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聞言沒有再問，紅玉所說多為聽來，做不得準(zhǔn)，要想知道詳情必須親身前往。

    “圣旨既然下了，便不能耽擱，貧道這就前往天寧庵一查究竟。”莫問放下茶杯沖周貴人說道。

    “將危險轉(zhuǎn)嫁于先生，我心不安，先生可多率府兵前往，以作驅(qū)使?！敝苋苏f道，而今她和兩位小王爺已經(jīng)沒有危險，危險全部轉(zhuǎn)嫁到了莫問身上，對方在害掉莫問之前，絕不敢沖她們母子動手。

    “謝貴人關(guān)心，暫不需要調(diào)動兵丁，貧道先前看上一看?！蹦獑栯x座站起，沖周貴人抬了抬手，轉(zhuǎn)而邁步出屋，出院，出府。

    出得王府，莫問并沒有立刻北行，而是前往了振威將軍府，報上名號，門丁前往通報，沒過多久張洞之便歡喜的跑了出來。

    “兄弟，今日你怎么有空到我府上，快快請進?！睆埗粗蛄藗€哈欠，此時正是午后小憩的時候。

    “貧道今日有事在身，便不進府與二老見禮了，你可隨我出去一趟，我?guī)汩_開眼界。”莫問笑道。

    “去往何處？”張洞之陡然來了興致。

    “天寧庵降妖，你可有興趣？”莫問笑問。

    “再好不過，我早就想去那天寧庵一觀，你稍等片刻?！睆埗粗勓悦媛杜d奮，轉(zhuǎn)身向內(nèi)院跑去，片刻過后攜帶兵器回返，由于不是沙場征戰(zhàn)，他只帶了刀，未曾提矛。

    “張將軍前行帶路?！蹦獑栒垙埗粗刃?。

    “你沒去過天寧山怎么知道那里有妖物？”張洞之行走之際轉(zhuǎn)頭回問。

    “一言難盡，昨夜城中巨響乃是我與謀害兩位小王爺?shù)难硕贩ㄋ?，今日上午皇后便去了王府，與我百般刁難，我未曾退讓自然得罪了她，中午時分圣旨便到了王府，命我前往天寧庵降妖。”莫問苦笑解釋。

    “那天寧庵鬧鬼由來已久，你不明底細(xì)，怎么能冒昧前往？”張洞之搖頭說道。

    “我倒不愿多生是非，可是圣旨已下，由不得我，你若害怕可調(diào)頭回去?！蹦獑栃Φ?。

    張洞之聞言橫了莫問一眼，大步前行。

    張洞之是本鄉(xiāng)人氏，對于天寧山很是熟悉，他所說的情況與紅玉所說大致相同，天寧庵鬧鬼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多年之前就已經(jīng)開始了，說什么的都有，明詳情的卻不多，那里住的都是死去皇帝的未亡人，說是寺院，實則是囚禁婦人的牢獄，皇上碰過的女子外人是不能碰的，此時又并無殉葬惡習(xí)，故此便將她們送到那里等死，既是等死自然無人在乎她們的死活，鬧妖鬧鬼亦無人在意，久而久之那里便成了眾人心中的不祥之地，少有人去。

    “既然那里有妖物作祟，朝廷為何不派僧人前往降服或是干脆遷往別處？”莫問接過張洞之自路旁買來的果子。

    “你這般聰明，可猜上一猜?！睆埗粗灾有Φ馈?/br>
    “當(dāng)是那些僧人有自知之明，知道無力降服那妖物?！蹦獑柌碌馈?/br>
    “就知道你會這么猜測，錯啦，實話說與你吧，那處天寧庵牽扯到后宮爭斗。”張洞之壓低了聲音。

    “何解？”莫問追問。

    “后宮之中只有皇上一人為男子，卻多有宮女，那些宮女要想出頭只有攀龍一途，宮女引誘皇上，那些有名分的侍妾自然心中不快，卻又無可奈何，皇上若想寵幸誰哪個敢阻攔?？墒亲詮哪翘鞂庘拄[鬼之后，宮女引誘皇上之事大有減少，若是遠(yuǎn)離皇上，來日或許還有機會被放出宮去，一旦與皇上有了肌膚之親，誕下皇子公主自然是一步登天，若是不留子嗣便要被送到那鬧鬼的天寧庵，她們焉能不怕？”張洞之說道。

