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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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尋笑著開口:“jiejie若是真能走,不如帶上我吧?聽起來真的很美好,可以永葆青春,無病無災(zāi)的海外福地么?jiejie莫不是天上的仙子?” 蘇瑾不敢看劉尋,輕聲道:“說了都是胡話,沒有這回事,這世上哪有永葆青春的事呢?” 劉尋含笑:“那jiejie是如何駐顏的?” 蘇瑾垂了頭,拿起那碗杏仁露的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嘴邊,掩飾自己的窘迫。 劉尋看著蘇瑾,握緊了案下的袍袖,忽然外頭急報:“陛下!西南八百里緊急戰(zhàn)報!” 蘇瑾聽到西南方,想起劉璉,神色一肅,放下了勺子,劉尋神色莫測,淡淡問:“高永福出去問問,西南都大勝了,還有什么緊急戰(zhàn)報?” 高永福連忙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進(jìn)來,臉色有些奇怪,看了蘇瑾一眼,輕聲道:“西南軍主帥定國侯宋峰班師回朝過程中,剿匪失手被擒,匪首說……是奉圣郡主的師兄,讓奉圣郡主親自去見他才放人……” 蘇瑾訝然,看向劉尋,劉尋將勺子擲回碗中,發(fā)出叮的一聲,冷冷道:“五萬大軍,就這么沒用?看著主帥被擒?” 高永福看了眼蘇瑾,輕聲道:“可要副將進(jìn)來回報詳情?” 劉尋道:“既然和侍詔有關(guān),便傳到御書房吧,朕和侍詔用膳后一同過去?!?/br> 高永福低聲道:“是。”便下去傳諭。 劉尋看向蘇瑾:“你有師兄?” 蘇瑾皺了眉:“從前的事……我也不記得了?!?/br> 劉尋抿了唇,有些煩亂,仍是壓著脾氣溫聲道:“你先用膳吧,用完我們再過去,反正那匪首既然如此說,自是要等你過去的,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蘇瑾知他心里煩躁,低了頭,其實也已不想吃了,只是怕劉尋又要嘮叨,好歹也要吃一些,看到杏仁露,想起適才他專程倒的,便拿了勺子打算喝完再說,劉尋卻在上頭開口:“這杏仁露適才我嘗了下,沒做好,有點酸,恐怕壞了,嚴(yán)霜先撤下去了,讓御膳房做東西用心些?!?/br> 蘇瑾一愣,看著嚴(yán)霜端走,只好將就著又吃了些菜,才放了筷子道:“我好了?!?/br> 劉尋點了點頭,站起來走出去,蘇瑾緊跟在他后頭去了御書房。 來報的居然是宋石,看到蘇瑾也明顯愣了一下,先大禮參拜了劉尋,劉尋免禮道:“說吧,你們是怎么五萬大軍剿匪都能失手讓主帥被擒的?” 宋 石面有愧疚:“侯爺率軍班師回朝時,途經(jīng)西林郊外青風(fēng)山,聽說那里有個匪窩,便想順路清剿了替百姓除害,因連日趕路,侯爺感覺單調(diào),又覺得剿匪甚是容易, 便只點了精兵三千,親自帶了去山寨剿匪,只說是手到擒來,做個行路途中的調(diào)劑。沒想到遠(yuǎn)遠(yuǎn)看著明明有人,進(jìn)了山寨,卻是個空寨!