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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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四四看到投在門上的影子晃了晃,便裝的有氣無力的回道:“別說了,萁j(luò)iejie也是心里焦急,想必是害怕二叔知道了怪罪她。其實她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二叔最偏她又怎么會怪她呢?” “可是小姐背上這傷,奴婢看著是要留下道難看的疤痕了。” 憫夙配合的天衣無縫,二人一唱一和,就很不能全都讓孟扶蘇聽了去才好。 其實,孟扶蘇這個人不喜歡讓人當槍使,更不喜歡讓女人當槍使。辛四四深諳其道,她不會主動慫恿孟扶蘇去做什么事情,那樣非但效果不好,還會讓孟扶蘇反過來討厭自己。但是,相處三年,辛四四摸出來條道理,就是:你表現(xiàn)的越弱,在孟扶蘇面前就越容易受寵。 上輩子她脾氣軸,跟孟扶蘇不對盤,所以才會讓表面上裝的柔柔弱弱的孟萁和孟蘭兒給害死。 孟扶蘇在外面逗留一陣兒,聽完她和憫夙一番話,就離開了。 憫夙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辛四四,“小姐,萬一萁小姐不承認怎么辦?我看世子大人對萁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寵愛?!?/br> 辛四四揚揚唇角,“那她就別想從書房出來了?!鳖D了頓收起笑意,若有所思的問憫夙,“你會不會覺得,我小小年紀就這么惡毒,很壞?” 憫夙搖搖頭,“憫夙雖然是被子詹先生買上山來的,但是在家中時也知道姊妹之間若是不爭寵愛,就會被欺負。憫夙要是能有小姐一半聰明,能早些悟出這個道理,也就不會被賣了?!?/br> 房門被敲了三聲,憫夙忙從椅子上站起來,退到一邊去。 敲門的人頓了頓,問道:“孟四姑娘可上完藥了?” 辛四四凝神一聽,辨出此人的聲音,是方才幫助自己的慕容沖,慕容小王爺。 “已經(jīng)上過藥了,王爺來找孟蓁有什么事情嗎?” 慕容沖在門外摩挲一陣兒,“方才四姑娘摔倒的事情,本王還有話想說。” 辛四四給憫夙使個眼色,“去給小王爺開門吧?!?/br> 憫夙折步走到門口,給慕容沖打開門,走出來施施禮,“王爺,我家小姐有請。奴婢還要去前殿幫忙,就先退下了。” 慕容沖點點頭,未說話人已經(jīng)走了進去。 辛四四窩在床上,也不大想起來給他行禮,但是畢竟人家是王爺,方才又為自己說話,辛四四不免就對他有些好感,忍著疼打算起來行個禮。 慕容沖忙按住她,給她眨眨眼,道:“丫頭,苦rou計使得不錯?!?/br> 辛四四心里一驚,壓著情緒莫名看著慕容沖,“孟蓁不知道王爺說的什么?!?/br> 慕容沖這下更樂了,還沒有能在他面前演出這么好一出戲的人,隨手扯過方才憫夙坐的凳子,搓搓手,“丫頭,我方才可是昧著心幫你演戲,嘖嘖,你非但不謝我,同我還裝糊涂?!?/br> 辛四四裹著被子默不作聲的看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點意圖來。只可惜,這位小王爺笑容隨和,絲毫看不出什么來。 她放棄了似的垂下頭去,絞著被子的一角,吶吶道:“那你為什么要幫著我演戲?” 慕容沖愣了愣,顯然是沒想到辛四四會這么問他,撐頭想了想,回答她,“這個嘛……本王就是不喜歡那個穿白衣服的女子,就是想氣氣她?!?/br> 辛四四抬眼,“我聽說,男孩子喜歡一個姑娘的時候,才會愿意捉弄她。