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再生之瓷[古穿今]、穿回虐文女主和反派HE了、師父求放過、重生之竹筠、易中天中華史第一部:中華根、未來之手工世界、七零綠茶小媳婦、穿回來渡情劫的老婆A爆了、她真的很討厭、重生之皇后是青梅
莊瑜閉上嘴,想得很多,她自問自答。 所有人的丈夫都是這樣的吧?何況寧昭除出是她丈夫外,還是一國之君,先是君臣,再是夫妻,她把所有疑惑與不安咽下去,只是不愿意承認自己不受陛下寵愛的事實。 無論他寵不寵愛她,她都是他名媒正娶的發(fā)妻,正經(jīng)八兒的皇后。 誰家沒幾個得寵的小妾呢?沒有宸妃,也會有德妃賢妃淑妃……沒錯,只是個稍微得臉的玩意兒而已,給個妃位就到頭了,今日她囂張跋扈,他朝失寵,還不是要跟她服軟?她再得寵,也得跟她下跪請安行禮,充其量是條會吠的狗而已。 透過對敵人的謾罵,莊瑜的心漸漸定了下來。 雙眼適應了黑暗,她看著陛下的背,寬闊的背在腰間猛地收緊成漂亮的腰線,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依然可見結實肌rou的紋路,她想著想著,沉沉墮入了黑甜鄉(xiāng)。 翌日起來,寧昭起得早,睜開眼睛看了眼身旁的皇后,他揉了揉眼睛,把她推醒了。 “陛下?” 她滿腹心思,自然睡得不好,這時被皇帝驚醒,連忙下床請罪,一通說辭無非是說自己起晚了居然沒盡到先伺候陛下起床的責任,前者剛睡醒,腦袋都是糊的,壓根沒聽進去,就想讓她趕緊安靜下來,便揮手糯著聲音道:“沒事,起來吧,地上冷,朕要更衣。” 莊瑜受寵若驚。 平常他跟自己說話時,聲音總是冷漠與命令式的,除出用字上多些尊重外,他吩咐下時與跟她說話的語氣一模一樣。她趕緊站起來,又謝了恩,伺候皇帝穿上龍袍,待寧昭迷迷糊糊地離開了坤寧宮后,她才把盈秋召進來,后者嚇了一大跳:“娘娘,你還沒把頭發(fā)束起來呀?!?/br> 她要伺候皇帝,本應起得比他早,把自己儀容收拾好的。 今日起晚了,披頭散發(fā)算是御前失儀了,秋盈見了,便大吃一驚。 莊瑜念著陛下的溫柔聲音,唇畔含笑,吩咐:“那還不趕快替我梳頭?” 盈秋麻利上前替她梳理起長發(fā)來,一邊問道:“娘娘,陛下沒怪罪你嗎?” “陛下向來寬容大量,盈秋你別亂說話,只是以后定不能晚睡,哎?!?/br> “陛下對娘娘真好?!?/br> 瞥見娘娘唇邊的微笑,盈秋猜測昨晚皇帝與主子應該處得不錯,不由得也跟著開心起來,一個沒忍住,就漏出了咯咯的笑聲。 莊瑜好奇:“盈秋,你笑什么哪?” “奴婢看見娘娘過得好,心里也高興?!?/br> 盈秋想,女人還是得有男人的寵愛才是,瞧,不過是一晚的功夫,娘娘連精神都飽滿了不少! 走在上早朝路上的寧昭被冷風一吹,人才清醒了過來。 唉……怎么時間過得這么快,又要上早朝了,小皇帝心里那叫一個愁啊,愁得臉色都冷下來,一想到全國各地都有理不完的事四方八面地奏來,他的頭就隱隱作疼。 另一邊廂,喜寶整理好了儀容,挑了一件曳地飛鳥描花長裙穿上,頭發(fā)一束,正巧就到了該去跟皇后請安的時辰,她瞥了眼一旁急了一晚上,到現(xiàn)在還在團團轉的晴初一眼:“你做什么呢?” “娘娘!”晴初跺腳:“陛下昨晚到坤寧宮睡覺了,奴婢能不急嗎?” 喜寶悠悠道:“現(xiàn)在時候還早,等選秀充盈后宮,這宮里三千佳麗,我哪能一個個的急過去,光急就急死了?!?/br> “別人哪能跟娘娘比?!?/br> “那皇后就能跟我比了?”她一揮手:“得了,這里頭也沒外人,晴初你個木腦袋的,我估摸著,陛下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不想上朝啊心好累啊’,昨晚跟誰睡的,想來連個影都沒有!” 晴初傻眼:“為什么不想上朝?” “你喜歡干活嗎?” “這是奴婢的工作,奴婢可喜歡替娘娘干活了。” 喜寶失笑,把她招過來拍了拍頭。 晴初捂著小腦袋莫名奇妙,看著主子嘆口氣,輕笑著說:“幸好他不會干活?!?