我們已知中了計,連忙撤 出,回去的山道狹窄,不能行馬,只能不行,在山道上,有個男子拉著繩索從天而降,將侯爺挾持走了,留下了一紙書信附在飛箭上,只說是奉圣郡主的師兄,邀請 侯爺去做客幾日,待到奉圣郡主到了,自然放回?!?/br> 劉尋臉色極為難看:“你們侯爺也算是打仗打老了的積年老將了,怎么會上這樣的當(dāng)?” 宋石滿臉慚色:“此次著實是托大……掉以輕心了……聽老百姓們說,只是普通的山匪而已,原想著順手剿了不費什么力氣……” ☆、第46章 蘇瑾終于忍不住問:“可看清那人的長相?” 宋石慚愧的搖了搖頭:“太快了,只看到一閃而過,那人就挾著侯爺飛走了,我們急著射箭都射不到他。后來派人圍山搜山,都沒有搜到。” 蘇瑾與劉尋對視了一眼,蘇瑾輕聲道:“我過去一趟吧?!?/br> 劉尋沉聲道:“朕和你一起過去?!?/br> 蘇瑾抬眼有些顧慮道:“你隨意離京,會不會不太好。” 劉尋搖了搖頭:“沒事,西南戰(zhàn)事也平了,京里這點小魚小蝦蹦跶不出什么水花,再說了西林離京里也不遠(yuǎn),三天不到的路程……朕,就來會會這位奉圣郡主的師兄吧。” 三日后,圣駕到了西林府城,當(dāng)?shù)刂手俟俳玉{,蘇瑾換了身侍衛(wèi)服,騎馬隨著圣駕入了城,當(dāng)日下午他們便去了青峰山,那兒仍然還在圍著山,負(fù)責(zé)留下搜尋的副將上來稟告,道是山里每一寸都如同搜篦子一樣的搜過了,沒有找到人,除了山寨,連有人住過的痕跡都沒有。 穿著一身玄色勁裝的劉尋臉色暗沉,看了一眼蘇瑾,這樣在野外熟練掩蓋消除痕跡的手法太熟悉了,蘇瑾輕聲問:“搜過城里了嗎?” 那副將一愣:“城里?” 劉尋不忍再看他們的蠢樣:“山里搜不到,這附近村莊也不好藏人,自然是進(jìn)城里去了!立刻派人封城搜索,拿了定國侯的畫像查,著重搜客棧、酒家、妓家!一旦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他看到旁邊的蘇瑾看著他欲言又止,他吞下了那口氣,冷冷道:“先圍起來再說!” 宋 石連忙領(lǐng)命帶著人下去了,劉尋翻身上了馬低喝道:“回城!”眉間滿是森冷陰霾,這一路來劉尋一反從前的膩歪,雖然對蘇瑾依然是體貼溫柔,蘇瑾卻敏感的感覺 到了其中的不同,她劉尋是不是已經(jīng)猜出她的打算?以劉尋那樣的執(zhí)著……她想起這幾天出外,始終跟著自己的嚴(yán)霜、如秀和眾侍衛(wèi),有些頭疼地?fù)u了搖頭。如今又 冒出來一個神秘莫測的師兄,自己的報告中從來沒有提過,此人會不會是時空管理局派遣來接應(yīng)自己的另外一名執(zhí)行者?還是自己在過去的穿越中認(rèn)識的人?是敵是 友?自己的報告如今看來已經(jīng)不可全信,至少……在一些事情上,過去的自己有所隱瞞。 她騎著馬默默跟在劉尋身后,其余侍衛(wèi)都十分有 眼色的距離他們遠(yuǎn)一些,劉尋微微放緩了馬速,轉(zhuǎn)過臉看了看蘇瑾,大內(nèi)侍衛(wèi)都是錦衣華服,挎刀蹬靴,蘇瑾本人比一半女子要高許多,又身姿筆挺,換上華麗的侍 衛(wèi)服,英姿颯然,遠(yuǎn)勝凡俗女子之嫵媚風(fēng)流,自有風(fēng)華,他心中一痛,用力一夾,馬飛馳起來,后頭蘇瑾和侍衛(wèi)們見狀連忙也縱馬跟上,風(fēng)不斷撞入他的懷中,叫他 豪情陡生,一種一定要留下這個人的想法愈加堅定,無論來得是神是魔,他一一接著! 