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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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久照眼睛一亮,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幾個大跨步飛奔了過去。把橫躺在地的電摩給扶了起來。 徐久照心疼的看著自己的電動車,后邊用來放東西的置物箱摔的四分五裂,電摩一側的外殼也裂開了一個大裂縫,車把更是禿了握手不翼而飛,看起來凄慘的要命。 “尢那小賊!別讓我再看見!!”徐久照氣瘋了。 時間已經邁過十一點,福利院可是有門禁的。徐久照扶正了車頭,把摔歪的車把扭了扭,推著電車找了一個方向接著走,從這個方向總算走到了大路上,繞了一圈終于回到了原來的路線上。不敢再耽擱,徐久照趕緊回了福利院。 而那個劫車賊,正把之前跑的歡的兩個人堵在了一個死巷里,揍的倆人鼻青臉腫、涕淚橫流。 倆人蜷縮在地上,哀哀的求饒,蔣忻踹了一腳,嘴里譏諷的說道:“跑了好條街,不是挺有力氣的?怎么這就不行了?來,站起來,接著打。我陪你們。” 大爺你是把我們當免費沙包嗎?倆人抱著腦袋縮成一團,死活不敢在露頭。 蔣忻冷哼一聲,寒聲說道:“到底是誰讓你們給我下的套?竟然敢騙到我的頭上來,膽子真是不小。” 挨揍的其中一個人抱著腦袋,悶聲悶氣的說:“大哥你也知道干我們這行的就是講究一個眼力,吃虧上當那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你看你也沒有吃虧不是,干嘛揪著我們不放呢?!?/br> “真當我瞎子嗎?東西跟原來的不對。真要是一樣的東西,打眼了我只能自認倒霉,當然不會找到你們頭上?!笔Y忻又踹了一腳,嚇的那說話的人一抖,“說,到底是誰在背后指使你們的?” 這次蔣忻來鄭州收貨,完全就是中間人牽線。交易差點就成了,要不是他多了一個心眼,幾百萬就打了水漂。 作者有話要說: 徐久照:賠我修車錢! 蔣忻:打電話 徐久照:電話是啥? 蔣忻:…… ☆、第 10 章 “大哥,我們也只是收錢辦事,那人是誰我真不知道?!绷硗庖粋€更沒骨氣一些,幾乎是用哭腔說道。 “他不知道,你知道嗎?”蔣忻用靴子尖踢踢最先服軟的人。 “我也不知道,見面的時候他都是蒙著臉,聽聲音好像是個南方人。我們其實就見過幾次面?!?/br> “電話號碼給我?!?/br> 要來了電話號碼,蔣忻也沒再難為這倆,扭身走了。 等蔣忻走回把電車扔下的地方發(fā)現(xiàn)空無一物,腦袋空白了一瞬。隨后他就鎮(zhèn)定了下來,丟了就丟了,等那人打電話過來,他直接賠償一輛新車算了。 按理說古玩這一行其實陷阱和贗品多的很,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次之所以揪著不放,追了好幾條街,完全是事情太蹊蹺,由不得他不深究。 蔣忻拉拉領子,吐著白色的霧氣,深思著。他大概能知道到底是誰干的。 不管追究不追究,這件事情總要弄清楚。 一想起老家那邊的事情,蔣忻就一陣心煩意亂。這次本來是奔著名瓷而來,結果卻發(fā)現(xiàn)是個騙局,那根本就只是一個誘餌。 第一次見東西其實是對的,第二次看也是對的,等到交易第三次看的時候偏偏古玩閣里的顧問臨時有事來不了了。 要不是他覺得不對勁,把交易往后推了一天找人調查,還不知道這個顧問暗地里竟然被人收買了。 比起古玩生意,蔣忻其實更喜歡投資,他有自己的風投公司。要不是為了年邁的爺爺,他也不會接手博古軒的生意。 到底他的本事還是差點,蔣忻懊惱的暗嘆一聲。 博古軒的那個顧問已經不能用了,還要重新無色人選?,F(xiàn)在這個世道,找一個真正靠譜又有本事的古瓷鑒定專家太難了。 懷著重重的心事,蔣忻走進了夜幕當中。 大件壞了,徐久照沒敢耽擱上班去修,只得坐著長途公交趕去封窯鎮(zhèn)上班。 上班的時候因為惦記損壞的電動車,徐久照難得的心不在焉,連高師傅的側目注視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下意識的按照前生的習慣流暢的在一只觀賞瓶上畫出了復雜華麗的纏枝蓮花圖案。 “好厲害啊~”一聲驚嘆讓徐久照回過了神,眨眨眼看著自己的“杰作”,徐久照懊惱的咬了下唇,如果不是有人盯著,恨不得立刻毀尸滅跡。 