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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紫陽在線閱讀 - 第217節(jié)

第217節(jié)

    “你如此暴虐狂傲,真不知當年是如何證得這金仙位次的,你今日若不殺我,待來日我尋到機會一定將你這扁毛畜生打回原形?!蹦獑柵稹?/br>
    “別攔著我,讓我殺了這個小畜生!”彩衣道姑氣急敗壞的急沖上前。

    “可恨的雞婆,來給道爺一個痛快?!蹦獑栠€罵。

    天門道長見二人徹底鬧僵,唯恐彩衣道姑一怒之下真的殺了莫問,急忙拉著彩衣道姑瞬移離開。

    彩衣道姑消失之后莫問轉(zhuǎn)身走向禁錮,在見到禁錮內(nèi)被毀壞了大半的草木之后再度火起,指天罵道,“老不死的雞婆,可惡的扁毛賊……”

    莫問不比老五,混跡市井懂得罵人,翻來覆去只是這兩句,在見到阿九焦急的在禁錮內(nèi)等待,方才強壓怒火,刻模傳言,向其解釋剛才發(fā)生之事。

    “此事你做的沒有過錯,那彩衣道姑頗為自大,巴不得你我感激流涕,你如此罵她,著實解氣。”阿九笑道。

    “我知道你在怪我魯莽沖動,只是不說罷了,我見了那鳥人就生氣,她若真將陣內(nèi)草木毀去,我勢必去江南端了她的鳥窩?!蹦獑栍嗯幌?。

    阿九在禁錮內(nèi)發(fā)笑,笑過之后出言問道,“如此這般倒是解氣了,只怕她不會善罷甘休?!?/br>
    “我乃上清準徒,北斗之首,她能奈我何?”莫問說道。先前他之所以沖彩衣道姑無禮是因為彩衣道姑毀壞了阿九辛苦培養(yǎng)的草木,加之此人兩次傷及阿九,故此他才會暴怒。不過雖然暴怒,他卻并未失去理智,他敢辱罵天庭金仙是因為內(nèi)心深處有恃無恐,只是這些話除了妻子不能向外人說起罷了。

    “你當勤加努力,莫要被她看輕了?!卑⒕耪f道。一個聰明的妻子在丈夫暴怒的時候是不會埋怨丈夫的,哪怕丈夫的所作所為可能為日后埋下禍根。

    “我已參破金丹要義,至多五年必得大成,你無需為我擔心,我會用心努力,你我團圓之日不會很遠?!蹦獑杺餮?。

    阿九聞言連連點頭,反手指了指洞外,示意要出去收拾整理被毀壞的草木。

    莫問隨著阿九所指,見到那些斷根折莖的草木,心氣又盛,再度破口,“可惡的扁毛賊……”

    第三百四十七章 是福是禍

    莫問雖然痛罵了彩衣道姑卻并未消解心中悶氣,因為彩衣道姑的出手令他看到了雙方之間的巨大差距,二人的實力如同戰(zhàn)車與螳螂,巨樹與蚍蜉,懸殊太大,先前若不是天門道長出手阻攔,彩衣道姑的第一次出手就能取他性命。

    彩衣道姑的出現(xiàn)將莫問自內(nèi)丹初成的喜悅中拉回了現(xiàn)實,凝結(jié)內(nèi)丹雖然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法術(shù),卻終究難脫rou體凡胎,與凡人爭斗尚可,與仙人對陣則不堪一擊。

    仙人享受天庭賞賜的仙法神通,要想與仙人一爭長短,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將內(nèi)丹術(shù)練臻化境,體內(nèi)無有濁氣,然后飛升天界,得天庭賞賜仙法神通。二是在修煉內(nèi)丹術(shù)的同時創(chuàng)出元神修煉法門,生出元嬰,只要生出元嬰,即便不飛升亦可施展仙法,確切的說不應(yīng)該稱之為仙法,而是通過對陰陽大道的了解掌握了對事物進行改變的方法。

    莫問傾向于后者,原因很簡單,他不希望以犧牲自由為代價換取仙法,他雖然心性平和敬天法祖,心中卻無有臣服奴性。

    阿九在禁錮中耐心的將那些被損壞的草木重新栽種,莫問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彩衣道姑所發(fā)靈氣損毀的石壁,根據(jù)石壁的破損情況可以看出彩衣道姑先前是存心取他性命的。

    道家認為人分貴賤,此語雖然冷酷卻是至理,因為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的確很大,這種差距并不體現(xiàn)在財富的多寡,而是就人的慮事深度而言的。見到破損嚴重的石壁,莫問很是氣憤,但氣憤過后對于彩衣道姑的厭惡卻少了幾分,原因很簡單,彩衣道姑在暴怒之下連他這個上清準徒都敢殺,足見其心思簡單,遇事沖動。一個很沖動的人固然不令人喜歡,但是與那些笑里藏刀的偽君子相比,此人還不算是最可惡的。

