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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圖謀不軌在線閱讀 - 第64節(jié)

第64節(jié)

    “小琮?”莊淺出聲,叫花園中央的沈琮,半點都沒有心虛地打招呼,“你在那兒干什么?需要幫忙嗎?”

    熊孩子一聽到她的聲音,立刻興奮地回過頭來,“嫂子是你??!你快過來給我看看,這里該放個大的還是小的……??!”他話鋒突然一轉(zhuǎn),“誰他媽打老子!”

    后方花叢中突然撲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揚手就朝他重重一拳。

    莊淺不忍直視地別過了臉,看著花叢中竄出一個又一個身影,沖過來就要抓她和沈琮,她當然要象征性地反抗兩下,卻沒敢叫太大聲,主要還是怕將人引來。

    熊孩子卻簡直嚇尿了,手腳胡亂撲騰,張嘴就要哇哇大叫,結(jié)果聲音還沒完全發(fā)得出來,就被兩名綁匪狠狠打了好幾拳,最后敲暈在地上。

    莊淺看到沈琮倒在地上,眉心不自覺皺了一下,心里立刻不舒服了:這是人干事說好做做樣子抓人,結(jié)果對孩子下手這么狠?

    逼真也不帶這么來。

    不等她氣憤完,好幾個蒙得只剩眼睛的人立刻沖過來抓她,動作簡單粗暴。

    莊淺象征性地掙了掙,在現(xiàn)場弄出點打斗過的跡象,怒道,“喂!做做樣子就行了,別嚇到小孩子!綁那么緊做什么……”

    對方?jīng)]人吭聲,只迅速將她捆綁住。

    這一行總共十來人,

    在綁她的時候,對方嘰里咕嚕有低聲的交流,用的是她聽不懂的某種語言。

    等等,聽不懂?

    莊淺心里咯噔一下,開始覺得不對勁,在即將被捆好抬走的時候,她猛地回神看了眼手表:距離她發(fā)信息給靳正言,時間才過去五分鐘。

    而她跟靳正言約定的是十分鐘之后才動手!

    去他舅爺姥姥個神的喲!

    這些“綁匪”,都他媽是真的!

    反應(yīng)過來正在發(fā)生什么,莊淺開始拼命掙扎,渾身解數(shù)都使出來了,無奈對方人多勢眾,她此刻還被半綁住手腳,而退路又被自己全部封死了,最終結(jié)果就是:叫破了喉嚨都沒有一個人來!

    最后的最后,在她被綁匪捂住嘴巴暈過去的前一秒,莊淺不死心地看了眼玻璃門,那里,三五個人正在使勁敲打玻璃門。

    莊淺最終在心里默默嘔出一口老血:那幾個才破門而入的,怕才是說好的“綁匪”吧?

    這cao蛋的人生!

    ……

    宴廳,依舊熱鬧一片,誰也沒發(fā)現(xiàn)就在不久前,一場驚心動魄的綁架案就這么發(fā)生了,李琛從花園回來的時候,靳正言正跟同僚喝酒,他側(cè)身小聲問,“事情搞定了?”

    李琛抓抓腦袋,“算是搞定了……吧?!?/br>
    靳正言:“什么意思?”

    李琛愈發(fā)不解了:“頭兒,你交代的事,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鐵定給辦妥帖,可你這樣搞兩面套就有點瞧不起兄弟了——”

    靳正言:“你說什么?什么兩面套?”

    李?。骸澳慵热唤形?guī)巳ё咔f小姐,干什么還安排另一路人?”

    “你說什么!”靳正言簡直如遭晴天霹靂,手中杯子都摔到了地上,他連忙拉著李琛到了僻靜地方,沉聲問,“你說還有另一路人?不是叫你去假裝綁走她嗎?”

    “我?guī)е值軅內(nèi)チ税?,一分鐘時間都沒差的,”李琛莫名其妙,“可我們到花園的時候,正好看到她被人綁走,不是你另外安排了人嗎?”

