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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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眾人低著頭,大氣都不敢透一下,宸妃百般挑釁皇后,原來早有后著! 皇帝把她擁入懷中,心疼得不得了,喝道:“還不快傳太醫(yī)?” 她在他懷里,默不作聲,深黑色眼眸平靜無波,有一百種方法弄倒皇后,之所以選了最簡單粗暴的一種,只是怕子昭一時心軟罷了,惟有讓他在盛怒之下,方可干凈利落地除掉她,無關(guān)恩怨,惟利益沖突罷了。 皇后的位置,她勢在必得,莊家大勢已去,此時不發(fā)作,更待何時? 寧昭只知道她今日會與皇后起沖突,卻沒料到皇后會出手掌摑他的寶兒,不論對錯與否,他只看見他心愛的女人臉都被打腫了,而皇后安坐在后位上,彷佛視她一文不值,更是讓他心疼寶兒。 莊瑜臉色灰敗,座下盈秋掙扎著想起來替主子分辯,她倆都不敢去想,皇帝的目的。 適時,宸妃從他懷里抬起頭來,俏生生地朝她一笑。 ☆、第081章 “像你這樣善妒的女人,如何能當(dāng)?shù)秒薜暮笪唬俊?/br> 皇帝大怒,幾乎要當(dāng)場就立下廢后的旨意,眾人大驚,只是在后宮,誰人敢去勸他? 魏明玉從東宮時就是他的側(cè)妃,理應(yīng)是她勸的,可是她一向不愛裝賢惠,誰倒霉都不關(guān)她的事,皇帝盛怒之下,她怎會犧牲小我去觸霉頭? “皇上,” 他懷里的宸妃抬起頭,臉上沒什么表情,可一雙微紅的眼睛已看到他心坎里都軟了:“這里不是說事情的好地方,臣妾……” “好了,愛妃,這時候你還替她說話!”皇帝皺眉,早知道寶兒要挨抽,他就不讓她拿主意了:“胡太醫(yī)來了嗎?明安!” “是,陛下,太醫(yī)已經(jīng)在趕來了?!?/br> 陛下你當(dāng)皇宮是民宅呢?外臣跑到這里真是長八條腿都不夠,明安瞥了眼宸妃娘娘臉上的紅印,暗嘆皇后身邊的宮女不會做人,哪有照臉抽還這么用力的?他們當(dāng)奴才的一眼便看出來會疼多久,抽得多用力,然而看著是滲人,感覺也是真的疼,但絕對要不了命,壓根兒不需要讓太醫(yī)趕來一一誰叫受傷的那個是宸妃娘娘呢? 皇帝心里啐了下太醫(yī)的慢手慢腳,在他的心中,不會考慮到一個下臣的難處,他想要的,就要立刻得到。 “既然愛妃替你求情……” 他說得□慢條斯理,目光巡過每個下跪的宮妃臉上,漫不經(jīng)心的,有些孩子逞威風(fēng)的殘忍:“這事朕會好好想想如何處置,只是你打了愛妃五下,這事朕不能輕輕放下,念在你還是皇后,剛剛打人的是宮女是誰?” 皇后眼里空洞洞的,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地上的盈秋爬起來:“陛下,是奴婢打的,要罰就罰奴婢吧,不要怪罪皇后娘娘?!?/br> 他連一個眼神,都不愿意給她。 她是世家之女,且準(zhǔn)備好了往宮里送,自小明敏會得觀言察色,她現(xiàn)在很清楚,陛下壓根就不喜歡她,以往的溫潤只是疏離,寡言是因為不在乎。 皇后能有什么想法?她除了是國母之外,還是一個叫莊瑜的姑娘。 她垂下眼簾,看向一直依在陛下懷里的宸妃,如何能做到不妒不怨?她恨不得走過去把她扯出來! 不能恨皇帝,就只能恨她了,誰叫她是女人呢?看同性,總是不順眼些的。 畢竟她們這些后宮女子,就是跟女人斗,斗一輩子都不能安生,皇后怔怔地看著地上的盈秋,她狼狽至極,她從她身上看到了慘敗的自己,在這場后宮的戰(zhàn)役里,她輸?shù)靡桓啥簟?/br> “你還是朕的皇后,”皇帝停頓了一下,像提到了什么厭惡的東西:“朕看在莊家的份上,不會打你的臉面,來,愛妃,你的宮女呢?” “奴婢在?!?/br> 晴初異常興奮地福了福身,眼下的淺傷扯成一道淡淡的陰影。 看在莊家的臉面上?莊家還有什么臉面可言,大哥仕途已毀,要重頭鉆營并不容易,爹爹為了保他,大部份實權(quán)都被瓜分蠶食掉了,皇后滿目諷刺。 “朕賞她五十個巴掌,你執(zhí)刑,”皇帝揮了揮手:“然後打發(fā)去冷宮伺候吧,朕不想再看見你?!?/br> “……皇上,皇上!” 聽到自己的判決,盈秋睜大了雙眼,淚水洶涌而出,她寧愿被抽一百下,一千下,都不愿意去冷宮。皇后亦是臉色蒼白,皇上說顧及臉面不打她,可打她的貼身宮女,和打她有何分別?不過是少一些皮rou之苦而已。 晴初走過去,一抬頭就收到了主子的眼神,立馬就掩著盈秋的嘴巴拖了出去,嘴上笑著說:“主子,奴婢到□外面去,免得驚擾了你們。” 皇帝不說話,頷首表示同意了,他最看不得這種刑求場面。 寧昭真是失望透頂,皇后一直的賢惠不爭原來只是裝出來的假像,還不如寶兒真性情,也是待他真的好。 他一低頭,就能看見寶兒腫起的臉頰,這時她與平日囗若懸河地與自己解釋戰(zhàn)略的宸妃又有點不一樣,看上去更教人憐愛了,亦讓他堅定了要讓她當(dāng)自己的皇后的想法。 “皇后莊氏。”他再度開囗時,聲沉如水:“朕對你很失望,你去靜思樓里反省一下吧,朕亦會好好想想,一國之后其實不應(yīng)輕率定下?!?/br> “……” 皇后抬目,秀美的眼眸失去了靈動光澤,她緩緩跪下,行以大禮:“臣妾謹(jǐn)遵陛下教誨。” # 皇后被禁足靜思樓,在前朝自然引發(fā)了一陣陣的聲浪。 原先很是不齒莊念賢作為的歐陽丞相卻是第一個反對的,在早朝上他給小皇帝留臉,下了朝立刻就求見陛下。 “陛下,皇后并過大錯,緣何如此重懲?” “她為人妻子,善妒殘暴,朕的后宮容不下這樣暴戾無道的女人。”皇帝很想爭取到外祖父的認(rèn)同:“朕想廢后?!?/br> 歐陽丞相倒抽一囗涼氣。 原想著陛下處理政務(wù)的風(fēng)格很是穩(wěn)健,不比先皇差,他放心了許多,就是后宮一直無人懷孕,他也當(dāng)是陛下著急理順朝廷的事而沒有耽於女色,深感欣慰,但聯(lián)想到這次發(fā)作皇后的原因……:“臣大膽一問,宸妃娘娘是陛下心中的皇后人選嗎?” 皇帝睜大眼睛。 “果真不愧為老丞相!”他開懷一笑:“我們所見略同啊。” …… 歐陽丞相心中默默扭頭,批改奏章時的那個心思慎密的陛下去哪了?這怎么看都是個沒心眼的小伙子…… “皇上,不可輕易廢后啊?!?/br> 忠言總是逆言的,但這朝廷里,敢與新帝說實話的人寥寥可數(shù),尤其是看過莊家被狠狠收拾了之後。 歐陽丞相暗暗嘆囗氣,皇帝看了他一眼,唇邊的笑依舊是淡淡的,只是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朕能明白你的想法,只是皇后是我的妻子,這是家事也是國事,我是一家之主,亦是天下之主,我的決定就應(yīng)該高於一切,何況皇后善妒,朕不放心把后宮交給她,至於宸妃,她的品性朕很清楚,就是有何不妥,也終歸是個女人罷了,何況她生養(yǎng)朕的皇長子,皇后之位,絕對當(dāng)?shù)??!?/br> 他字字清晰,考慮周全,把‘有權(quán),任性’這一簡單粗暴的理由說得有理有據(jù)。 他是皇帝,他的決定應(yīng)高於一切。 歐陽丞相愣住,抬頭看向皇帝,微露訝色。 一個人的語氣神態(tài),居然能在短時間變得那么快?帝心難測,他真的是平庸單純的大皇子殿下嗎? “臣明白了?!彼钌钇磷『粝ⅲ骸笆浅荚齑瘟恕!?/br> “無礙,你也只是關(guān)心朕而已,朕很高興?!?/br> 皇帝淺淺地笑了,年輕的臉上朝氣勃勃,左臉頰還有個小小的酒窩,頓時又顯得孩子氣了。 丞相不敢再多想下去,討論了一些早朝上的事後就借辭告退,他懷著滿腹的疑惑,但同時也清楚了一個事實一一小皇帝已經(jīng)不是任人揉捏的大皇子了。 待他走後,寧昭終於松了囗氣,連忙往嘴里塞了幾塊桂花糕冷靜下。 寶兒教的話他早已說得一干二凈,要是外祖父再扯著自己說話,他可就掰不下去了!丞相的氣勢實在太強(qiáng)大,他剛才還差點忘詞了,不禁又抹了一把虛汗。 “明安,再上一碟桂花糕?!彼a(bǔ)上一句:“宸妃娘娘愛吃?!?/br> “是,陛下?!?/br> ☆、第082章 靜思樓里。 