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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軍戶小娘子在線閱讀 - 第7節(jié)

第7節(jié)

    蕓娘心中極是憂慮,但看到更為憂慮的父親,卻只能裝作輕松淡定,她嬌嗔地埋怨著,“爹,您看您干嘛這么心急,荀哥兒還病著呢,您干嘛就逼著他做學問?”又柔聲安慰著,“荀哥兒這不還沒休養(yǎng)好嘛,再休息一兩天肯定就全好啦。我看荀哥兒思維清晰,口齒伶俐,必不會有什么事的!”想了想,蕓娘又說:“柳大夫現(xiàn)在也在城墻上干活呢,我明天便去問問他,他醫(yī)術高明,一定會有辦法的?!?/br>
    父子倆方才仿佛正經歷著黑暗和嚴寒,宋蕓娘一回來,照亮了房間,也照亮了宋思年的心堂,蕓娘春風化雨般的幾句話驅走了嚴寒,宋思年便也覺得有了希望。

    “爹,荀哥兒,我看你們只怕沒有好好吃東西,我去廚房煮點兒粥,荀哥兒,再給你打兩個荷包蛋。”

    蕓娘便走進了廚房,她繃得直直的腰背一下子軟了下來,愣愣地站在灶旁,只覺臉上俱是濕意,伸手撫去,卻不知什么時候淚水已經爬滿了臉龐。方才她雖然言語堅定地安慰了父親和荀哥,可自己心中卻是惶惶。

    蕓娘便又想起了許安文的懷疑,她緊緊攥緊了拳頭,“胡癩子,若荀哥兒有什么好歹,你這輩子就別想好過!”

    作者有話要說:

    ☆、新分來的軍戶(上)

    次日,宋蕓娘在中途休息時,便就荀哥的異常詢問柳大夫。

    “什么?荀哥兒不能做學問啦?”柳大夫還在捋著胡子沉思,許安文卻吃驚地跳了起來,“那可怎么好?荀哥兒那么聰明,若不能做學問那可就太可惜了!柳大夫,你一定要治好荀哥兒!”他緊緊拉著柳大夫的胳膊,一臉的緊張。

    “三郎,你別影響柳大夫,你沒看他正在想辦法嗎?”蕓娘沒好氣的將許安文扯到一邊。

    “宋娘子,你家荀哥兒平時是不是不喜歡做學問,提及詩書之類的就會頭疼?”柳大夫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詢問。

    “柳大夫,你這好像說的是我吧!”許安文不好意思地問,“荀哥兒可是最愛讀書的。他雖然沒有進書塾,家中也連一書一紙一筆也無,但他比我還學得好。荀哥兒還叮囑我將書塾里讀的書保管好,將來學完了都給他呢!”

    蕓娘聞言很是心酸,“柳大夫,我家荀哥兒很是聰慧懂事,他知道家父最是重視學問一事,故此很用心的跟著父親讀書?!?/br>
    “這就奇怪了,”柳大夫便又習慣性地捋起了胡子,“老夫以前遇到過的兩個類似的病例,一個忘記了小時候的事情,因為小時候他常受后母虐待,生活悲苦。另一個忘記了自己的娘子,卻是因為他娘子水性楊花,給他帶了綠帽子,是他的奇恥大辱。故此老夫以為,有的人有可能在頭部受創(chuàng)后忘記部分記憶,忘記的有可能是他最不愿意想起來的記憶。但看荀哥兒的情況,卻又并非如此……”

    宋蕓娘沉默了下來。許安文想了想,看著蕓娘,小聲問:“會不會因為你們家繼承軍職的事情,讓荀哥兒有壓力?”

    柳大夫恍然大悟,“荀哥兒以后要繼承你父親的軍職嗎?那他學問學得再好卻也不能參加科舉,走仕途之路,這孩子大概是因為這件事情有心結,所以就忘掉了所學的學問吧。”

    宋蕓娘不語,靜靜看著自己家的方向,那一片片黑壓壓的屋檐中,有一片屋檐下,躺著自己雖年幼卻極懂事的弟弟。蕓娘知道,他雖然忘記了所學的學問,以后可能永遠也不能再讀書,但絕不是柳大夫所說的原因,而只會是為了自己。荀哥兒的心結不是擔心繼承軍職后無法走仕途之路,而是擔心走仕途之路后自己這個jiejie的姻緣和前途啊……

    蕓娘越想心中越痛,又是難過又是內疚,便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求得柳大夫醫(yī)好荀哥。

    “柳大夫,你以前的病患后來有沒有診好?有辦法醫(yī)治這種病嗎?”蕓娘緊張地問柳大夫。

    柳大夫又捋捋胡子,正待開口,卻聽得胡總旗的大嗓門響起,“干活啦,干活啦,吃飽喝足了,都接著好好干,別偷懶!”

