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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故劍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蘇瑾感覺到頭皮一緊,連忙伸手去抓,終于反應過來,解釋道:“不是的,今天是元月二十八是么?你別誤會,我們那邊的歷法和這兒不一樣,要折算過的,換算為你們的歷法,每年應該都不一樣的日子?!?/br>
    劉尋聽了解釋,這才微微有些釋然,輕輕梳理手里握亂的頭發(fā):“原來是這樣,jiejie當年并沒有說,我們每年都是過的元月二十八日——就是jiejie不在的日子,我也每年都給jiejie過生日的?!?/br>
    蘇瑾心頭微微感動,卻已忘了劉尋的無禮:“謝謝了。”

    劉尋替她挽了個發(fā)髻,插了根玉釵,又從旁邊如秀捧著的海棠花盤里取了朵海棠花在她鬢邊簪上:“我想歲歲年年都陪著jiejie呢?!?/br>
    蘇瑾不說話,劉尋卻擊掌,外頭高永福捧了個盤子彎著腰進來,劉尋從上頭取了個瓔珞下來,光華燦爛,上頭墜著個金鎖:“這是送給jiejie的禮物。”一邊親手替她配上。

    蘇瑾笑道:“這是孩子戴的長生鎖吧,我都這么大了,怎么給我送這個?!眳s沒有拒絕劉尋替她戴上。

    劉尋替她佩好,一邊端詳一邊伸了手,將那小巧的長生鎖理正:“因為我想長長久久地將jiejie鎖在我的身邊,永遠都不放開呢?!?/br>
    蘇瑾無語,劉尋一笑:“開玩笑呢,其實這是母后留給我的長生鎖,專門請了大悲寺當年的弘光法師開了光的,也確實保佑了我這么多年,現(xiàn)在送給你,保佑我的jiejie無病無災,多福多壽過一生。”

    蘇瑾輕輕啊了一聲:“是你母后留給你的啊,那太珍貴了?!?/br>
    劉尋笑說:“母后若是知道是送你,一定不會怪罪的?!?/br>
    劉尋和梳洗好的蘇瑾走出外間,早膳已擺好,卻有一碗壽面,一旁高永福笑道:“這可是陛下一大早就起來搟的,一整根面,一點兒都沒斷,保佑侍詔福壽綿長。”

    蘇瑾看了劉尋一眼,目光驚異,劉尋笑起來:“從前我生辰的時候,你給我親手做過什么蛋糕的,可惜我不會做,御膳房的廚師們也是蠢材,做不出來,只好做碗壽面了,你嘗嘗?!?/br>
    一邊又說:“從前我過生辰,你總說生日許的愿望最靈,你也總是盡量滿足我許的愿望,如今輪到我給你滿足愿望了,你看你有什么生日愿望?”

    蘇瑾心想我如今最大的愿望自然是你趕緊娶個皇后生子嗣了,她抬眼看劉尋,看到他明明笑著,眼里卻隱含著銳利威嚴,無形中給人一種壓力,她心里隱隱覺得這個生日愿望若是真的說出來了,一定沒什么好下場……她想了想道:“就希望國泰民安,戰(zhàn)事早定吧?!?/br>
    劉尋笑了,遞過一雙筷子給她,有些遺憾地道:“我還以為jiejie想說要我趕緊娶了皇后生子嗣呢,從前jiejie的愿望都是希望我好,今兒怎么改了,難道沒了記憶,性情也變了?”

    蘇瑾接過筷子,聽他話頭隱隱有些委屈,不敢接話,只去夾那壽面,劉尋卻仍不依不饒地說著:“若是jiejie真提了這個愿望,我就只好趕緊讓人趕著辦封后典禮,時間太趕了,就怕委屈簡慢了jiejie呢?!?/br>
    蘇瑾吃面差點嗆到,看了眼劉尋,劉尋仍是含笑著,一副深情意重的樣子:“jiejie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蘇瑾將那面吃完,食不知味,也不去接他的話,看來劉尋今天是要陪著她一天了,她覺得有些坐立難安起來,劉尋看出她的窘迫,自己也慢慢喝起粥來,喝完以后便站起來道:“今天陪著jiejie四處逛逛,舊地重游,給jiejie細細說些從前的典故,你看好不好?”

