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武、大虎他們幾個都在門口低聲的說話，看到常瀚濤和唐如霜進(jìn)來，馬上就迎了上來，齊齊都低聲叫：“常哥，嫂子?！?/br>
    常瀚濤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們先進(jìn)去，一會兒出來再說?！闭f著帶著唐如霜進(jìn)了靈堂，唐如霜去靈堂前行禮，常瀚濤就去點(diǎn)香，上了香，這才去親屬那邊。

    那婦人是認(rèn)得常瀚濤的，忙就叫：“常爺。”

    唐如霜看了看那幾個孩子，大的有十四五歲了，小的也有七、八歲，最大的是個兒子，最小的也是個兒子，中間兩個女兒，□□歲到十來歲的樣子。

    常瀚濤對那婦人擺擺手，道：“這是我娘子。”

    那婦人就忙又叫道：“夫人。”

    常瀚濤道：“你們?nèi)ツ沁呎f吧，一會兒來人了，叫幾個孩子在這邊就行了。”說著輕輕推了唐如霜一下，唐如霜也正好聽到了，院子外面好像是來了一大群人，在外面正在和羅武等人說話。

    唐如霜就和老王媳婦去了里屋了，老王媳婦一看她手里拿的大包裹，就知道是送東西了，這幾天這些衙差同僚們給了她不少了，因此忙就道：“您看，夫人您怎么還帶著些呀？”說著請她到窗戶那邊的炕邊坐下。

    唐如霜就把包裹放下道：“才聽相公說，就想來看看……你也節(jié)哀。”

    那婦人點(diǎn)點(diǎn)頭，卻又低了頭去抹眼淚。

    唐如霜嘆了口氣，又把屋里看了看，屋里擺設(shè)不多，一件奢侈擺設(shè)都沒有，全都是家居必備的，一張桌子四個圓凳，窗戶下面掛著兩個燈籠，如今也用白紙包上了。

    床上是青灰色的帳子，鍍金的帳鉤。一切都顯示，是個很普通的人家。

    唐如霜就把包裹給她面前推了推道：“沒什么東西，你也別嫌棄……相公說幫不上什么忙，心里怪難受的，也就只能送點(diǎn)東西了。不過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去找我們，我們一定盡力幫忙?！?/br>
    那婦人輕聲道謝，又低聲的哭泣起來。外面來了好多人，同樣也是在外面和那個大兒子說著這些，一會兒，兩個穿著樸素的婦人進(jìn)來了，也是每個人都拿著一個包裹，看到她們兩人，先給唐如霜行禮道：“這位就是副指揮使夫人吧？”

    唐如霜忙道：“千萬別客氣，叫我弟妹好了?！币豢催@兩個婦人的年紀(jì)，應(yīng)該都比常瀚濤大。

    只是她們也不可能叫她‘弟妹’，輕聲寒暄了一陣，就把那老王媳婦拉著坐下，你一言我一語的勸了起來。只是這樣的事情也不好太勸，也不能不叫人傷心吧。

    幾個婦人在屋里坐著說了好半天的話。唐如霜雖然還是第一次和這樣普通人家的婦人說話，不過她們說的和那些大戶人家婦人坐在一起聊天其實(shí)全都差不多，也就是家長里短的。

    唐如霜大部分時間是在聽著。

    “你說那個人怎么就是個瘋子？怎么就那么倒霉被咱們碰上了？”

    “所以我跟我相公說了，叫他平常里干什么都提著心，遇上這樣的人，真的是給你一刀，都不知道為什么呢！”

    兩個婦人輕聲議論了一會兒，又安撫老王媳婦：“這也是命啊，真的是沒辦法……你還有孩子呢，可得撐住了，不然孩子們怎么辦？”

    “是啊，為了孩子也得撐住了，好在大家都幫忙呢。嫂子，今后有什么為難的事，就找他們幫你干！刀山火海的他們也得去！”

    “是啊，有事就找他們行了……你說這話怎么說的？怎么就攤上這么個事兒……”

    “算了算了，也別這么說了，越這樣說嫂子越難受。”

    “是啊是啊，你看看我，真是不會說話，嫂子別想那么多了……”

    ……

    最后走的時候，婦人們因?yàn)橐寻つ没厝ィ虼税炎约簬У臇|西打開了，基本上就是三兩樣尺頭，一些洗的干干凈凈的舊衣裳。

    唐如霜看到了，心里頭就是嘆氣。

    跟幾個婦人出來，常瀚濤就過來了，對老王媳婦道：“喪事不用擔(dān)心，我們這邊這幾天都安排好了，下葬那天全都來。至于之前我和你說的，你這大兒子去衙門的事，你再考慮考慮，我們大人是同意了的，你在想想吧?！?/br>
    老王媳婦低著頭點(diǎn)了點(diǎn)，聲音很輕的道：“多謝常爺……我在想想……”

