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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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之命,小姐怎能拒絕呢?” 趕在寧昭再次發(fā)怒之前,秋寧撲通一聲跪下:“請昭公子救救小姐!若是真的許配給別人了,小姐就說要上吊自盡,以全貞節(jié)!” 寧昭轉(zhuǎn)怒為急:“這……這怎么可以!明安,明安!快進(jìn)來!” 他高聲喚道,外面把守的明安耳朵極靈,一聽殿下叫自己了,還以為出了事,趕忙跑進(jìn)來,看見殿下一臉淚痕,登時著急,朝跪在地上的秋寧罵道:“小賤蹄子,你與殿下說什么了!真是該死,你可知道在你眼前的人是何等尊貴?” “明安,這不重要!”寧昭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哭道:“我要娶喜寶!不然她要許配給別人了,這該怎么辦??!我一點主意都沒有!是了……我要回宮!我要跟母后說我要娶她!” 明安心想,臥糟你是在逗我? 一捅到皇后娘娘跟前,先不說是不是真能迎娶寶姑娘,殿下身邊侍候的人肯定全給打殺了,尤其是他這個貼身小太監(jiān),這么一想,他頓覺頸后發(fā)涼。 一旁的秋寧也聽得心里涼習(xí)習(xí)的,跪著的腿肚子都在打顫。 母后? 四小姐的情郎,居然是皇子? 這真是掉腦袋的活了……秋寧定了定神,接著話道:“昭公子,小姐說過,千萬不要讓您沖動,激怒家人……小姐說,她心里雖然苦,但有個可以惦念著的人,已是極幸?!?/br> rou麻,太rou麻了! 明安腹誹之余,也松了口氣——只要不捅到上面去就行。 可是寧昭卻不覺得rou麻,反而揪心極了:“不行,我不能讓她受委屈?!?/br> “殿下,婚姻大事,真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要是現(xiàn)在捅了出來,只會白白壞了寶姑娘的名聲,到時候要給她抬身份,也不好辦?!?/br> 明安曉之以理,可惜他的主子早被兩封信動之以情了,他嘆氣:“你哪里明白我的感受!寶meimei受的苦,都是我害的,要不是喜歡我,她就不用受這相思之苦了?!?/br> …… 難道不是她家大娘要把她許配給別人嗎? 明安實在不覺得這是殿下的錯,也不明白殿下為何傷心至斯,他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心心念著,只有黃白之物,看得見摸得著,不比那虛無飄渺的情愛來得實在? 或許生來地位就高的人,越會想追求這些虛無的愉悅吧。 “昭公子不必自責(zé),要想救小姐出水深火熱,不是沒有辦法的。”秋寧雙手交疊貼至額前,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哀求:“還請昭公子配合奴婢,這法子是小姐想出來的,只是一直沒告訴您?!?/br> “盡管告訴我!” 寧昭趕忙把她扶起來,低低道:“只要能幫到喜寶,我什么都愿意做,她現(xiàn)在過的是什么日子!吃不好穿不暖的,一想到她為了我這般吃苦,我卻錦衣美食……為何我一直沒發(fā)現(xiàn)?明明是官家小姐,卻穿得跟丫鬟似的,那種顏色的衣服,連我身邊的宮女都不愛穿?!?