    蘇瑾沒什么選擇的余地,只好點頭,起來看著如秀嚴霜他們給她拿了披風披上,跟著劉尋慢慢走了出去。

    他們去的是外頭的郡主府,從前的冀王府,因為是王府改成,全是按親王府的規(guī)制建的,當年劉尋才登基,將自己住過的親王府賜給蘇瑾為住,為了避諱,撤掉了許多親王的配置,后來大火后重建,劉尋卻吩咐按親王府原樣重建,盡量全按從前的恢復原樣。

    這王府占地頗廣,殿堂巍峨,亭閣軒昂,水光山色,恍如仙宮,劉尋和蘇瑾在承遠門前下了馬車,沿著玉白石階一邊緩緩走著一邊和她說話:”這王府當年建得挺精心的,因為丁皇后不想說她虧待了前皇后之子,倒便宜了你我,不過也沒住多久我們就去了西北軍,這兒曠了許久?!?/br>
    蘇 瑾好奇地看著,劉尋輕輕牽著她的手,拉著她先往正殿走去,才進去蘇瑾就贊嘆了聲,原來正殿屹立著一個十分闊大的山河地理盆景,里頭有石頭做的山巒,用青苔 種出森林的樣子,還有水做成真的河流湖泊,沙子堆成沙漠,仔細看了看,居然是整個楚朝的疆域,也不知費了多少心思做成。

    劉尋看她 贊嘆,笑道:“這可是按你畫的地圖做的,你自己不記得了,工匠們都是在你指點下做的,整個錦繡河山,仿佛都在你的胸中,我都不知道楚朝的疆域是這樣大,大 的湖泊河流,你也都記得清清楚楚,這是你當年給我做的生日禮物,后來大火燒了,我讓工部又按圖紙做了一個?!?/br>
    蘇瑾有些訝異地看著 這山河地理盤,她是知道自己可以畫出地圖的,這是必備課程,但是楚朝的地圖和未來必然有所區(qū)別,應該是參考了古代的地圖畫出來的,大的河流湖泊和山巒變化 不大,但是,這做起來真的非常費神,她有些難以相信自己居然……曾經這樣費力地……為一個人的生日,做這樣并沒有很大實際意義的事情。

    劉尋轉過臉看她發(fā)怔,問道:“怎么了?”

    蘇瑾笑了笑:“沒什么,沒想到我居然會這么有耐心……”

    劉尋笑起來:“我當時才開府一年,十六歲生辰,當時我有些不思進取,想著就做王爺安安逸逸一輩子和你在王府里過日子也沒什么,你瞞著我費了了這么大心思,就是為了告訴我楚朝這樣的錦繡河山,等著我這樣的王者去征服?!?/br>
    蘇瑾了然,看來當初劉尋年紀還小,要當皇帝的意志有時候難免也會有些搖擺……劉尋又走過側邊,拉開一張紅絲絨毯子遮蓋著的東西,里頭是一個十分漂亮的漏水轉渾天儀,四只古樸的銅龍扶著一個圓形渾天儀,水力發(fā)動,里頭能看到十分復雜的齒輪機構和凸輪機構。

    蘇 瑾驚呼了一聲,這也是非常難做的儀器,古時就有人能做出來,需要能夠逐漸減速的齒輪系統(tǒng),作為器械愛好者,她是研究過其動力系統(tǒng)和齒輪系統(tǒng)的圖紙,然而即 使是現(xiàn)在的她,要做出來,也要反復摸索很久,大概還需要工匠們的群策群力,多次試驗,這難道也是自己做出來的?劉尋轉過頭看她,眼里含著微笑:“這也是你 和工匠一起做出來的,二十八宿、星官、黃赤道、南北極、二十四節(jié)氣全在上頭,地在天之中,天似蛋殼、地似蛋黃,日月星辰附著在天殼之上,隨天周日旋轉?!?/br>
    蘇 瑾輕輕撫摸著那渾天儀,劉尋一旁輕輕道:“這是我要登基了,十八歲的生日禮物,你告訴我,即使當了皇帝,也不是最至高無上的,地外有天,天外有天,宇宙無 盡大,希望我以后謹慎謙虛的做一個名留青史的皇帝,而且,整個國家就像這渾天儀一樣,軍隊、朝廷文武百官、包括皇帝,都各司其職,使整個國家得以運轉良 好,所以……朕已經不再是一個普通人,朕是這個國家的中樞,一舉一動都影響到整個儀器的運行,必須要履行在這個部位的時候所應盡的職責,比如說集結朝臣的 力量……比如娶一個合格的皇后,生下繼承者,培養(yǎng)繼承者,朕再也不能隨心所欲,而是要隨時冷靜地記得自己是這個器械上最關鍵的一部分?!?/br>
    蘇瑾感覺到劉尋說到后頭,語調已經微微顫抖,她轉過臉,看到廣闊的大殿里,山河地理盆景前,劉尋眼神哀切地看著她:“這么多年來,朕一直按jiejie說的,做一個最合格的機器中樞,盡職盡責,可是,jiejie……”