你是不是喜歡萁j(luò)iejie?” “嗯?”慕容沖有些傻眼,道:“你聽誰說的?誰這么無聊去捉弄自己喜歡的姑娘?疼都來不及,還捉弄?那你聽說的那個男孩子一定缺心眼?!?/br> 辛四四沒忍住,‘噗嗤’笑了。 她本來就是個十三歲的孩子,一笑起來有兩顆可愛的小虎牙,臉上還帶著稚氣,天真可愛的模樣。 見她笑了,慕容沖也笑,“你很特別,竟然為了撇清花盆不是你摔的,不惜自傷身體。” 辛四四止住笑,認真道:“你過來,是要表明和我站在一起的嗎?為什么呢?如果沒有很合理的理由,我不會信任你的。” “好刁鉆的丫頭,你真的只有十三歲嗎?” “你猜呢?” 辛四四毫不示弱的挑眉看著他。 慕容沖盯著她半晌,緩緩道:“你既然認祖歸宗進了孟家,應(yīng)該知道孟扶蘇不是分家人。你們孟氏分家百年前從帝朝宗家舉家遷移到我南朝,明面上是為帝朝和南朝世代交好,實際上,不過是因為宗家容不下這支分支,正好借著南、帝兩朝的盟好將分家剔除罷了?!?/br> 辛四四點點頭,在她剛被接到山中的時候,子詹先生就已經(jīng)把家族歷史講給她聽了。但是,子詹先生也教育過她,宗家可以對分家不仁,但分家卻不可對宗家不義。這便是孟家分家的族中大義。她對大義不大義這種事情看的很淡,畢竟百年前的事情,同自己實在沒什么干系,沒必要為已經(jīng)成為枯骨的祖宗鳴什么冤屈。 “那又怎么?” ☆、第4章 慕容沖笑呵呵的望著她,“沒什么,本王隨便說說。丫頭,想不想看看今年茶花會是哪株茶花樹得頭魁?” 辛四四想了想,回道:“雖然想,但是我還有功課沒有做完。我答應(yīng)二叔要在茶花會結(jié)束前,完成山居四時圖的?!?/br> 慕容沖有些失望,想起來臨行前王妹慕容上官的一席話?!犅勀敲陷枋莻€才女,十歲寫的一手好字,十二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哥哥此去若是能將孟四姑娘娶回來做王妃,實在是再好不過了?!?/br> 他不是沒想過,孟家在南朝權(quán)傾朝野,能和孟家結(jié)親,以后在政途上必如虎添翼。只是,孟家嫡長上無后,孟三爺經(jīng)商,孟四爺至今未娶,同孟家聯(lián)姻聯(lián)的不是嫡家女,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善刹磺?,這個時候孟家放出嫡女認祖歸宗的話來,明擺著是昭告天下:借此茶花會之際,孟家要為嫡女擇選佳婿,有意思的可不要錯過。 “這個嘛,也無妨。反正我剛才手上沾了血,今次的茶花會也不能投注了,跟著他們也就是湊個熱鬧,還不如陪你畫畫?!?/br> “???”辛四四吃了一驚,疑惑的看著他,“沾了血就不能投注了嗎?” “嗯,你們孟家歷來的規(guī)矩,壓花神是件神圣的事情,沾了血是大忌。”慕容沖挑挑眉,“怎么你不知道?” 辛四四點點頭,“二叔沒有告訴我?!彼皇枪室庖屇饺輿_沾上血的,聽到慕容沖不能壓花神之后,心中有些過意不去,想了想,“那我畫好山居四時圖給二叔看過,就送給你吧。作為補償好了?!?/br> 慕容沖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氣的收下了?!?/br> 說話間,‘吱呀’門被推開,二人聞聲同時向門口方向望過去,孟扶蘇cao著手倚在門框上,嘴角掛著淺笑看著他們。 辛四四忙指指慕容沖,分辨道:“慕容王爺擔(dān)心我的傷,過來看我的?!?/br> 慕容沖站起來,回孟扶蘇一笑,“我看孟四姑娘好像傷的不輕,不知道推到孟四姑娘的是什么人?” 孟扶蘇離開門框走過來,“是已故的孟二爺家的長女孟萁,阿蓁傷的確實有些重,不過這是孟家的家事,勞煩慕容王爺?shù)胗浟?。?