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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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自然是不信的,因為他們的進攻依然凌厲。 兩次躲閃之后莫問摸清了二人的修為,將符盒還歸懷中,出手封點了二人胯骨外側(cè)的環(huán)跳xue,二人氣xue被封,雙腿麻痹不支倒地。 紫氣道人之間的比拼與武夫之間的較技不同,兩個實力相仿的武夫可能要鏖戰(zhàn)幾個時辰甚至是一整天才能分出勝負,但紫氣道人不需要,只要修為和身法高過對方,很快就能將對方制服。 二人倒地之后憤然怒視著莫問,莫問看了二人一眼,轉(zhuǎn)身沖里屋喊道,“店家,盡快蒸好粟餅,我要趕路。” 莫問喊過之后,店主自里屋忙不迭的答應(yīng),“馬上就好,馬上就好?!?/br> 倒地的二人敗的很是窩囊,他們的靈氣修為都不低于莫問,但他們身法落了下風(fēng),莫問并沒有給他們比拼靈氣的機會,直接利用詭異的身法將二人挫敗。 雖然心中窩火,二人卻并沒有出言謾罵,自古至今有無數(shù)次比武較技,有無數(shù)個勝利者也有無數(shù)個落敗者,聰明的勝利者都會給失敗者留下顏面,不會趁機羞辱。聰明的失敗者也不會惱羞成怒大肆謾罵,不然有可能招致對方痛下殺手,技不如人并不丟人,丟人的是落敗之后撒潑失態(tài)。 莫問獲勝之后并沒有表現(xiàn)出盛氣凌人,也沒有做出狂妄姿態(tài)居高臨下,而是站在柜臺外等待粟餅,待得店主將粟餅端出,以干凈的包裹盛了粟餅背負在肩。 “玉清宗的九龍鼎確實不是貧道所拿,但玉清宗百般阻攔貧道尋找賤內(nèi),故此貧道才會痛下殺手?!蹦獑柼绞秩霊讶〕龇?,畫了一道火符甩手焚燃,“貧道道籍仍在,有天狼毫在手,若有必要不惜越級畫寫金符,煩勞二位轉(zhuǎn)告太清眾人,貧道不愿與太清為敵,還請?zhí)宓烙巡灰獮殡y貧道?!?/br> 那二人聽得莫問言語客氣,面上怒氣稍減,取而代之的是后怕,他們之所以敢搜找莫問,是因為他們以為莫問被削去道籍之后已經(jīng)無法畫符,而今發(fā)現(xiàn)莫問仍可畫符,有上古神器天狼毫在手,沒人能擋得住他。 莫問將符盒放回懷中,轉(zhuǎn)身走到窗邊將那大頭道士拖了出來,這道士先前用力過猛頭部受創(chuàng)頗重,到得此時仍然嘴歪眼斜,神魂不定。 “三位道友先前可曾去過昆侖山中一處溫暖峽谷?”莫問皺眉看著那癱坐在墻角的大頭道士。 “是又怎樣?”后來的兩個道士之一出言說道。 “那處山谷的溪水之中藏有劇毒藍蛇,你們定是喝了那山谷中的溪水,此時已經(jīng)身中劇毒?!蹦獑栒f道,那兩個道士的神色尚無異常,這個撞破了頭的道士氣息不穩(wěn),毒性有了些許顯現(xiàn)。 莫問根據(jù)二人神情猜到自己所說不差,邁步上前解開了二人xue道,“藍蛇劇毒無藥可解,非蛇尾不可以中和,三位速回那處溫暖山谷,尋到藍蛇,以活蛇蛇尾浸水吞服?!?/br> 二人xue道得解,立刻直身站起,對于莫問言語半信半疑,走過去扶起了那個大頭道士,查看他的傷勢。 “藍蛇蛇毒很是霸道,尋常人等撐不過一個時辰,哪怕渡過天劫之人也撐不過一個對時?!蹦獑栐俣乳_口,他并沒有與太清宗化敵為友的想法,之所以如此急切的想保住三人性命是因為三人若是死了,他又要背黑鍋了。 