才進(jìn)了都城,就有軍中飛馬急報,看到劉尋當(dāng)頭來,慌忙滾身下馬稟報:“啟稟陛下,我們的人在城中最大的妓坊發(fā)現(xiàn)了匪首,只是他挾持著侯爺,我們未敢輕舉妄動,已命人圍住花樓了!” 劉尋轉(zhuǎn)頭和蘇瑾對視一眼,劉尋轉(zhuǎn)頭道:“前頭帶路!” 集 香樓是西林城內(nèi)最大的妓院,如今已被軍隊團(tuán)團(tuán)圍住,客人皆已被驅(qū)散,宋石在樓下看到劉尋過來,上前單膝跪下稟報:“在三樓包了最大的大廳,里頭還有十多個 姑娘陪著喝酒,據(jù)老鴇說已包了七天了,正合侯爺被擒的日子,里頭只有匪首和侯爺二人,拿了畫像給老鴇認(rèn)過了,是侯爺無誤,不曾呼救掙扎,也未被捆綁,看起 來沒有傷痕,只是有些不太喜歡姑娘們,臉色不太好,想是被脅從了,我們圍了人,沒有敢就上去驚動匪首,怕傷了侯爺,四周房頂已安排了神箭手和弩機(jī)?!?/br> 劉 尋冷哼了聲,一眼看到蘇瑾已一個人站到了花樓一角的粉墻下,伸手摸了摸墻,往后退了幾步,略加快腳步向前一沖,長腿猶如彈簧一般,借著沖勢整個人已橫著站 上了墻,蹬蹬幾步上去,雙手一掰檐角借力,纖長的身體輕盈地翻上了二樓的檐角之上,下邊圍著的軍士以及侍衛(wèi)們皆已看呆了,她卻扳著檐角窗邊,踏著瓦片兩三 躍,如在平地上一般又翻了上去,這一手空手翻墻攀高的功夫,要不是下邊的軍士還估計著上頭的匪首,早就要大聲叫好了。 劉尋眉頭緊蹙,卻大搖大擺地從大門走了進(jìn)去,沿著樓就要上去,戴百川連忙道:“陛下,安全起見,還是等蘇侍詔探路過后再來吧?!?/br> 劉尋冷笑:“這人煞費苦心,膽大妄為,不就是要見人么,朕難道還不如一匪類的豪氣不成?!边~步走了上去,戴百川等人一邊擦汗一邊拔刀在手警戒著緊跟著劉尋上去了。 上 頭三樓,便聽到了絲竹音樂陣陣,有女子還在唱歌,卻聲音顫抖,聽得出已知有變,卻迫于那匪首的yin威,仍在歌唱著。劉尋一掀簾子,已昂首走了進(jìn)去,只見座 上數(shù)名歌姬有的唱歌有的撫琴有的跳舞,又有幾名簇?fù)碇蟽蓚€華服男子,一個已有六十多,頭發(fā)胡須花白,正是定國侯宋峰,另外一名男子箕踞在側(cè),斜靠在細(xì) 藤靠榻上,身形魁梧,肩背厚實,上身一件大紅平金的箭衣,下身著一條蔥綠泥金壽字的燈籠褲,褲腳緊緊扎在羊皮短靴中,正是時下紈绔子弟最風(fēng)流的打扮,一頭 烏油油的頭發(fā)扎著頭巾,有著一對烏黑挺拔的眉毛和硬朗英挺的五官,蜜色的皮膚緊實細(xì)膩,幽暗的晨光中泛著健康的光澤。 他整個人是個放松的姿態(tài),單手接碗就著飽滿而富有的輪廓的嘴唇正仰脖飲酒,袖子落下,露出強(qiáng)健的手臂肌rou,看到劉尋進(jìn)來,揚眉笑道:“客似云來,姑娘們還不接客了?” 旁邊的定國侯宋峰卻臉色如土。 劉尋冷冷道:“朕是來看看奉圣郡主的師兄是何方神圣的!” 那男子一聽劉尋自稱朕,一雙原本含笑的雙眼陡然銳利起來,看向劉尋:“昭平帝劉尋?” 戴百川聽到此人不遜,直呼皇上名諱,早怒喝道:“大膽!竟敢大不敬!” 那男子冷笑:“蘇瑾呢?” 劉尋冷冷道:“既為師兄,如何不知其近況?” 那男子忽然一笑,整個人那桀驁不馴的氣勢陡然變成了風(fēng)流不羈:“出來吧丫頭!我看到你了!” 只看到他身側(cè)后的窗外一閃,蘇瑾已從窗外翻入,臉上帶著笑意:“我看到了,你對面專門放了個銀壺對著窗子?!