    常瀚濤這才帶著唐如霜出來了，和院里的羅武等人打了招呼，先走了。上了車之后，唐如霜問道：“你是想叫他大兒子去衙門頂班？”

    常瀚濤點(diǎn)頭：“是啊，不然這孤兒寡母的，沒有個正經(jīng)的事情做，坐吃山空也不行啊，他們一家子也不能總靠救濟(jì)，孩子吃百家糧吧？一次兩次的救濟(jì)是可以的，但是一直救濟(jì)著，也不是個事啊?！?/br>
    唐如霜點(diǎn)頭道：“也是啊……不過我瞧老王媳婦不太愿意？”

    常瀚濤嘆氣道：“是不愿意，開始一說想都沒想就使勁搖頭，說是男人才死了，不想把兒子也送去……怕了吧。”

    唐如霜一聽嘆氣，想了想道：“相公……你以后做事一定要小心，其實(shí)我之前從沒想到過，你們的差事還有生命危險?！?/br>
    常瀚濤點(diǎn)頭，扭頭看她：“放心，我一定小心?！?/br>
    唐如霜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過了一會兒才又問道：“你們衙門出事的人多嗎？”

    常瀚濤停頓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

    唐如霜知道他以為自己是太擔(dān)心了，若是回答了恐自己更擔(dān)心，不過他沒有馬上回答，其實(shí)唐如霜更加的吃驚，這就是說，出事的人還是有！可能還不少？！

    她可真有點(diǎn)吃驚了。

    常瀚濤把馬車停在了路邊，轉(zhuǎn)身進(jìn)了車?yán)?，雙手放在了肩膀上輕聲道：“如霜，你放心，就是為了你，為了孩子，我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事的?！?/br>
    唐如霜點(diǎn)點(diǎn)頭，常瀚濤這才把她摟進(jìn)懷里，道：“我們衙門出事的人也有，這些年陸陸續(xù)續(xù)的有三五個……不算多，不過我也不想騙你?！?/br>
    唐如霜點(diǎn)點(diǎn)頭：“嗯，只要你自己心里知道小心就行?！?/br>
    常瀚濤安撫了她一會兒，看她平靜了，這才重新去駕車。

    唐如霜道：“相公你說大部分的衙差家里都不富裕，老王家這樣的，算是好點(diǎn)的還是不好的？”

    “他們家算是好點(diǎn)的了，老王干了二十來年了，也有些家底的，很多年紀(jì)不大的，都和羅武一樣，勉強(qiáng)維持家里吧?！?/br>
    常瀚濤說到這里轉(zhuǎn)頭看著她：“咱家稍微好點(diǎn)，也是咱爹咱祖父好幾代人積攢下來的，雖然咱家人官做的都不大，可到底都是為官的，有點(diǎn)其他來錢的地方。這些普通衙差，一年就那么十兩上下的俸祿，沒有點(diǎn)外來的收入，就是養(yǎng)家都困難?！?/br>
    唐如霜道：“養(yǎng)家都難？”

    常瀚濤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要不總有些商鋪恨衙差呢？衙差的那點(diǎn)薪俸，如果真的單靠那個，真的是養(yǎng)家都難，也只能平常里琢磨點(diǎn)別的……”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轉(zhuǎn)頭看著唐如霜呲牙笑：“也就是跟了我之后，好多人才稍微好了點(diǎn)。”

    唐如霜先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常瀚濤腦子活，沒有那么死板迂腐，而且……咳咳，說起來他也不是那么正直的人，估計敲竹杠什么的都干過————當(dāng)然肯定是對著壞人的，這一點(diǎn)唐如霜堅信。

    夫妻倆說了一會兒這個，便已經(jīng)到了家了。

    ☆、第138章 鹵rou鋪?zhàn)?/br>
    從老王家回來，唐如霜一直就在想一件事。

    既然她有這個能力，為什么不幫幫這些人？這個念頭也是在看到了老王媳婦的時候，她心里冒出來的，看看那些人，活著都那么的辛苦，自己能幫忙為什么不幫幫呢？

    只是這忙怎么幫？

    幫人是得根據(jù)自己的情況，而且也看她們的情況，如果說像老王家現(xiàn)在的情況，給塞得銀錢或者值錢的東西多了，可能真的就是給招禍呢，而且?guī)退齻儾荒苁且淮谓o了就不管了，最好是能有個營生，就像是拿薪俸一樣，一直有。老王還有四個孩子，也不能把孩子養(yǎng)成了伸手要東西的習(xí)慣，自己不勞作，一直等著別人的救濟(jì)。