/br> 秋寧嘆氣,附和:“小姐就是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不愿意讓喜歡的人擔(dān)心?!?/br> “你且告訴我,我要知道喜寶到底過的怎么樣了。”寧昭眼眶濕潤:“她的用心我都明白,她就想著我好,每次都教我用功,現(xiàn)在她受委屈了,我卻不能把她救出來……我算什么男人!” 他的年紀(jì)剛好在變聲期,這般深情的話聽起來卻有些好笑,讓秋寧從那動聽深情的話語里抽離出來,更是佩服主子的好算計,把這個貴人任意拿捏。主子府里,待遇雖不比大小姐畫意,卻也過得有滋有味的,哪里是信上所述般凄慘。 秋寧暗暗深呼吸一下,做丫鬟的記性都得好,當(dāng)即就把喜寶說的話,神情如一地轉(zhuǎn)述出來,說到動情處,還落下淚來:“奴婢求求公子了,若真是喜歡我家小姐,就不要負(fù)她,若不是真喜歡的話,現(xiàn)在就告訴奴婢,讓小姐別再傻傻地苦等下去……” “不會?!?/br> 寧昭擦了把眼淚,攥緊了手中發(fā)皺的信紙,心里又疼又甜:“就照著這法子辦吧,都聽她的,我寧昭,絕不負(fù)她?!?/br> “奴婢這廂先謝過昭公子了?!?/br> “我知道喜寶能讓你送信給我,肯定是個忠心的奴才,我把這些財物給你,你記得完完整整地交給她?!?/br> 秋寧深深福身,寧昭想到喜寶在府中被下人苛待,心疼得不得了,當(dāng)即脫下自己手上的金鐲玉飾,又把帶出來,母后讓他買小玩意的碎銀全掏出來,塞在她手中,沉淀淀的,彷佛把自己的情意也交付於她。 待回府之后,秋寧得了空,就在寧書院與喜寶密會,她先把財物完完整整地交給主子,當(dāng)真沒貪一銀子——她也是聰明人,能攀附上皇室,還把一位皇子弄得哭哭啼啼的,以后踏上青云路,肯定少不了好處。 喜寶坐在收拾得干干凈凈的椅上,墊了軟墊子,而茶壺里還盛了涼水,比之前鬼屋似的房間好多了,院子里為了掩人耳目,一直臟得不堪入目,書意坐在床上,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她瞥了眼那金閃閃的貴重飾物,不伸手去接,反而嘆口氣:“秋寧,你真糊涂?!?/br> 寫兩封信,就是為了勾起寧昭的愧疚與憐惜,一但能用錢解決,那感情就廉價了,不比現(xiàn)代男子談對像,那都是血汗錢,送名牌給心愛女性自然會加重砝碼,寧昭是誰?堂堂皇子,金銀珠寶就是扔著玩的玩意。 喜寶看向她不解的神情,只得解釋了一遍,她這才明白:“奴婢沒想到這一層……” “算了,接都接了,只有它的用途?!毕矊毭嗣乔蓨Z天工的飾物,失笑:“你知道他的身份了吧?他也是個糊涂的,皇室的飾物造工肯定不同,他要跟家里人說不小心弄丟了是行,但我能真的戴出去嗎?拿去換錢更是一身sao,這堆物件里,惟一能頂點用的就只有這些碎銀了?!?/br> …… 秋寧木然地想,也許昭公子被四小姐玩弄在纖掌間,除了女的聰明外,男的蠢笨也是原因之一。 “你且告訴我,你們談了什么吧?!?/br> 喜寶雙手交疊成金字塔,輕笑著看向她,笑意直達(dá)清秀的眉眼,坐在陋室,運籌帷幄。 像是絲毫不擔(dān)心會出問題,篤定事情的發(fā)展會和她所計劃的一樣,讓秋寧忍不住覺得,在這種人手底下做事,也會很安心——因為一切有她算計好,永遠(yuǎn)氣定神閑,謀而后動。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get! 這2章用的詩詞是秦觀的鵲橋仙和李商隱的無題,女主也沒說自己是原創(chuàng)的,也不會特意說 快點成婚啦啦啦啦開心~(打滾兒) ☆、第028章 待秋寧把送信過程一字不漏地敘述了一遍之后,不禁定定地凝視著喜寶。 