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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故劍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他知道她要離開了嗎?教官到底對他說了什么?

    ☆、第48章

    第二日一大早蘇瑾果然見到了方臨淵,雖然身后依然跟從著嚴(yán)霜和如秀等人。方臨淵換了身侍衛(wèi)服,高挑挺拔,寬肩長腿,腰身筆挺,勁爽剽悍之氣隱約可見,只是一看到蘇瑾就笑起來,那股不正經(jīng)的痞味又出來了。

    蘇瑾覺得頭有點隱隱作疼,方臨淵卻開口:“你和皇帝上床了?”說的是英語,但蘇瑾依然被這驚人之語嚇了一跳,隨后滿臉通紅,否認(rèn)道:“沒有?!币矒Q了英文對答。

    方臨淵上下看了她一眼,嘴角含笑:“他很在乎你,看來琥珀不是他沒有子嗣的原因?所以你遲遲完不成任務(wù)?!?/br>
    蘇瑾嘆了口氣:“我正打算返程,這任務(wù)我已經(jīng)不適合執(zhí)行?!?/br>
    方臨淵敏銳的目光掃視著她:“你舍得走?”

    蘇瑾臉上掠過了一絲惆悵,依然強調(diào):“我認(rèn)為這個任務(wù)換人執(zhí)行比較合適,只是現(xiàn)在我恐怕很難脫身,他大概會以一直不生子來威脅我們。”

    方臨淵微微一笑:“你心動了。”

    蘇瑾不說話,方臨淵輕聲道:“否則你怎么會想不到,他能威脅你,你同樣能威脅他,他如果不生子,將永遠(yuǎn)不可能見到你,你想不到這個辦法,是因為你不忍心,你同情他。”

    蘇瑾很久后才說:“可是無論他生子不生子,我都不可能留下來和他在一起,用根本不可能的謊言來許諾,這不合適?!彼南肫鹆俗蛞箘ど畛恋碾p眼和暴戾絕望的吻。

    方臨淵笑了下:“好吧,那讓我來替你做決定吧,你走,我會和他說,如果他生子,還有可能見到你,如果他不生子,那么你會因為任務(wù)失敗而被殺?!?/br>
    蘇瑾失聲道:“這對他太殘忍了!”

    方臨淵笑了:“這是最有效的辦法,你說他是會為了失去你而你毀滅世界,還是會為了那一絲能再見你的希望而你和別的女人生子?”

    蘇瑾臉色蒼白,嘴唇微抖,方臨淵依然笑得猶如久別重逢的師兄師妹,他輕描淡寫道:“如果覺得愧疚,你可以以身體補償他,給彼此一個美好的回憶也挺不錯的。”

    蘇瑾看向他:“不!”

    方臨淵仍然滿不在乎:“你怎么和古代的三從四德的女人一樣了,你明明對他也挺喜歡的,從另外一方面看,你和他上床,也可以麻痹軟化他,讓他誤以為你會留下來,這樣我們脫身也容易些?!?/br>
    蘇瑾感覺到喉嚨似乎被緊緊扼住:“不,我不能這么做,教官?!?/br>
    她臉上露出了茫然脆弱的臉色,方臨淵臉色微微緩和,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不愿意,那我們今晚就走吧?!?/br>
    蘇瑾一愣,方臨淵看向她:“速戰(zhàn)速決,留下來的時間越長,你越難做決斷,如今在途中,防衛(wèi)松懈,我們好脫身,若是回京,我見你就難了,你也知道我為什么會用這種方法見你,宮里的暗哨和防衛(wèi),我很難不驚動人突破,所以這三天內(nèi),我們必須就要撤離。”

    蘇瑾眼圈紅了,方臨淵輕輕道:“回去就好了?!?/br>
    蘇瑾深呼吸了一下平靜了情緒,問方臨淵:“教官昨晚和他說了什么?”