那三個道人聞言還是沒動,他們二人并沒有中毒征兆,萬一莫問是故意誆騙,三人喝了那蛇尾浸泡過的毒水豈不是自尋死路。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了蒼老的聲音,“還不快去,他要害你們,無需用計?!?/br> 聲音傳來,店內(nèi)之人盡皆看向門口,卻發(fā)現(xiàn)門口無人。 “來者何人?”其中一個道人疑惑的問道。 “你們的師傅顧誠林要喊貧道一聲師叔,你們帶明清子速去尋找藍蛇,此處由我處置?!遍T口倒伏的一張桌椅自動翻轉(zhuǎn)歸正。 “是后山的前輩來了?!倍寺勓悦媛断采?,答應(yīng)一聲攙了那大頭道士快步出門,途徑莫問身側(cè)時轉(zhuǎn)頭看了莫問一眼,眼神很是復(fù)雜,既有幸災(zāi)樂禍,又有幾分怨恨,還有一絲感激。 “福生無量天尊,天樞子稽首?!倍虝旱某烈髦竽獑枦_西北方向稽首行禮,雖然不見對方身形,他卻能感覺到對方的元神,對方雖然不是仙人,卻是將紫氣修行到極致的高手,不然無法使用這種元神出竅的法術(shù)。 “悟真子還禮?!甭曇糇缘陜?nèi)西北方向傳來。 莫問聞言微微皺眉,悟乃是道家正統(tǒng)輩分,三清各宗都有使用,太清宗有“清靜通玄化,體性悟誠明”輩分,此人是那三個道士的師叔祖一輩,這三人年紀(jì)都在四十歲左右,上推兩輩,來者至少也應(yīng)該是百歲高齡了。 “玉清宗之事是你所為?”來者拉起一張椅子坐到了桌旁。 莫問聞言點了點頭,悟真子拉椅坐下表明了一種和善的態(tài)度,但他不得不防對方忽然翻臉,此人雖然將紫氣修為練到了極致,出竅的元神卻只帶有自身七成修為,真要動手拼命,他不會輸。 “能否向貧道說說緣由?”對方的聲音很是平和。 莫問聞言心中一暖,對方?jīng)]有聽信玉清宗的一面之詞,這才是公允的態(tài)度,心生好感便邁步走向柜臺提過一只茶壺走到了空無一人的桌旁為悟真子倒了一杯茶水,雙手敬送,虛空之中有一無形手掌接過了茶杯,道謝之后放于桌上。 莫問知道元神是無法飲食的,此舉只為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敬茶過后將前后經(jīng)過和盤托出,并未隱瞞悟真子,雖然悟真子的修為不高,但此人的氣度令他折服,這才是真正的長者。 莫問說完之后,悟真子久久未語,莫問見他不到,卻能看到桌上的茶杯在緩緩轉(zhuǎn)動,不問可知是悟真子在靜心思考。 良久過后,不見形體的悟真子開口說道,“九龍鼎乃玉清重寶,赤陽子關(guān)心之下難免行事急切,你急于尋舊令正,行事同樣急躁了些,而今大錯已經(jīng)釀成,玉清宗傷殘數(shù)十人,不會善罷甘休的?!?/br> 莫問聞言搖頭長嘆,悟真子以令正稱呼阿九令他很是感動,此外悟真子的言語很是公正,令他感受到了長者的寬宏和豁達。 “你隨后會前往何處?”悟真子問道。 “北方?!蹦獑柎鸬馈?/br> “貧道相信你不是殘忍好殺之徒,但三清同氣連枝,此事太清宗也不好置身事外,貧道會將太清門人帶至南方,不與你為難?!蔽蛘孀诱f道。 “多謝真人?!蹦獑柟硇卸Y。 “你莫要過于歡喜,太清宗不與你為難,還有玉清和上清,玉清宗乃受害一方,急于報仇正名,請出了幾位隱居世外坐等飛升的高人。上清宗有失察之過,急于清理門戶,據(jù)說已經(jīng)著令與你同門學(xué)藝的幾個年輕人尋找擒拿于你,前路難行啊。”悟真子說到此處所坐木椅向后挪了半尺,當(dāng)是悟真子離座站起。 “多謝真人,真人厚意天樞子銘記于心?!蹦獑栐俣鹊乐x。 “殺傷了這么多人,你該如何收場?