    蕓娘三人相視苦笑,一起向城門處走去。

    宋蕓娘放下了手里的石磚,她伸手捶捶背,只覺得雙腿似灌滿了鉛般難以抬起,兩只胳膊也似斷了般無力。此時,已是日薄西山,夕陽漸漸躲進了遠處的群山間,只露出小半個臉,染紅了西邊的云彩,鋪滿了城墻外那片廣袤的原野,也斜斜映照著高高聳立的城墻和城墻上下忙碌著的人們。不遠處的飲馬河靜靜地流淌,在斜陽的照耀下,發(fā)出金色的耀眼的光芒。

    一群奇怪的隊伍迎著斜陽從東邊靖邊城方向緩緩走過來,四五個軍士在一旁押送著,時不時伸手推聳。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小的還是一個抱在身上的小娃娃。他們有的穿綢緞,有的著布衣,共同的特點就是又臟又破,沾滿泥土和灰塵,早已看不出原來的的顏色。他們的臉上都布滿愁苦和風霜,看到了越來越近的張家堡,有的人臉上出現(xiàn)放松的神色,有的則一下子絕望。

    宋蕓娘看著他們沉重而蹣跚的步伐,仿佛透過歲月,看到了五年前的宋思年,也是這般帶著自己和荀哥,一步一步,從遙遠的江南走到了這邊境之地。

    蔣百戶、鄭仲寧、胡勇等人已經站在了城門口,聽著負責押送的軍士匯報情況。

    “蔣大人,這次靖邊城一共分來了二十戶充軍的罪犯,新平堡分了三戶,平虜堡分了……”

    “我管他們干什么?你只說咱們張家堡分了多少?”蔣百戶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張家堡分了五戶軍戶,”這位軍士是鄭仲寧手下的一個小旗,姓王,最是啰嗦,打聽隱私卻很是拿手,故此每次都是派他去接新分來的軍戶。

    王小旗讓那群新來的軍戶在城門站好,一一指給蔣百戶。

    “張大虎,山東聊城人,判的是永遠充軍,家中無親人,僅一人充軍?!蓖跣∑熘钢粋€壯漢,這位張大虎身材高大魁梧,滿臉大胡子,面相兇惡,一群人中,只有他還帶著枷鐐,臉上刺了字,王小旗又小聲在蔣百戶耳旁說:“他是山東聊城的匪首,很是兇狠。據(jù)說本是要判死刑的,量刑時當?shù)毓俑異巯簧砗梦渌?,就將他充軍到咱們邊境,好上?zhàn)場打韃子?!?/br>
    看著張大虎那桀驁不馴、滿身煞氣的模樣,蔣百戶便很有些煩惱。近年來,梁國的兵士在與韃子作戰(zhàn)時往往軟弱不堪,朝廷便將各地本要斬首的兇惡之人充軍到邊境,指望著加強邊境軍隊的力量,殊不知這些人最是難以管教。每次分配軍戶時,各堡最不愿接收這樣的兇狠罪犯,用得好的話就是一名沖鋒陷陣的好兵,用不好就是難管的刺頭。

    “劉仲卿,湖北荊州人,犯jian、yin罪。判的是一人終身充軍?!蓖跣∑煊种赶蛞幻嗄昴凶?,這劉仲卿二十多歲,身體瘦弱,面色蒼白,身旁還緊挨著站著一位身材嬌小、也同樣面色蒼白的年輕婦人。

    梁國的充軍根據(jù)罪行的輕重分為終身、永遠、一人、全家?guī)追N,終身是本人畢生充軍,不累及子孫,永遠則是本人死后由子孫親屬接替。如許家、宋家均判的是全家永遠充軍。

    “一人充軍,那旁邊跟著的是什么人?”

    “回大人,那劉仲卿本因jian、yin寡嫂獲罪,他旁邊跟著的女子正是他的寡嫂。”

    那婦人見蔣百戶詢問,忙跪下磕頭,“官老爺,奴家已無處可去,唯有跟隨二叔,請官老爺大人開恩?!币慌缘膭⒅偾潆p目通紅,也跟著跪下磕頭不語。

    蔣百戶對婦人問道:“他jian、yin了你,你還跟隨他千里充軍?”

