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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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只是有些勞累?!蹦獑枖[手說道。 蒲雄聞言仍不放心,不過莫問既然說沒事兒,他也不便再問,懷著滿心疑惑出帳去了。 “小七兒,進來?!蹦獑枦_帳外喊道。 “真人,您有什么吩咐?”小七跑了進來,花姑死后他便開始照顧莫問飲食起居,早就知道莫問不喜歡別人喊他王爺。 “沏茶的水哪兒來的?”莫問問道。 “井里呀?!毙∑邇夯卮?。 “你嘗一下,為什么有股奇怪的味道?!蹦獑栔钢研哿粝碌陌氡杷?。 小七兒聞聲走上前來,拿杯去嘗,“沒有啊,我再去給您換一壺?!?/br> 莫問點了點頭,小七兒端壺離開。 臨近午時,廚下有人跑來稟報,小七兒在為他做飯時倒地抽搐,口吐綠沫。 莫問嘆氣過后起身來到了廚下,只見一群人正緊張的圍著小七兒,見莫問到來,急忙散開。 “真,真,真人……”小七兒不但四肢抽搐,口舌也開始麻痹。 “有我在,不要怕?!蹦獑枏澭鼨z視,轉(zhuǎn)而沖眾人說道,“中了劇毒,快取酒來?!?/br> 立刻有人抱來酒壇,莫問接過酒壇,為小七兒灌了少許,小七兒立刻止吐,但也周身硬直。 就在此時,又有兵卒來報,蒲雄中毒倒地。 莫問命人將小七兒抬入帥營,自己邁步來到了蒲雄所在的營帳,此時石真已經(jīng)先行聞訊趕來,見莫問進帳,急忙走上前來,“快看看是什么毒?”。 莫問心中明白,但是有大量將校在場也要裝出驚愕,佯裝檢視一番,“燕軍所下蔓延劇毒,快快出去,不要沾染。” 眾人聞聲一哄而散,莫問將蒲雄抱起回到帥帳。 “真人,我,我,不……”蒲雄雖然口齒不清,心中卻明白這毒來自哪里。 “我不能讓你死在這里?!蹦獑枌⑵研鄯诺叫∑吲赃叄頌橹鲙?,他很清楚最后一戰(zhàn)的兇險,趙國朝廷是不會讓虎州的三萬士兵參戰(zhàn)的,鹿州的這兩萬士兵去攻打熊州必然是有去無回,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率領的士兵送死,卻也救不了那么多人,只能先行保住跟隨了自己三年的蒲雄和伺候了自己兩年的小七兒。 “你,你怎么……”蒲雄艱難發(fā)聲,毒藥已經(jīng)麻痹了他的四肢,此時說話也已經(jīng)很是艱難。 “不管趙國如何待我我都要兌現(xiàn)承諾,絕不會給他們反悔加賦的借口。毒性會在半月之后消散,昏睡半月就能醒轉(zhuǎn),小七兒以后就跟著你?!蹦獑柼绞秩霊?,取出符盒畫定位感應符咒一道,折疊過后以油紙包裹放于蒲雄懷中,“日后如果遇到生死大難,可焚燒此符。此戰(zhàn)過后我若幸得生還,得到召喚定會前去助你?!?/br> 毒性此時已經(jīng)蔓延到了蒲雄的咽喉部位,蒲雄無法發(fā)聲,只是落淚。以兩萬士兵去對抗燕國的十萬大軍無異于飛蛾撲火,雖然趙國士兵都將莫問看成法力無邊的仙人,他卻知道莫問并不是殺不死的神仙,花姑先前的那一刀就幾乎要了他的性命。 莫問將符咒放于蒲雄懷中便轉(zhuǎn)身出帳,來到石真營帳,“此處少藥,我只能暫時壓制他們體內(nèi)之毒,需將他們送回后方?!?/br> “好?!笔孢B連點頭。 “黃衣郎借我一用?!蹦獑栒f道。 “它本來就是你的,說什么借?!笔嬲f道。 莫問聞言點頭出帳,帶了黃衣郎回到帥營。 “煩勞黃兄將他們送回鄴城?!蹦獑枦_黃衣郎說道。 “真人放心,黃某一定將他們安全送到?!秉S衣郎赤身拱手。 “將二人送到鄴城之后你也不要再回來了,此乃宵玉蘭的內(nèi)丹,你與宵玉蘭先行前往五龍嶺,我會盡快趕去?!蹦獑柲贸龊谑缶膬?nèi)丹遞與黃衣郎。 黃衣郎將內(nèi)丹收下藏于衣包,到了帳外現(xiàn)出原形,莫問召人將蒲雄和和小七兒捆在了它的背上。 “如果我兩月之內(nèi)未曾前往,你們就無需再等了。”