    “如此說來我定要將天寧庵妖物降服，將那鬼域變成仙境，讓后宮宮女見到皇上便賣弄風(fēng)姿，讓那皇后防不勝防?！蹦獑柮媛秹男?。

    “哈哈哈，使得?！睆埗粗笮Ω胶?。

    天寧山位于城北，離此著實不近，二人行的很快，未時剛過已然出了城門，再行十余里，張洞之手指東北方向的一座山峰沖莫問說道，“那便是天寧山，山腰那處寺院便是天寧庵?！?/br>
    在此之前莫問已然注意到了那座山峰以及那片位于山腰的寺院，天寧山有一處主峰和多處子峰，都不算很高，山上雖然綠意盎然卻并無高大的樹木，一座較王府還要大上三分的寺院就坐落在主峰山腰正中，周圍皆有綠意拱繞，遠(yuǎn)遠(yuǎn)望去很是清幽。

    “這處寺院貌似修建時日不長?！蹦獑柎蛄恐鞂幧降牡貏?，自堪輿角度來看，此處風(fēng)水并不算很差，不是那種能夠滋生陰物的地勢。

    “我記事之初沒這么大，只有很小的一處道觀，后來多次擴建，才有了今日的規(guī)模。”張洞之拐上了前往天寧山的小路。

    “里面住了多少女子？”莫問隨后跟上，此處距離天寧庵已然不足十里，他能夠感知到天寧庵有著強烈的陰氣，這種陰氣是由女子發(fā)出的，在這種強烈陰氣的干擾之下，他無法辨別出天寧庵是否有妖物盤踞。

    “南國定都此處不到三十年，卻更迭了三代君主，此時是第四代，每一代君主少說也與百十名宮女有染，如此算來這天寧庵里當(dāng)有數(shù)百宮女?！睆埗粗笾鹿浪?。

    “如此說來，這天寧庵的女子年歲皆不很大？”莫問隨口問道。

    “大的不過四十出頭，還有不久之前剛剛遣送到這里來的，可能還不到二十，這里歸司徒府管轄，平日里男子是不準(zhǔn)進入的，不然便是欺君之罪?！睆埗粗阶咴娇?。

    莫問聞言點了點頭，晉國皇帝皆有血親關(guān)聯(lián)，當(dāng)朝皇帝自然不會允許外人碰觸他父親或者兄長的女人。

    到得山腳下，道路變窄，不過兩尺，道路左右皆有荊棘探出，行走其中多有刮扯。時至此刻莫問仍未察覺到有妖物潛伏，不由得懷疑此間鬧鬼是否是后宮有名分的女子為了恐嚇那些宮女而編造出來的謊言。

    寺院的圍墻并不高，與尋常人家的院落差不了許多，墻外密布荊棘，有些甚至攀至墻頭探入院內(nèi)，寺門為木門，外包銅皮，與官府大門有幾分相似，門上左右各一的獸鼻銅環(huán)表明了這處寺院與官府有所關(guān)聯(lián)。

    還未走到門口，莫問便聽到院內(nèi)傳來了女子的慘叫聲，聲音很是凄慘，當(dāng)是負(fù)痛而發(fā)。慘叫過后便是諸多女子的尖笑。隨即又是一聲慘叫，慘叫過后又是眾人哄笑。

    莫問聞聲皺眉，快步走到門前抬手就要叩門，張洞之急忙擺手阻止，轉(zhuǎn)而抬手指向門樓，莫問會意，二人先后躍上門樓俯視院中，院內(nèi)的情形瞬時令得二人面面相覷，驚駭不已……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囚禁的宮女