    凡事都有陰陽兩面,正確的思考方法是將好的和壞的都公平客觀的考慮清楚,考慮到彩衣道姑的的暴躁脾氣源自心思簡單是陽面,除了陽面,還有陰面,陰面就是這樣一個心思簡單,行事沖動的人在氣急敗壞之下往往會做出很過激的事情。先前的那通辱罵,她一定會尋機報復(fù)。

    不,彩衣道姑這樣一個遇事沖動的人不會有耐心等待合適的時機再出手報復(fù),按照此人的性情,絕對咽不下這口氣,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報仇解恨。

    想及此處,莫問開始坐立不安,他想不出彩衣道姑會干出什么事情,此人雖然是禽獸得道,卻是金仙修為,金仙在天庭的地位很高,倘若將天庭與下界朝廷類比,三清就是太上,人數(shù)不詳?shù)拇罅_金仙相當于當朝天子,玉帝就是大羅金仙修為。而金仙則相當于人間三品以上的重臣,彩衣道姑是金仙修為,權(quán)利很大。他此時擔心的不是彩衣道姑會一氣之下跑回來殺他,而是擔心彩衣道姑會公報私仇,將阿九自此處禁錮轉(zhuǎn)移到其他惡劣的地方。

    這種可能性很大,因為這在彩衣道姑的權(quán)限之內(nèi),而且她要做這些事情根本無需向祖師請示。彩衣道姑在氣頭上想殺他,在天門道長的勸說之下總會多多少少的冷靜下來,此人一旦冷靜下來勢必知道不能沖上清準徒動手。但她心中惡氣不出又會如鯁在喉,故此她一定會設(shè)法折磨阿九,阿九此時已經(jīng)不再是上清準徒,如何處置自己管制的囚犯,彩衣道姑有絕對的自主權(quán)。

    莫問越想越怕,他不怕自己受苦,就怕阿九遭難,實則彩衣道姑先前過來也是有幾分好意的,只是此人一直受人尊崇,自視甚高,架子很大,行事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施舍嘴臉,若是他先前裝出感恩戴德的神情,事情完全可以平和處理,也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

    可惜的是他對彩衣道姑的這種鼻孔朝天的架子很是厭惡,加之一直對彩衣道姑先前傷及阿九而耿耿于懷,不曾沖其低頭服軟,故此導(dǎo)致了事情的惡化。

    阿九將禁錮內(nèi)被破壞的草木歸土種植,有些無法再種的就只能舍棄,栽種完畢,阿九看向禁錮外,莫問見狀知道阿九想要做什么,未曾傳言徑直來到下方山洞,這處山洞呈之字形,莫問避寒只在外部,只有需要降雨才會進入內(nèi)洞,三年之中石龍子已經(jīng)摸透了他的行事習(xí)慣,見莫問走了進來氣息立刻產(chǎn)生劇烈波動。這倒不是它懂得莫問所需,而是它知道莫問一進來又要布陣困它,故此才會嚇的心驚膽顫。

    莫問并不知道石龍子已然摸透了他的習(xí)慣,來到山洞依舊布上了陣法,可憐的石龍子再次感受到了地氣被隔絕的恐懼和死寂,嚇的到處沖撞,禁錮上方再度開始降雨。

    下雨潤濕了陣內(nèi)重新栽種的草木,莫問撤掉了陣法,回到禁錮西側(cè)的棲身之處忐忑等待。

    忐忑一夜,一夜忐忑,次日清晨,莫問聽到了洞外的輕咳,輕咳發(fā)于五步之外,若是來的是尋常道人,他不會聽不到聲音,故此聽到輕咳就知道是天門道長來了。

    睜眼之后果然發(fā)現(xiàn)洞外站著的是天門道長,急忙直身站起快步而出,躬身稽首,“福生無量天尊,天樞子見過真人。”

    “免了吧,”天門道長皺眉擺手,“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就別拘這些禮數(shù)了。”

    莫問聞言心中一凜,急忙低頭拱手,“貧道已經(jīng)知錯了,求真人慈悲回護,萬不要傷及賤內(nèi)。”

    “你若是沖彩衣元君這般說話,也不會有這些波折?!碧扉T道長看了莫問一眼。

    莫問聞言沒有答話,人生在世總是要低頭的,也總會有求人的時候,但他只會沖原本就對自己有恩的長輩和親友低頭,絕不會沖那些趾高氣揚的權(quán)貴獻媚。

    “你那一番無禮之言令得彩衣元君暴跳如雷,我先前苦勸了半宿,她終究不肯罷休,剛剛一個不留神就瞬移離去,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我恐她加害于你,急忙趕來查看?!碧扉T道長面露無奈。

    “多謝真人關(guān)懷,我這居所很是鄙陋,真人若不嫌棄,請入內(nèi)暫坐。”莫問側(cè)身邀請。

    天門道長并不入內(nèi),但看莫問的眼神卻多了幾分慈愛,“彩衣元君掌管異類教眾的戒律規(guī)矩,下界道人哪個敢沖她高聲?你倒好,使得好性,放得狠話,大行嘲諷謾罵之能事,這下可好,徹底開罪了她,等著吧,此事她不會善罷甘休的?!?/br>
    莫問受年歲所限,雖然心思縝密,性子卻拗,聽得天門道長言語,不由得對彩衣道姑生出了不忿,“隨她去吧,我看她能怎地。”