    方臨淵聳了聳肩:“他威脅我,不把你留下來就要把整個國家都?xì)缌??!?/br>
    蘇瑾沉默,方臨淵繼續(xù)道:“然后我告訴他,以前的蘇瑾早就死了,你是個我們仿制出來的克隆人,所以對他一點記憶都沒有?!?/br>
    蘇瑾嚇了一跳看向方臨淵,方臨淵笑得洋洋自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確和那個陪伴他那么久的蘇瑾不一樣,一個人是由過去的回憶和經(jīng)歷構(gòu)成的,你沒了那段回憶,自然算不上是那個人。長痛不如短痛,蘇瑾,希望你想開點,當(dāng)初是你自己申請清除記憶的?!?/br>
    蘇瑾沉默了很久才說:“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你的每一個搭檔都會在完成任務(wù)以后提出換搭檔,明明立功累累卻還是只能當(dāng)教官,你真是……太令人討厭了,教官,你身上真的有感情這種東西么?!?/br>
    方臨淵正色:“當(dāng)然有,我喜歡的人無情的拒絕了我的求婚,從此以后我只好懷著情傷浪跡天涯穿越時空……”

    蘇瑾聽到他最后那仍然完全不正經(jīng)的話語,哭笑不得,方臨淵拍了拍她的肩膀:“開通藍(lán)牙對講,保持聯(lián)絡(luò),晚上我會聯(lián)絡(luò)你,今晚就走——這是命令?!?/br>
    蘇瑾看向方臨淵,他眼神里充滿了壓迫感,蘇瑾輕而艱難地道:“yes,sir?!?/br>
    因 為事情已經(jīng)解決,劉尋決定當(dāng)日就返京,他敏感的感覺到了宮外的不安全,一整日都拘著蘇瑾在輿鑾內(nèi),蘇瑾和方臨淵用別人聽不懂的語言交談,這大大出乎了他的 意料,他本來以為,在嚴(yán)霜和如秀的監(jiān)視下,他們及時要傳達(dá)消息,也要隱晦一些,而以嚴(yán)霜的機靈,總能掌握,他竟沒想到,他們居然用的是另外一種完全聽不懂 的語言交談!

    他失策了。

    早知如此,拼著蘇瑾恨他,他都要想辦法……那碗杏仁露……他就不該……

    一種事情開始脫離自己掌控的隱隱恐慌感在他心中產(chǎn)生,他整整一天目光都沒有脫離蘇瑾過,然而蘇瑾明明被他看得十分不舒服,卻沒有提出抗議,她在愧疚,因為她要離開我了。

    他漠然地想。

    因 為陛下有命,不許在郊外駐扎,御駕一路緊趕,入夜的時候才到了桃源府城內(nèi),一路被當(dāng)?shù)毓賳T迎接進(jìn)了下榻的地方。劉尋揭開車簾,看著外頭已經(jīng)亮起的萬家燈 火,平頭百姓尚能和妻兒相守一檐下,他富有天下,所求不過一女子,卻求而不得,只有一個寒冷而孤獨的深宮等著他。

    方臨淵騎在馬上,混在侍衛(wèi)從中,臉上一直保持著輕松自如的笑容,劉尋森冷的目光從他背影上掃過,放下了車簾,手慢慢的摩擦著懷中那枚章,多子多福,百子千孫,這是她給他的最殘忍的祝福。

    凌 晨四點,是所有人睡得最深沉的時候,蘇瑾一直裝著在床上入眠,卻在耳朵里的微型耳機給出指示的時候,睜開了雙眼,她輕而易舉地起身換了一身黑衣,用迷藥將 如秀迷暈后放回床上,悄悄出來,避開了所有的暗哨,極快地到了城墻出,幾下便翻出了城墻,果然在墻根處和方臨淵會和,兩人飛快地向城外奔跑。

    過了一會兒,兩人卻忽然站住了,黑暗中劉尋一身黑甲戎裝騎著馬靜靜立在路中間,身后是黑壓壓林立的黑騎侍衛(wèi),手上弓弩都搭著箭,馬蹄上全包著軟布,似乎早就在那里等著他們自投羅網(wǎng)。

    劉尋靜靜地看著蘇瑾,淡淡道:“這是要不辭而別嗎?”