/br> 她不明白不會干活有什么好的,但既然是主子說的,那當中必然有其道理,便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對啊,幸好?!?/br> “好了,走吧,請安去。” 喜寶擰擰她的臉,笑道。 # 宸妃安份了好一陣子,不再缺席請安,莊瑜自覺皇帝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望改變,亦沒故意去挑她的刺,讓熱愛互撕的魏淑容不甘寂寞了許久,終於轉移目標去撕偶爾能得到皇帝幾個晚上的低位妃嬪。 寧昭上任一年,后宮無人懷孕,讓前朝忠臣深感欣慰的是,小皇帝處理政事越發(fā)成熟了,而且深不可測——在早朝時,他不愛評論突發(fā)的事情,總是不徐不疾地讓朝臣陳述完了,翌日再給予答復,抑或下旨。 歐陽丞相感動得抹一把淚,陛下做事會深思熟慮啊,於是又轉而擔心起皇帝的孤僻來,怎么就不愛說話呢? “煩死了,老是讓朕三思,朕思考過了好不好?”寧昭忿忿地把茶杯重重放下:“天天都有新的事,朕怎么處理得過來?唉!幸好有你跟丞相,不然這要做到何年何月。” “子昭,你快把我的茶杯砸出裂痕來了?!?/br> 里間伺候的宮人盡數(shù)退下,惟有明安守在門外,寧昭說話便不帶閘子地發(fā)著牢sao:“別理茶杯了,下個月上旬西域要上貢品,聽說他們用的杯子沒有顏色,能看到背面的,叫什么琉璃杯,聽著可稀罕了,說了半天都沒見過,這回定要從他們身上要一套回來,到時候就給寶兒用?!?/br> “西域這會子不平靜?!毕矊殢膶幷殉瓕懙木蚴轮刑痤^來:“這是跟大燕求援來了吧。” “朕想也是,給那么點東西就要朕出兵出力,臭不要臉?!?/br> “……子昭,你又出宮學了什么俗話?!?/br> 寧昭尷尬地摸摸鼻子:“說著怪順溜的?!?/br> 他壓根不愛讀書,他只對念些腐詩酸文有興趣,真讓他處理事情,那是一個頭兩個大,一開始寶兒試圖從旁協(xié)助他上手,他實在受不了了,寧愿全權交給寶兒做,聽著前朝對他逐漸的認同,他下了朝能釣釣魚斗斗蚰就是難得的娛樂。 他蹭過去抱著她:“什么時候朕才能立你為后?” “早著呢?!睂幷训倪^份依賴她笑笑:“你說的西域之爭倒是個好機會,派出去戰(zhàn)死了回來給個體面,老的不在了,下面可以隨意架空,先皇不是給你挑了堆有用的人嗎?這正是用得著他們的時候?!?/br> “他們敢跟莊家的人對著干?大燕兵強,出兵鎮(zhèn)壓西域造反的小部落易如反掌,如何會戰(zhàn)死?!?/br> “當然,不讓莊家把權力吐出來,他們怎么上位?!毕矊汓c點他的額頭,寵溺地笑:“不戰(zhàn)死,那就弄死他呀。” 寧昭不忍:“這……不太好吧?” 雖然他很煩莊思齊老是讓他三思,但卻沒存著讓人家死的心,他就是再生氣,也鮮少賜死奴才。 看出了他的心思,喜寶話鋒一轉:“說笑的,不死的話,便打壓莊家勢力,這個好辦,只是要等得久些?!?/br> 他如釋重負:“那便再等等吧?!?/br> “你說的那幾個人我看過了?!彼烈靼肷危骸暗?,你給我個令牌,我親自去見他們?!?/br> 寧昭嚇一跳:“這如何能成?你在哪見他們?他們始終是外男……由朕去見便是……” “子昭,你不信我?” “怎么會,寶兒你別亂想,他們都是文人書生,想事情最是迂腐,肯定不會聽一個婦道人家的話,哪像朕,慧眼識美人?!?/br> 婦道人家? 有風骨的文人說不定會這么想,但都爬到能讓先皇看見的位置了,肯定是富貴名利都能移的聰明人,賣菜婦人的話他們不聽,當朝第一寵妃的話他們會沒興趣聽?皇后是姓莊的,他們都出身草根,姐妹連選秀的資格都沒有,想要后宮有人,她這橄欖枝,絕不會空手而歸。 喜寶笑笑:“你且別小看我,我自有分數(shù),不過子昭你說得對,我不是老是出宮,就在書房見吧,噫,這更好,莊家知曉你要提拔新人,作為既得利益者,他們就有立場沖突了。” 寧昭聽得迷糊,只道:“好吧,那就照寶兒你說的辦。” ☆、第070章 早朝過后。 