情愛之事,她在流行的話本中看得多,昭公子說的那些話,自是極好聽的,而且流下男兒淚,便是她,也有些側(cè)然——尤其他是因為信中‘每天吃不飽穿不暖還得相思病’的四小姐天天喝茶玩鳥逗寶寶。 “哦?這樣啊……” 喜寶輕輕捏住下唇,陷入了沉思,眉微微皺起。 她思考事情的表情很明顯,但不管她在想什么,不論是寧昭哭了還是那句‘絕不負(fù)她’,她臉上都是淡淡的。 “做得不錯?!苯K於,她勾起唇角:“這些碎銀就當(dāng)賞給你了,金飾你在這里收好,待下次見面時還給他。” “小姐,如果你嫁到他府上,要用銀子的地方多著,這是奴婢的責(zé)任,不敢邀功?!?/br> “哈哈。”喜寶眉眼彎彎,臉頰紅紅,終於透出點稚氣來:“打點下人還需要用我的錢?等到時日見夜見,他自會甘心雙手奉上財帛,你就安心拿著吧,給書意弄點好吃的也行?!?/br> “那奴婢便謝過小姐了。” 秋寧恍然,小姐似乎很開心,這時才能意識到,這是一個還沒出嫁的女孩,勉強(qiáng)可稱為少女,可她坐在那里,不言不笑時,統(tǒng)治感便油然而生,但大部份時候,秋寧看得她都是很溫和可親的四小姐。 喜寶自然不會告訴她,裝x雖然和吃飯一樣不裝不行,但裝得太多,別人就會防范你,而秋寧於她,只是一個還有點用的工具,連偽裝一下的價值都沒有。 而最有價值讓她裝的人,現(xiàn)在正與宮女在‘訴苦’。 “我最近總在做夢,睡得不好,醒來時就不想點心,母后的心意我領(lǐng)了,這些點心你們分了吃罷?!?/br> “這怎么可以呢,殿下?!?/br> 映繡是皇后身邊得力的宮女,因著年紀(jì)輕些,又活潑,與寧昭較熟絡(luò),所以大部份試探兒子的活兒都是由她來做的,這不,殿下三天沒吃點心,她便屁顛屁顛地來了:“娘娘體諒殿下上學(xué)辛苦,這些桂花糕向來是殿下愛吃的……” “我真的沒胃口,都撤了吧,別再多說了?!?/br> 寧昭揮揮手,別開臉,掩住那彎起的唇角。 “那……奴婢告退?!?/br> 映繡心里疑惑,又打不定主意,但殿下都發(fā)話了,只能福身退下,心里又是一陣咕囔,殿下有異樣,她們這些侍候人的,又有得忙了! 她轉(zhuǎn)臉就去托殿下宮里的下人把明安給叫出來,他心里有數(shù),出來的時候一臉笑:“映繡,娘娘又有事找奴才了么?” 映繡被他一瞧,嗔道:“不然你當(dāng)我來找你玩兒呢?殿下三天沒進(jìn)點心了,娘娘擔(dān)心得緊,剛剛殿下又說做夢睡得不好的,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殿下做的是什么夢?!彼傻財n起眉:“該不會是你們宮里有小浪蹄子勾引殿下,讓殿下做了……那種夢吧?” “這倒不是,殿下宮里管得多嚴(yán)你又不是不知道,連宮女都挑選過了,誰敢啊?!泵靼部嘀槪骸爸皇巧匣匚遗c殿下出宮時,在街上看見了個女子,姿色我看過了,也不算頂好的,但這幾天殿下就老是夢見?!?/br> 映繡吃驚,殿下思春了?呸呸呸。 “夢的……什么內(nèi)容???”循例問到時,她不禁粉頰微紅。 “聽殿下說,是與那位女子一同念書學(xué)習(xí),她給殿下磨墨練字,并未有逾矩的行為。”明安想了想,又補了句:“殿下似未知人事?!?/br> “呸,瞧你這張嘴,殿下知不知人事你還能瞧出來了,你以為你是陸公公呢?!?/br> 陸公公是皇帝的貼身太監(jiān),全名陸忠,尋常宮人內(nèi)侍都尊稱一聲公公。 