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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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的治內(nèi)權(quán)在皇后手中,發(fā)生了這種事,肯定需要匯報給皇后知道。 莊瑜略加思索后,就查了下事發(fā)時,在附近當值的宮人,沒料到卻無人看見,最快到達現(xiàn)場的,是個粗使小太監(jiān),但是他亦知看見了林良媛落水的一幕,并未看到蕭良媛推她落水的動作。 自從蕭良媛有子后,就成了東宮里最大的威脅——后宮女子孕育子嗣是功勞,待太子登基,分位份時,是妃是嬪是貴人,端看你的家勢、功勞和寵愛。 此時拉下馬一個,到時候強力的競爭者就少了一個。 誰都不介意在這時加油添醋,落井下石。 然而林良媛實在太蠢,莊瑜嘆了口氣,決定先公正地草草調(diào)查一下,再上報皇后娘娘看看會有何決定。 “娘娘,你不想趁機扳倒蕭良媛么?” 盈秋想了半天,硬是沒想起蕭良媛長什么樣子,但是個怎樣的人,她還是有點底的,附耳說道:“扳倒了,說不定皇太孫就會給娘娘養(yǎng)了?!?/br> 莊瑜心里一動,隨即失笑:“你別天真,想事情想得這么簡單,我看這事,十有八九是林良媛想冤枉蕭良媛,自己跳進水里的,蕭良媛哪會做這種事?!?/br> “唔?!?/br> 盈秋哼哼鼻子:“說不定她生了孩子之后脾氣變壞了吧,我娘親剛生下meimei時脾氣也壞,動不動就掉眼淚?!?/br> 莊瑜拍了拍她的頭,把妝奩上的一枝銀簪插︱入云發(fā)間,睜大眼睛對著銅鏡端詳了一會:“好看嗎?” “娘娘當然是最美的!” “就你會說?!鼻f瑜笑了:“別好奇了,我告訴你吧,就是林良媛死了,對蕭良媛來說都沒有好處,她有兒子,又有寵愛,跟個新人爭什么?要說漂亮,能比魏氏漂亮么?那幾個都是來生孩子的,我看殿下都不大喜歡她們。” “但是對林良媛來說,她卻是開罪了蕭良媛,又在殿下那里記了個不好的印象,怕是恨死她了!” 盈秋恍然大悟:“那也不用拿自己的安全來鬧吧?” “誰知道呢。” 莊瑜唏噓:“一下子想不過去,就做了,大概也沒考慮到后果,蕭良媛卻是厲害,居然把她救了上來,這事上報到坤寧宮,我猜也是息事寧人了……難為魏氏白高興了,剛才我與她去看林良媛時,她都快忍不住笑。” 的確,魏氏不止是高興,連飯也多吃了一碗,照例等到了晚上,等來了‘太子今晚在西暖閣就寢’的消息時,她沒像往常一樣掛下臉,反而冷笑一聲,卸妝睡覺。 翌日,莊瑜、林安安和喜寶都被傳召至坤寧宮。 傳召的旨意在兩人同床的早上傳來,換衣服換到一半的寧昭差點踩著自己的袍角,撲個狗吃翔,喜寶拉了他一把之后,打賞了來傳話的太監(jiān),待他離開之后,她才打趣他:“又不是你被傳召,需要嚇成這樣子么?” “哎?!睂幷褔@口氣:“自從我把玉兒抱過來之后,母后對我特別嚴厲,雖然自從父皇把我立做太子之后,她就管不著我什么了,但每次請安都有種……被步步進迫的感覺。” 他困擾地皺起眉,喜寶伸手把他眉間的皺痕撫平。 “沒關(guān)系,有我呢?!?/br> 把寧昭擁入懷,她拍了拍他的背安撫,呀地一聲:“子昭,你長高了。” “我不是小孩了?!?/br> “真的?” “真的。” 喜寶勾勾他的下巴:“證明給我看呀?!?/br> 寧昭一樂,正要把她撲回床上‘證明’,卻被喜寶按住,年輕的他早已箭在弦上,睜著一雙水光淋漓的眼瞧她,她失笑:“可不能誤了去坤寧宮的時辰——再說了,白日宣yin,御史能說多少閑話?!?/br> “嘖?!睂幷雁唬骸案富室膊幌矚g他們?!?/br> “可是當他們參的對像不是他,而是別人的時候,他就會喜歡了。” 喜寶拍拍他的頭,換上一襲撒花煙羅衫,寧昭在她的衣裳上左摸摸右戳戳,攥起一角柔軟的衣料放在手心摩挲,她無視身后的好奇寶寶,自己梳妝整齊,把自己往樸素大方的風格弄,直至收拾完自己了,她才回頭捏捏寧昭的臉:“別弄了,我去坤寧宮一趟?!?/br> “嗯?!