那聲驚嘆自然不是高師傅發(fā)出的,而是跟他同在一個工作區(qū)邊工作邊跟高師傅學習的窯師。徐久照第一天來高師傅正在指導的人就是他。 這人倒也不算是高師傅的弟子,算是高師傅給韻文瓷器廠培養(yǎng)的接班技師,畢竟高師傅已經上了年歲,不能再高強度的工作了。 “高師傅,這件作品可以直接入窯了吧?”名字叫做馮忠寶,年紀還不到三十歲的窯師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徐久照身前的工作臺。 “嗯?!备邘煾悼此泼銖姷狞c點頭,其實已經驚愕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心里的復雜難以言說,當初為了畫出線條流暢的刻花,他不知道練習了多少年。而眼前的這個少年又練習了多少次,也就幾十次吧? 高師傅心生青出于藍勝于藍的感慨之外,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妒意,這天賦…… 高師傅心中的復雜沒人能看的出來,但是看不出來,并不代表徐久照猜不出來。 他也是從學徒一步一步爬上來的,當然知道練出這一手刻花的精湛技藝需要持之以恒的練習,當初他也是練習了好幾年才畫的這般流暢秀美。代入思考,就是他自己當初要是看見有人花幾個月的時間就畫的比他練習了十幾年還要好,心中不生出澀意那是不可能的。 這會說什么都來不及了,一時走神露出了馬腳,徐久照頗有點無措。這個時候再做謙虛,無疑是拉仇恨,可是直接坦誠接受驚嘆,又怎么想怎么不對。 都是那個劫車賊害的!徐久照遷怒的想到。 高師傅到底久經風浪,人品心性也經受的住考驗,很快就化去了那絲妒意,轉為后繼有人的高興。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下定了決心,徐久照這樣天賦的孩子,不能耽誤在他的手里了。 馮忠寶卻還是年輕些,羨慕嫉妒恨都擺在臉上了:“你這也太打擊人了!嗷嗷嗷?。∧悴艑W了多久多久?。?!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高師傅皺著眉頭在他腦袋上狠敲了一記說道:“早就叫你回去之后也不要懈怠,勤于練習!你說說你,離開場區(qū)就跟撒了歡一樣,沒人押著你就不練。看看人家小徐,一刻不放松的練習?!蓖旰笥峙ゎ^對著徐久照自認為很了解的說道:“晚上回去沒少練習吧?” 徐久照還能說什么?晚上的時間一部分用來蹭書,不蹭書就是寫字帖,壓根就沒有練習過。 無奈之下,徐久照只能點頭。 高師傅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緩了緩語氣說道:“前邊的這些基本工序你都已經掌握了,接下來我們就要開始開窯入坯,進行下一步的cao作?,F(xiàn)代科技發(fā)達,除了以前的柴窯和煤窯之外,現(xiàn)在還有了電爐窯。比起前兩種燒柴或者是燒煤,電爐窯的溫度更高,燒出來的瓷器更加的緊致,釉面氣泡少,但是與此同時往往帶有很亮的釉面光,不如柴窯和煤窯燒出來的釉面柔和溫潤?!?/br> 徐久照認真仔細的聽著,因為發(fā)掘了蹭書神技,這些內容他也在書籍上看到過。可是書本上的東西到底不如言傳身教來的印象深刻,便于理解。 韻文瓷器廠是有電爐窯的,不僅是如此,小型的電拉坯機也有,徐久照還專門跑過去看了看。 除了電爐窯,還有一個專門用來燒柴的蛋形窯。 這種蛋形窯是瓷都景德鎮(zhèn)最普遍的一種窯,徐久照太熟悉它了。 高師傅制作的這一批仿古瓷燒制的溫度在12001600度左右,把坯料送進去之后,還需要點火升溫到最佳溫度,整個過程因為坯料的大小和釉色的不同要求37天不等。 入窯之后開燒,高師傅打發(fā)了徐久照,窯爐升溫到最佳需要一天的時間,并不需要守在跟前。 徐久照趁機去修自己的電動車,推著電動車來到了維修的地方,修車的伙計開出了500的高價。徐久照簡直心如刀割,討價還價了半天終于還價到380元。 徐久照磨著牙,蔣忻的名字幾乎被他磨碎了。 蔣忻也是冤枉,他并沒有賴賬不賠的意思。誰讓直到現(xiàn)在徐久照都沒有明白手機通訊的重要性呢。 也怪他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讓他對這個不太敏感。 一開始在加護病房,醫(yī)生不讓吳久利用手機,于是吳久利真的老老實實地沒有在病房里邊用過一次手機。 