    靳正言心頭猛跳,終于意識到事情麻煩了。

    他一個人沉默了很久,突然想起,莊淺昨晚最后發(fā)給他的一條短信:如果計劃生變,暫時聯(lián)系不上我,你先自亂陣腳,立刻啟用備用計劃。

    這時候,盡管心有不甘,靳正言卻終于不得不服了那女人縝密的心思。

    “頭兒?”李琛推了推他。

    靳正言回神,吩咐道,“這件事就當作沒發(fā)生,你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后面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

    宴會已經(jīng)接近尾聲,賓客們相繼離去,送客的卻不是今日的主角,一切相關(guān)事宜都是沈雨巍在張羅,而原本該主持宴會邀賓客共賞煙花的男主人,此刻快將別墅頂層掀翻了天:

    “沈先生,人還沒找到。”

    “沈先生,小少爺被人打暈在花園?!?/br>
    “沈先生,有傭人在洗手間發(fā)現(xiàn)了和書記……”

    “……”

    一系列糟糕破事兒。

    這大概是沈思安三十多年來過得最驚心動魄的一個生日:綁匪就這么輕而易舉地來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那么多警衛(wèi)的眼皮子底下,輕輕松松綁走了一個大活人?

    “給我繼續(xù)找,調(diào)出監(jiān)控一個角落都不準放過,查清楚綁匪是什么人?!泵摿送馓?,沈思安吩咐警衛(wèi)長,隨即問身邊秘書,“剛才她都去過什么地方?”

    秘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莊、莊小姐一直都是跟和書記在一起,他們一起上了五樓,在會客室的門口待了很久,然后莊小姐好像有點不舒服,我看到他跟和書記朝洗手間的方向去了,她那時候臉色似乎很難看,和書記就遠遠跟在后面……”

    “你說她在會客室門口待了很久?”沈思安打斷秘書的話,皺眉問,“她沒有進去,就只是在門口,然后就臉色不好看?”

    秘書連忙點頭,“是的,莊小姐沒有進去?!?/br>
    沈思安沉下了眸子,揮手示意秘書去做事,然后自己推開了會客室的大門。

    里面,幾個人正在玩兒牌,看到他,東北角安靜抽煙的王繆眼睛一亮,笑呵呵打招呼:“喲,我說是誰呀,恁大的氣性,原來是我們的大壽星來了……”

    洛肖停了摸牌的手,叼著煙哼了一聲,“以為某人掉進美人窩里出不來了呢?!?/br>
    “糊了!”長著一張娃娃臉的男人一聲吆喝,笑瞇瞇看著對面的女人,“果然還是堂姐好?!?/br>
    尤娜一推牌,“不玩了不玩了,老點炮是怎么回事兒?!?/br>
    倏的,一聲沉悶的槍響。

    飛出的子彈瞬間穿破了牌桌,會客室內(nèi)嬉笑聲一下子全無,幾人的目光一轉(zhuǎn),全都集中在門口的男人身上。

    沈思安面無表情,反手鎖了會客室的門,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他若無其事地擦了擦還冒著硝煙的槍口,聲音輕到發(fā)沉,“能在這樣的日子,這樣的防備下,在我眼皮子底下綁人的,我只問這一次,你們當中,是誰動的手?”

    四人中,平日要數(shù)王繆跟沈思安關(guān)系最鐵,此刻一見氣氛不對勁,自然是他站出來打圓場,“兄弟,大好的日子這是干什么?動槍多傷感情?有話咱好好說不是……”

    好好說?合著被綁走的不是你家準老婆,你就能好好說?

    沈思安臉色陰沉,一聲沒吭。

    洛肖也覺得他反應(yīng)過激了,打趣道:“怎么?欲求不滿來找兄弟們晦氣了?”

    “是我?!本驮趦扇讼胫ㄗ踊鈱擂蔚臅r候,坐在原位的尤娜突然出聲了,“與他們沒關(guān)系,人是我要人綁的?!?/br>
    “你找死?!?/br>
    沈思安目光一沉,下一秒,子彈迅速上膛,槍口就抵上了尤娜的額頭。

    “思安!”王繆上前拉人,一邊沖著面不改色的尤娜道,“尤娜,咱們合作這么久都相安無事,你頻頻牽扯到局外人,這次不分青紅皂白就綁人,太過分了!”

