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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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貓感情真好?!鼻暹h輕輕笑著。 衛(wèi)若不答,忽地捶著清遠的后背,怒道:“師父,我討厭你!” “嗯……” “我說討厭你!” “嗯……” “能不能說句話……” “專心點!” 正午的陽光從外面曬進來,因為結界的緣故,很難辨別著光是真正的金光,還是道功做出來做的幻影,便宛如這飄渺不清的世間,仙俠如夢。 “我討厭你……衛(wèi)若!”野樂在房間里一邊上躥下跳,一邊怒唱著。 衛(wèi)若木著臉,托著臉,看著發(fā)瘋了的貓。 “我討厭衛(wèi)若……”野樂在空中翻了個八字,氣喘吁吁道。 衛(wèi)若面無表情。 “我討厭衛(wèi)若……”野樂跑到衛(wèi)若的耳邊大吼。 衛(wèi)若打了個呵欠,道:“你吼了一上午了,還不歇歇?” “咱來算完了?!必垜崙嵉溃骸敖磺樗罕屏?,你知道吧。” 衛(wèi)若靠著墻壁,抱著膝蓋,“嗯”了一聲。 “貓貓再也不跟你好了!”野樂飛到衛(wèi)若的眼前,貓嘴幾乎咬到了衛(wèi)若的鼻子。 衛(wèi)若閉上眼。 許久聽不到貓的氣息,不由又睜開眼,見貓蹲在自己膝蓋上,淚流滿面。 “你干嘛?”衛(wèi)若瞪大了眼睛。 “你不在乎貓貓,貓貓幫了你那么多,你一點不在乎貓貓心里的感覺,貓貓傷心了?!币皹酚米ψ游孀$暄?。 衛(wèi)若嘆了口氣,把貓爪拿下來,果然見貓眼里全是眼淚汪汪,沿著貓臉流了下來,鼻子騎著泡泡,顯得既可憐又可笑,心中一軟,勸慰道:“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呢,傻貓。”說著,用手揉著貓頭道:“你這是瞎鬧騰什么?” “你不給貓貓看3d,嗚嗚嗚……”貓忽然趴在衛(wèi)若的肩頭,嚎啕大哭起來。 “嗤?!毙l(wèi)若拎著貓向外一扔,背著手靠在墻壁上。 “你不給貓貓看3d……”貓飛回來,哭道。 “蛇精病。”衛(wèi)若閉著眼道:“野樂,你很煩耶?!?/br> 貓不說話了,蹲在衛(wèi)若的膝蓋上,默默流淚,神情傷心欲絕,哭了半晌,見衛(wèi)若一直沒打算理它,這才抽抽涕涕道:“昨天不給看也行,今天總行了吧?!?/br> 衛(wèi)若不答。 “下一次,師父找你的下次,給我貓貓看好不?”貓用爪子一邊擦淚,一邊討價還價道。 衛(wèi)若睜開眼道:“你還真是只黃貓!”話音未落,冷月的身形漸漸現(xiàn)出來。 “師姐?!毙l(wèi)若抱著膝蓋抬頭道。 冷月不答,眼睛盯著衛(wèi)若,許久許久,嘆了口氣,坐在她對面道:“師父昨夜成親之后,沒在黎云屋子里過夜?!?/br> 衛(wèi)若淡淡地“哦”了一聲。 冷月仔細盯著衛(wèi)若的臉,道:“他來這里了,是嗎?” 衛(wèi)若不答,野樂忽地”哇”地一聲,撲倒了冷月懷里,道:“貓貓……很傷心?!?/br> 冷月一怔。 衛(wèi)若苦笑了笑道;“師姐,你到底要問什么?” “就是想……確證一下吧?!崩湓峦瑯拥乜嘈Φ溃骸岸捶恐梗履镒营毷乜辗?,秦帝為此大發(fā)雷霆,去找?guī)煾刚f理,師父只是一言不發(fā),這事鬧得沸沸湯湯,都不知道師父這是什么意思,我就想到你了?!?/br> 衛(wèi)若“嗯”了簧e膝蓋雋撕靡換岫瘢鋈壞潰骸襖柙圃趺此擔俊 冷月?lián)u頭道:“她從來是個細密的,不會輕易表露情緒的,聽說她還去勸秦帝,不讓秦帝對師父發(fā)火,不過那秦帝確實也是個霸道的,竟然說,師父不跟他女兒圓房,他就不會走,還說師父既然想聯(lián)合人界,總要表現(xiàn)出一些誠意來?!?/br> 衛(wèi)若笑道:“果然到哪里都得拼爹啊?!?/br> 冷月怔了怔,忽然一笑道:“你倒是說得輕松。”話音未落,忽聽外面氣息波動,冷月臉色一變,道:“有人來了。” “進逍遙葉!”衛(wèi)若伸出逍遙葉,把貓塞到了里面,冷月也順勢飛了進去,只聽“叮鈴鈴”的聲音,有人道:“夫人……” “開門?!崩柙频穆曇繇懫稹?/br> “是。”半空中忽然顯出一扇門,被推開,黎云穿著一襲紅色的喜服走了進來。 “師姐?!毙l(wèi)若嘻嘻一笑,面容上不見半點端倪。 