就算找到了令正,你又如何援救,年輕人太沖動了,唉……”嘆氣聲消失在了門外。 悟真子走后,莫問掏出銀錢賠付了損壞的桌椅和門窗,帶著干糧出了食鋪,悟真子的高抬貴手令他感受到了人間還有理解和寬容,心中升起的暴戾之氣有所消減。但悟真子的話也令他很是愁悶,他最不愿意見到的就是同門相殘,但是之前擔(dān)任趙國護國真人時與夜逍遙和百里狂風(fēng)等人已經(jīng)交惡,學(xué)藝時積累的幾分舊情薄面幾乎消磨殆盡,再度相見,雙方都不會再顧念舊情了。 前行之際,莫問自心中斟酌夜逍遙等人會不會出面與他為敵,斟酌之后得出了肯定的答案,夜逍遙和百里狂風(fēng)等人一定會與他為難,原因有三,一是他擔(dān)任趙國護國真人率兵北伐之事和殺傷玉清數(shù)十人之事在他們看來是錯誤的。 二是夜逍遙等人與他同門學(xué)藝,知道他的底細,也只有這些人才有可能攔住他。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會有懲jian除惡,舍我其誰之想。 三是上次與他們相見的時候,百里狂風(fēng)等人尚未渡過天劫,在他手下吃過虧,此時他們必然已經(jīng)渡劫入紫,雙方實力的差距縮小了,他們會有報仇之念。 由于先前前往身毒浪費了不少時日,此時剩下的時間已經(jīng)不足二十天了,離開邊陲小鎮(zhèn)之后莫問快速東行,小心的行了兩日,有驚無險,就在他距離第八處禁錮還有五百里時,他感受到了老五的焚符召喚,凝神感知方位,在東南千里之外的臨西城,那是他與老五之前約定好的會合地點,想必老五已經(jīng)尋遍了南方的禁錮回到臨西城等他。 感知到老五的召喚,莫問并未急于南下,而是先行趕赴第八處禁錮所在的區(qū)域,這處禁錮也在山里,到得禁錮百里之外他開始凝神感知,確定對方?jīng)]有在那里安插異類方才小心前往,到得禁錮外圍不由得眉頭大皺,禁錮之外有人在蹲守。 有人蹲守他并不意外,令他意外的是蹲守之人并不是道人,而是數(shù)十位光頭僧尼。 見到蹲守之人不是同道,莫問少了幾分顧忌,徑直現(xiàn)身靠近禁錮,那些僧尼見他出現(xiàn),高喊著向他掠來,“休要放走了惡道。”“殺了他為無名大師報仇?!薄熬褪撬麖U了興云大師的修為。” 聽得僧尼喊叫,莫問心中大驚,這些僧尼所喊的名號乃是他當(dāng)年在軍中抽身南下幫周貴人殺廢的三個國師候選者,此事他做的非常隱秘,為了穩(wěn)妥起見當(dāng)日他甚至佩戴了蒙面黑巾,外人不可能知道是他所為,除非有人故意告知了他們,但知道此事內(nèi)情的只有三個人…… 第二百八十六章 懷璧其罪 當(dāng)日暗中南下相助周貴人之事知道內(nèi)情的只有三個人,周貴人,張洞之,除此之外此事他還曾經(jīng)跟阿九說過,但是這三個人都不可能向外泄露此事。 可是根據(jù)那些僧尼的舉動來看,他們并不是胡亂猜疑,應(yīng)該還是有人走漏了風(fēng)聲,石真和老五都不知道此事,不可能是他們泄露的,除了這五個人,還有一個人雖然不知道內(nèi)情卻有可能猜出內(nèi)情,那就是柳笙。 當(dāng)日他自晉國回到鄴城向柳笙借用僵尸,柳笙無意之中向他說起趙國太子請他南下相助晉國褚家奪取國師之位,那時候他并沒有將南下之事告知柳笙,但柳笙南下之后完全可以通過蛛絲馬跡猜到那三個僧人是被他殺掉的。 “等等!”莫問沖那些疾掠而至的僧尼抬手喊道。 那些僧尼雖然義憤填膺,在聽到莫問喊聲之后還是緩了一緩,沒有馬上向他發(fā)難,而是趁他站立不動之際將其團團圍住。 