    這處尼姑庵與尋常寺院大為不同，并無可供舉行法事的場院，到處都是房舍，只在靠南的這片區(qū)域有一處空地，空地上放著一盤石磨，此時這石磨上正捆著一個身無寸縷的年輕女子，此人年紀(jì)當(dāng)在二十歲左右，個子不高，很是干瘦，頭發(fā)已經(jīng)被人剪的斑禿不全，在她四周圍繞著十幾個身穿宮裝的中年婦人，每人手中都持有一根棗枝，樹枝上皆有一只綠色的刺蟲，此時她們正在以手中的刺蟲蜇那年輕女子的胸乳和下腹私處，棗樹上這種綠色的刺蟲較尋常毛蟲毒性要大，若被其蜇中會極為痛苦，便是蜇中手背已然難以耐受，更何況蜇的是敏感的私處，故此那年輕女子每次被蜇到都會發(fā)出慘叫，吃痛之下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而那些中年婦人不但不停手反而大感興奮，那年輕女子叫的越慘她們蜇的越勤。

    那年輕女子貌似已經(jīng)被蜇刺了很久，雙乳泛紅腫脹，劇痛之下已然失禁滴瀝，慘象令人不忍直視。這十余人周圍亦有不少衣著暴露的宮女，那些人似乎對此已經(jīng)見怪不怪，或搖扇乘涼，或扎堆兒私語，皆未上前阻止。

    就在莫問斟酌如何處置此事之時，張洞之已然躍入了院中，左右開弓將那些虐人的中年婦人打趴在地，張洞之氣怒之下下手頗重，被打婦人無不嘴角掛血，但這些婦人挨打之后并未跑走，而是歡喜的看著張洞之，更有膽大者竟然探手拉他。

    莫問從未見過女子有這種眼神，這些婦人的眼神之中除了歡喜還是狂熱，短暫的停頓之后，幾名婦人竟然同時拽開了衣服，或敞懷高喊或坦胸低囈“看我，快看我?！薄皝?，來呀?！薄皠e走，求你別走?！?/br>
    別說未經(jīng)人事的莫問了，便是年過而立的張洞之又何曾見過這種架勢，驚慌之下伸手去推那些婦人，由于速度不快，被一婦人抓到了手掌，那婦人抓住張洞之的手掌之后立刻拉向自己的前胸，張洞之皺眉抽手，就在此時另外一婦人已然自下方抱住了他，探手摸向他的胯下，張洞之有感，勃然大怒，起腳將那婦人踹飛，這一腳用力更重，那婦人撞上了門房的北墻跌落在地，口中吐血，卻捧著右手狂喜高喊，“我摸到了，是真的，是它?！?/br>
    其他幾位婦人雖無那么大的膽子，卻紛紛褪下本就不多的衣裳捧胸彎腰示于張洞之面前，竭力想讓張洞之多看她幾眼。

    “放肆！”張洞之挑眉怒喝。

    可惜他的怒喝并沒有令得這些婦人收斂，反而有人上前撕扯他的衣服，張洞之起手將其摑倒，那婦人抓的甚緊，倒地的同時私下了張洞之的一綹衣擺，那婦人抓著那片布條視若珍寶，緊緊握在手里自身上尋覓藏掖之處。

    “再敢無禮，休怪本將軍刀下無情。”張洞之無奈之下自背后抽出一把鋼刀反握在手。

    直待張洞之抽出刀來，那些婦人方才有所收斂，但他們接下來的舉動卻更加瘋狂，袒胸露乳，彎腰顯股做出種種誘人姿態(tài)，這些姿態(tài)若放于床幃之中確是誘人，但作于光天化日之下則大為丑陋，其口中所說言語亦放肆失態(tài)，“我體膚白滑，無人可比，帶我走?！薄拔疫€可以生養(yǎng)，要我?！薄澳阋鯓?，奴婢都答應(yīng)?！?/br>
    此時周圍的那些婦人已然聞聲而至，張洞之眼見情勢不好，反手割斷了身后女子手上的繩索，還刀歸鞘躍回了門樓。

