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女扮男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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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言本就只是隨意找了個借口,哪里知道,他們這頭“哼哧——哼哧——”趕到,還真有人打上了,驚得她下巴差點沒掉地上。 “三哥,五哥,你們忙,我歇會兒啊!” 娃娃臉干脆尋了塊大石,一屁股坐下,悠哉悠哉看戲起來。中途還不忘拍手稱快:“三哥打得好!五哥,這腳踢得棒!” 葉言不至于沒有自知之明,前去送死,但也不敢明目張膽怠工。轉(zhuǎn)身朝著躺倒地上,奄奄一息的灰色人影走去。 了悟已經(jīng)是進的氣兒沒有出的氣兒多,想來怕是實實在在挨了一掌。 “六爺,這人怎么辦?” “放心,三哥出手自有分寸,沒問完話之前,死不了的?!?/br> 娃娃臉隨意掃了她這邊一眼,又興致老高地吆喝不斷。 葉言多少有些不明白,同為女人,這個了悟又是如何忍心將那些個如花似玉的女子推入火坑的? 本還想著能夠問問話,但人顯然連神志都沒有了。 視線淡淡一轉(zhuǎn),這才注意到了悟緊握的手掌。 猶豫再三,葉言還是微微用力掰開對方的手指,翠綠色的翡翠耳環(huán)赫然呈現(xiàn)在眼前,正巧同她在桃花林里發(fā)現(xiàn)的那只是一對。 能讓人臨死都緊拽著不放,可見這耳環(huán)怕不止是死者的遺物那么簡單了。 難道了悟同那具無名女尸有關(guān)系? 正愣神間,視線范圍內(nèi),陡然多出一雙鞋子。 “大人!二爺!” 見著來人,葉言當(dāng)下眼觀鼻鼻觀心,要多規(guī)矩有多規(guī)矩。 東方汐視線在她身上簡短停留了兩秒,轉(zhuǎn)頭便對著場上之人淡淡交代:“速戰(zhàn)速決!” 方璀則是毫不掩飾眼中的熱切,直盯得葉言是頭皮發(fā)麻。 “說吧,馮家小姐是怎么回事兒?”東方汐輕描淡寫出聲,右手背于身后,慢慢摩挲著。 葉言將頭是埋得更低了,“大人恕罪,卑職迫于形勢,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眼下,卑職已將馮小姐安然無恙送回房中。對外也只宣稱,馮小姐根本就沒有失蹤,是丫鬟進錯房門,給弄錯了?!?/br> “蘇捕快,這樣的事兒,我不想見到再有下次!” 聲音不怒自威,令到葉言不自覺渾身一顫:“卑職斷不敢再有下次?!?/br> 人終于是抓到了。 石英,早在十五年前,便已是江湖上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黑羅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更是曾經(jīng)犯下殺害官員,盜取十萬兩賑災(zāi)銀子的狂暴惡徒。 當(dāng)時這案子驚動了整個朝廷,天門更是派出不下百人前去抓捕。只是,天門自己損失慘重不說,還讓人給逃了,十萬兩賑災(zāi)銀從此也是音訊全無。 這件懸案便也成了天門自創(chuàng)立以來,唯一的污點。 誰能想到,銷聲匿跡十五年的人又回來了,且還是以如此囂張的姿態(tài)回歸! 十五年前,天門的掌事還是東方白,東方汐的老爹。這口惡氣硬是憋得老頭子一病不起。 十五年后,東方汐倒是隨了父親的心愿。只是這石英的嘴,愣是給澆了鐵水,筑了墻,怎么都撬不開。十萬兩賑災(zāi)銀依舊是不見蹤跡。 至于那個了悟,確如葉言懷疑的那樣,同無名女尸有著非一般的關(guān)系。那無名女尸不是別人,正是了悟?qū)ど祥T來的女兒——吳楚心。 了悟同石英也是關(guān)系匪淺。 早在十五年前,了悟還未入佛門,原本一家三口生活得倒也幸福。一朝救起重傷的石英,這個女人的生活便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再安于老實丈夫的寵愛,偏要做起石英的情婦,拋夫棄女。如此也就罷了,為了得到石英那顆漂浮不定的心,女人更是狠毒地親手殺害了自己的丈夫,將女兒也送于他人。 女人付出這一切,到頭來依舊沒能挽留住石英的心,心灰意冷之際,這才遁入空門。 誰能想到,命運之手再一次將幾人推到一塊兒之時。石英當(dāng)著了悟的面,凌辱了吳楚心,更是用異常殘忍的手段將人殺害,棄尸寒潭。 到底是愛情蒙蔽了女人的雙眼?還是女兒的死扭曲了那顆向佛的心?葉言是沒機會問清楚了。 “老大,老大,看我最新發(fā)明的癢癢粉,這次看他還不招!老大,啊——” 電閃雷鳴間,東方汐袖子一揮,當(dāng)即將拋灑到空中的白色粉末一概逼回了去。 只是,這次殃及的池魚有點多。除了東方汐一人免于“危難”之外,在場幾人,都措手不及地硬受了。 “老六,這什么東西?這么癢?” 雷鳴已經(jīng)開始狂抓自己的胳膊,不能自持。其余幾人,也不例外,都開始抓癢起來。 娃娃臉艱難扯出一抹苦笑,“幾位哥哥,對不住了,這是我最新研制出來的癢癢粉。哥哥們還是不要抓了,快去溫泉池。這東西,水洗都不行,只能用泉水泡。” 說話這當(dāng)下,娃娃臉也將自己的手臂抓得通紅。話畢,便率先跑開了。 “蘇捕快不去嗎?” 屋中就只有他們兩人,東方汐拖長聲音緩緩道來,眼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亮。 葉言剛才雖然是站在最后面,但身上也沾染上了一些癢癢粉。被刻意掩到袖子底下的指節(jié)早已掐得泛白。 “回大人,方才卑職運氣好,沒沾上癢癢粉?!?/br> “喔!那確實是運氣好!” 東方汐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這才揚長而去。 回到房中,葉言已經(jīng)用鹽水來來回回洗了好多遍,但絲毫不起作用,癢入骨髓,如萬千螞蟻啃噬。 好不容易硬撐到大半夜,這才抱著衣服,往溫泉池去。 溫泉池是露天的,只在周圍,建了圍廊。 葉言滿眼警惕地看了周圍一圈兒,在確定無人之后,這才躲到了假山后面,開始解起身上的衣服來…… 殊不知,從她才剛一踏進此處,一雙眼便盯住了她。 她的警惕,她的焦急,她的小心翼翼,無一例外,全都跌進了那人眼里。 原本無波的眸子,下一秒?yún)s是凌厲無比,身子亦在同一時間,不自覺探了出去。 半響,眼神又不經(jīng)意柔和了下來,嘴角亦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女扮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