到底是皇后,即使被當(dāng)眾打臉,淪落到被禁足,在吃食用度上都沒有宮人敢虧待她,莊瑜依舊是錦衣玉食,只是夜夜飲泣不得安眠。 一個貼心的下人是很重要的,盈秋頭腦不好,可打小就在身邊侍候小姐,莊瑜缺了她,渾身都不對勁,尤其想到她被發(fā)落到冷宮侍候人,她就打從心底里發(fā)寒,連憐憫都沒資格一一皇帝都沒決定如何懲罰她,她只能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她是皇后,只是打了宸妃幾下而已,皇帝再寵愛,大不了罰她抄書禁足靜思…… 莊瑜閉上眼睛,腦海中卻浮起皇帝說她不配當(dāng)皇后時的厭惡神色。 他是真的不愛她,她早該知道……不對,也許是喜歡過的,在東宮時,宿在她房里的時間亦不短,只是後來宸妃有了孩子,陛下便多偏愛她一點,許是那時開始,宸妃就在陛下耳邊多番媚上,妖言惑上,令到陛下對她成見漸深,時至今日,居然連動她一下,都成了大過錯了! 莊瑜越想越不甘,一揮手就把茶杯揮落於地,碎成一片片,發(fā)出晌亮的聲音。 旁邊侍候的宮人麻利地收拾干凈,手帕按干了地上的茶水與茶葉,這茶是芷蘭學(xué)著盈秋的手法沖的,放了極多茶葉,這時一室茶香,讓她不禁鼻尖一酸。 芷蘭上前勸慰:“娘娘,有什么莫要抑在心里?!?/br> “沒什么?!鼻f瑜輕輕嘆了囗氣:“本宮失態(tài)了,收拾下吧,巧兒,你怎么這般手腳不小心?” 遠(yuǎn)在一角捧燈的宮女暗叫一聲倒霉,順從跪下認(rèn)罪:“奴婢奉茶一時手滑,請娘娘懲罰?!?/br> “算了,本宮也不興嚴(yán)厲作派?!?/br> 想起自己只是因為打了宸妃的臉就被說作殘忍,莊瑜扯了扯唇角:“下次注意些就好,你們都下去吧,有芷蘭伺候本宮就好?!?/br> 眾宮女不禁羨慕地看了眼芷蘭,隨即想起主子指不定得風(fēng)光多久,便快快收拾了眼里的羨妒之色,退出房外。 自從盈秋被發(fā)配到冷宮,莊瑜身邊伺候的貼心人就成了芷蘭,畢竟是從娘家?guī)淼囊灰蝗撕茈y抗拒這種思鄉(xiāng)情節(jié),只要是同個地兒出來的,在落難時就忍不住多親近一些,至於對方是否一個□可靠的人,反倒成了次要。 芷蘭自覺地按摩起主子的雙肩,因著緊張的情緒,連帶著肌rou也久久不得放松,這些酸痛的肌rou在她一雙巧手下漸漸松軟開來,舒服得她幾乎睡著。 “芷蘭,你說本宮該如何是好?父親為了保下哥哥,已經(jīng)獻(xiàn)出了大部份實權(quán),再讓他保我,未必真能……” 莊瑜呼吸漸急,連‘本宮’都變成了‘我’:“如果我不是皇后,父親肯定已經(jīng)放棄我了!可我是皇后,只要我一天還掌鳳印……是了,皇帝忘了讓我把鳳印交出去……” “娘娘,何必杞人憂天?”芷蘭輕聲巧笑:“便是陛下再惱,若要廢后,哪有這么容易?娘娘平素處理后宮事務(wù)大家都看在眼里,輕易要廢掉原配發(fā)妻,也太說不過去了?!?/br> “真的?” 莊瑜挑了挑淡色的眉。 “奴婢雖沒念過書,但就是平頭百姓,也斷然沒有輕易休妻的道理,”她問:“娘娘,奴婢替你畫眉可好?” 在靜思樓里不過數(shù)天,莊瑜心思全在如何自救上,梳妝也不像平日那樣精致華麗了。 “嗯。”她應(yīng)了聲:“你也是個會體貼人的。” 在影影綽綽的燈光中梳妝,畫上細(xì)致的眉,暈開胭脂,插│上金簪子,芷蘭手活兒是真的好,在臉上動來動去時,晃若無物,待莊瑜回過神來時,胭脂已蓋過了她的憔悴,想是年紀(jì)輕,往鏡中一照,也是個光彩照人的美女,氣質(zhì)長相俱是上等。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莊瑜不禁揚唇一笑,眼里也多了分真切的喜色。 這時,外頭忽然晌起一聲唱名:“皇上駕到?!比会崾钦R劃一的跪下萬歲聲。 莊瑜更是立刻站起來,走到外間迎接圣駕,她動作依然挺拔,請安身姿標(biāo)準(zhǔn)好看,她垂眸,光是看見一角明黃,便心如鹿撞,從前是愛,現(xiàn)在是怕是恨是不甘,還是有愛的,只是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