    方臨淵笑了聲:“陛下倒是英明,能猜到我們今日就走?!?/br>
    劉 尋凝視著蘇瑾,冷冷道:“隨便想想就知道了,當(dāng)年奉圣郡主要走,遣散府中所有的人,如果她能隨時隨地自由的走,根本不會這么大動干戈,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要 走的話,動靜一定很大,不能在人多的地方離開,她身體不好,行動不便,只能遣散人然后制造火災(zāi),火災(zāi)不僅僅是要制造尸體,那尸體根本瞞不過人,朕隨便一查 就知道她從義莊調(diào)過尸首,火災(zāi)只怕是要掩飾回去會產(chǎn)生的東西,朕猜,你們離開會有很明亮的亮光,所以如果你們要走,只能出城。而你連宮里都進(jìn)不去,自然不 會等到回宮才帶人走,煞費苦心把我和她都騙出宮外,不就是因為外頭防備松懈,才好離開么?”

    蘇瑾沉默著一直不敢看劉尋,方臨淵卻看著黑暗中慢慢包圍過來的騎兵,豪邁一笑:“那就要看陛下能不能留下我們了!”他手一甩,扔出了一個煙霧彈,煙霧彌漫,戴百川早大驚失色撲在了劉尋身上,劉尋推開他恨聲罵:“他們不會傷朕!行動!”

    方臨淵和蘇瑾已在煙霧彈白霧升起的一剎那分別向兩頭撲去,極快地奪了一匹馬,分成兩個方向,縱馬而行。

    劉尋瞳孔急劇收縮,一馬當(dāng)先追了上去,一邊指揮著:“弓箭手射馬!全部人放棄男的,只管追擊女子!”

    黑 夜里人影憧憧,一隊十多匹馬風(fēng)馳電掣地追擊著蘇瑾,馬蹄沉重而嚇人地敲擊著地面,劉尋翻手持弓搭箭,在疾馳的馬上,他的手依然非常穩(wěn)定,牢牢地對準(zhǔn)了前面 那纖細(xì)的背影,嗖的一下他松開了弦,那支烏黑的箭直射出去,準(zhǔn)確無誤地飛越了尋常人臂力所能抵達(dá)的射程,飛速射到了馬上,馬兒嘶叫了一聲直接跪地,馬上那 纖巧的身影卻就地一滾,直接滾入了道旁的荊棘叢中,靈巧的身影幾下就已經(jīng)淹沒在黑暗中。

    劉尋鎮(zhèn)定地驅(qū)馬到了落馬的地方,環(huán)視周圍,亂山環(huán)抱,黑魆魆的路旁都是酸棗枳荊,林子里黑洞洞的,他冷冷道:“圍起這片林子,點起火把,搜!”

    ☆、第49章

    蘇瑾躲在一株高高的樹上,她心里清楚劉尋曾經(jīng)得過過去的自己指點,自己躲藏有難處,而他們是凌晨四點左右出來的,經(jīng)此異變,只怕很快就要天亮,天一亮她再躲藏就非常困難。

    她的身體經(jīng)過改造,即使是夜里依然比一般人看得更清楚些,這是她的優(yōu)勢,下頭雖然點起了火把,卻依然沒辦法照亮太遠(yuǎn)的距離。她悄悄地向森林邊緣移動,輕巧地在樹之間騰挪著,準(zhǔn)備找機會奪另外一匹馬。

    劉尋站在林子中間,臉色微微有點蒼白,整個人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獸,孤獨地站在那兒,蘇瑾看著他黑沉沉的眼神,覺得心里沉痛,但依然狠下心,繼續(xù)移動。

    然而一棵樹上的貓頭鷹被她驚飛了,在林子中間的劉尋想都沒想手里抓著的弓就已對準(zhǔn)了蘇瑾那飛速閃過的身形,毫不猶豫地放了一箭!