    “好你個莫問，見我受窘，竟然袖手旁觀？”張洞之面紅耳赤。

    “這些婦人如此大膽，我便是下去又能如何？”莫問的臉皮比張洞之還紅，他何曾見過此等瘋癲舉止，此時心如撞鹿，氣息難平。

    “這些中年宮女當(dāng)有二十多年未曾見過男子，看似正常，實則早已憋的瘋癲了?！睆埗粗櫭即蛄恐簝?nèi)那些衣不蔽體的婦人。

    “陰陽交合乃是天道，將她們囚禁在此，不瘋才怪?！蹦獑柵ゎ^別處不愿看那院中白rou。他并未被囚禁二十年，不知曉二十年中不見女子會是何種情形，但他很清楚男女皆有欲求，年紀(jì)輕輕禁欲二十多年絕不是常人能夠耐受的。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自門房走出了一個肥胖的灰衣尼姑，手中持有一根皮鞭，出得門房也不開口，猶如驅(qū)趕牲畜一般的鞭打那些女子，此人下手頗重，被打的那些婦人吃痛不過四處散去，不過她們并未走遠(yuǎn)，亦沒有穿上衣服。

    “好大的膽子，這天寧庵可是禁地，男人到這里來是要被砍腦袋的。”那尼姑沖門樓上的二人喊道。此人膀大腰圓，當(dāng)在兩百斤以上，偌大的腦袋如同面瓜。

    由于此人說話極為無禮，莫問便沒有答話，而是自懷中取出圣旨向她扔去，那尼姑見狀急忙探手去抓，卻沒有接住，圣旨落于地上，她只得彎腰拾起。

    單看那尼姑抓接圣旨的速度，便可以看出此人修為平平，甚至連平平都算不上，可能學(xué)過幾天武藝，懂些三腳貓的功夫。

    那肥尼姑看罷圣旨，頓時變臉，滿面笑容沖二人合十行禮，“原來是兩位上差到來，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兩位，還請莫要怪罪?！?/br>
    “不知者無罪，你這天寧庵有宮女多少人？”張洞之出言問道。

    “回上差，司徒府在冊有三百一十二人，近些時日病死了一人，已上報司徒府，眼下還有三百一十一人。”尼姑抬頭回答。

    “有多少尼姑？”張洞之再問。

    “七人。”尼姑回答，她們這些尼姑實則就是此間看守。

    “讓所有宮女穿戴整齊，前來此處等候問訊?！睆埗粗铝?。

    那肥尼姑聞言立刻拿起掛在脖頸上的竹哨鼓氣吹響，散于庵中的宮女聞聲自各處向此處趕來。

    “莫老弟，你到此處是觀賞這山中景色的嗎？”張洞之沖一直扭頭旁觀的莫問說道。

    莫問聞聲無奈回頭，此時先前那些褪去衣裳的中年宮女正在穿回衣物，動作之下白rou更加刺眼，炎熱夏日本就容易滋生欲念，見了這白花一片而無欲念者恐怕只有那些內(nèi)侍閹人了。

    片刻過后，庵內(nèi)宮女盡數(shù)來到，自東到西站了三群，站于東面的皆是年紀(jì)較大的宮女，衣著褪色嚴(yán)重，面上已有皺紋，神情最為放肆，目中帶火直視二人，且手下多有無恥動作。中間那簇年紀(jì)略輕，三十歲上下的占了多數(shù)，這群人雖然亦是直盯著二人，雙手卻多是自然下垂。最為年輕的那群宮女站在最西，這群人站立時仍然保持了宮女禮儀，低頭站立，雙手疊于胸腹之間，這群人雖然最為年輕，情況卻最為凄慘，衣裳多不整齊，頭發(fā)多有斑禿，身上多有傷痕，且大多面帶饑色，不問可知她們到此時日較短，經(jīng)常遭受那些早來的宮女欺凌虐待。

    雖然這些宮女年紀(jì)相差較大，卻無一例外的婀娜體態(tài)，傾城容貌。女子不曾生育體內(nèi)元陰便不流失，元陰若在，不管多大年紀(jì)身形都不會臃腫走形。另外這些人的容貌亦是驚人的美艷，較之周貴人和皇后有過之而無不及，較那兩位周貴人賞賜的宮女更是美上很多，這一情形是莫問之前未曾料到的，不過微微轉(zhuǎn)念便明了了，后宮那些有名分的妻妾多有家庭背景，娘家不是高官就是將帥，被冊封并不是因為她們貌美而是因為皇上需要籠絡(luò)她們的娘家，而這些宮女不得名分并非因為她們貌相不好，而是她們出身平民，無有籠絡(luò)價值。

