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我們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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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謝洛白交代,一樓廳半個人影都沒有,然而桌上卻放滿了點(diǎn)心飲料,或許擔(dān)心口味差異,中西兩式皆有。 溪草發(fā)現(xiàn)里面竟還有柿子糕,不由愣了。 這道糕點(diǎn)乃是燕京特產(chǎn),外地獻(xiàn)少見到。并不是因?yàn)槠渲谱鲝?fù)雜,而是它屬于皇城根下九流的廉價零嘴,用老話說便是上不得臺面。 溪草第一次吃還是從少時的梅鳳官手中奪來的,因?yàn)樾缕?,忍不住多吃了幾口,把梅鳳官手中的存貨全部吃完了還意猶未盡。 “這什么東西,真好吃,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你下次再去弄點(diǎn)回來!” 看梅鳳官半天不吭聲,溪草只當(dāng)少年是因?yàn)樽约旱臇|西被她吞了,不高興,于是小心翼翼道。 “我拿王府的糕點(diǎn)和你交換,你想吃什么,我去廚房拿!” 不想少年竟一口拒絕,“誰喜歡這些甜滋滋的東西,你既然愛吃,我明天再給你買!” 梅鳳官很是大方,果真后面潤齡格格的柿子糕就沒有斷過,可每次他都只是看自己吃,溪草遞給他,他卻只是咽著口水搖了搖頭,說自己不喜歡;直到溪草開始換牙,莫名對這道點(diǎn)心失了興趣,才漸漸了了。 彼時她年紀(jì)小,并不懂少年的眼神,直到幾年后溪草流落慶園春,嘗遍人情冷暖,才察覺那點(diǎn)滴間的彌足珍貴。 身為王府格格,哪里有什么銀錢概念,梅鳳官雖是老幫主義子,可小小年紀(jì)又能有多少月錢,可他還是盡力滿足了她任性的要求。 她也漸漸明了慶園春中某些從良姐妹的感悟。 “寧嫁窮人妻,不做富人妾。他身上有十個銀元都舍得花我身上,和那些有十根金條只舍得給我一百個銀元的,大有不同!” 看溪草盯著幾塊糕點(diǎn)靜默不語,謝洛白探身一瞟,似有所悟。 “哦,秦嬸又拿哄小孫子的玩意來待了,不喜歡我讓人扔掉?!?/br> 小四的嬸嬸秦嬸從鄉(xiāng)下過來,雖到謝洛白的別館幫傭已有數(shù)月,可到底改不掉多年的習(xí)慣,出去采買難免帶上舊習(xí)。 “都是真金白銀買回來的,丟了多可惜!” 溪草一把奪過糕點(diǎn)。 “你不吃別動就行了?!?/br> 見少女一副護(hù)食的形容,謝洛白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慵懶地靠在沙發(fā)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皇后立時跳到他身邊,趴在他膝上和主子一起盯著對面少女。 “你平常并不是對食物有執(zhí)念的人,怎么,難道這東西和你的舊情人有關(guān)?” 怎么又扯到這個話題了?! “不過是一盤柿子糕,二爺未免也聯(lián)想太豐富了!”溪草頭皮發(fā)麻。 “對了,熊平昌的事情查到什么了?” 就想這樣悄無聲息地混過去?謝洛白微笑。 “我現(xiàn)在有點(diǎn)累,突然不想講了?!?/br> 這幅好以整暇的模樣,看得溪草咬牙,她靜了兩秒 “二爺不是要織紡廠嗎?” “不急?!?/br> 謝洛白果真就不說話了,只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膝上皇后的脊背,幫它順毛。那兇神惡煞的大狗似乎很受用,喉嚨中發(fā)出“咕嚕咕?!钡氖娣暎┝诉€翻了個身,向謝洛白露出柔軟的肚皮。 溪草足足等了一刻鐘,可對方眼中除了那只忽然改變畫風(fēng)撒嬌賣萌的惡狗,根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想起前面還未理清的盤尼西林事件,溪草也一下來了脾氣,忽地從座上站起。 “既然如此,那二爺我有事先走一步?!?/br> 動不動就給臉子,到底是把他當(dāng)什么了? 脊背上的動作一頓,似乎感受到主人噴涌的怒意,皇后一下從沙發(fā)上躍起,耷拉著耳朵,乖乖地蹲坐在離謝洛白三米遠(yuǎn)的距離。 手腕被人大力握住,溪草轉(zhuǎn)過眼,只見謝洛白面上的笑凝在臉上,正瞇著眼睛危險地看著她。 “別忘了,你現(xiàn)在的身份!” 溪草氣得渾身顫抖,有理無理,每次都用這個來壓她,一時間自暴自棄道。 “是啊,我的身份,我是你的俘虜,是沒有自由可言的奴隸!” 這個答案,讓謝洛白面上顏色又黑了幾分,他一個用力,溪草往前踉蹌了兩步,下一秒已被謝洛白困在沙發(fā)上。 “你要干嘛!” “讓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俘虜!” 衣領(lǐng)的布扣被他一把扯下,鋪天蓋地的吻順著額角一路往下,最后停在她的鎖骨處,似乎為了宣泄心中不滿,謝洛白輾轉(zhuǎn)用力,最后用牙齒在上面重重一咬。 溪草驚懼顫抖,雙手雙腳亂踢,可她小貓兒一般的動作無異于以卵擊石,越發(fā)刺激了男人噴涌的欲@望。溪草只覺得身上那只手越發(fā)放肆張狂,忽然胸口一涼,一只帶著厚繭的掌落到了身上嬌柔上,被人一陣猛烈揉搓。 眼前陣陣發(fā)黑,恐懼和屈辱席卷了她,她越發(fā)用勁地去推拒,然而只是徒勞無功。伴隨著雙臂被高高舉過頭頂,溪草眼中駭然越甚,啞聲大叫。 “變態(tài)!你滾開!滾開!” 可任由她如何掙扎、痛罵、求饒、嗚咽……身上的人還是沒有停下動作。溪草意識飄忽,兩人像兩頭對峙的野獸,可她明顯處于下風(fēng),不知何時會被咬斷脖頸,飲盡鮮血…… 忽然少女身子一陣緊繃,緊接著就軟軟地跌在了謝洛白的臂彎中。 謝洛白還以為溪草放棄了,可他抬起眼,這才發(fā)現(xiàn)懷中人兒嘴唇烏青,雙眸緊閉,一張臉了無生氣,已然暈厥。 謝洛白心臟一陣緊縮,沖動立時也冷卻了一半,想也沒想便把溪草打橫抱起,看她玉體橫陳,衣裳已被他撕得不成樣子,連忙脫下身上的長衫把她從頭到尾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備車,去圣彼得醫(yī)院?!?/br> 何副官和小四早就聽到里面的動靜,卻一個也不敢前來阻止。聽到謝洛白吩咐,連忙開了車過來,見謝洛白抱著溪草進(jìn)來,俱是都嚇了一跳。 懷中的少女一動不動,似乎呼吸也越來越輕,謝洛白鐵青著一張臉。 “再開快點(diǎn)!” 小四又踩了一下油門,車子一個急轉(zhuǎn),半邊車身都要翻起來。 何副官低呵。 “你他媽能不能穩(wěn)一點(diǎn)?” 小四白了他一眼,看向后視鏡中眉目森冷的男人,弱弱道。 “二爺,再快車子就要飛起來了……” 謝洛白沒有吭聲,只緊緊地抱著溪草,確保她不被顛簸的小汽車影響。 終于,小汽車發(fā)出一陣尖利的長嘯,總算在圣彼得醫(yī)院門口停下來,何副官立即從副駕上下來替他們拉開了車門。 謝洛白正要把少女從車中抱出來,忽地手臂上撫上一雙柔軟的小手,那陌生的觸感,讓謝洛白渾身一震。 他身上的長衫已脫下給了溪草,貼身的白小褂沒有袖子,赤著的雙臂上沾染上這一份不屬于自己的柔軟,分外動人。 “我……” 一聲近乎呢喃的聲音讓謝洛白猛地回過神來,他微微放松了抱著少女的力道,似乎怕嚇到懷中人兒,聲音很輕。 “溪草,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溪草茫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又恍惚地?fù)u搖頭,漸漸地似是回過神來,飛也似地抽回了手。 “這里是哪里?” 她喘息了兩口,“我要回家……” 人與人很是奇怪,那肌膚相親的親密姿態(tài),似乎能化解一切矛盾。隨著手臂上的溫度消失,謝洛白的眸光暗了暗。 “乖,你突然暈過去了,我們在圣彼得醫(yī)院門口,先去檢查一下。” 他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可惜卻絲毫沒有打動少女的心。 “不,我不去。我只想回家……” 帶著哭腔的聲音讓謝洛白的心猛地一揪。本來人在他手中,他完全可以不顧溪草的意愿把她抱進(jìn)醫(yī)院,可此時此刻,謝洛白卻不想再強(qiáng)迫她。 就在謝洛白腦中思索說服她進(jìn)去看病的理由時,肩上忽地一沉,抬眼間只見溪草扶著他的肩,痛苦地傾下了身子。 “謝洛白,我想吐……” 話音未落已是哇一聲吐了個昏天暗地。 今日熊老爺子的白宴,為了提防嚴(yán)曼青,溪草精神高度緊張,根本就沒有吃多少東西,到了最后胃部吐無可吐,只剩下酸水。 溪草吐得眼淚都出來了,謝洛白輕拍她的脊背,褲腿上都是她口中吐出的穢物。他摸向自己的褲袋,找了半天沒有手帕,小四和何副官見狀,連忙把自己的遞給他,卻被自家司令無視了。 