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擇日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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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這里跟昏庸的皇帝叫苦求饒,還不如到時候她憑著自己的本事逃了出去更加省事。 她的命可真苦,別人穿越都是和帥哥美男談一場感天動地的戀愛,可她倒好,剛穿越,擇日就要被問斬,這還真是老天跟她開的最大的玩笑了。 皇帝掃了眼求饒的男人,不耐煩地命令道,“拖下去?!?/br> 話音剛剛落下,就有侍衛(wèi)上來拖著男人和花心,將他們二人帶了下去。 “朕是好意成就一門姻緣,卻沒想到成了如今這等局面,愛卿莫要見怪于朕??!”皇帝靠在椅背上,他若有所思地看著花長功,嘆息道。 花長功不敢抬頭,他盯著地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陛下沒有治臣的過失之罪,臣已經(jīng)是感激不盡,怎敢介懷?!?/br> “呵,”皇帝扯著花白的胡子冷冷一笑,“朕自然知道,此事與熙王脫不了干系,愛卿也是受害者,過些時日,等此事冷了下來,朕便令熙王外任,遠(yuǎn)離京城?!?/br> 花長功連忙跪倒在皇帝的腳下,他感激涕零地說道,“陛下如此厚待臣,怎能牽連熙王殿下,都是臣教女無方,才鬧成如今模樣?!?/br> “好了,朕還未老眼昏花,即便熙王是朕的兒子,他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朕也要嚴(yán)厲苛責(zé)?!被实蹟[擺手,讓花長功不要再堅(jiān)持。 花長功會意,他順著皇帝的意思說道,“陛下秉公明理,是天下百姓之幸?!?/br> 見皇帝扶額,滿臉疲倦,花長功五體投地給皇帝磕了一個頭,緩緩地站起來,向著皇帝告別,“陛下勞心費(fèi)神,該好生休息,臣暫且告退?!?/br> “去吧?!被实坶]著眼睛,一手搓著自己的眉心,憊懶地打起了瞌睡來。 花長功亦步亦趨地從房間里退了出去,他走出幾步后,回首看了看那緊閉的房門,心中冷冷一笑。 這個皇帝終究還是護(hù)著自己的兒子,如若不然,在得知熙王南吟泓因?yàn)橄胍芙^賜婚而故意安排了這么一場逃婚的戲碼后,怎會只是決定將熙王外放這么簡單! 也罷,這只是一次小小的較量而已,好戲還在后頭呢! 唇畔重新勾起淺笑,花長功不疾不徐地走出這方安靜的院落,乘上自己的馬車,回了花府。 花心被侍衛(wèi)帶著原路返回,她來時沒有說一句話,回去的時候仍舊是如此,只有那個男人若有所思地看著花心,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奇怪的大陸一樣。 對男人的目光,花心渾然不覺,她慢慢地記熟了自己走過的路線,心中只覺得好笑。 這些人真蠢,綁架人質(zhì)的罪犯都會給人質(zhì)蒙上眼睛的,可這幫蠢貨竟然來去都讓她記熟了路線,甚至連守衛(wèi)都被她一一了解,難道古代人的防御措施和警戒的能力就這么差勁? 花心對自己能從大牢中逃出去越來越有信心,所以,她整個人顯得放松了很多,腳步也變得很是輕快。 “你要被斬首了?!蹦腥诉t疑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向花心叫道。 花心下意識地嗯了一聲,又覺得不對,她側(cè)眸看向男人,這才發(fā)現(xiàn)男人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 她緊緊抿著唇,想了想,才緩緩說道,“你也如此?!?/br> 若說是斬首示眾,那也不是她一個人,jian夫**誰能逃得了干系,除非…… 花心警惕地看向男人,她眼睛瞇了瞇,勾唇笑道,“你我既然一樣,便各自祈禱下一世投個好胎,別再當(dāng)炮灰了。” 她可不相信這個男的無緣無故就來勾引她,想必這里面的水很深的。 “炮灰所謂何意?”男人疑惑地問道。 花心沒有再去跟男人聊天,任憑男人再說什么話,她也只裝作沒有聽到,慢慢地往前走。 她可沒心思給這個害得她鋃鐺入獄的男人解釋“炮灰”是什么意思。 一直被侍衛(wèi)們領(lǐng)著進(jìn)了大牢,這一回,花心和男人被分開關(guān)押在兩個地方,誰也看不到誰。 這對于花心來說也是難得的好事,沒了那個男人礙事,那她越獄也就更方便了。 花心靜靜地坐在牢房里,聽著外面的動靜,現(xiàn)在還是白天,要想越獄,非得等到夜黑風(fēng)高的時候才有機(jī)會。 這一下午,花心吃了獄卒送來的飯菜,都是些發(fā)嗖的饅頭和咸菜,可她知道,自己若是吃不進(jìn)去,那待會兒越獄就沒有力氣,索性捏著鼻子,權(quán)當(dāng)吃榴蓮一樣生生地將飯菜吞進(jìn)了肚子里。 “電視上都說古代在殺頭前會有一頓斷頭飯,可現(xiàn)在還不是這些狗都不吃的飯菜?!被ㄐ牟粷M地暗自嘟囔。 這些話,她也只能是自言自語說一說罷了,面對獄卒,她仍舊是一副燦爛的笑容,好像只是來大牢里旅游的,根本沒有十日后被殺頭的人該有的畏懼或者絕望。 夜幕漸漸降臨,花心是通過大牢內(nèi)又高又小的石窗知道的。 離半夜的時間越來越近,花心拳頭握緊,她將自己頭上的簪子拆下來,趁著獄卒不注意,藏在袖中細(xì)細(xì)擺弄起來。 還好簪子都是黃金的,也沒有人來動她的妝容和衣服,等她逃出去了,興許還能用這些金子換些時下流通的貨幣。 暗自盤算,手中原本的簪子已經(jīng)被她掰開,挑出一根細(xì)細(xì)長長的金絲,將金絲的一端掰彎,做成了一個精致的黃金鉤子。 不就是開鎖嘛,她爹可是整個南京都很有名的開鎖師傅,耳濡目染之下,她自然也會了這個技巧。 現(xiàn)在花心非常慶幸她會這個技能,如果她不會開鎖,那她估計(jì)只能坐等著死路一條吧。 “夫人,您只有一炷香的時間?!蓖蝗唬粋€男人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傳入了花心的耳朵。 花心驚訝地抬起頭,見獄卒帶著一個女人慢慢走到了牢門前。 女人披著黑色的披風(fēng),她抬手扯下了連著披風(fēng)戴在頭上的帽子,對上花心的眼眸。 花心癡癡然地看著這個女人,女人看起來三十歲的年紀(jì),身材中等,不胖不瘦,不高不矮。 花心從這個女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種憐愛,一種善意,她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