺瞪他一眼。 沈思安笑:“喜歡哪件你提前跟我說一聲呀,讓我心里有個底?!?/br> 他原本也就是逗逗她,沒期望她開口,可誰知莊淺這次倒是應(yīng)了他的話,“安老先生,的那尊,唐朝玉佛,漂亮,我自己,拍?!?/br> 沈思安決心拍了哄她開心。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臺上司儀舉著話筒道:“下面這一件拍賣物品可了不得,它來自著名慈善家安千秉安老先生,是安老先生珍藏許久的一尊貞觀年間的玉佛,底價30萬,請競價?!?/br> “四十萬,”沈思安首先舉牌。 “六十萬?!庇腥烁們r “八十萬?!?/br> …… “一百萬?!?/br> 第二次舉牌之后,沈思安看一眼莊淺,見她目光緊緊盯著臺上那尊玉佛,顯然是真心喜歡,他湊近對她小聲道,“真那么喜歡?” 莊淺輕輕點頭,竟然破天荒沒對他發(fā)脾氣,笑得溫怯,“好看。” 沈思安心底一蕩,繼續(xù)競價。 不多時,莊淺卻突然拉了拉她的袖口。 “怎么了?” “我、我……”她面色一下子很難看,緊張地蹙緊了眉頭,紅著臉羞惱不已,“怎么辦,我好像那個、那個來了,不舒服……” “哪個?”沈思安摸摸她紅得guntang的臉蛋,“哪里不舒服?” “就是那個來了!”莊淺小聲吼了一句,臉紅得要滴血,竟然鬼使神差的沒打哽。 沈思安瞧著她夾緊的腿,一下子會過意來,罕見地狼狽了神色,“你,你要不要緊?” “我去去、洗手間,再出來——”莊淺已經(jīng)羞愧得無地自容了,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的樣子,趕緊捏著包起身,就朝著洗手間跑。 走時還不忘提醒他,“玉佛、玉佛?!?/br> 沈思安還處在剛才難得的尷尬中,現(xiàn)在經(jīng)她提醒回過神來,連忙問,“你一個人行不行?” 莊淺已經(jīng)夾著步子走遠(yuǎn)了,直奔洗手間。 沈思安看著她倉皇而逃的模樣,后知后覺笑出聲來,再次舉牌: “兩百萬。” 全場稍嘩然,一時沒有繼續(xù)跟價的。 司儀敲了一下錘,宣布道:“兩百萬一次,” “兩百萬兩次……” “兩百五十萬!” 又一個清涼的聲音想起,打斷了司儀的回話。 “小焱,你喜歡那尊玉佛,我怎么覺得怪丑的,”喬箬撅撅嘴巴望著弟弟,“這別是假貨吧?!?/br> 喬焱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就喜歡那個丑東西,它多丑我都喜歡,假的我也喜歡。” 喬箬訕訕地閉了嘴,好不容易肯哄得這祖宗回去,現(xiàn)在肯定是萬事由著他的。 “兩百六十萬!” 沈思安看都沒看競爭對手一眼,繼續(xù)喊價。 “兩百八十萬!” 喬焱無所謂地繼續(xù)舉牌,期間挑釁的目光投向沈思安的方向,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不見了莊淺。 “三百萬!”沈思安又一次。 …… “三百萬一次!” “三百萬兩次……” “怎么了小焱?不繼續(xù)競價了嗎?”喬箬拉拉弟弟的手臂。 喬焱整張臉都變了色,眼睛掃視一眼全場,突然問喬箬,“坐在第一排靠邊那個姓安的老頭呢?二姐你看到他沒有!” 莊淺不見了,安千秉也不見了,喬焱知道這代表著什么,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