喜寶前腳剛從坤寧宮離開,還沒回到延禧宮,明安就屁顛屁顛地趨了過去。 “奴才見過宸妃娘娘。” 明安秀氣的臉蛋上擠出個‘你懂的’的諂媚笑容:“陛下讓你過去御書房?!?/br> 一旁路過的林貴儀側目,愣是沒敢上前搭話,環(huán)顧下周圍也沒個能說的,頭一撇裝作沒看見就拉著自家宮女回宮說嘴去。 喜寶啊地一聲,想起昨日與寧昭說過的話:“陛下做事可真快,得了,本宮先去換件輕便的衣服?!?/br> 一般妃嬪聽到皇帝有召,哪個不是趕緊就過去了,頂多讓隨行的宮人補下胭脂,還能慢條斯理地回宮換衣服,而且還是為了舒適而換,這怕也是后宮第一人了,明安暗自感嘆,又想起初見時她恩威并施的一頓話,想必陛下就是被宸妃娘娘這點迷住了吧,想到陛下,他苦著臉求道:“娘娘,陛下似有急事召您過去,非讓奴才立刻把你帶過去不可,您看……” 深知寧昭執(zhí)拗起來會如何為難身邊下人,喜寶爽快賣人情:“得,我這就跟你走一趟罷?!?/br> “奴才謝娘娘深明大義!” 明安松了一大口氣,什么成語也往外蹦了,逗得她身邊的秋寧唇角一揚。 這邊人是帶過去了,亦有幾個書生結伴而行,經(jīng)過重重關卡進了皇宮的外圍,又是一輪查核的,他們都是幾年前榜上有名的儒生,卻遲遲不得重用,沒有讓皇城侍衛(wèi)另眼相看的官位,又沒有叫得出名號的姓氏,這搜身就更費時了。 “陛下把我們召去御書房到底所為何事?”待搜完了,由個眉目淡得讓人一看就忘的小宦官帶路,一路沉默,終於,最藏不住話的蘇知廉開口,小宦官瞥他一眼。 “自然有陛下的意思吧,皇上的想法,不是我們能夠猜度的?!?/br> 儒生互相惺惺相惜,平素也是一起吟詩作對的,這會家里稍微環(huán)境好些,心眼也比較多的允義淡淡應道,看似駁了蘇知廉的話,實際卻是暗暗提點他,讓他別在這里亂說話,后者噤聲——就算沒有友人的提醒,他也說不出話來了。 轉過細長小巷,深宮高墻,即使是在正午,依然有一道長長的陰影籠罩下來。 長寧是天子腳下,達官貴人云集,可那建筑的氣派,當真是差遠了。 軟皮靴踩在平整的地上,無聲無息,像幾滴水融進了深海,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當真是小人物啊……想起中舉時的風光,也不過是人生的一個小節(jié)而已,三人深呼吸,渾身傲氣被壓迫得可憐巴巴的。 待會,就能見到新帝了…… “寶兒,你這穿的什么衣服!” ‘新帝’瞪大了眼睛,把宗卷一放,不依了:“怎么可以穿得這么好看?” “有么?”喜寶不以為意:“跟皇后請安,得莊重點,你平常不也讓我多戴戴你送的飾品嗎?” 寧昭走近,拉起她的長袖瞅瞅,又瞅瞅她的抹胸因著包裹著柔軟而鼓起渾圓的弧度,醋得不得了,念叨著:“那怎么能一樣,這次是見外男、外男!怎能讓他們瞧了去,不行,朕不許?!彼读艘欢言?,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指腹在她唇上一抹:“你還涂胭脂了!” “……” 喜寶說:“我原本打算回延禧宮收拾一下,沒料到你找得我這般急,我便匆匆趕來了,你若是介意,讓明安弄個簾來,或者我坐在屏風后就是,再說了,他們敢盯著皇帝的女人看嗎?就算在這待上一個時辰,回去了,怕是連我長得是圓是扁都不曉得?!?/br> 一番話把寧昭說得訥訥的,擁著她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人呢?” “還沒到,朕已經(jīng)傳過了,應該快了?!币姷孟矊毺裘迹洁熘骸斑€不是想多見你一會么……” 她啊地一聲,伸手摸摸他的頭:“好乖好乖?!?/br> “……哼?!?/br> “嗯?”喜寶吻他臉頰:“好了,是我不對,子昭,我也想見你?!?/br> 寧昭悻悻道:“就會說話來哄騙朕……就仗著朕喜歡你。” 這時,明安的聲音從外晌起:“陛下,蘇知廉、允義、林祥求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