    蘇 瑾躲閃不及,被一箭貫穿了左小腿,力道之大讓她整支左腿火辣辣的疼,然而這疼卻漸漸開始麻木,箭上有麻藥!她咬牙忍躲到了另外一株樹上,用匕‘首將露在外 邊的箭枝斬斷,藏在樹枝里,濃密的樹冠仍然隱藏了她的身形,下頭的侍衛(wèi)們紛紛抬頭舉起火把查看黑魆魆的樹冠,劉尋沉聲喝道:“下來!不然朕讓人把這里的樹 都砍了!”

    蘇瑾默不作聲,兩只眼睛飛快地尋找著出路,小腿急速的麻木著,然而她的身體受過訓(xùn)練,沒那么容易被麻醉,劉尋等了一會兒忽然柔聲道:“快下來,我知道你受傷了,我已手下留情,用的箭頭不會傷害太大,你走不掉的,下來吧,我?guī)闳メt(yī)治。”

    蘇瑾望向來路,尋找著馬匹,忽然她感覺到不對,有黑衣軍隊悄悄掩入了森林,這不是劉尋的人!

    她心中一緊,看向劉尋,果然看到劉尋身后的樹叢,有黑衣人端著弩對著他!

    她驚叫了聲:“有刺客!保護(hù)陛下!”一邊迅猛地從樹上向劉尋撲下,劉尋敏銳地抬起頭,看到飛撲而至的她,眼睛里溢出狂喜,被她直接撲倒在地,一支閃著藍(lán)光的箭從他原來站的地方飛過,卻射中了另外一名侍衛(wèi),那名侍衛(wèi)無聲無息地倒下了。

    她喘息著叫:“箭有毒!都趴下移動起來!找障礙物躲好!大家仔細(xì)查看,有刺客混進(jìn)來了!”

    倒在地上的劉尋反手緊緊抱住蘇瑾,翻身壓住她,蘇瑾反手按住他的咽喉,沉聲道:“別鬧!有刺客!”

    那群刺客發(fā)現(xiàn)暴露了,紛紛在黑暗中顯露出了身形,毒箭像雨一樣的向他們射過來,不斷有侍衛(wèi)中招倒下,一聲都沒有發(fā)出,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劉尋抱著蘇瑾在地上翻滾著一只手拔刀揮舞著,亂雪般刀光將蘇瑾護(hù)得嚴(yán)嚴(yán)實實,躲到了一株灌木后,侍衛(wèi)們圍著他縮小了戰(zhàn)圈,蘇瑾一看情勢不妙,沉聲道:“誰知道你晚上會出來?”

    劉尋咬牙:“戴百川!誰是你后頭的主子?”

    戴百川在前頭站了出來,輕聲道:“陛下,我也是不得已,家人落在別人手中?!?/br>
    戴 百川忽然側(cè)身,一個男子在一群彪悍的黑衣侍衛(wèi)的簇?fù)硐驴羁疃粒簧硭亓_長袍,夜色掩映下面容不甚清楚,身形清瘦,行止之間威嚴(yán)得很,以蘇瑾之目力也只看 出五官頗為俊秀,卻不認(rèn)得,他輕輕笑了聲,劉尋忽然說了聲:“淮王!”聲音里充滿了訝異,顯然連他都覺得難以相信。

    淮王輕輕笑 了,聲音居然十分清雅動聽:“我的好皇侄,要等這個空子真不容易啊,這十年,宮里猶如銅墻鐵壁一般,一點機會都找不到,西羯那邊挑出了戰(zhàn)事,沒想到你武功 蓋世,還是沒找到機會,終于奉圣郡主再次出現(xiàn),你也有了軟肋,一貫小心的你也有這樣托大出來的時候……真正是上天保佑,天道好還,這是老天讓我等到你和奉 圣郡主一起出現(xiàn),才一網(wǎng)打盡報仇!”

    劉尋咬牙:“朕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你殺了朕,這皇位你也做不穩(wěn)!”

    淮王笑得很是暢快:“誰稀罕這皇位?我是要殺了你們,給丁皇后血祭!”

