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勘察現(xiàn)場
“熙王殿下,這花老板欺人太甚啊,竟私自將我們關(guān)押在此,說不定這樁命案就是花老板一人策劃的!”徐員外咯噔咯噔地跑到了樓下去,與南吟泓說嘴。 眾人見狀,也都跟著徐員外下樓去。 現(xiàn)在好不容易還有一個厲害的熙王,這從頭至尾熙王都能證明,他們與這朱先生的死沒有關(guān)系,只要熙王一聲令下,定能讓他們遠離是非的。 “徐員外此言差矣,此處發(fā)生命案,他殺或是自殺尚未定論,諸位的確應(yīng)該留在此處等候官府定奪才是?!蹦弦縻似鸩璞K喝了一口,他含笑說道。 心中冷笑,這些人真是傻,他們都被南吟泓利用了卻不自知,還在那里去求南吟泓開恩,這真是好笑了。 站在樓上沒有說話,冷眼旁觀著天井眾人的動靜和表現(xiàn)。 “姑娘,這……”順伯結(jié)結(jié)巴巴,自從他掌管這說書人茶館以來,雖然業(yè)績很好,可一連這幾樁事情都讓她覺得很是慚愧,“是我疏忽,對不住姑娘?!?/br> “呵,順伯此言差矣,歹人有心為之,我們都是防不勝防的?!辈慌沦\偷就怕賊惦記。 如果南吟泓沒有盯上她,那萬事都是順順利利的,可南吟泓現(xiàn)在一心想讓她隱姓埋名跟著他,以至于惹了這幾場禍事。 “朱先生去休息前可有說了什么話?”花心低低地問道。 順伯想了又想,實在是沒有想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朱先生說他要再完善一下話本子,就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說是等人到齊了就叫他,可誰曾想竟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br> 完善話本子也不是他自殺的理由嗎? “朱先生家境如何?”花心不解地追問。 順伯一怔,旋即老老實實地回答,“朱先生的家境一直不錯,可他如今說了書后,賺得很多,不止在我們茶館說書,也去其他地方,可以說如今也算是家境殷實了,他的兩個兒子都去了徐員外家的私塾里念書,打算去科舉?!?/br> “徐員外?”垂眸定定地看著陪在南吟泓旁邊坐立不安的徐員外,正好徐員外向著樓上看來,花心抿唇一笑,微微頷首,“這徐員外與朱先生可有仇怨?” 這么說來,徐員外的嫌疑就很大了。 “并沒有聽聞,我想,若有仇怨,朱先生大抵也不會送自己的兒子去徐員外家的私塾了?!表槻W圆聹y。 順伯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既然沒有仇怨,那若真的是他殺,想必還是跟南吟泓有關(guān)系了。 剛準備說點什么,說書人茶館的門口便沖進來一隊人馬,帶隊而來的則是縣令何盛風。 花心跟何盛風沒有什么私交,唯一的的聯(lián)系也就是祝深了。 見何盛風上樓來,花心立刻迎上去,“何大人明鑒,這朱先生……” “本官自有決斷!”打斷花心的話,看都沒向著她看一眼,歪頭向著身后跟著的仵作命令,“驗尸?!?/br> 花心雙腿有些發(fā)軟,可到底是經(jīng)歷過幾番生死了,一個吊死的人哪有被亂刀砍死的人可怕呢! “何大人,事情是在我說書人茶館發(fā)生的,我花無缺責無旁貸,還請觀之?!鄙钍┮欢Y,可不能讓這些人為所欲為,萬一是他殺,卻定了自殺,那朱先生豈不是死不瞑目了。 何盛風有些吃驚地看向花心,他原本以為這個小丫頭也就有些三腳貓的做生意本事,沒成想,自家院子里發(fā)生了命案,卻還能如此鎮(zhèn)定自若,當下有些遲疑。 “可。”既然這位女郎沒想逃避責任,那就讓她看看,反正熙王和他都在現(xiàn)場,她還敢明目張膽地搗亂不成。 花心沒有多說一句,只是恭敬地拱手再次行了禮,表示謝意后,便急匆匆地跟著仵作進了門。 這漢州城的仵作大哥長得白白凈凈,倒也算是一表人才,身后還帶著一個十來歲的男娃,給他遞各種各樣的驗尸工具。 “把他放下來?!必踝鞔蟾缦蛑鴰讉€漢子命令道。 等幾個漢子從善如流地將朱先生的尸體從橫梁上放下來,擺放在地面上后,身側(cè)的男娃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個鐵盆,和一罐秘密的東西。 仵作大哥蹲身伸手,那男娃打開神秘的瓦罐,將里面的液體徐徐地澆在仵作大哥的手上,瞬間,一股刺鼻的味道縈繞了房間。 這是——醋! 原來是在消毒啊,站在一邊盯著仵作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哪一步動了手腳。 現(xiàn)代的仵作,也就是法醫(yī),那都是公正無私的,有很多職業(yè)cao守需要遵守的,可這古代是封建制的王朝,肯定是有很多私心,萬一這個面皮白凈的仵作大哥已經(jīng)被南吟泓給買通,那結(jié)果公正不公正也就不好說了。 “先生,敢問為何這朱先生尸首的脖頸處會有兩道索痕,一道呈深紫色,交于左右耳后,而下面一道是白色,且交至頸后?”花心的問話一字一頓,她不過是順著仵作方才仔細勘察過的地方認真看了一遍,就發(fā)現(xiàn)了這其中的蹊蹺。 脖頸處的兩道索痕,一道交于頸后,顯然是被兇手勒的,所以索痕是黑的,而另一道則是由于尸體懸于房梁時被繩結(jié)所勒,那時候朱先生已經(jīng)死了,血行不通,所以是白的。 仵作猶疑在尸體身上的動作一僵,他當然明白花心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不過他仍舊專心做事,沒有立馬抬頭去看花心。 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接過那男娃遞來的布子擦干了手后,這才仰起臉對上花心投來的目光。 唇畔輕勾,仵作大哥似是很不屑,“姑娘小小年紀卻是博學多識,倒是讓我慚愧了。” 話說得很謙虛,可那表情一點兒也看不出是對花心的夸獎。 花心實在不想追究,她假裝聽不懂仵作的輕蔑,連連嘆氣道,“先生說得哪里話,這朱先生在我們店說書,雖然時日不長,但卻是說得最好的,大家都愛聽朱先生說書,朱先生的才華才是絕頂?shù)?。?/br> 此時,仵作已經(jīng)不再看朱先生一眼,而是低頭在地上尋找著什么,嘴里還不忘問道,“事發(fā)后,有人進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