毫無預(yù)兆的,謝洛白做了個讓在場人都瞠目結(jié)舌的舉動。 只見他把身上的白小褂脫下,用其當(dāng)帕子幫溪草擦去臉上的穢物。溪草渾身脫力,也懶得計(jì)較他手中之物,然而恢復(fù)了幾分清醒的頭腦,卻讓她提醒自己和這個赤膊的家伙保持距離。 “去醫(yī)院!” “不……” 溪草虛弱地?fù)u了搖頭。 “不,我要回家,謝洛白,請讓我回家……” 他放軟聲音,終于不再勉強(qiáng)。 “我送你回去?!?/br> “不要……” 溪草抬了抬頭。 “陸公館的車好像就在后面……” 雖然是疑問句,可分明是肯定的語氣。 生怕被人忽悠,末了還補(bǔ)充了一句。 “我聽到了聲音?!?/br> 謝洛白目光晦暗不明,往車窗外看了一眼,果然見不遠(yuǎn)處停著一輛小汽車,看車牌明顯是陸公館的。似乎忌憚謝洛白,司機(jī)站在車旁,并不敢靠近。 “應(yīng)該是我們出發(fā)的時候就跟來了……” 小四撇了撇嘴。 “不過這小子竟然跟得上,到有兩下子?!?/br> 謝洛白沒有理他,只低聲詢問溪草。 “還能站起來嗎?” 少女試著撐起身子,顯然還有些飄忽,謝洛白手臂穿過她的膝彎,毫不猶豫把她打橫抱起。溪草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尖叫,直到真真切切坐到陸公館的小汽車上,才找回屬于自己的心跳。 她聽到謝洛白對司機(jī)道。 “云卿身體不適,送她回去。” 司機(jī)哪敢反對。 “好的,好的,謝司令?!?/br> 謝洛白這才看向車座后一動不動的少女。 車門被輕輕關(guān)上之前,她聽到他對自己說。 “溪草,其實(shí)我原本并不想這樣做……” 目送陸家的小汽車消失,守在后面的何副官和小四看謝洛白終于折返,忙不迭為他拉開了車門。 回去的路氣氛靜默地可怕,看后座的謝洛白一臉疲憊,兩人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斟酌道。 “二爺正是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難免……” “聽說百樂門有幾個新來的舞女長得不錯,現(xiàn)在時間還早,要不我?guī)投斎ザ▊€雅座?” “停——” 聞言,小汽車在半道上停下,謝洛白徑自拉開車門繞到駕駛座,小四有些摸不著頭腦,直到頭頂上傳來一聲冷哼。 “都下車!” 小四條件反射直起脊背道了聲是,人才從座位上下來,謝洛白已是反身坐了上去。只聽引擎聲響,小汽車已如離弦之箭一樣飛了出去。 小四擔(dān)憂。 “二爺這是要去哪?” 何副官搖搖頭。 “不知道,不過二爺今天的樣子實(shí)在太反常了,還是告訴蓉城的大帥好一些?!?/br> 回到陸公館,溪草就把自己鎖在了房中,只說要靜一靜,任玉蘭如何拍門都不回應(yīng)。 她把謝洛白的長衫扔在地上,抱緊自己的身子重重陷入柔軟的被中。 閉上眼,那道目光似乎還在鎖著她,灼得她心慌,讓她只想逃離。 想起方才謝洛白的觸碰,溪草一個激靈從床上翻身坐起。對面梳妝臺的鏡子中,倒映出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溪草在那模糊的影子上看到了上面次第綻放的糜爛,特別是她胸口的紅痣,被一道牙印覆蓋,當(dāng)時的力道,似乎要把她吞噬入腹…… 她抱著膝不住發(fā)抖。 那些溫情的表象,堅(jiān)實(shí)有力的依靠,也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 而那好不容易強(qiáng)壓下去的嘔吐感也在瞬間又翻涌上來,溪草隨便披了一件睡衣,跑到隔壁的洗手間。 腹內(nèi)已空,吐了半天,什么東西都沒有出來,只余干嘔。 玉蘭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zhàn)。 “小姐,咱們?nèi)メt(yī)院吧……” “沒事,一會就好……” 見玉蘭不走,溪草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fā)她。 “我想喝牛奶,你去廚房幫我溫一杯送到房中?!?/br> 溪草扶著墻艱難地走出洗手間,看到走廊盡頭的電話,她鬼使神差地走過去,隨著本能一圈圈轉(zhuǎn)出一個號碼。 聽到電話那頭一聲縹緲出塵的“您好”時,溪草心中什么東西瘋狂上涌。 “梅鳳官,我們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