    劉尋寒聲道:“原來竟是為她——她入宮的時候你早就就藩了,朕想不到一直在藩地的你居然和一直在深宮中的她認(rèn)識?!?/br>
    淮王聲音轉(zhuǎn)為凄厲:“不錯,你殺了她,而且還極為殘忍,我一定會殺了你為她報仇,在殺你之前,我會先把奉圣郡主一刀一刀在你面前剮了……”

    劉尋緊緊擁著蘇瑾,握著蘇瑾的手心里都是汗,蘇瑾一聲不吭,手一動,將手忽然向上覆蓋住劉尋的眼睛,反手往地上一摔,摔出了個微型閃光彈出來,令人炫目致暈眩的強光閃過,所有人都第一時間閉住了眼睛,蘇瑾已拉著劉尋找了個突破口迅速跑了起來。

    風(fēng), 依靠那些亂石灌木叢掩護(hù),蘇瑾和劉尋貓腰在亂石中穿插,始終保持不規(guī)則跑跳路線,然而她的腿傷拖慢了她的速度,后頭的追兵緊追不舍,忽然劉尋一手抓住蘇瑾 的手腕,猛烈地將她撲到地上,蘇瑾一愣,轉(zhuǎn)過頭看到劉尋背上居然插著一根毒箭!他掙扎著從自己胸前拉出蘇瑾給他的琥珀,卻已開始呼吸困難,目光渙散嘴唇已 變成紫色。

    蘇瑾屏住呼吸,先將他脖子上的琥珀扯了下來手使勁一捏使之變成碎末,直接倒入劉尋嘴里,再極迅速地拿著匕首將劉尋那一 塊rou連著箭剜了下來,然后抱著劉尋看了看線路,直接抱著他一路沿著個頗為陡峭的山坡翻滾到了坡下,轉(zhuǎn)臉看劉尋,琥珀應(yīng)該已經(jīng)產(chǎn)生作用,他的嘴唇的紫色褪了 些,她拿出一顆膠囊打開,將粉末再次直接撒入他嘴里,一邊搖晃著他:“醒醒,別睡過去?!?/br>
    劉尋掙扎著睜開雙眼,看著蘇瑾,微微笑 了下,仿佛生了幻覺一般,蘇瑾看了看四面環(huán)境,知道他們雖然一路翻滾下來拉開了些距離,卻留下明顯痕跡,淮王的人馬遲早會追上來,她從腰上扯下了攀登繩, 將劉尋的腰結(jié)結(jié)實實地捆住,然后幾下便爬上了一株大樹上,將繩子往結(jié)實的樹干上一掛,使勁將劉尋整個人都拉上了樹上,然后將他隱藏在了枝葉濃密的樹葉里, 用繩子將他緊緊捆在樹干上。

    劉尋勉力睜開眼睛,輕聲呢喃:“jiejie……不要丟下我……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對不起……傷你比傷了我自己還疼……”

    蘇瑾伸手擦了擦他臉上的汗,這英俊的皇帝,如今滿臉都是樹枝刮破的劃痕和泥土,狼狽之極,嘴唇干裂,目光渙散,呼吸微弱,替她擋了一箭,卻仍喃喃地求著她不要離開他,蘇瑾彎下腰,輕輕親了他的嘴唇,劉尋無力而虛弱的看向她。

    蘇瑾卻脫了他的靴子,翻身下了大樹,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一路制造著兩個人的痕跡,一邊通過耳機呼叫教官。

    天 微微發(fā)亮的時候,麻藥漸漸在她的體內(nèi)發(fā)揮作用,令她四肢遲鈍,奔襲了一夜的她還是被許多黑衣人用網(wǎng)兜給圍捕住了,這是一支顯然經(jīng)過許久訓(xùn)練的軍隊,淮王這 次顯然是傾巢而出拼死一擊了,她的腿傷畢竟拖累了她,被鐵鏈緊緊地捆了起來,塞進(jìn)了布袋里,掛在了馬上,一路疾馳起來。

    她盡量使自己清醒,然而意識依然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她感覺到自己被從布袋中抖出,然后被拖著頭發(fā)面朝下一路在粗糲的石子地板上拖行到了一處冷森森的石室內(nèi),摔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一只手腕被從鎖鏈里解開拉高,直接在上頭開了口子,血噴射了出來。