    “過分?”尤娜冷冷一挑眉,對著沈思安,“玩兒咱們這行的,彼此都清楚游戲規(guī)則,有錢大家賺,風險各自擔,上次你的女人壞了我大事,讓我一年來的努力付之東流,到手的貨都成了廢鐵,若不是看在咱們多年合作的份上,我當天就能剁碎了她扔窟里喂蛇?!?/br>
    “你有膽就試試看!”沈思安臉色陡沉,“尤娜,你有膽碰她一根頭發(fā)試試看。”

    “瞧你這話說得,我當然不敢了,”許是見他眸中殺意半點不假,尤娜陡然緩了語氣,兩根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槍口上,嬌聲道,“不過我不敢,可不代表別人不敢,要她死的又不止我一個。”

    她悠然說,“你拿槍指著我也沒用,上次在中東,有人出了高價要買她的命,是我仁慈放了她一馬,你不但半點感激的表示都沒有,反而理所當然,所以這次對方又出雙倍價錢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不能繼續(xù)這么仗義下去了……呃咳!咳咳——”

    脖子突然一緊,尤娜話音被迫頓住,呼吸立刻變得艱難,漂亮的臉蛋漲得通紅。

    她驟然開始拼命掙扎。

    “唧唧歪歪這么多,你不就是賭我不敢讓你腦袋開花?”沈思安狠狠掐著她脖子,大力將人摔到沙發(fā)上,渾身戾氣,“尤娜,要人一槍斃命太容易,可要人生不如死,就會麻煩很多?!?/br>
    他緩緩低下頭去,對上她漂亮的碧眸,此刻那雙眸子中,麗色不再,只余下對死亡的純恐懼。

    沈思安沉聲說,“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把事情交代清楚?!?/br>
    他手上的力道,只要再加大一分,立刻就能簡單粗暴地結(jié)束了她的命。

    “你、你敢……咳!咳咳……”尤娜艱難的咽下喉中狠話,求救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娃娃臉男人身上。

    “堂姐——”男人明顯想要上前,卻被王繆和洛肖一左一右拉住了,最后憤憤作罷。

    “他姓秦!”尤娜終于不堪重負,艱難地吐出三個字。

    脖子上力道一松,她大口狼狽地喘氣,原本妝容精致的臉上,此刻一陣青一陣白,配上脖子上烏青的掐痕,幾分恐怖。

    慌忙退離了沈思安幾米遠,她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小聲說,“你知道規(guī)矩的,我只是送貨人,對方出價要人,我就收錢照辦,并不知道對方什么身份。”

    “只是這次要綁的、的人……”眼看著那個男人臉色愈發(fā)陰沉,尤娜下意識護著脖子,急忙道,“這次要綁的人特殊,我便讓人試了試對方的底,最后只知道他姓秦,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相信我?!?/br>
    說完她緊張地盯著他。

    沈思安問,“將人綁到哪里去了?”

    尤娜欲哭無淚:“這個我怎么知道,我們的約定是出了別墅就換貨,交了貨生死不管,錢我在半小時前就到賬了,半個小時,足夠發(fā)生很多變故了……”

    沈思安聞言心底一緊,迅速出了會客室。

    尤娜渾身無力地癱軟在沙發(fā)上,心有余悸。

    會客室內(nèi)其余三人各有所思。

    ……

    沈思安出來,原本是要立刻部署找人,結(jié)果正好撞上清醒過來的和一庭。

    “思安,我有件事必須跟你說——”和一庭拖著脫臼的臂膀,也顧不得他此刻生人勿進的模樣,硬著頭皮向他耳語了幾句。

    “你說什么?”

    沈思安聽完話,臉色瞬間跟那彩虹似的,一種顏色換到另一種顏色,不可置信:“你說是她打暈?zāi)愕模俊?/br>
    和一庭滿臉悲劇地點頭,晃了晃脫臼臂膀,俊臉上顏文字很鮮明:

    麻痹,你老婆真不是敵人派來的臥底嗎!

    他繼續(xù)苦著臉道,“思安,我聽小琮說,當時綁匪出現(xiàn)的時候,莊淺就在靠近門的位置,她即使沒能力反抗,要打開門求救還是很容易的吧?怎么就什么都沒做就被綁架了呢,你難道不覺得奇怪?”

    這當然很奇怪。

    和一庭苦思片刻,小心覷了眼面前男人的表情,冒著必死的決心諫言道,“我覺著吧,咱們不能貿(mào)然輕舉妄動,這次綁架必有蹊蹺,她前后的表現(xiàn)根本半點不像被綁rou票,倒像是……像是她故意配合似的?!?/br>
    沈思安何嘗不是百思不得其解。

    尤娜讓人綁了莊淺,莊淺卻竭力配合被綁,幕后綁架者明顯是要她的命……她這不是上趕著送死?

    這一刻,他想得有點多:

    #我家老婆不可能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