莫問并未將這些僧尼放在眼里,也不在意這些僧尼做些什么,而是繼續(xù)回憶之前的一些事情,他當(dāng)日向柳笙借用僵尸之時并沒有隱瞞柳笙之意,本想聽柳笙先說完再向其敘述南下殺死和尚之事,未曾想柳笙當(dāng)日走得急,他沒來得及向柳笙說明經(jīng)過。 柳笙心思縝密,也熟悉他的行事習(xí)慣,一旦去了晉國,輕易就能查出那三個僧人是被他所殺。如此一來柳笙心中自然會感覺受到了蒙蔽,一定會心中不快。 細想下來,柳笙可能還不止心中不快,他有可能感到非常的憤怒,因為柳笙當(dāng)晚曾經(jīng)告訴過他,自己受太子差遣要南下相助褚家,而他卻并沒有告訴柳笙他已經(jīng)搶先一步將那三個僧人殺掉了,如此一來柳笙心里就會生出睚眥,“我以誠待你,凡事皆與你說,你竟然刻意隱瞞于我,害得我白跑一趟晉國,你真的以為我看不出那三個僧人是你殺的嗎?” 以上所想是莫問按照人之常情來推斷的,不會有大的出入,柳笙感覺受到了蒙騙卻并沒有立刻表現(xiàn)出來,只是在那之后跟他再無交往,直至他卸任趙國護國真人之位離開趙國,柳笙一直沒有再露面。 “休要鼓噪,將那三個僧人之事詳細說來,容我回憶是否為我所為?!蹦獑枦_那些圍在他身邊大肆叫嚷問責(zé)的僧尼說道。 莫問說完,自人群之中走出一中年僧人,開口詳述當(dāng)日之事。莫問無心聽他廢話,而是趁機再度思考柳笙之事。他要仔細的斟酌權(quán)衡,揣度柳笙會不會因為受到欺瞞而故意泄露是他殺害了那些僧人。 細想過后,他感覺這種可能性很大,任何受到欺瞞的人在發(fā)現(xiàn)真相之后都有揭露真相的想法,揭露真相倒不一定是為了報復(fù)對方,主要還是為了向他人證明自己不是輕易上當(dāng)?shù)拇廊?,在這種心態(tài)的驅(qū)使之下,柳笙很有可能將他殺害和尚一事泄露出去。 想通這些貌似已經(jīng)水落石出,但莫問并未停止思考,而是繼續(xù)向深處想,雖然他當(dāng)日并不是有意隱瞞柳笙,但還是沒有說出實情,柳笙生氣之下泄露他是真兇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此事有一個很大的疑點,那就是消息泄露的時間。 如果柳笙當(dāng)年就泄露了他是殺害和尚的兇手,晉國的和尚早就成群結(jié)隊的跑到東北三郡跟他算賬去了,可是晉國的僧尼在當(dāng)年并沒有去找他,這就表明柳笙當(dāng)年并沒有泄露事情的真相,而是近期才向外人說起的。 柳笙為什么早不說晚不說,偏偏近日才說? “莫問,你可認(rèn)罪?”那中年和尚高聲喝問。 此人先前說了什么,莫問壓根兒也沒去聽,但對方的喝問打斷了他思考的連貫性,令他很是不耐,“閉嘴,容我想想,我既然來了,就沒準(zhǔn)備再跑。” 那群僧尼不明所以,但莫問的確沒有逃走的意思,也沒有提氣的征兆,故此他們?nèi)匀粵]有急于發(fā)難。其實他們不發(fā)難的主要原因還是畏懼莫問的實力,知道貿(mào)然上前有可能也被莫問變成瘸子。 柳笙為何以前沒有泄露此事,偏偏在他被三清一干紫氣高手圍追時才說? 合理的解釋有兩個,第一個是最合理的,跟人的劣根性有關(guān),大部分人都喜歡痛打落水狗,在某人沒有落難時三緘其口甚至是阿諛奉承,但對方一旦落難,立刻跟風(fēng)圍攻,大肆揭丑污蔑,以此向強者搖尾表忠。他大開殺戒之后,三清各派應(yīng)該是聚集一處商議過如何處置他,柳笙在那時說出了他之前做過的惡事。 