币贿呂⑿χ鴮さ溃骸氨菹拢@位真的是我的師兄。冒犯了侯爺……想是尋我不著才出此下策,還請陛下恕罪?!?/br> 那男子翻身起來作揖道:“草民方臨淵見過陛下?!?/br> 劉尋臉色依然漠然森冷:“找不到人就能挾持朝廷命官、三軍主帥?這妨礙軍務(wù)之大罪,若是輕輕放過,來日人人效仿,國法朝綱何在!來人,將這匪首拿下!” 那男子抬頭與劉尋四目相對,四道森冷入骨的眼神如有實質(zhì)在空中相撞,侍衛(wèi)們拔刀在手,戴百川卻心知蘇瑾不同別個,遲遲沒有下令,蘇瑾已連忙上前下跪道:“陛下,看在我?guī)熜治磦说姆萆?,還請寬恕……” 劉尋看她毫不遲疑地下跪,心中又痛又嫉,緊抿薄唇:“御前侍詔蘇氏,有勾結(jié)包庇匪徒之嫌,一同收押待審!” 蘇瑾抬頭看他,眼里有些意外,又轉(zhuǎn)頭看了看方臨淵,方臨淵向她點了點頭,伸出雙手,卻是一副束手就縛的樣子,侍衛(wèi)們上前鎖住了他,蘇瑾不再說話,任由侍衛(wèi)將他們一同帶了下去,嚴(yán)霜有些著急要上前,卻被其他侍衛(wèi)攔住了。 府 城大牢里的牢頭可頭疼了,向來男監(jiān)和女監(jiān)是分開的,如今這邊卻來了個命令要關(guān)兩個待審的犯人,一男一女,這還罷了,要一人一個相鄰的牢房房間,女的那間牢 房卻要干凈舒適通風(fēng)不許有異味,匆忙之間,他幾乎要脫了一層皮,急急忙忙地將監(jiān)牢全清空了,地板沖洗后看著那宮里來的公公將嶄新厚軟的地衣從地板到床上全 都鋪上,四面監(jiān)牢還掛了厚厚的帷帳,鋪上柔軟華麗的被褥,點了銀炭盆,然后畢恭畢敬地迎來了那女犯,一個穿著侍衛(wèi)服的女子進(jìn)來,從容不迫,幾個侍衛(wèi)押送著 她,卻都離她三步遠(yuǎn)……簡直,簡直像是畢恭畢敬地送她進(jìn)來的,然后陛下身邊的高公公親自來了,送了吃的喝的來,又驅(qū)散了閑雜人等,才細(xì)聲細(xì)氣地和蘇瑾道: “侍詔且先委屈委屈,陛下說了,眾目睽睽之下,朝廷自有法度,他若是不審便赦了,將來沒法和群臣交代,匪徒若都跟著效仿起來,對國對民不利,您只管放心, 就這一晚,連夜審了,只要他配合,絕對一點都不會讓您師兄委屈了,明兒一定能找到借口開脫了,好端端的看到您師兄,千萬別著急,也別怪著陛下了……陛下這 心里也不好受,一直催著我來看好這邊有沒有委屈著你,又念著你的病才好,連藥都讓人煎好,千萬不能誤了您的藥呢,您可千萬安心住下,有什么地方不周到的, 只管提?!?/br> 蘇瑾皺了眉,心下卻在想,教官雖然一向古怪大膽,兵行險招,如今這樣突如其來的來這么一招,完全不知他的用意何在,然而這大牢關(guān)不住他,如今只有等著明天見到教官再說了。 ☆、第47章 劉尋一身錦綬團(tuán)龍玄黑長袍,只身步入了牢房。 與蘇瑾那邊改造得溫暖舒適干凈不同,這是一間真正的審訊用的刑房,陰森恐怖,各色刑具掛在墻上反射著暗沉沉的光。 方 臨淵被鐐銬鎖吊在刑架上,雙足只有足尖點地,身上被鎖鏈纏繞著,那一身紅衣綠褲已被揉成不成樣子,在鎖鏈的勒壓下露出強(qiáng)健的肌rou,被捕到現(xiàn)在,滴水未進(jìn), 即使是這樣,他依然嘴角含笑,仿佛仍在那花樓里對著歌姬談笑風(fēng)生,面上毫無痛苦之色。他看向劉尋:“陛下煞費苦心爭取這一夜的時間,是要在我和蘇瑾通氣之 前,好好審我?” 