而回到福利院里,吳院長也是不用手機的,人家用固定電話,福利院里邊的孩子們更是沒這個條件了。 等到了瓷器廠,高師傅對于手機這種高端產品雖然也說不上抵觸,卻也不喜歡老年機這種明顯顯老的玩意。于是明令禁止在工作場合使用手機,他自己更是不帶,要找他就只能打廠子里邊的電話,人力傳話。 如此這般的,徐久照就錯過了理解手機通訊便利之處的時機。 雖然他在馬路上、在書店里蹭書也看見人自言自語或者是耳朵邊上比著一個東西說話,只可惜他看圖識物的時候認識的是老版本的圖像,而現(xiàn)在人們用的偏偏都是智能機了。 更坑的是,當時康復科的醫(yī)生讓他認識的手機的時候是跟mp4和遙控器之類的電子產品放在一起的!只知其名,不解其意的徐久照當然不知道那壓箱底的二手諾基亞的重要性了。 ☆、第 11 章 開爐燒窯從來都是投入大收獲少的事情。 每次燒窯要燒掉大約70公斤木柴,這還是小窯,如果是那種大窯,燒掉的木柴就要成百公斤以上。 現(xiàn)在這個世道,要煤容易,要這種燒窯的松木柴,就非常的難了。 但是松木柴卻是燒出精品瓷器必要的,只有真正的木柴才會在燃燒的過程當中跟胎體表面的釉面發(fā)生反應,造就出件件精美的傳世之作。 一個窯爐里邊的空間并不是很大,瓷器的胎體并不能夠跟火焰直接接觸,而是要放在用耐高溫的粘土材料制成的匣缽里。這些匣缽有方有圓,一般是根據燒制的瓷器大小來決定外形規(guī)格。 為了節(jié)省空間,所有的瓷器都是疊在一起被放在匣缽里邊燒。匣缽的內部還要撒上灰,墊上墊圈,一方面用來平衡水平,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避免發(fā)生粘連。 一個窯爐里邊,一排排的匣缽排列的整整齊齊,只有處于中心位置的那些才有可能出精品,而周圍那些則要看運氣了。基本上一批瓷胎放進去,只有六到七成的成品率,其中能有十件以上精品,就算是成功。 高師傅非常給面子,徐久照的這一件大作就被放在中心的位置當中。 再一次站在柴窯的跟前,徐久照站在高師傅的身后,看著熊熊燃燒著火焰的蛋形窯。高師傅則指點的說道:“看見那人了沒有,他就是這一次的把樁師傅,姓邵。他身后跟著的那個是他的兒子,其他的幾個有的是他的徒弟,也有的是學徒工。” 把樁師傅俗稱火頭,是燒窯能不能夠成功的關鍵人物。 窯師們制作完瓷胎,就算是完成任務了。而燒窯指望的就是這些把玩火的藝術掌握的爐火純青的人們。 邵師傅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他話不多,偶爾幾句也只是指點一下跟在身后的兒子。 徐久照看著邵師傅手里拿著一個測溫計在火口測溫,不由得感嘆高科技的先進。 他那個時候,哪里有什么測溫計,直接就是有經驗的師傅往火口吐一口唾沫,看揮發(fā)程度來判斷溫度的。 窯爐里邊除了裝著瓷胎的匣缽之外,還有一排離火口最近的瓷胎墊圈,這是專門用來觀察里邊瓷胎燃燒情況的,叫做照子。 12個小時之后,邵師傅就開始每隔2小時勾出里邊的一個照子,查看胎體還有釉面的情況,來判斷爐火內部的情況。 38個小時過去了,把樁師傅停止燒爐,開始降溫,等待自然冷卻。 這個過程是最不能著急的,冷卻不好,釉面就徹底的完蛋,一批瓷器也就完全白瞎了。 冷卻過程是最看天氣的,好在這幾天一直都是大晴天,雖然干冷干冷,卻比陰雨刮風要給力多了。 其實一年當中最好的是七八、九這三個月份燒窯最佳,而其中又以九月份最好。歷史上的名瓷,大部分都是在黃金九月誕生。 然而一年里邊就一個九月,剩下的十一個月就什么也不干了? 當然不會什么也不干,平常的月份里,天氣好的時段也會開窯燒瓷,當然大多數會燒一些低端產品,或者用來探索試驗。 畢竟一個瓷器的燒成,是要經過多次失敗嘗試的。釉面、器型、大小這些都是平日里燒窯總結出來的經驗。 而現(xiàn)在,高師傅正把這些告訴給徐久照。 從古到今,高仿瓷的燒制技藝并沒有多大的改變,這些東西徐久照早就爛熟于心,甚至在聽到錯漏的時候,徐久照都想要去糾正高師傅。 徐久照抿著嘴唇,忍住了。 張文釗來溜達過幾次,多數都是問問話,知道情況正常就走。 這次的仿古瓷是要賣到上海去的,來自上海的古玩賣家專門慕名定制的。 等了一天,經歷了三天三夜,窯門終于打開了。 邵師傅跟他的助手們把匣缽搬出來,放置在空地上,二百來個匣缽一眼看上去還挺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