這種推斷貌似合情合理,卻并不適用于所有人,柳笙的俗氣沒有那么重,如果他真的那么膚淺,也不可能憋到現(xiàn)在才說出此事,發(fā)現(xiàn)真相之后早就開始嚷嚷了。根據(jù)他對柳笙性情的了解,這第一種最合理的解釋應(yīng)當(dāng)排除。 排除了合理的解釋,就只剩下一個他不愿相信的可能,那就是柳笙挑選這個緊要關(guān)頭向僧人泄露此事乃是為了集合道佛兩方的力量置他于死地。 俗人可能會做出你罵我一句,我殺你全家。你搶我老婆,我吐你口水諸如此類前因和后果不對等的事情,但是道士不會,道士心中都有一桿稱,道士做事前因和后果是對應(yīng)均衡的。僅僅因為對方欺瞞了你,害得你跑白了一趟晉國就要害死跟自己同門學(xué)藝的師兄弟,這種事情不可能出現(xiàn)在道士身上,哪怕柳笙出了山門之后心性產(chǎn)生了偏差,其衡量輕重的標(biāo)準(zhǔn)也不會變化這么大。 如此一來問題就出現(xiàn)了,柳笙心中那桿秤為什么出現(xiàn)了傾斜,在此之前二人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老五在建康遇難時柳笙是前去救援了的,二人之間的交情好比一只羊,之前的誤會只能算是一只雞,雞的分量遠遠沒有羊重,除非在雞的稱盤里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隱形的東西,這個隱形的東西分量很重,重到柳笙不顧同門之誼也要除掉他。 九龍鼎! 莫問心中浮現(xiàn)出了那只三足小鼎的模樣,在赤陽子追詢他的時候,他曾經(jīng)推算過殺人兇手的來歷,根據(jù)絕情子的死亡時間他推算出了兇手是自趙國趕到勼城的,當(dāng)時他曾經(jīng)懷疑是與他一起爭奪國師之位的那些落選者趁機陷害,現(xiàn)在看來他當(dāng)日想錯了,這個聽到風(fēng)聲趕到勼城殺掉絕情子,搶走九龍鼎的人應(yīng)該是柳笙,柳笙一直住在太子府,太子主管太尉府,各地的探子以海東青傳回的消息都會傳到主管軍事的太尉府里,柳笙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柳笙知道他劍鞘里放的是黑刀,柳笙有毀掉紫氣道人魂魄的能力,柳笙可以幻化成任何人的樣貌,可以輕易靠近絕情子而不受到懷疑,但他不擅長用刀,一刀并未殺死絕情子,而他本身也已經(jīng)突破紫氣,憑借追風(fēng)鬼步,絕情子哪怕有所察覺,也躲不過他的第二刀。 “莫問,你想好了沒有?快快認(rèn)罪伏法,休要無故拖延?!蹦獑栭L時間的站立令得已經(jīng)完成合圍之勢的僧尼很是不耐。 “三位僧人都是何人,與何處寺院主事?”莫問隨口敷衍。雖然已經(jīng)理順了思緒,他仍然需要旁證來鞏固自己的推斷,眾人下山已經(jīng)將近七個年頭了,下山之后他雖然與柳笙有過幾次接觸,時間卻并不長,很難通過那幾次接觸為柳笙的性情定位,只能回憶在無量山的一些事情。 柳笙看似和善平庸,實則屬于陰柔深思的那類人,最為明顯的一次是七人爭奪趙真人的天狼毫,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得到天狼毫之后其他六人的神情,阿九面帶微笑,千歲對天狼毫壓根兒就沒興趣,百里狂風(fēng)替他高興,夜逍遙面露遺憾,劉少卿是皺著眉頭的,柳笙當(dāng)時面上帶著疑惑。 其他幾個人的表情他都讀得懂,唯獨柳笙的表情他不明白,他得到了天狼毫,柳笙面露疑惑是什么意思,疑惑代表著什么?