    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水光閃動:“朕不想做一個孤零零的零件,朕想做一個有人陪著的人?!?/br>
    空曠的大殿里,劉尋的聲音悠遠凄清:“朕希望有人陪朕一起,看這錦繡河山?!?/br>
    ☆、第39章

    冀王府他們逛了一天,劉尋帶著蘇瑾,看了他們游泳的池子,告訴她以前他淘氣裝溺水把她嚇著了,整整三天沒和他說話,后來他再三道歉保證以后不這樣 了才得了諒解;帶著她看他們練武的校場、石鎖,告訴她以前的訓練內容;帶著她看他們一起種的樹,是一株筆直的銀杏樹,因為據說這樹最長壽,能活到很多很多 年以后。

    越走到后頭,蘇瑾越沉默。

    一個宮女和一個少年是如何在深宮中步步求生,是如何相互扶持著走過來 的,她已經不需要太多人給她述說,一開始她的確很想知道報告里沒有寫出來的過去,想了解失去的記憶,而如今越是了解,越是觸摸到那些過去,她就越感覺到了 山一樣的壓力,那些沉甸甸的情意,患難中混著血和淚的情誼,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在雍王府用過晚膳,他們就回宮了,看得出蘇瑾情緒有些低落,劉尋沒有再繼續(xù)纏著她,畢竟軍務多,他回了御書房批折子去,而蘇瑾洗澡過后,上了床,一個人拿著本書靜靜地發(fā)呆。

    夜里為了不讓如秀他們擔心,她還是上床歇息了,但是到了半夜,她起了來,覺得心里沉重煩悶,忍不住想出去走走。

    為 了不吵醒外頭上夜的人,她胡亂穿好了衣服,悄悄從窗子翻了出去,翻出墻,看了看方向,往看上去最高的一座寶塔那兒行去,覺得登高會讓她心情好一些,也能開 闊思路。自從劉尋的情意在她面前赤裸裸的揭露后,她措手不及,沒辦法應對,卻被劉尋步步緊逼,心機深沉,毫不讓步,搞得她被動狼狽,而心也在這些日子 的接觸中,有了淪陷的跡象。

    她需要安靜下來,好好想一想她以后怎么做。

    登上山峰頂上的寶塔,從最上方的門往下看去,黑魆魆的夜里,依然能看到遠山依稀的輪廓,而腳下深宮層樓飛檐挑角,蹲著黑沉沉的獸頭,仿佛巨獸伏在黑暗中伺候,隨時擇人而噬。

    高塔之處,風凜然吹來,令人胸懷為之一爽,蘇瑾感覺到自己煩躁的心情寧靜下來,這些天她不斷被人嘗試將奉圣郡主的過去壓在她身上,那幾乎是一個她想不到的人,十年后,她真的會變成這樣的人嗎?她幾乎對自己的認知產生了混淆。

    也不知在黑暗中站了多久,她看著天邊漸漸開始發(fā)白,忽然聽到身后有聲音,她轉頭,看到劉尋從黑暗中走來,身上披著的黑狐裘帶著露珠的濕氣,頭發(fā)只用發(fā)帶系著,沒有戴冠,他輕輕問:“怎么了?心情不好?”

    蘇瑾有一點點訝異他居然能找到這里來,又想著宮里畢竟是他的地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有點心煩?!?/br>
    劉尋站到她身邊,解了狐裘下來,披到她身上,慢慢地替她系緊帶子,一邊溫聲問:“是因為我給jiejie困擾了嗎?”