    常瀚濤說得對，不能讓他們總靠救濟(jì)活著，孩子吃百家糧長大，那樣就把孩子養(yǎng)廢了。

    如果說只救濟(jì)老王一家子也就罷了，但是常瀚濤說了，衙差們也全都過得不是很富裕，大部分都窮的很，在京城這樣的地方，一年十兩左右銀子的薪俸，養(yǎng)家糊口卻是很難。

    唐如霜就有點(diǎn)想做個什么生意之類的，把這些衙差們?nèi)挤龀忠幌拢?/br>
    只是做什么生意呢？如果要扶持那么多人，那么就得有個正經(jīng)來錢的生意，不然唐如霜如果要往里貼錢，那可真的是金山都不夠。

    不過做生意有個不方便的地方，就是婦人家家的一般不好拋頭露面，尤其是寡婦……

    唐如霜想了好幾天，也沒想到什么好辦法，只能問問常瀚濤。

    這天也是老王三七了，下葬的日子。雖然老王只是個衙差，不過城里城外的認(rèn)識不少人，因此來送葬的人很多，三教九流的的都有。常瀚濤怕太亂了，就沒有叫她去，反而是常彭庭和張氏夫妻倆去了。

    一直到晚上才回來，飯也是默默的吃了，回到了自己的側(cè)院早早歇下。

    又過了兩天，唐如霜這才問常瀚濤道：“相公，你說衙差們?nèi)际歉F得很……我就想著幫幫這些人……”

    頓了頓接著道：“做個什么生意之類的，把這些人全都算進(jìn)去。既能解決問題，也是她們長久的銀錢來源，不用靠別人。你說的，她們不能總靠別人救濟(jì)，再說了，救濟(jì)的好才行，救濟(jì)的有點(diǎn)什么事，弄得不好反而成了壞事了。還有不能給她們的孩子留下不是勞作的壞毛病……你說是不是？”

    常瀚濤這幾天看她沉思不語的，就知道她可能是在琢磨這個，因?yàn)樘迫缢吘故谴髴羧思业那Ы鹦〗愠錾恚瑢τ诟F苦人家的生活還沒有太直接的認(rèn)知，去了老王家看到了那樣的情形，加上自己說的那番話，她動了幫這些人的念頭，也是情有可原。

    常瀚濤當(dāng)然也愿意，點(diǎn)頭道：“幫他們可以，不過……”頓了頓，又笑了道：“幫人可能會出現(xiàn)不好的事，咱們原本是好心，但是可能反而落個不好。這些你倒是都想到了的，我也就不羅嗦了，你說你想做什么生意，我?guī)湍憧纯葱胁恍小！?/br>
    唐如霜搖頭：“我沒想到呢，不知道什么生意能幫她們。你說我肯定是給衙差的家人，一般就是他們的媳婦啦找個什么活計，這樣他們相公有衙門的一份差事，她們自己也有份差事，日子自然就能好點(diǎn)，但是婦人們有一點(diǎn)不行啊，做生意吧，不管什么生意不是都需要拋頭露面？沒有不用拋頭露面的聲音，至于別的……實(shí)在也想不出來，茶園子倒是有女的采茶手，但是那些都是熟練的人，而且人家也是干了好多年了，人手又夠，把衙差的媳婦們攙和進(jìn)去，未必干得了，而且還等于是搶了別人的飯碗，那成了多此一舉了。”

    常瀚濤想了想道：“你說的倒也是，館子什么的，不都是要男伙計？再說要是館子弄幾個婦人去端菜，也不像話??！”說著自己揉自己的下巴琢磨。

    唐如霜就道：“相公，這一次去松江府，我發(fā)現(xiàn)一件事……時興的絲綢緞子什么的全都在江南，順天府好歹是都城，又不是沒有養(yǎng)蠶的，為什么咱們這邊不能也弄些織機(jī)來織布？甚至織絲綢緞子什么的？那只要咱們能做出來，京城的這么多高門大戶，權(quán)貴勛爵，生意肯定好?！?/br>
    常瀚濤聽了失笑：“這個不大可能……江南那邊首先是桑樹種植的多，無論是氣候還是水分都適合桑樹的生長。而且那邊養(yǎng)蠶已經(jīng)是有幾千年了，技術(shù)什么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學(xué)來的，蠶繭想要變成生絲，我是知道一點(diǎn)的，那麻煩著呢，能把蠶繭抽成生絲的，那都是手藝人！好點(diǎn)的能抽出來上等的細(xì)絲，手藝糙點(diǎn)的抽出來的就是粗絲了，那就連本錢都回不來，更別說那邊的絲織業(yè)了……”

    常瀚濤就看見隨著自己說的話，唐如霜的臉越來越沮喪，不由的好笑道：“朝廷那么大的織造局都放在了江南，自然是有緣故的。”

    唐如霜只好沮喪的道：“好吧……我原本就是只想到了一點(diǎn)，婦人們應(yīng)該都會織布，也不用出門……”