明安笑嘻嘻應(yīng)道:“若能向陸公公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我倒不介意?!?/br> “小無賴,殿下可有說道……對那女子是什么感覺?” “聽殿下說,該女溫文嫻靜,深得他心,只怕入夢來,是天女化身,讓他戀戀不舍,夢中又多有提點詩書中的意思,讓他獲益良多。” 映繡聽得目瞪口呆,不愧是皇子,連做春夢也這般詩意。 問到了結(jié)果,她也不想和小太監(jiān)扯皮下去,轉(zhuǎn)身裊裊離開,明安抹了把汗,幸好這些宮人都不敢直接問殿下,他裝模作樣的本事,可比殿下精湛多了,這么一想,不禁有些得意。 當(dāng)她回到坤寧宮與皇后匯報了一遍時,娘娘的表情也十分精彩,又有些惱恨。 “真不該讓他出宮,居然看上個不明來歷的女子……” 在皇后的設(shè)想中,能得獨子恩寵的女子都必須經(jīng)過她的篩選,相貌性格才情均上等才算配得上她的寶貝兒子,現(xiàn)在出了個未知之?dāng)?shù),讓她非常不悅,又不想在下人面前失態(tài),忍著一道氣在心里,終於忍不住,連連咳嗽了幾下,嬤嬤連忙上前輕拍其背順氣兒。 “氣煞本宮了?!被屎箜樳^氣來,眼里仍有惱色:“昭兒可有說那女子相貌如何?” 映繡戰(zhàn)戰(zhàn)競競:“回娘娘,明安看過,說不算十分出挑,殿下戀其氣質(zhì)溫文,又在夢中高談闊論,深得他心?!?/br> 皇后又是一陣發(fā)暈,難道自己把兒子壓抑太過,連個姿色平庸的女子都能讓他魂牽夢縈了?她把這想法說與郭嬤嬤,郭嬤嬤深思一會,建議:“殿下也是該知人事的年紀(jì)了,壓抑太過的確不合適,不如娘娘挑個體態(tài)豐滿又聽話懂事的宮女去服侍殿下?” “這……” 皇后不是很情愿,深宮寂寞無寵,兒子是她惟一的寄望,或許同時也把對皇上的愛戀都轉(zhuǎn)移到寧昭身上,是以在溺愛之余,也有很強(qiáng)的獨占欲,她希望兒子成熟懂事,卻在性方面一直努力‘潔凈’他身邊的人。 郭嬤嬤便沒了這層顧慮,苦心勸道:“娘娘,殿下遲早都是要大婚的,覺邊不可能少了女人,要是現(xiàn)在不讓殿下嘗試,到時候沒經(jīng)驗,情竇初開,被些美艷的妾室勾住了魂,不是更加糟糕?現(xiàn)在殿下還未分府成婚,這與誰歡好,不都在娘娘的眼皮子底下?敢教壞殿下,娘娘愛怎么教訓(xùn)便怎么教訓(xùn)。” 這番話說得在情在理,皇后也知道這紅顏袖禍水的道理,昭兒才剛懂點事,知道長進(jìn)了,萬不能讓那些小妖精給勾得不思進(jìn)取,當(dāng)即忍痛拍板,挑了三個容貌端正,身家清白又好拿捏的宮女到殿下房中。 這三個宮女也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均喜滋滋地打扮,要不是嬤嬤要求不能冶艷,她們真想化得更精致好看,就想從三人中脫穎而出,得到殿下的恩寵。 晚上,寧昭看著這三個宮女發(fā)怔。 其中一位名叫鈴蘭的,福身娓娓道來:“殿下,奴婢是皇后娘娘賜給殿下的,請讓奴婢伺候殿下沐浴更衣,再由奴婢與殿下學(xué)習(xí)男女之事?!?/br> 寧昭這時回過神來,登時明白了三人的來意,不禁一陣羞赧。 “這……這……我不需要!你們出去。” 三人面面相覷,莫不是殿下嫌棄自己姿色了吧,鈴蘭倒不敢強(qiáng)迫他,又道:“殿下,這是娘娘的好意,殿下不必驚慌,奴婢會盡心伺候殿下的?!?/br> 寧昭一聽,更是羞惱,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