/br> 慕容沖聽著這話頓覺別扭,卻又轉(zhuǎn)不過彎來,道不出孟扶蘇這話哪里不對頭,訕笑兩聲,“宇文兄還在等著本王,本王也不便在此多做逗留?!?/br> 孟扶蘇替辛四四掖好被角,客氣道:“王爺請便?!?/br> 慕容沖走后,孟扶蘇別有深意的看了看辛四四,只是簡單囑咐兩句,讓她好好休養(yǎng)身子,就離開了。 辛四四窩在房里休養(yǎng)好幾日,慢慢的琢磨出來件事兒。示弱確實很好用,能讓孟扶蘇跟自己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可是她也不能每次都把自己弄得一身傷去博取孟扶蘇的可憐。萬一哪天傷不巧翹了辮子,就太辜負重生一回。 但是如何才能既報仇,又不讓自己受傷,是件讓人很苦惱的事情,她冥思苦想幾日,依舊沒想出來好用的辦法。結(jié)果等背上的傷好了,茶花會也如火如荼的開始了。 憫夙一大早的過來給她梳洗,替她扎好兩個包包頭,巧笑著道:“孟三爺帶著大公子和大姑娘也來了。我方才打水的時候見到三爺家的大姑娘了,長得柔柔弱弱的,看著風(fēng)一吹就能吹走似的。” 辛四四咬咬牙,“你不要看她長得柔柔弱弱的,那都是假的。我們也去看茶花會吧,好給萁j(luò)iejie送份大禮?!?/br> 憫夙有些擔(dān)憂,“四姑娘這么做好嗎?以后結(jié)下梁子,萁姑娘會不會記恨你,回府之后處處為難你?” 辛四四托著下巴看鏡子里的自己,臉上稚氣未脫,年輕真好。 “別想那么多,像萁j(luò)iejie和蘭jiejie這樣的人,你就算不跟她們結(jié)梁子,她們也不會對你好的?!?/br> 上輩子,到死辛四四也沒明白孟萁和孟蘭兒為何非得弄死自己。這輩子總結(jié)了下,覺得可能她是長房所出,等自己招個夫婿回來,直接影響她們在孟家的身份地位。 凡事不涉及到金錢利益,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一旦涉及金錢利益,大家就統(tǒng)統(tǒng)不好了。因為分的少,就代表以后的人生會非常難過。 憫夙也沒敢再勸,而且她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那是面上天真爛漫,內(nèi)里一肚子壞水。 出來臥房,前院熙攘的人聲不絕于耳。辛四四帶著憫夙前腳才踏進大殿,開啟大典的鐘聲就自鐘樓傳出,嗡嗡的響了三下,震耳發(fā)潰。 孟萁是這次茶花會的掌司,此刻端正的立在孟扶蘇位子左側(cè),穿著鵝黃色繡山茶花的典禮長服,依舊是輕紗覆面。 高臺上下來臺階,是皇族貴胄的十六個座位,其后依次為:世家子、卿、郎、外士、女眷。最后才是孟家的人。 辛四四是嫡女,是以位置在最前方,緊靠著的是孟三爺,孟四爺,然后才是大公子孟薊、大姑娘孟蘭兒。三房其它的子嗣沒有過來,孟三爺?shù)姆蛉艘矝]有過來。 大家一一落座后,辛四四的位置就顯得特別顯眼,惹得很多人的注目。更有甚者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豎著耳朵細聽偶爾能聽到幾句對話。 有問的道:“孟家長房的大姑娘明明已經(jīng)找了回來,為何今年的掌司是二房的大姑娘擔(dān)著?” 有回的道:“一來,長房的大姑娘看上去還是個孩子,怕是接不了這重責(zé)大任。這二來,依為兄愚見,孟二爺對世子大人有救命之恩,世子大人偏寵二爺家的大姑娘也是有的。” 他們私下議論都是壓低了聲音,生怕被旁人聽去。 等所有的人落座之后,辛四四安靜的吃著糕,隨手拾起塊綠豆糕遞給憫夙,笑道:“要開始了?!?/br> 高坐上的孟扶蘇側(cè)頭跟孟萁說些什么,孟萁便走上前兩步,提高音調(diào)道:“請茶神?!?