劉尋沉默著不說話,挺立的鼻翼下唇線冰冷而清晰,過了一會兒才道:“其實審不審沒什么意義,你的來意,朕大致猜得一些。” 方臨淵笑道:“哦?” 劉 尋喜怒不變,漠然道:“你是來找蘇瑾的,為什么要出此奇招,朕大概猜得出,你應(yīng)該來了有一段時間,卻根本沒有辦法接觸到蘇瑾,宮里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你根 本摸不進(jìn)去,也不知道蘇瑾住在哪兒,宮里一絲消息都不會透出去。而蘇瑾也基本完全不出宮,你接觸不到她,只得鬧個大的,你看準(zhǔn)了有蘇瑾在,朕絕不會殺 你。” 方臨淵笑:“宮里的暗哨明崗幾乎達(dá)到專業(yè)水準(zhǔn),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輪班完全沒有規(guī)律,我的確沒辦法完全不驚動人找到她,甚至可能在沒有見到她之前,就能被你無聲無息的派人暗殺了?!?/br> 劉尋冷笑了一聲:“宮里的暗衛(wèi)全是蘇瑾當(dāng)年親自訓(xùn)練的,每一晚值守?fù)Q班方案以及暗號都不同,都是臨時抽取的。” 方臨淵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劉尋繼續(xù)道:“你們來自一個超脫于這世間的神秘組織,一開始派蘇瑾來扶我上帝位,我大概猜測,是為了所謂的匡扶‘天命’之類的東西,認(rèn)為我才是真龍?zhí)熳?,于是扶我上位,成功后便抽身而退?!?/br> 方 臨淵依然微笑著,眼里卻微微掠過驚訝,劉尋繼續(xù)說話:“第二次來是因為朕沒有子嗣,這大概違反了你們所謂的‘天命’或者是什么規(guī)則,導(dǎo)致你們再次派了蘇瑾 過來,大概你們認(rèn)為是蘇瑾從前留下的琥珀造成的朕不育,因此派了蘇瑾過來收回,沒想到許久沒有看到蘇瑾回報任務(wù),所以你來了?!?/br> 方臨淵嘆了句:“蘇瑾這丫頭,對你估計防備心很弱,又曾經(jīng)和你共患難了這么多年,底牌都被你看光了……嚴(yán)格來說她并不是非常適合執(zhí)行時空任務(wù),她的心不夠冷,性格還有天真的一面?!?/br> 劉尋冷冷笑道:“難道你們派人來,不也是看那什么天命的么?” 方臨淵微笑:“當(dāng)然不是,但是經(jīng)過我們評估,她是最合適的?!?/br> 劉 尋利眸半闔,掩著眼底波瀾,淡淡道:“朕有時候也不明白,為何你們要將這樣一個軟和善良的女子派到朕的身邊,雖然朕很慶幸,但是朕依然很好奇,你們既然是 執(zhí)行這么重要任務(wù)的神秘組織,應(yīng)該不缺人才,為何派來的不是個精明老成,周密,更心狠,更殺伐果斷一些的人,而是這樣一個溫和、純善、待人真摯的女子? 方 臨淵垂頭沉思了一會兒,笑了笑:“你是帝王之命,卻被人改了命,幼時喪母,從高處猝然墜落,很有可能性格已經(jīng)受到影響,心中很容易有暴虐之氣,就算任務(wù)能 執(zhí)行成功,你個性可能會出現(xiàn)偏激、縱欲、濫殺的傾向改變依然有可能會完全影響到……大楚的氣脈和走向,因為你是帝王,帝王一舉一動,都有可能改變很多人的 命運,單看現(xiàn)在,即使有蘇瑾,你依然受到了影響,你不再相信和接納一般的女子,對女子有戒心,對孩子沒有應(yīng)有的渴盼和憐愛,對子嗣不熱衷,對延續(xù)血脈教導(dǎo) 后代沒有興趣?!?