莫問沖黃衣郎說道。 黃衣郎聞言扭頭看了莫問一眼,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后振翅騰空,冒雨西去。 黃衣郎逐漸飛遠,莫問嘆氣過后獨返帥營…… 第二百三十七章 最后一夜 回到帥營,莫問再度嘆了一口氣,這里再也沒有他熟悉的人了,除了石真。 大戰(zhàn)在即,石真也不能留在這里,必須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午飯是一個陌生的火頭軍送來的,飯菜很不合他的胃口,莫問嘗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 “飯菜有毒?”石真自帳外進來。 “我已經(jīng)百毒不侵。”莫問不置可否,不能讓石真知道他是故意送走蒲雄和小七兒的,不然他走之后石真很可能遷怒二人。 “你有把握嗎?”石真坐到了莫問下首的座位。 “五成?!蹦獑柧従忺c頭,他自然知道石真問的什么。 石真聞言眼睛陡然一亮,“五成?!” “對?!蹦獑栐俣赛c頭。 “說說你的辦法。”石真追問,她一直以為莫問此戰(zhàn)必敗,未曾想莫問敢說有五成把握。 “依靠士兵拼殺毫無勝算,只能做法召請龍神,希望可以盡屠燕軍。”莫問說道。 “那條龍能殺掉那么多燕軍?”石真起身提壺,發(fā)現(xiàn)里面茶水已經(jīng)涼了,便喊來衛(wèi)兵前去更換。 “不是你在定州草甸看到的那條,那條是紫符召喚的青龍,召喚龍神需要使用金符?!蹦獑枔u頭說道。一個月前他剛剛吞服了最后一枚補氣丹藥,此時腹中還殘存不少。這三年來他頻頻做法少有修行,修為增長很是緩慢,但還是有了些許的增長,以此時的靈氣修為,當可勉強召喚五爪金龍。 “沒想到你還留有后招?!笔嫒粲兴?。 “這是最后的殺招,打了三年,我也累了。”莫問長出了一口粗氣。 “你既然能召喚龍神,為什么還要帶鹿州的士兵上陣?”石真問道。 “我和他們都是誘餌,我必須將熊州的燕軍盡數(shù)引出來?!蹦獑柦忉尅?/br> “我不明白。”石真搖頭說道。 “燕軍士兵和熊州百姓都在城內(nèi),我不能命龍神攻城,不然會殃及百姓。所以只能將燕軍引出來,自城外殺掉他們?!蹦獑栐斀狻?/br> “你為了城里的幾個百姓就拿自己和兩萬趙軍充當誘餌?”石真疑惑的問道。 “不單是為了熊州城的百姓,也是為了我自己,龍神若是殺傷無辜百姓會折損我的壽數(shù),倘若殺人再多,就會有天譴降下?!蹦獑柨可弦伪?。 “原來是這樣?!笔婊腥淮笪?。 “此處不是久留之地,你早些回返鄴城吧?!蹦獑柨粗?。 “我不走,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里等你,等你打贏了咱們就一起回豫郡?!笔孢B連搖頭。 “此戰(zhàn)若是得勝,我會離開這里,不會再回西陽縣了。”莫問說道。 “你要去哪兒?”石真騰然站起。 莫問看了石真一眼,沒有答話。 “你要去昆侖山找那個狐貍精是不是?”石真尖聲喝問。 莫問仍然沒有回答,石真猜的沒錯,他的確要去找阿九。 “那我怎么辦哪?!”石真歇斯底里的責問。 莫問聞言心中很有愧意,本想出言安慰,卻不知說什么才好,雖然他并沒有強求石真喜歡他,但這并不是他心安理得的借口,如果沒有他的出現(xiàn),石真恐怕早已經(jīng)嫁人了。 “說話啊,你啞巴啦?”石真抓起茶杯砸向莫問。 莫問愧疚之下沒有躲閃,由于兩人坐的較近,茶杯打中他的面門,碎片劃破了他的左臉。 “你是金枝玉葉,一定可以找到如意郎君的?!蹦獑枔u頭說道。 “我不是有心的,你為什么不躲?”石真跑到近前以衣袖擦拭莫問臉上的血跡,與此同時哀聲乞求,“你帶我走好不好?我發(fā)誓會聽你的話,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別扔下我?!?