/br> 話音一落,便有小廝抬著九株茶花樹走進殿中,按照布置好的位置將茶花樹按數(shù)號放好,便退了下去。 孟萁緩緩走下臺階,站在茶花樹前,道:“一號茶神:恨天驕,二號茶神:狀元紅,三號茶神:緋爪芙蓉。四號茶神:大紫袍,五號茶神:孔雀椿,六號茶神:云斑大元帥,七號茶神:孟……”她仔細看了看掛在茶樹上的木牌,不敢置信的看著孟扶蘇,粉面有些蒼白。停頓會兒,咬咬嘴唇,繼續(xù)道“七號茶神:孟蓁,八號茶神:雪皎,九號茶神:白夫人。諸位,請下注。” 孟蓁二字一出口,在座的所有人頓時嘩然。比起方才討論誰掌司的事情更加勁爆,大家紛紛認為,此次的花魁必然是七號所得,今年的茶花會已經(jīng)沒有懸念了。 辛四四有些吃驚,綠豆糕在嗓子里噎了噎,抬頭望過去正對上孟扶蘇似笑非笑的臉,她拍拍胸脯,心道:額滴個神,二叔在耍什么花槍?聽說壓對花魁能得到十萬兩雪花銀,難道說,精明的二叔覺得眾賺賺不如獨賺賺,暗示她上去壓自己一注,白花花的銀子再流進孟家的腰包? 隨即,她把綠豆糕咽下去,搖搖頭。這么明顯的放水,肯定不是孟扶蘇會干的事兒。 未幾,有個面生的下人過來叫她,說世子請她過去坐。 辛四四很吃驚,但想到孟扶蘇可能有事吩咐自己,也就站起來隨著下人過去了。 此時,孟扶蘇正在同一個穿著青衫的男子說話,見她過來,笑道:“坐這兒?!?/br> 辛四四有些為難道:“二叔,這里都是大人物,我坐過來……不大合適吧?” 孟扶蘇頓了頓,收起臉上的隨和,“不想坐過來?那你剛才搖頭做什么?” “啊?” “我以為你說那個位置不好,要換換。” 顯然,孟扶蘇會錯了她的意思。她正想回說不用了,抬眼正好看見孟萁微帶嗔怒的眼正看著自己,驀地有種快感,挑釁的對她揚揚唇,轉(zhuǎn)而對孟扶蘇道:“換換好換換好,這位是?”說著往椅子上一坐,笑著同青衫男子說話。 青衫男子很客氣的同她笑笑,“孟瑾洵?!?/br> 孟扶蘇接口,“這位同我們孟氏一族淵源頗深,得空二叔再給你細說。”又道:“茶花會雖然每年都會舉辦一次,不過前幾年都是在埕州府cao辦,你沒能參加。借這次機會好好學(xué)習(xí),下次的茶花會掌司,就要你來擔(dān)任了?!?/br> 辛四四故作謙虛,“孟蓁年紀尚小,還是等成人之后再接任的好。再說,萁j(luò)iejie主持的很好,有板有眼的?!毙睦飬s暗暗道:等會兒,肯定會讓她更加出彩的。 他們這邊隨意閑談,下面的押注已經(jīng)到了收尾的時候,只聽三聲鑼響,押注結(jié)束。得注最多的果然毫無懸念,是七號茶神孟蓁。其實,真正懂茶花的人都看得出,九株山茶花中姿色最好的并非是七號,而是二號。這么多人棄二投七也并非因為不懂山茶,只是孟家既然以自家嫡小姐的身份命名一株茶花,內(nèi)中必然大有乾坤。 ☆、第5章 孟蓁和孟扶蘇他們坐在一起說笑,孟萁那邊也正好收了尾,得了空閑孟萁也不多待,留下管家和下人將花魁安置妥當,就回來了。 孟扶蘇先是對她笑笑,道:“今次辛苦你了,若是累了便先休息會兒吧?!?/br> 孟萁望著坐在旁邊的孟蓁,為難的開口回孟扶蘇,道:“萁兒想同蓁meimei陪個不是,上次委實不是故意的,害的蓁meimei受傷,誤會了我這個做jiejie的?!?/br> 辛四四沒想到孟萁竟然會用這招,不過也難怪,在孟扶蘇面前,孟萁一直是這樣的。忙站起來,巧笑嫣然的拉過孟萁的手,“萁j(luò)iejie在說什么呀,孟蓁可沒有要怪萁j(luò)iejie的意思。再說,萁j(luò)iejie是二叔養(yǎng)大的,誰敢誤會你?”心里道:就你會演戲嗎?誰不會啊,你演的惟妙惟肖,我就演的更加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