    婦人磕頭哭道:“回官老爺,奴五年前為亡夫沖喜嫁入劉家,只不幸新婚當日亡夫病逝,幾年來全靠二叔幫襯。奴與二叔本是兩情相悅,劉氏族人卻要將奴沉塘,二叔為了救奴才……”說罷又垂頭痛哭不止。

    蔣百戶聞言嘆息,寬慰道:“你們二人且起來,你們放心,我們這兒民風開放,寡婦再嫁也是沒什么的,寡嫂嫁給小叔子不正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他呵呵笑了幾聲,可看著劉仲卿張大了嘴,愁苦的臉上帶著莫名的表情看著他,又覺得此玩笑太不適宜,于是清清嗓子,肅顏道:“你二人就在張家堡安心住下來吧。”

    劉仲卿二人忙磕頭謝恩。

    王小旗又指向一名身形風流、面容俊俏的男子,“白玉寧,祖籍不明,是南京的采花賊,判的是一人永遠充軍?!?/br>
    新來的軍戶個個灰頭土臉,面色沉重,偏這白玉寧面色輕松,嬉皮笑臉,一雙桃花眼掃過來看過去。同行的幾位女子本就一路厭煩這位目光放肆的白面男子,現(xiàn)在聽得他是采花賊,忙都側身避開,面露厭惡之色。

    蔣百戶聞言哼了一聲,“怎么這回給咱堡里分這么些個角色?”

    王小旗彎腰討好地笑笑,“這回充來的還有好幾個殺人搶劫的,還好都分到別的堡去了。”他又指指其中那名最年輕的男子,“徐文軒,山西洪洞人,犯殺人罪,判一人終身充軍?!?/br>
    徐文軒十七八歲的樣子,眉目清秀,面色稚嫩,一副嬌身慣養(yǎng)富家公子的模樣,此刻面色惶惶,單薄的身體不斷發(fā)著抖,看上去實在是與“殺人” 二字扯不上關系,被殺還差不多。他身旁一位身材壯實的中年男子雙手緊緊攙扶著他。

    “他身旁的男子是誰,這也是一個跟隨充軍的?”

    中年男子忙上前磕頭:“官老爺,小人徐富貴,是徐家家仆,此次跟隨少爺充軍,受老爺夫人之命一路照顧少爺?!?/br>
    蔣百戶聞言大笑:“我在這邊境住了四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帶著仆人充軍的?你們聽說過這等奇事沒有?”他笑問身旁的鄭仲寧和胡勇,二人均笑著搖頭。

    徐富貴忙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雙手恭敬的遞給蔣百戶,“還請官老爺開恩,小人主家就只有少爺一個獨子,我家少爺本是最軟弱善良之人,只因與歹人爭執(zhí)時一時失手,不小心殺了他,這才被判刑。我家老爺夫人安頓好家里事務后,不日也要到張家堡常住,還請官老爺寬宏大量,行些方便?!?/br>
    蔣百戶不動聲色的朝鄭仲寧偏偏頭,鄭仲寧會意地接過荷包,打開看了看,里面放著好幾張銀票,對蔣百戶點點頭,蔣百戶笑著說:“好說,回頭我跟王大人說說。只是堡里只能供應徐……”

    王小旗忙小聲說:“徐文軒”。

    “哦,只能供應徐文軒一人的住房,你們再來的其他人自己想辦法解決吧?!?/br>
    徐富貴忙拉著徐文軒一起磕頭謝恩。

    作者有話要說:

    ☆、新分來的軍戶(下)

    第五家軍戶人數(shù)最多,有老老小小五口人。一名二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看上去是這家人的核心,他緊緊攙著一位中年婦人,那位婦人眉頭緊緊皺著,面有病色,似乎正在忍受病痛,另一名看上去略年輕些的中年婦人懷里抱著一個小娃娃,一旁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正攙扶著她。

    他們幾個人靜靜站著,神色淡然,盡管滿面塵土,衣著破舊,身上卻仍有著久居上位之人所固有的威儀和氣勢。

    “蕭靖北、蕭瑾鈺、蕭靖嫻、李淑華、王玥兒,一家五口,二男三女,京城人士,判的是全家永遠充軍?!蓖跣∑煺罩鴥宰幽钪?/br>
    “哦,皇城里來的,咱們這兒可是頭回來了京里的貴人啊!”蔣百戶語帶嘲諷,“是什么罪啊,判得這樣重?”