現(xiàn)在看來柳笙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沒有弄清楚為什么別人無法將趙真人的魂魄逼出,偏偏他的符咒一到,趙真人立刻躺尸。 但是面露疑惑這并不表示柳笙蠢笨,而是表明此人心細,柳笙繞過了顯而易見的真相,在思考潛藏的原因。等到他深思過后明白此事沒有更深的原因只是趙真人偏心之后,他是何種反應(yīng)就沒人知道了。 想到此處,莫問冷笑搖頭,古人云: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修道中人倒是不喜金錢,但修行中人也有喜歡的東西,同門學(xué)藝,他與阿九煉制的丹藥比其他同門要好上太多,為什么,因為他們有好的丹鼎而其他人沒有。同門學(xué)藝,他名滿天下之時其他人還沒有渡過天劫,為什么,因為他有天狼毫而其他人沒有。 在這種情況下,其他人生出嫉妒之心在所難免,這是不受理智約束的情緒。另外阿九的一些舉動也將其他人這種嫉妒情緒加重了,阿九得了玉玲瓏的煉丹神器,所煉補氣丹藥都給了他,從未分贈其他人,哪怕夜逍遙過去索要,阿九都不曾給予,這一舉動所蘊含的親近遠疏意味太明顯了,其他人心里自然不會舒服。 冷笑過后,莫問收回思緒環(huán)視左右,他先前一直不想殺人,但是一旦殺了人之后心中也就沒有了顧慮,以己推人,柳笙也應(yīng)該是這種心理,柳笙搶了九龍鼎嫁禍給他已經(jīng)是做了壞事,既然已經(jīng)做了壞事,柳笙定然會進一步覬覦天狼毫。在這種心理的驅(qū)使之下,柳笙不會像百里狂風(fēng)等人那樣想要跟他單打獨斗力求勝的光彩,他會藏在眾人之中,讓別人出頭,他自暗中尋機行事。 三清各宗皆有領(lǐng)隊之人,柳笙混不進去。只有這些僧尼是臨時聚集,倘若兇手真是柳笙,一定會變幻身形藏在這群僧尼之中…… 第二百八十七章 可疑的尼姑 這群僧尼的人數(shù)在四十人上下,多為僧人,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位尼姑,穿的大多是大紅袈裟,也有黃布袈裟。 莫問定神看過三人之后便加快了觀察的速度,柳笙心細如發(fā),倘若他逐個觀察,柳笙就會懷疑他已經(jīng)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莫問,你惡貫滿盈,今日休想全身而退。”一個手持黃錫禪杖的高大和尚見莫問環(huán)顧四周,以為他在尋找退路。 莫問聞言暗自冷笑,他故意加快觀察速度為的就是誤導(dǎo)對方,讓對方以為他在尋找缺口,實則他雖然看的快,卻并非走馬觀花,而是有目的的尋找,他看的不是這些人的容貌和身形,而是誰的身上帶了包袱,柳笙若是得了九龍鼎一定會將它放在穩(wěn)妥之處,哪兒最穩(wěn)妥?帶在身上最穩(wěn)妥,哪怕有朝一日事情敗露,可以隨時帶著九龍鼎遠走高飛,故此,誰身上帶了包袱誰的嫌疑就大一些。 帶了包袱的僧尼共有五人,兩個和尚帶了包袱,還有那三位尼姑也都帶了包袱,九龍鼎的個頭很小,若是放在腰間自然可以看出來,若是放在包袱里就看不到輪廓了,故此這五人都有很大的嫌疑。 “你們誰是主事之人?”莫問席地而坐,放下包袱取了干糧來吃,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申時,自昨夜到現(xiàn)在他一直未曾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