    靜謐的夜里讓她放松,她忽然吐露心聲:“劉尋,我不是那個陪了你十年的jiejie。”

    劉尋輕輕道:“嗯?!?/br>
    蘇瑾看他沒有生氣,大著膽子繼續(xù)說:“我沒辦法想象我居然會那樣耐心地為一個人做生日禮物,會說出那么多大道理……會把那么多的期望放在一個人身上,我一向不善于言語,同學……朋友們都說我是個悶葫蘆。”那些東西付出的精力,已經不是完成任務可以解釋的。

    劉 尋又輕輕嗯了聲,一副耐心傾聽的樣子,蘇瑾繼續(xù)說:“你說的那些記憶,我都沒有,雖然很對不起你……但是我真的想說,沒有和你相處十年的記憶,我很難這么 短的日子就立刻接受一個陌生人,我不是說你不好,相反,我覺得你很好,是個好皇帝,是個好男人,但是你不屬于我,你屬于那個已經經歷過十年的歷練,成熟睿 智,言必行行必果,善良,并且全心全意為你著想,和你有著那么多年情意的蘇瑾,可是那不是現(xiàn)在的我?!?/br>
    “你看到現(xiàn)在的我,還會犯 錯誤,不善于和人交談,面對突發(fā)事件還不能很好的解決,甚至有些笨拙,我會為了任務為你而死,卻不會精心地為你準備一份生日禮物,你很快就會失望,因為我 和你想象中的蘇瑾,過去的蘇瑾,有著十年的距離,并且因為那些經歷我再也不會經歷,所以……我極大的可能不會再變成那個蘇瑾?!?/br>
    “我很難讓自己接受或者回應你的情意,因為我很清楚的感覺到我不是她,那個人對我現(xiàn)在而言,是個陌生人?!?/br>
    劉尋低頭看著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臉,輕輕地應了聲:“我知道了。”

    蘇瑾直視著他漆黑的眼眸,終于猶豫著說出最重要的那一句話:“那些記憶,她是主動申請清除的。”

    漆黑的眼眸仿佛受驚了一般瞳孔急劇收縮,最后漸漸變成了死灰沉寂。她感覺到心頭劇痛,感覺到了自己的殘忍,她忍著痛道:“在那個蘇瑾主動申請清除記憶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放棄了你?!?/br>
    “這是她的回答,我希望你能夠明白……她的愿望一直是希望你娶一個合格的皇后,生下子嗣?!?/br>
    ☆、第40章

    黑暗難耐地沉寂著,天邊發(fā)著微光,太陽卻遲遲掙扎不出地平線,遠處的風忽忽悠悠地吹著。

    蘇瑾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她怕那個心碎的帝王,在料峭的春風中,會寸寸風干皸裂,被風吹散,因為他一直一動不動地靜立著,若不是能感覺到他起伏的胸膛,幾乎會以為這是一尊石像。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輕輕說:“jiejie的意思是說,因為我愛著的是過去的那個蘇瑾,但是因為我的努力不夠,沒有得到她的認可,所以她沒答應我,所以現(xiàn)在我需要更努力,才能讓現(xiàn)在的蘇瑾喜歡上我,是么?”

    蘇瑾一頓,不能理解她說得這么清楚了,劉尋為何還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劉尋卻繼續(xù)道:“所以我現(xiàn)在需要付出更多更多的努力,來追求和感動這個新的蘇瑾?!?/br>
    蘇 瑾有些無奈地看向劉尋,劉尋卻將目光從遙遠的天邊收了回來,那里已經紅光一片,太陽將升起來了,他認真地看向蘇瑾:“不管是經歷過十年前的蘇瑾,還是沒有 經歷過那些年的現(xiàn)在的蘇瑾,對我來說,都是jiejie,是同一個人,沒有變。我是親眼看著她變成那樣一個人的,她和我一起成長,教導我,撫育我,指引我,為我付 出了一切,甚至不肯接受我的情意;但是,我更希望是反過來,是我照顧她,寵愛她,把一切都捧在她面前,讓她永遠無憂無愁,讓她永遠不需面對丑惡。對于我來 說,忘記了那十年的蘇瑾,是十年前的jiejie給我的一個機會,讓我實現(xiàn)我的諾言,讓我重新有機會,以一個全新的面貌在她面前,感動她,征服她,而不再是十年前 脆弱的,意志薄弱的,保護不了jiejie,一直依賴jiejie的那個人。”