睂幷腰c點頭:“要不要我跟著去?” “你今日不是與恭靖王有茶聚之約嗎?沒事的,后宮的事,你還是不要太摻和進來的好,解釋不了的,大不了把我打一頓,她又不能賜死我。”喜寶笑笑:“我不怕。” “好吧。” 寧昭抿唇,雖然寶兒要見的是他母后,可是他同時也清楚自己母后雖然不大被父皇待見,在后宮亦是個行事嚴厲的主兒,他怕寶兒在她手上吃虧。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覺得她易受欺負,放在手上都怕自己粗糙的掌心會刮傷嬌嫩的心上人。 “要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記得跟我說,你一回來,就讓秋寧傳消息,我宮里的下人都不會為難你的?!睂幷盐站o她的手:“寶兒,你很聰明,可是你亦是我心愛的人,可能我沒有你那么聰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隨手拈來的話,連太傅都能震服……可是我愛你,我會盡我的能力去保護你?!?/br> “你再能干,我都是太子?!?/br> 他笑了笑:“就算我沒什么用,我也會努力保護你,還有我們的兒子?!?/br> 喜寶怔住。 “我倒是覺得你長大了。” 她亦笑,仰起臉親吻他。 人的長大,是從明白到自身的不足,世事的缺陷,以及命運的不公平那刻起,與rou身的尺寸無關(guān),有稚齡小童早慧懂事,亦有七尺媽寶巨嬰。 在喜寶看來,寧昭已經(jīng)開始懂得自己的優(yōu)缺點,并且坦然去承認,自己就是只有出身吊,但沒關(guān)系,人再平庸,也比別人吊。 作者有話要說:在這里先給大家道個歉!?。。。?!qaq這周本來事忙(要交一份ies,類似大學論文),然后今天碼到2k就卡了……決定先更這么多……(會不會被揍qaq) 這里給大家打個預防針,前幾章可能已經(jīng)有妹子發(fā)現(xiàn)了,喜寶對兒子的態(tài)度改變了,對寧昭也不是純利用……甚至沒有因為趨利避害而讓寧昭把兒子給皇后而有了些許親情的喜寶將會因為這件事栽個小跟斗! 預料之下,很快進入后宮地圖(。) 寧昭小朋友終於不能再天天放假了!要每天早起上朝真是贊! 寧昭:……qaq朕全年無休 喜寶:作業(yè)都給本宮做了你好意思 ☆、第058章 坤寧宮內(nèi)。 侍候的宮人們垂手站立,大氣也不敢透一下,身穿華服的皇后娘娘坐於高位,冷厲的眉眼里透著深深的厭煩之意,長眉攏起,映繡沏好一壺茶後,她接過茶杯,茶香四溢。 都說茶有靜心之效,她們這些后宮里的女人,除了茶就沒有其他好喝的了,只是說到尾,誰能真正靜下心來?太后早逝,生前愛吃齋念佛,當然也愛茶?;屎笈c她婆媳感情一般。但有時,她也會懷疑,那個總是捧著杯茶勸大家以和為貴的老太太,是不是真的心如止水。 皇后呷一口茶,讓微帶甘意的茶香沖走煩悶。 “郭嬤嬤,林良媛落水一事,你怎么看?” “老奴愚鈍?!惫鶍邒呦仁亲灾t了一句,再謹慎地說:“老奴以為,林良媛應該只是不慎失足落水。” “但莊瑜遣人來說時,說林良媛自稱蕭良媛推她下水?!?/br> “這個,想必當中有誤會罷?!?/br> 皇后揚起輕快的笑:“誤會肯定是有的,而且本宮想,還是個人為的誤會?!?/br> “在太子后院鬧出這種事,也實在不像話了點?!?/br> “的確不像話。” 她撫摸著鑲著豆大碧玉的指甲套兒:“我今日傳了她們幾個過來,定要問個完美的交代出來,太子正是要專心前朝的時候,后院應該讓他無后顧之憂地拼搏,而不是爭風呷醋,本宮千挑萬選的世家女,居然爭得這般愚蠢?!?/br> “娘娘打算如何處理這事?” 皇后沉吟半晌,最后說的話,卻像是毫不相關(guān)的:“嬤嬤,本宮想念玉兒了,蕭良媛才多大的人,能照顧好玉兒嗎?” 郭嬤嬤心里一動:“玉兒自然還是讓娘娘來養(yǎng)比較好的,畢竟是殿下第一位兒子。” 她深以為然:“本宮也是這么想的。” 皇后沒再開口說話,坤寧宮里靜得連一根針落到地上都有聲音——自從大皇子殿下成了太子,遷入東宮后,坤寧宮里的聲音是越來越少了,更別說笑聲。