/br>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石真的這個樣子令莫問心中很是傷感,感情的事情真的不可以用理智來約束,石真的哀求讓他心念動搖了,或許真的應該跟阿九商議一下,給石真一個交代。 對于自己想法的改變,莫問感覺很是無奈,嘆氣過后搖頭說道,“等打完這仗再說吧。” 沒曾想石真誤會了他的舉動和言語,抽身后退,抬手怒罵,“打完這仗你就走了,還說什么,你狼心狗肺,鐵石心腸,我這么對你,你心里就只有那個狐貍精?!?/br> “不要急于發(fā)火,打完眼前這一仗再說,現(xiàn)在說什么都為時過早?!蹦獑柶届o的說道,他已經(jīng)習慣了石真的反復無常,不過此時他并沒有怪罪石真,因為換成是別的女人也會是這種反應。 “你狼心狗肺的亥詁蘇,你是換不出真心的噶西繆……”石真氣怒之下邊罵邊走,到后來說的什么莫問一句也聽不懂了,想必是胡人的語言。 到得帳門處,恰好衛(wèi)兵端茶來送,石真搶過茶壺摔了個粉碎,轉(zhuǎn)而哭罵著出門跑走。 “下去吧?!蹦獑柼植寥チ四樕系难E,沖愣在當場的衛(wèi)兵擺了擺手。 衛(wèi)兵得令,急忙退了出去。 莫問心情并就不好,被石真如此一鬧更是心煩,便起身走到內(nèi)帳躺倒在床,石真雖然先前大為失態(tài),但是他能寬容理解,并沒有因石真胡鬧了一番就放棄了先前的念頭,此戰(zhàn)過后跟阿九商議一番,盡量還是不要辜負石真三年的情意。 一覺醒來,是下午申時,醒來之后沒有聽到雨聲,走出營帳發(fā)現(xiàn)大雨停了,天上已經(jīng)出了太陽。 大戰(zhàn)在即,城中彌漫著緊張壓抑氣氛,這種壓抑和緊張會令士兵產(chǎn)生焦慮,莫問沉吟片刻走向石真的營帳,石真的營帳有很多部下送呈的樂器。 莫問的本意是想趁機與石真說話的,未曾想進了營帳卻發(fā)現(xiàn)石真已經(jīng)喝醉了,躺在床上說著囈語,婢女正在清理她嘔吐的穢物。 “莫問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石真酒量很好,此番真的是喝醉了。 見此情形,莫問也沒有多待,摘了一支笛子轉(zhuǎn)身出帳,提氣拔高,到得鐘樓之上,橫笛唇邊,略作沉吟起了商調(diào),選了廣陵散。 廣陵散出自聶政刺韓王的典故,贊揚英雄氣概,很是豪邁。笛聲一起,城中士兵紛紛仰望。 道家并不提倡吹奏樂器,認為奢靡之音會亂人心性,故此莫問自從入了道門便少有吹笛,廣陵散本是琴曲,以笛子吹奏換氣吃力,若不是他氣息悠長,幾乎不成曲調(diào)。 廣陵散的曲子很短,先緩后急,到得后半部分鏗鏘激昂,莫問以一首接三尾,待得笛聲停下,城中陰郁緊張的氣氛已經(jīng)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熱血澎湃的男兒豪氣。 “貧道接掌護國金印統(tǒng)兵東征,三年來未嘗敗績,這最后一戰(zhàn)貧道也不會敗,明日我們便要拔營北上,這是你們殺敵立功的機會,沒有奮勇殺敵,何來封妻蔭子?!蹦獑柼釟獍l(fā)聲。 “跟隨真人,殺敵建功!”萬眾呼喊,群情激昂。 莫問見士氣有所回升,便掠下鐘樓回返帥帳,調(diào)動士氣并不難,難的是調(diào)動自己的情緒,他雖然調(diào)動起了士兵的士氣,卻并沒有令自己心情好轉(zhuǎn),因為這場仗對他來說只是兌現(xiàn)承諾,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意義。 掌燈時分,石真來了,領著婢女,帶著食盤和食籃。 “我謝罪來了。”石真笑道。 “就這一個茶壺了,可別再摔了?!蹦獑枅笠晕⑿?,如果沒有了反復無常,石真也就不是石真了。 石真走上前來,與婢女一起擺上了菜蔬,菜蔬一共八盤,皆是山珍,葷素各半。菜蔬上完,婢女退走。 “白天你誤會了我的意思。”莫問解釋。 “我明白,等你打完仗再說?!笔嫘χf上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