    蘇瑾屏住了呼吸,不知道還能怎么說服面前這個一意孤行的帝王,他神情空落落的,目光淡漠,仿佛剛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卻依然那樣認真地說出執(zhí)著的決定。

    劉尋伸手輕輕攬住蘇瑾:“回去吧,jiejie病才好呢,可不要著涼了?!?/br>
    蘇瑾沒有推開他的手,這個時候她已不忍心再做出更冷酷殘忍的舉動,二人默默而行,到了隱鳳院里,蘇瑾嚇了一跳,滿院子的宮人全都跪在院中,看他們被露水打濕的衣服,顯然已經跪了一夜,她轉過臉去看劉尋。

    劉尋淡淡道:“起來吧,下次留心伺候主子?!?/br>
    宮人們全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謝恩搖搖擺擺地起來,如秀蒼白著臉仍上前要伺候蘇瑾,蘇瑾連忙擺手:“不必了……我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對不起,你們下去休息吧……”又看了看,擔心地問:“嚴霜呢?你不要老遷怒于人,她們沒什么錯?!?/br>
    劉 尋道:“出去找他那些鼠道狗門的人去想辦法找你去了……你病著,規(guī)矩是每個時辰要進去看你一次有沒有異樣,睡得安穩(wěn)不,所以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朕那邊立刻就得 了報了?!边B夜封了四門和宮門,全城所有禁衛(wèi)軍和六扇門捕頭盡出,四處搜尋,最后還是宮里巡查的暗衛(wèi)發(fā)現(xiàn)了寶塔那邊的蘇瑾。且不提這一夜如何心力憔悴,五 臟似焚,以為十年前的那一夜又重演,又悔恨又憤怒,好不容易在寶塔那兒找到了人,卻又得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蘇瑾居然是自己申請清除記憶的!他內心猶如 地獄中業(yè)火熊熊灼燒,卻仍滴著血咬著牙,按捺著情緒將人好好的接了回來,送回院子。

    他看著人端了熱水來給蘇瑾浸泡手腳,梳洗頭 臉,又傳了太醫(yī)那邊過來診脈開了藥,督著人去煎了送過來,看著蘇瑾喝下了,又用了些點心,才按著她的肩膀,輕輕道:“jiejie不記得我的從前沒關系,記得我的 現(xiàn)在就成。我喜歡的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都是一樣的,不管你有沒有記憶,你可以現(xiàn)在慢慢地喜歡上我。”

    蘇瑾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說道:“皇上也去好好歇息吧……我以后出去會和人說一聲的?!?/br>
    劉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吩咐了如秀她們進來伺候蘇瑾睡下。

    劉尋出了院子,心情抑郁,卻仍是強撐著去上了朝,然而他原是個意志堅忍的人,并不會隨意認輸,蘇瑾這個詞在他心中輾轉數(shù)年,早已成了執(zhí)念,無論什么人,哪怕是蘇瑾本人,都沒有辦法阻止他留住她。

    至于任務,他自會等著蘇瑾上頭的人來。

    不過,他確實把蘇瑾逼得太緊了些,萬一又使出從前詐死那一招,他實在沒辦法防范,蘇瑾來歷神秘,奇怪的武器層出不窮,他需要松一松,緩一緩。

    這是一場持久戰(zhàn)。

    劉尋心念之下,決定要稍微松動松動,改變在蘇瑾面前的強勢的形象,蘇瑾這個人是遇強則強,逼緊了她就反彈厲害,比如今晚,反過來捅了自己一刀,痛徹心肺,到現(xiàn)在都還沒緩過來。

    他深呼吸了一下,按了按自己心的深處,發(fā)現(xiàn)自己受了這樣的重創(chuàng),居然還活著……居然還有理智,沒有傷害最心愛的jiejie……他穩(wěn)重如常地處理了一些朝政大事,又有條不紊地安排了西南軍務,批完一些奏折,便喚高永福:“傳封太醫(yī)過來?!?/br>
    然后補眠到中午醒來的蘇瑾,便得到了陛下高燒不退病倒在床的消息。