黎云不答,上下打量著衛(wèi)若,圍著這房間轉(zhuǎn)了一圈,忽然轉(zhuǎn)身道:“師父昨夜在這里,是不?” 衛(wèi)若臉色微變,沒有回答。 “你不用回答,我就知道?!崩柙坪鋈豢嘈α诵?,見著空蕩蕩的房間里什么也沒有,伸手拍了拍,進來幾個花奴與道童,有的拎著桌子,有的拎著凳子,整整齊齊地在房間里擺好,里面竟有花語,只是一直低著頭,不讓衛(wèi)若看到自己的臉。 “你們出去吧。”黎云吩咐道。 “是,夫人”眾人躬身答道,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坐!”黎云伸出芊芊玉指,指著對面的石凳,她本來是道修,講究“抱素見樸”的裝束,此時卻變成了人間貴婦的摸樣,那身喜服極盡奢華繁復,袖子上繡著回紋燈籠金絲邊的花紋,裙子上綴著點點金片,上面的鳳凰是用五彩羽毛織就而成,每次走動,便宛如鳳凰翩飛,栩栩如生。 衛(wèi)若忽地低下頭,看著自己這身發(fā)白的道袍,我擦,公主見村姑! 不過她心底寬,也只是微微不舒服,便走到了石凳上,大喇喇坐下道:“師姐擺出這么大排場來,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不成?” 黎云微微一笑,在衛(wèi)若對面坐下,用寇紅的指甲彈著裙子上的褶皺,道:“我已經(jīng)是師父明媒正娶的道侶正室,小師妹打算怎么辦?跟我那個庶妹一樣,做師父的妾室嗎?” “師父包圓了?”衛(wèi)若吃驚道。 “是,今日是師父迎娶庶妹黎霞之日?!?/br> “那師姐來做什么?”衛(wèi)若挑了挑眉。 黎云抿了抿嘴,道:“昨夜師父讓我獨守空房,我那個爹發(fā)了好大脾氣,若是今日再如此,恐怕我爹不會那么容易放過了,畢竟我爹最心疼的不是我,是那個聽話懂事的小女兒?!闭f著,面上露出譏諷之色。 衛(wèi)若嘶啞著嗓子道:“師姐,師父要跟誰xx,我說了不算?!?/br> 黎云沒想到衛(wèi)若說話如此直接,臉上一紅,轉(zhuǎn)過頭盯著衛(wèi)若,衛(wèi)若絲毫不懼,靜靜地望著黎云,兩人對視片刻,黎云嘆了口氣道:“師父的心思,你明白,我也明白,既然要做,便要做到底,我好說,我meimei可不好說,此女心機頗深,得不到師父是不會罷休的,別忘了,她有個疼她到骨子里的爹?!?/br> “這話你該對師父說?!毙l(wèi)若道:“跟我說有什么用?” “師父心里有你?!崩柙平K于忍不住道:“你若是愛他,該體諒他?!?/br> “對不起,我做不到?!毙l(wèi)若干脆道:“我不打算體諒他,也不打算體諒你,師姐,這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br> “那你來昆侖做什么?”黎云忽地拍著案幾站起來,提高了聲音道:“小師妹難道不是為了阻止師父娶別人才來的?說什么與你無關,真與你無關,你就不該來!所以你是躲不掉的,這是責任,每個人都有命,這是你的命,師妹!”說到最后,竟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 衛(wèi)若“噗嗤”笑了,道:“師姐,你說命,是不是?”說著,站起來,道:“那我的命是什么?勸師父給你妹子xx?別開玩笑了,師姐,你讓我爭我的命,那我就讓師父把你們?nèi)映鱿山纾阈挪恍???/br> 黎云臉色一白道:“師父是不會這么做的,我已經(jīng)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尾音的顫抖,顯示了她的不自信。 衛(wèi)若冷著臉,慢慢坐下來,閉上眼道:“每個人都有自由選擇的權力,黎云,我不這么做的原因,是因為這是師父自己選的,我這么做的原因,也是因為這是我自個兒選的,至于跟你或者你妹子有沖突,那是命,命,要靠自己去爭,你們?nèi)羰窍氲玫綆煾傅男?,自個兒去爭吧,跟我說沒用?!?/br> 衛(wèi)若說一句話,黎云臉色白了一層,最后已經(jīng)是煞白,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卻終于沒有說,沉默許久,忽然沖口而出道:“你以為我愿意嗎?”說著,淚水蜿蜒而下,卻不讓衛(wèi)若看見,快步走出了門去,疏忽不見。 衛(wèi)若怔怔地望著消失的背影發(fā)呆,忽聽冷月道:“師妹,你好厲害?!?