    這里聚集了三代帝王臨幸過的宮女，這些宮女才是晉國容貌最為美麗的女子，但此時她們卻被送到這里永久囚禁，多年的囚禁不但蹉跎了她們的年華，亦扭曲了她們的性情。

    這三群女子隊前皆站有一手持皮鞭的尼姑，這幾個尼姑無一不是肥頭大耳，其中一人貌似未曾醒酒，站于隊前搖搖晃晃。

    “下去吧?！睆埗粗吐曁嵝涯獑枴?/br>
    莫問回過神來沖張洞之點了點頭，二人自門樓躍入了院中。

    莫問落地之后并沒有沖那些宮女發(fā)問，而是走到那醉酒的尼姑面前挑眉開口，“身為出家人，竟然醉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tǒng)？”

    那尼姑聽得訓(xùn)斥，嚇出了一個激靈，低頭不敢接話。

    莫問見她害怕亦沒有難為她，轉(zhuǎn)身沖那些女子說道，“曾被妖物寐身者留下，其他眾人各自回房。”

    此語一出，立刻有人轉(zhuǎn)身離去，不過離去者甚少，只有十余人，莫問和張洞之見狀面面相覷，這妖物當(dāng)真了得，竟然凌辱了這么多宮女。

    那醉酒的尼姑先前受到了訓(xùn)斥，此番急于立功表現(xiàn)，皮鞭一抖，高聲喊道，“誰敢撒謊欺瞞上差，抽鞭一百，禁食三天?！?/br>
    尼姑的這聲喊叫起了作用，場中的宮女紛紛離去，片刻過后只剩下了五人留在場中，這五人有三人為中年宮女，兩人在三十歲上下，無年輕宮女在內(nèi)。

    莫問皺眉打量這五人，這五人高矮各異，面龐有長有圓，看不出有何共同之處，此外這些人的氣息亦無明顯異常。

    “報上各自生辰八字?！蹦獑栭_口說道。

    留在場中的五位宮女爭先回答，莫問聽罷眉頭再緊，這些人的生辰八字亦有很大差別，并無相似關(guān)聯(lián)，可見那妖物找上她們只是隨心而為，并非刻意。

    沉吟片刻之后，莫問探手指著東首第一人，“由你開始，細(xì)數(shù)經(jīng)過……”

    第一百二十三章 邪物

    那中年宮女聞言抬頭看了莫問一眼，此人為瓜子臉龐，雖然年華老去卻風(fēng)韻猶存，年輕時當(dāng)是美女一流，不過此人貌似很是膽小，看過莫問之后便沒了下文。

    莫問見她不開口，猜到了她是多有羞愧之心，便轉(zhuǎn)頭看向那肥胖尼姑，“借你門房一用，可否？”

    那尼姑自是滿口應(yīng)是，轉(zhuǎn)身自前方帶路，張洞之冷眼阻止，“在外面候著”，說罷抬手指向那中年宮女，“你隨我們進來。”

    門房不大，只有內(nèi)外兩間，毫無出家人房舍的清雅，反倒多有酒食，二人落座之后莫問抬手示意那中年宮女坐下，對方猶豫片刻側(cè)身入座，坐下之下仍無言語。并非所有被囚禁的宮女都舉止放肆，亦有沉默寡言者，此人屬于后者。

    “你是何時被那妖物欺辱的？”對方既然不主動開口，莫問只能發(fā)問。

    “上差問的是哪一次？”中年宮女膽怯的反問。

    莫問聽出了對方的言下之意是不止一次，便問道，“共幾次？”

    “五次。”中年宮女猶豫片刻開口回答。

    “可記得是何年何月何日？”莫問發(fā)問之時面皮發(fā)熱，這類涉及女子私密的問題本不該問，但若不問清便不得真相。

    “奴婢今年四十有二，來到這里的時候是十九歲，三年之后的夏日首次受辱，”那中年宮女?dāng)?shù)指計算，得出了結(jié)果，“第一次是二十年前，后來幾次記不得了?！?/br>
    “另外幾次是何季節(jié)？”莫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