/br> 劉尋冷笑了一聲,方臨淵繼續(xù)道:“有個典故,你應(yīng)該知道,前朝慶歷中,有近侍犯法,罪不至死,審理的官員認(rèn)為情 節(jié)惡劣,向皇帝請求殺他,大賢范希文卻沉默不言,退下后卻對同僚們說‘諸公勸人主法外殺近臣,一時雖快意,不宜教手滑?!@便是‘不教人主殺人手滑’的典 故,又有故事,唐時一帝王在步輦上看到跟從的侍衛(wèi)吃餅后將剩下的餅隨意丟在水中,震怒,要杖殺之,結(jié)果大臣勸勉,說皇上偷窺人臣,因錯責(zé)罰,則今后臣子都 不能自安,而陛下本意勤儉愛物,如今卻把人命看得比殘餅還輕。于是皇帝便醒悟過來赦免了那侍衛(wèi)?!边@些故事的意思都是,不可縱容一個好殺殘忍,隨意殺人的 皇帝,因為極有可能哪一日皇帝的屠刀就會轉(zhuǎn)向自己,皇帝有生殺予奪的大權(quán),所以,在選擇你的保護(hù)者和輔佐者人選時,我們進(jìn)行了多方評估,最后決定了蘇瑾, 她性格有堅決執(zhí)著的一方面,又有樂于助人、善良守諾的品質(zhì),在過去的任務(wù)中,并沒有出現(xiàn)因為個人的問題而影響任務(wù)的最終執(zhí)行,事實也證明,她任務(wù)完成得很 好。 劉尋深吸了一口氣,眸光森冷:“那你們還真是夠處心積慮用心良苦的了,呵呵,那么現(xiàn)在你們應(yīng)該清楚了吧?朕一直在等你們的人 來,做個交易,朕只要蘇瑾一人,別的女人都不要,如果你們讓她回去,朕就會將這個國家,九州百姓,包括朕,一同毀滅,讓你們什么都得不到,你最好相信,朕 能做到這一點。” 方臨淵似乎完全不為他威脅,忽然側(cè)頭笑了笑:“你就這么自信你眼前的這個蘇瑾,就是當(dāng)年陪著你共患難過的那個奉圣郡主?” 劉尋面色一整:“你什么意思?!?/br> 方臨淵臉上有著詭異的笑容:“為什么蘇瑾會沒有和你在一起那十年的記憶?你不奇怪么?什么樣子的醫(yī)術(shù)能選擇性的抹掉記憶?我們畢竟是人不是神。” 劉尋面色肅然,方臨淵悲憫地看著他:“你有沒有想過,當(dāng)年中了毒的奉圣郡主,怎么還能活到現(xiàn)在,面貌不變,卻獨獨沒有了你的記憶嗎?” “我們來的地方,是一個有著鬼斧神工的醫(yī)術(shù)的地方,你們這里是無法想象的,然而當(dāng)年蘇瑾的身體是什么樣子你心里應(yīng)該清楚……所以我們帶回她以后,來不及搶救,她已經(jīng)死了?!?/br> 劉尋握緊了手里的衣袖,暴怒斥責(zé)道:“一派胡言!她還活著!” 方 臨淵淡淡道:“你確定么?回去的路途是你所想象不到的遙遠(yuǎn)和艱苦,她的身體根本經(jīng)不住長途跋涉回到我們那里救治,就已在途中死去。任務(wù)本來已圓滿完成,但 是你卻一直無嗣,我們查過蘇瑾當(dāng)年的任務(wù)報告,推測她遺落的琥珀可能在你身上,沒有辦法,我們只能重新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來取得你的信任取回琥珀……但 是,蘇瑾的記憶我們沒辦法制作,我們可以制作出一模一樣的身軀,卻只能給她做一套虛假的記憶,關(guān)于你這里的記憶,就只能空白了……所以這就是你現(xiàn)在見到 的,和過去長得一模一樣的蘇瑾,卻沒有任何和你在一起的記憶,她其實是另外一個人?!?