/br> “什么?”衛(wèi)若怔怔回過頭,見冷月拎著貓站在不遠處。 “她不是厲害,她是沒心沒肺,太自我,不顧及別人?!币皹房壑亲颖梢牡馈?/br> 冷月?lián)u頭,似乎是反駁,道:“黎云開始來的時候,頗有壓倒師妹的意思,最后卻是落荒而逃,她最后那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她嫁給師父是被逼的?”頓了頓又道:“她在昆侖一直頗為低調(diào),不是個張揚跋扈的,我對她印象頗佳,沒想到今日……唉?!?/br> “世界在變,與時俱進?!毙l(wèi)若扶著案幾慢慢坐下來,道:“這么折騰法,我要老了?!?/br> 冷月聽了這話,忍不住笑,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對了,黎云沒騙你,今日是師父迎娶那個黎霞的日子。” 衛(wèi)若轉(zhuǎn)過頭來,苦笑道:“師姐,你從前不是高貴冷艷嗎?現(xiàn)在心里不好受,就拉著別人一起受罪,要不要這么缺德啊……” “世界在變,與時俱進!”冷月冷冷道…… 靜夜悄悄,喜樂之聲從渺茫里傳來,衛(wèi)若坐在案幾前,案幾上有放著幾瓶酒葫蘆,貓蹲在旁邊,看著一直流口水,卻死命忍著不肯喝,不時抬頭藐著衛(wèi)若的神氣,見她臉上淡淡的,有著恍惚的決絕,忍不住道:“說不定師父今夜不來了,別忘了,那個公主可比黎云漂亮得多,男人都好色,你懂得?!?/br> 衛(wèi)若不答,拍著貓頭,道:“你怎么不喝喜酒?” “貓貓要時刻保持清醒,仿佛壞人顛/覆!”野樂一臉大義凌然。 衛(wèi)若忍不住笑了,正要說話,忽見清遠的身影漸漸從墻壁上顯現(xiàn)出來,見衛(wèi)若正襟危坐,不由一怔,道:“若兒你……” “師父還想跟昨晚那樣裝醉嗎?”衛(wèi)若的笑容漸漸變得僵硬。 ☆、第112章 佳人 師父站在光影里,墨黑的長發(fā)映出璀璨的白光,沒錯,那是白光,就像他的臉,透明的沒有血色——真正的道修不會是這樣的神情,陰陽均衡之道里,只有自然健康的臉色,沒有這樣不帶任何血色的煞白,所以衛(wèi)若終于確定,師父確確實實入魔了。 這個念頭讓她難過和心痛,她不知該怎么面對這樣的悲劇,她人生里的悲劇太少了,一路飆升的現(xiàn)代生涯,只有鬧劇,不會是悲劇,小時代里的人,不知道那無可挽回是怎樣一種滋味,所以她只是眨了眨眼,站起來,道了聲:“師父,停止吧,我知道,你能的。” 師父沒有說話,只是緩緩走向她,走到她的身邊,俯下來,那張如仙的面容離她只有0.01公分,呼吸的氣息象是春風,吹佛過她的臉頰,這樣的近,近得衛(wèi)若那些準備好了的話全部泡湯里,恍惚里想起《亂世佳人》瑞德對斯嘉麗那一吻,光火映天,他要去參戰(zhàn)了,她卻不知道他對她的愛…… “師父,你……”衛(wèi)若忽地用胳膊肘抵住清遠的身子,她有話說,她不是斯嘉麗,有些事情她懂的,她要說出來,比如清逸那些話,比如黎云的目的,比如……比如……可是她什么來不及說了,師父的胳膊緊緊錮住她的腰,仿佛要把她嵌入他的身體里,那樣深切的吻,堵住了一切,鋪天蓋地的,卻不是情/欲,而是一種…… 一種…… 一種哀傷的離別……氣息是男女之間最微妙的東西,衛(wèi)若內(nèi)心的直覺越來越明晰,拼命掙扎著道:“師父,師父,你等等,我有話說,喂,你混蛋!”話音未落,師父的影子漸漸消弭,半空中搖搖晃晃一個白色透明的東西,飄搖在她手中,她低頭,那是冰晶捏成的人—— “你捏的是什么?這個不像我?” “哦……我……” “這個才象……” 那只冰涼的手,緊緊握住她,塞給她一個冰晶小人,是他的摸樣,只是不是昆侖掌門,而是當年那個白衣少年,孤高絕傲,單純而一往無前,若是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她就穿越而來,與他相遇,一切會不會有所改變呢? 衛(wèi)若緊緊捏著那冰晶,淚如雨下…… “好無聊?!卑肟罩泻鋈粋鱽碡埖穆曇簦阉谋槭澜缑偷卮檀┝藗€洞,貓慵懶地蹲在案幾上,摳鼻子道:“為什么守著貓貓的時候,就只是親了一下,不做點別的?” 衛(wèi)若聽了這話,臉上不知是哭還是笑,忽然攥緊了拳頭,拔/出來了紫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