    “回蔣大人,是謀反罪。好像是京城長公主府里的。”王小旗忙回道。

    蔣百戶聞言一震,睜大雙眼看向面前淡然挺立的幾個人,他想起了幾個月前震驚了大半個梁國,攪得京城腥風血雨的長公主謀反案。

    張家堡雖然地處邊境,但這件謀反案實在太過驚人和慘烈,起勢之猛,皇家處理手段之絕,令遠在千里之外小小邊堡里的一名小小百戶都有所耳聞。

    蔣百戶不禁在腦中努力搜尋數(shù)月前在靖邊城和幾位守備府的同袍聚會時,在酒席上聽到的關于長公主謀反案的只言片語:

    長公主與先皇是同母姐弟,嫁給了宣威將軍蕭遠山,蕭將軍當年手握重兵,扶持先皇在眾多皇子中殺出一條血路,最終登上皇位。

    長公主與蕭遠山只生了一子一女,兒子蕭定邦和父親一樣,戎馬一生,被封為鎮(zhèn)遠侯,女兒卻是當今皇后,生了兩個皇子,大皇子出生便被封為太子。蕭定邦的幾個兒子也均在軍中任要職,手握重權。

    蕭氏一家滿門權貴,權傾朝野??蓴?shù)月前突然傳出太子和蕭氏一門謀反,再后來,就聽得皇上將太子幽禁,蕭家滿門抄斬,蕭定邦的岳家英國公府也被抄家,一群權貴公子爺們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充軍的充軍……

    聽聞當時京城血流成河,十分慘烈。蕭家富貴多年,姻親關系龐雜,京城里各大豪門權貴一時人人自危,唯恐卷入這謀反案。

    最后這場謀反案以長公主和皇后娘娘相繼病逝告終,也有人說,他們都是畏罪自殺……

    蕭家不是說都斬了嗎?還有判充軍的嗎?蔣百戶努力回想,恨自己當時只顧飲酒,沒聽仔細。

    “長公主府?我好像聽說已經滿門抄斬了?。俊笔Y百戶回過神來,側頭輕聲問。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王小旗有些訕訕地回答,好像在為自己沒能挖掘出更多的消息而懊惱,“京里押送他們來的官兵對這幾個人的來歷諱如莫深,只說是謀反罪,交代了幾句‘好生看管’就走了?!?/br>
    蔣百戶心道:好生看管?怎么看?怎么管?若真是長公主府里的,那可就是皇家的血脈,當今圣上還要喊長公主一聲姑姑,那他們就是圣上的……外甥?廢太子雖然被幽禁,可誰知皇上會不會父子情深,又想起他來,畢竟已經當了二十幾年的太子,太子可也是這蕭家人的……外甥?蔣百戶有些激動,他覺得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皇上居然和自己有了牽連,又很是頭疼,心道上邊也太看得起張家堡了,居然將這樣的重要人物安置到這里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是閑cao蘿卜淡cao心,“上有王防守親自掌控,下有總旗、小旗們分級看管,我cao個什么心???”

    “你們是長公主府里的?”蔣百戶看向蕭家?guī)兹耍劬s有些不敢直視。一旁的王小旗忙拉蔣百戶的袖子,“蔣大人,是前長公主府……”

    “哦,對,對,是前,前……”

    “回大人,已經沒有長公主府了,我們蕭家五口現(xiàn)在都是貴堡里的普通軍戶,敬請大人安排?!蔽迦酥形ㄒ坏某赡昴凶印捑副遍_口了,他的嗓音低沉醇厚,不卑不亢,目光淡然地盯著蔣百戶,蔣百戶愣愣看著他,突然有些結舌,一時詞窮。

    “嗯哼,”蔣百戶清了清嗓子,他將眼光轉向其他幾個軍戶,目光在他們身上游走了一遍,又擺出一副威嚴的面孔,“各位新來的軍戶們,不管你們以前是大盜小賊,還是豪門貴族,你們到了我們張家堡,就是堡里的軍戶,都要聽從安排,要你種田你就種田,要你打仗你就打仗。誰敢不服從命令,哼哼……”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張大虎和白玉寧,本想再警告下蕭靖北他們,可眼光卻怎么也不敢再投過去,“咱們堡里可有的是好手段來處罰不聽話的軍戶們!”