/br> 劉尋面如沉水,忽然冷笑:“你以為編出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朕就會被你哄住,將人放回給你么?” 方 臨淵滿不在乎地笑:“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沒有那十年,她還是你喜歡依賴孺慕的那個蘇瑾么?你如果堅持不放她,組織會派人來將她格殺,猶如當(dāng)年的丁皇后 一樣……你最好想清楚,她在我們組織不過是普通的一個任務(wù)執(zhí)行者,對你卻意義不同吧?雖然不過是一個軀殼而已,你卻依然自欺欺人的幻想著那就是從前的那個 人?!?/br> 劉尋忽然伸手將方臨淵的脖子牢牢扼?。骸澳愀覄铀桓姑?,朕一定會讓你死得一點都不痛快,或者朕還是直接讓你現(xiàn)在就死掉比較合適?” 方臨淵的臉因缺氧微微發(fā)青,卻仍滿不在乎地笑:“你殺了我,蘇瑾會怎么想?” 劉尋鐵青著臉,手指漸漸收緊,方臨淵咽喉發(fā)出了“格格”的聲音,卻一點懼色都無,只露著詭異的微笑,劉尋終于抽回手,方臨淵垂下了頭劇烈咳嗽,胸膛起伏著,整個人都軟垂下來,卻因鐵鏈緊縛而掛著。 劉尋冷冷地盯著他,過了一會兒才憤然拂袖而出。 蘇瑾在牢房里有些坐立難安,然而如秀也進(jìn)了牢房貼身服侍,她想越獄去找教官不驚動人很難,正為難間看到燭光搖晃,鐵鏈聲響,牢房門被打開,劉尋面色深沉的走了進(jìn)來,才進(jìn)來便皺起了眉,顯然有些嫌棄這的環(huán)境。 如秀連忙上前叩拜,劉尋有些不耐地打發(fā)了她出去,牢房里僅剩下劉尋和蘇瑾兩人,蘇瑾有些急切地問:“師兄怎么樣了?” 劉 尋的目光在蘇瑾臉上掃視,深深看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這會是個假的替身么?他輕輕說:“沒事,朕已審過了,就當(dāng)他剿滅山匪有功,又沒有對定國侯造成傷 害,且認(rèn)罪態(tài)度良好,愿意戴罪立功,我已讓人準(zhǔn)備,明日就開釋,任他為虎賁營侍衛(wèi),也方便你以后見他……這兒太差,對你身體不好,一會兒你就隨我出去 吧?!?/br> 蘇瑾松了口氣,她看著劉尋臉色不好,心下又有點愧疚,劉尋卻淡淡問她:“你從小就和你師兄生活在一起嗎?” 蘇瑾臉色微變,她拿不準(zhǔn)適才教官到底和劉尋說了什么,沒有統(tǒng)一口徑,現(xiàn)在隨口說什么實在太危險,她避而不答,輕輕道:“對不住,我?guī)熜诌@人……性格有些跳脫,喜歡劍走偏鋒,說話也隨意,從前就總是得罪人,若是得罪了你,你別放在心上,我替他向您道歉?!?/br> 劉尋冷笑:“他算你什么人?值得讓你替他道歉?我又算你什么人?你為了這點小事要和我這么生分的道歉?” 蘇 瑾啞然,劉尋看著她半垂了頭睫毛抖動,心中一陣煩悶,忽然嗆聲道:“若一定要道歉,換個方式好了!”他伸手將她腰身攬住,一把拉入懷中,垂頭噙住了她的薄 唇,蘇瑾感覺到他的雙手力氣之大,幾乎要將她整個身體揉碎了一般,雙唇更是被用力噬咬吮吸,隱隱發(fā)疼,她本能地感覺到了面前這個人壓抑著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