    常瀚濤都被逗笑了，道：“這個慢慢想，不用著急……”頓了頓，笑著道：“你也不用總往那么高級的東西上想。”

    “高級？織布還高級？”

    常瀚濤嗤的笑了：“你不是還想織出來絲綢嗎？”

    唐如霜泄氣了，擺擺手：“算了當(dāng)我沒說過……就當(dāng)你沒聽見?！庇直牬笱劬媪艘痪?。

    常瀚濤失笑道：“可以想想別的，不用這么麻煩的，比方說，開個鹵rou鋪?zhàn)邮裁吹?。”他原是隨口說的這一句，然后就頓住了一想，接著就看著唐如霜驚喜的道：“對呀！鹵rou鋪?zhàn)?，多好？那么多的娘們婦人，就在廚房做這些，前面雇一個伙計賣行了?！?/br>
    唐如霜驚訝的看著他，失聲道：“鹵rou鋪?zhàn)?？這也太……太……”

    “太什么？”常瀚濤笑著問。

    唐如霜抿著嘴小聲嘟囔了一句，定定神，看著常瀚濤道：“這個差的有點(diǎn)遠(yuǎn)，首先，鹵rou鋪?zhàn)幽軖陰讉€錢？其次，兵馬司的衙差有多少？一個小鹵rou鋪?zhàn)幽軒蛶讉€人？”

    常瀚濤看她的樣子，好笑的過來雙手放在她的肩上，按著她坐下了，笑著道：“你先別忙著反對，好好想想可以不可以……”

    他也學(xué)唐如霜剛剛的樣子擺一二三道：“首先，鹵rou是過日子必備的，幾乎每天都會有人家有點(diǎn)愿意喝酒吃rou的事。其次你還別小看了鹵rou，這種做吃食生意的最賺錢！這個我可知道，滿大街的商鋪，要說成本最低，但是利潤最高的，那就是賣吃得鋪?zhàn)印５谌?，能幫幾個人，就看你這個鹵rou鋪?zhàn)娱_多大了，你要是開個像咱們胡同口的那個小攤子，自然只能幫一兩個，但是你要是開個酒樓那么大的，估計別說我衙門里衙差的媳婦們，說不定還不夠人手要請人呢！”

    唐如霜在他說完了之后，抿著嘴半天沒說話。其實(shí)，開飯館酒樓的，利潤最大，這個她知道，會計出身的人，這個能不知道？至于常瀚濤說的其他原因，要說起來也是有道理的。唐如霜不是個腦子不轉(zhuǎn)彎死板的人，更不是虛榮的人，說起來她還很能屈能伸……

    咳嗽兩聲，她點(diǎn)頭承認(rèn)：“好吧，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實(shí)際上，咳咳，”她又咳嗽了一聲才道：“其實(shí)鹵rou鋪?zhàn)尤绻龃罅?，真的就像你說的那樣，能養(yǎng)活很多的人。京城這地界，沒什么吃不吃得起的問題。最重要的，現(xiàn)在還沒有一個成形的鹵rou鋪?zhàn)?，大部分都是零散的賣的……”

    最后已經(jīng)開始喃喃自語起來：“因?yàn)榇蠹叶加X著鹵rou其實(shí)就是小生意，但如果我們往大里做，正經(jīng)的大鋪?zhàn)?，干凈的店面，最重要是保證好吃獨(dú)特的味道，那么肯定是顧客盈門……”

    說到這里已經(jīng)是拍著手笑著道：“相公！你可出了個好主意！”

    常瀚濤馬上就笑她：“不覺著不入流啦？”

    唐如霜白了他一眼：“誰說不入流啦？我開始只是想……想要幫的人那么多，而這只是小生意！”不過馬上自己的眉開眼笑的自語：“我這么有眼光的人都這樣認(rèn)為，那肯定大部分人都這樣認(rèn)為……相公，在京城地界上，你見沒見過，鹵rou鋪?zhàn)邮莻€大的店面，里面能擺幾個大柜子，小二全都是穿的干干凈凈的，鹵件多的很，雞鴨兔豬牛羊全都有，還有……可以試吃！”

    常瀚濤愕然：“你說的什么呀？你說的這些我都沒見過?！?/br>
    唐如霜笑：“你先說有沒有這樣的吧？”

    “沒有，肯定沒有，鹵rou確實(shí)是小生意，不過咱們定下來鋪?zhàn)?，?jīng)營的大一點(diǎn)完全可以?！背ｅ珴残α耍溃骸熬拖衲阏f的，鹵件樣數(shù)多一點(diǎn)，雞鴨魚、豬牛羊全都可以。那些衙差媳婦也不知道都是哪里人，要是天南海北的，那就更是天時地利人和了?！?/br>
    唐如霜高興的拍手笑著道：“好！就這個了！”

    ☆、第139章 稟報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