郭嬤嬤忽然想起皇太孫抱過來養(yǎng)的那一個月,雖然小小幼嬰整天都在睡覺,但呆頭呆腦地看著人時,真教人心都化了,難怪娘娘這么喜歡他。 一個小太監(jiān)打破了坤寧宮的寂靜,他低垂著頭,就說太子妃一行人在宮前求見。 “傳?!?/br> 皇后懶洋洋地換了個坐姿,她小時候與兄長習過武,亦跟著學過站軍姿,導致在學規(guī)矩時,她的坐姿雖然挺得極直,比起其他宮中女子,總是少了幾分柔媚,多了分剛強。 以太子妃為首,蕭良媛為次,林良媛最末,三人款步走進坤寧宮,規(guī)矩入宮時又重新學了一遍,這時行起禮來,簡直像排練過似地,動作一點不差。 “都起來吧,給太子妃賜座。” “謝皇后娘娘?!?/br> 莊瑜再次福了福身,坐下時,稍微坐偏了一點,皇后對自己親自挑的媳婦兒還是很滿意的,如果能生個嫡子出來就更完美了,想及時,她不禁暗嘆一口氣,昭兒宿在她院里的日子并不算少,為何就是懷不上呢?倒被人占了先。 “今日叫你們來,倒是有事情要問問你們。”皇后放下茶杯,就讓二人站著:“你們作為太子的嬪妾,理應以繁衍子孫為重,本宮本來以為,你們的出身都不算低,應該是有教養(yǎng)的好姑娘,就算做不到姐妹情深……卻是連和諧相處,互相敬重,都是為難你們了?” “妾身不敢?!?/br> 林安安低頭作懺悔狀,喜寶同樣一低頭,只是隨即恢復了平視。 “不敢?本宮怎么聽說,你們敢的事多了去了,或者說,這還不算是你們不敢做的?你們還要做出什么來驚擾本宮?”皇后冷笑一聲:“林良媛,你說說發(fā)生了什么事。” 嫁前嫁后兩回事,林安安第一次感受到被皇后訓斥的可怕:“妾身昨日……” “抬起頭來說?!?/br> 她定了定神,抬頭:“妾身昨日……”又把事情說了一遍,末了,才以略微激動的語氣控訴:“妾身不會水性,只不過剛進東宮時與蕭良媛略有過節(jié),她就想把妾身害死,求皇后娘娘為妾身作主!” 林安安大膽地將目光停留在皇后臉上幾秒,卻失望地發(fā)現(xiàn),她壓根沒為她的一席話動容,表情依然是淡淡的,最后噫了一聲:“若是東宮里有要傷人性命的東西,別說是你,本宮也容不下她!” 她喜色還未映上眼眸,皇后又道:“但若是蕭良媛要把你置諸死地,她又為何要將你從水中救起?” 林安安略一遲疑,旋即道:“她看見妾身的貼身丫鬟會水性,害人不成,就想為自己掩飾了?!?/br> 皇后身旁的郭嬤嬤絕倒,這些初嫁女,不知道在家里有沒有教過,要害人,也得用用腦子??!這籍口想的,難為娘娘還能面無表情地聽著,她這個頭發(fā)半白的老奴才,都忍笑忍得肚子痛了。 她看了眼一旁的蕭良媛,眉眼確實寡淡,往后宮里的美人堆一放,真是直接能埋沒了,她做了這么多年人,都想不通殿下為何會寵愛她,想必性格很好罷,也是,被污蔑成這樣都不露怯。 “蕭良媛,你來說說發(fā)生了什么事?林良媛說的,可屬實?” “回娘娘,林良媛說的,并不屬實?!毕矊氶_口,這時獨她一人說話,就顯出聲音的動聽來了,猶如金玉交鳴,清脆嬌甜:“昨日妾身請完安后,湖邊乃回西暖閣的必經(jīng)之處,妾身一走過,林良媛就迎了上來與妾身搭話,向妾身請教生子之道,妾身本來還有事在身,只是實在拗不過林良媛,才答應到她院里小聚。” “走到一半,平日那里是喂飼湖中鯉的岸邊,并沒有加設護欄,所以林良媛突然往湖里一躍,我的丫鬟以為她想推妾身下去,所以當時誰也拉不住她,她的丫鬟站立一旁,待她落水后,就大聲指責妾身推她的主子下水?!?/br> “妾身莫名奇妙,看見林良媛的丫鬟想下水救人,但妾身當日穿的衣衫較簡約,所以就決定下水救她上來,妾身斷無害人之意?!?/br> 字字清晰,條理分明。 林安安心里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她以前在府里,也愛用苦rou計來讓不順自己意的meimei倒霉,只要往爹娘處一哭一鬧,就算是哪房的小姐,都得低著頭跟她服個軟。她自覺心計很深,可是這刻,她自認完美的陷害,卻在皇后的冷漠里產(chǎn)生了自我懷疑——她說的話是不是有了什么破綻?她的眼神是不是露怯了? 如此一想,更難鎮(zhè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