    她聽到淮王冷冰冰的聲音:“先放了你的血祭她的魂讓她略微安慰下,只要你在我手中,再過兩天我的好侄兒也自然會送上門來。”

    血不斷的涌出來,她意識漸漸迷糊,心里想著不知道教官什么時候能趕到,也不知道自己的到底被帶來什么地方。

    頭皮再次刺痛,披散下來的頭發(fā)再次被粗暴地拉了起來,讓她面對祭臺上的靈牌,上頭書著先貞賢皇后丁微之靈,一只手強硬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聽說你已經(jīng)忘記了過去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是你一刀刺入了她的胸膛,將來我會千刀萬剮……”

    他 忽然停住了話頭,拿住她下巴的手使勁又將她的臉抬高了些,忽然用衣袖使勁在她臉上抹了抹,她逃了一夜,臉上都是各種擦傷刮傷,被他這么使勁一抹,疼痛讓她 昏迷的神智又清醒了些,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著淮王,然而手腕上的血仍然在不斷流出,失血讓她感到發(fā)冷發(fā)黑,她其實什么都看不清楚。

    依稀只聽到一句愕然地話:“怎么是你?”

    ☆、第50章

    從深沉的睡眠中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蘇瑾感覺到了全身酸疼無力,手腕和小腿的刺痛讓她知道自己還活著。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十分舒適的床上,黃花梨床柱上掛著精致的水墨山水帳子,潔凈柔軟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手腕上包著白布,被放在了枕邊。

    她動了動想起身,才半起身就發(fā)現(xiàn)頭目森森,眼前昏花,門口有人進(jìn)來,見狀過來扶住了她,將她安置在柔軟的靠枕上,輕聲道:“你失血過多,身子虛弱,好好歇息吧?!?/br>
    聲音清越優(yōu)雅,是淮王。

    蘇 瑾閉了一會兒眼睛才感覺到頭暈沒有那么厲害,睜開眼睛,看到淮王一身青絹沿邊素羅袍,腰上系著白玉環(huán),配著青綠色的絲絳,頭上簪著綠玉簪,眉宇文秀,有著 劉家一貫的薄唇高鼻梁,蘇瑾有些警戒地看著他,沒記錯的話,昏迷前他對自己還是刻骨仇恨的放了血要去祭他心目中的白月光丁皇后。

    淮王看她一臉陌生的表情,睫毛垂下,遮得眼中深邃,過了一會兒才微微笑了笑:“果然都忘記了過去的事么?”

    蘇瑾看向他,他從袖中摸出一個銀白色長條的東西,遞給她,蘇瑾一愣,接了過來,輕輕撫摸著銀白色光滑的表面,這是她的口琴,經(jīng)歷了這么多年,依然保管的非常好,小時候她自娛自樂學(xué)的,后來一直陪伴著她,后來她以為是上一次任務(wù)中失落了……為什么會在淮王這里?

    淮王輕輕道:“再為我吹一曲好么?”

    蘇瑾抬眼看他,他大概只大了劉尋幾歲,三十多歲,正是壯年,整個人都有著一股憂郁的氣質(zhì),非常符合歷史上那個才華橫溢,擅音律的賢王形象,和昏迷前的那瘋狗一樣的形象截然不同。

    她 舉起來湊在嘴邊,吹起了《綠袖子》,這是初學(xué)者時常選用的曲子,蘇瑾是自學(xué)成才,其實沒什么音樂天賦,所以吹得最好的也就這一首而已,只是她傷病在身,斷 斷續(xù)續(xù)吹了一會兒,就已眼黑氣短,無以為繼,淮王從她手里拿過口琴,輕輕道:“算了,你身體很虛弱,等你養(yǎng)好以后再吹給我聽吧……我犯下謀反大罪,大概也 命不久矣了,朝廷那邊已經(jīng)大軍壓境了?!?/br>
    蘇瑾怔了怔,遲疑著問:“我認(rèn)識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