    “蔣大人,時辰不早了?!毕﹃栆呀洃賾俨簧岬叵г谌荷介g,留下最后一片微弱的余暉,鄭仲寧適時地提醒了蔣百戶。

    “好,你們帶他們去見王大人吧!”蔣百戶發(fā)足了威,終于結束了訓話。

    一行人又被押著向城內走去。只那徐富貴正在懊悔和心疼,早知里面還有更大的官,這只是個守門的,剛才就不應該拿出那么多的銀票來了……

    宋蕓娘還在搬磚,那一群人魚貫從她身旁經過,突然,隊伍里那個抱小孩的中年婦人不小心踢到一塊露出地面的石塊,腳步踉蹌了一下,腿一軟一時收不住跪趴在地上,抱在手里的孩子也摔了出去。

    小孩子趴在地上,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聲,聲音卻是沙啞,更顯得凄慘,蕭家的幾個人緊張地將孩子扶起,那名年輕女子忙掏出臟兮兮的手絹給孩子擦著眼淚,連聲說:“鈺哥兒,別哭,別哭?!?/br>
    鈺哥兒——蕭瑾鈺忍住哭聲,卻忍不住抽泣,他奶聲奶氣的泣道:“姑姑,我……我好痛,我……我還好餓……”

    宋蕓娘看著這名女子和這個大概只有四五歲的男孩,就好像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和荀哥,也是這般的年歲,也是這般的無助和凄苦……

    宋蕓娘忙走過去,從懷里掏出一條干凈的手巾遞給那名女子,“用這條吧,那條太臟了,我看孩子的臉上擦傷了,小心傷口加重了……”

    年輕女子是蕭靖北的meimei蕭靖嫻,她見一名俊俏郎君遞上手巾,忙紅著臉接過,低頭輕聲道謝。

    蕓娘想了想,又從懷里掏出之前吃飯時許安文給的白面饅頭,她蹲在蕭瑾鈺面前,打開油紙包,將饅頭遞到他面前,柔聲道:“小哥兒,你肚子餓了吃饅頭好不好,乖,不要哭了啊!”

    蕭瑾鈺張開嘴,呆呆地看著宋蕓娘,忘記了抽泣,遲疑地伸出小手,抬頭看了看身旁的蕭靖北,又有些猶豫地縮回手。

    宋蕓娘看著蕭瑾鈺臟兮兮的小臉上,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又閃又亮,淚珠和鼻涕還掛著臉上,此刻正眼巴巴地看著饅頭,想拿又不敢拿,一絲清亮的口水正慢慢從他半張的小嘴里滴下來,覺得又可愛又可憐又可笑,便笑著將饅頭塞進他手里,笑道:“放心,饅頭沒有毒,你家里人不會說你的?!?/br>
    宋蕓娘起身對圍在蕭瑾鈺身旁的幾位蕭家人微微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卻聽得身后響起一聲醇厚好聽的男子聲音,“這位兄臺,請留步。”

    宋蕓娘轉身,便看到了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他逆光而立,身后是漫天的晚霞,宋蕓娘微微瞇眼,才慢慢看清了他的面容。

    這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英挺的劍眉下,眼睛深邃而有神,薄薄的雙唇緊緊抿著,盡管滿臉風霜,面色憔悴,下巴上布滿了胡須,但當他看向蕓娘,眼睛里慢慢漾出笑意,便泛出了琉璃般的光彩,唇角微微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整張臉上便出現(xiàn)了奪目的神采,襯得身后的漫天紅霞都黯然無色。

    蕓娘便有些失神,只覺得自己心臟如小鹿般撲通撲通亂跳,她慌忙垂下眼,心中暗恨自己居然也會這般不淡定。

    蕓娘見多了父親、萱哥、表哥這樣容貌俊秀、氣質溫潤的江南士子,接觸過許安武、安平這樣熱情奔放、生機勃勃的北方少年,也見過鄭仲寧這樣高大威猛、英武不凡的軍中好漢,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有著復雜氣質的男子,他初看上去既滄桑又頹廢,但宋蕓娘卻仿佛可以感受到,在他平靜無波的外表下,似乎蘊藏著巨大的能量和爆發(fā)力,就好像正在療傷的猛虎,隨時都有可能奮起猛擊。

    蕭靖北目露感激之色,他誠懇地看著宋蕓娘,拱手深行一禮,“多謝兄臺饋贈,蕭某感之不盡!”

    宋蕓娘忙斂容掩飾住自己的失態(tài),拱手回禮,正待客氣幾句,卻見走在前面的軍士見蕭家人掉隊,正要折返過來催促,便示意蕭家人快跟上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