    她心一跳,劉尋每天堅持冬泳和大強度訓練,身子壯健,上次受了那么重的傷,睡一覺起來仿佛沒事人一樣,如今病起來,難道是昨晚刺激太大……這么多年的情意被她直接斬斷,心無處寄,病就生了……

    她心下惻然,午膳也沒顧上吃,換了衣服便去探望劉尋。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到了古代這么久,劉尋的寢殿她居然還是第一次踏入。

    寬 闊的寢殿里帷帳簾幕都放了下來,顯得暗沉沉的。緊靠紗窗,擺著一張大理石御案,上頭燒著一對雙龍的紅燭,中間設了一把盤龍寶座,椅、幾之上皆用著玄緞盤金 龍的椅披、幾袱,整個寢殿沒幾樣東西,都死氣沉沉的如同從前在博物館見過的老物一般毫無靈氣,空蕩蕩的一點人氣都沒有,反倒還不如她那隱鳳院臥室里頭的舒 適安逸。

    寢殿中央有一張海梅朱漆、上下兩旁盤龍的御榻,掛著一頂描龍帳子,帳子掛著,寬大的龍床上劉尋深深陷在柔軟的被褥里,頭 發(fā)凌亂地散在繡著金龍的枕上,緊閉著雙眼,臉上潮紅,嘴唇焦枯,蘇瑾伸手去摸劉尋的額頭,guntang得很,再去探脖子,猶如炭炙的一般,她皺了眉頭問高永福: “是什么情況?怎么忽然高燒起來了?”

    高永福憂心忡忡:“封太醫(yī)來診過脈了,說是急怒攻心,心思郁結,開了方子已去熬了……唉, 這些日子本來軍務繁忙,朝政又多,陛下每晚都批奏折到深夜,正好似一根蠟燭兩頭熬,奴才們看著心里都著急,可惜陛下從來不肯聽人勸,昨晚又著急心焦地四處 找您,天亮了還撐著去上朝……這不是和自己身體過不去么?!?/br>
    蘇瑾心里又愧疚又難過,接過旁邊服侍的宮人的手巾,替劉尋敷上,冷水手巾一放上去,劉尋動了動,勉強睜開了眼睛,看到她,想是要起來,蘇瑾按著他輕輕道:“你在發(fā)燒,難受么?我給你用點藥好么?”

    劉尋搖了搖頭:“不要浪費,沒什么大事,捂一捂出了汗就好?!?/br>
    蘇瑾難過地看著他,劉尋目光其實有些茫然,汗?jié)竦念^發(fā)貼在額頭上,整個人都可憐兮兮的,卻仍勉力對她笑了笑:“你不好好歇息,過來做什么,仔細過了病氣。”

    蘇瑾搖了搖頭不說話。

    高永福端了藥過來道:“太醫(yī)說了,陛下若是醒了便可以喝一次藥?!?/br>
    蘇 瑾彎下身扶起劉尋,一邊接過藥給他喂藥,劉尋張了嘴,一勺一勺慢慢地喝了,又躺下閉上眼睛,他是真的難受,頭如斧劈,身似籠蒸,喉嚨吞咽困難,起個身額 頭上虛汗都冒了一層,四肢百骸疲弱之極,為了裝病裝得逼真,他也是拼了,但是封太醫(yī)的這藥,也太苦了,他心里一邊暗暗咒罵,一邊無力地閉著眼睛,痛并快樂 著的感受著蘇瑾明顯軟化下來的態(tài)度。

    這一裝病就裝了半個月,他燒退后就開始咳嗽,臉色青灰,時不時又裝作低燒一下,一副郁郁的樣 子,只有看到蘇瑾來才強顏歡笑。白天接受蘇瑾的喂藥擦汗噓寒問暖,晚上等蘇瑾走后爬起來處理朝政,即便如此,依然甘之如飴,因為蘇瑾再也沒提那些戳他心肺 子的話,更沒有再提什么任務的事情,只有嚴霜看出端倪,卻也被那一夜姑姑無聲無息的失蹤嚇破了膽子,一時也只由著劉尋施苦rou計,偶爾還配合一下。

    兩人之間的氣氛又開始轉緩和,聊天起來也你來我往,互相說著些趣事,竟是一時頗為融洽。

    ☆、第4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