    “當真是初生之犢不怕虎啊?!碧扉T道長哭笑不得。

    “真人,您于我有授藝恩德,貧道心中一直將您視為師長,有話亦不敢瞞您,貧道先前之所以破口,乃是因為彩衣元君兩番傷及賤內(nèi),身為男子,豈能坐視?”莫問低聲說道,他心中所有的符咒法術(shù)都得自眼前這位白發(fā)老道,此人與他雖然沒有青陽子那般熟識,卻也是他相信和敬佩的長者。

    “罷啦,事已至此,不說也罷,你內(nèi)丹已有小成,先前為何拒不出山?你可知道此時天下已成鼎釜?百姓如陷滾湯?”天門道長和聲問道。

    莫問聞言先行明白了兩件事情,一是神仙可以將經(jīng)文和法術(shù)神授給凡人,卻無法知道凡人心中在想什么。二是金仙也并不能徹底明察前后之事,至少不能窺察到祖師意圖。

    “不瞞真人,貧道拒不出山原因有三,一是貧道雖然內(nèi)丹修行略有小成,修煉元神之法卻不得精要,需靜思致遠,若是下山,則勢必?zé)o法靜心。二是貧道當日曾經(jīng)乞求戴罪立功,被彩衣元君嚴詞拒絕,此番需要貧道又前來調(diào)配,貧道對前事懷恨在心,故此不愿聽從她的安排?!?/br>
    “甚好,甚好。”天門道長頜首理須。

    莫問自然不會蠢到認為天門道長口中的甚好是對他拒絕彩衣道姑調(diào)配的表揚,天門道長所說的甚好應(yīng)該是對其敢于說出內(nèi)心真實想法的一種贊賞。

    “三者,貧道先前曾經(jīng)見過蟄伏金龍,根據(jù)那金龍氣數(shù)來看,中原禍患短時間內(nèi)不會停息。此時下山不合時宜。”莫問將自己拒絕下山的三點理由詳細說完。

    天門道長緩緩點頭。

    莫問根據(jù)天門道長的神情再度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金仙也不能對天下之事了如指掌,他們?nèi)缤⒌母吖僦乩簦蟛糠謺r間都在奉命行事。

    “敢請真人解惑指路?!蹦獑柟硇卸Y。

    “常人命數(shù)可預(yù)料推算,上清準徒的命數(shù)卻非我等所能推度,不過,那外族教派……”天門道長話到此處忽然抬頭上望,面上隨即露出了疑惑神情。疑惑神情一現(xiàn),身形隨之消失。

    莫問不明所以,仰頭上望,卻一無所見。

    根據(jù)天門道長的神情和舉動來看,想必是天上出現(xiàn)了變故,最大的可能是彩衣道姑要來報復(fù),天門道長有感,匆忙離去前去阻止。

    就在莫問胡亂猜測之際,天門道人再度出現(xiàn),“天璇子即刻就要飛升?!?/br>
    “飛升?”莫問愕然瞠目,天門道人亦不解釋,身形一閃進入禁錮,將正在用雨水凈面的阿九帶了出來。

    二人忽然相見,無比驚喜,震驚非常。

    “你們長話短說,我去與天官說話,拖上片刻?!碧扉T道人抬頭上望。

    “敢問真人,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賤內(nèi)是戴罪之身,如何能夠飛升?”莫問左手與阿九相握,緊張的問道。

    “此事當是彩衣元君所為,天官稍后就到,屆時便知其詳……”

    第三百四十八章 女人的報復(fù)

    天門道人說完就消失無蹤,不問可知是上天與傳旨天官說話去了。

    阿九指著禁錮西側(cè)簡陋的窩棚未語先哭,“這就是你的住處?”

    “冬日我可以去下方山洞避寒?!蹦獑栒f道,在此之前他幻想過無數(shù)種與阿九再見的情形,但眼前的情形與他想象中的任何一種情形都不相符,他沒想到阿九會以這種方式脫困,更為擔心的是不知道彩衣元君此舉究竟是何用意。

    莫問話音未落,阿九已經(jīng)哭著撲了上來抱住了他,作為一個女人,最幸福的事情是在落難之后,自己的男人能夠不離不棄,她不是第一個犯錯被囚的異類女子,但她是第一個活著出來的,沒有莫問的執(zhí)著和堅持,此時她已然是冰尸一具了。

    “好了,好了,別哭,別哭,先想想彩衣道姑此舉是何用意?”莫問環(huán)臂抱住了阿九,男人與女人的思維方式不同,哪怕再激動亦能理智的分清先后和輕重,莫問深知此時不是互訴思念之情的時候。

    “管她是何用意,我不會再離開你,我欠你的太多了?!卑⒕趴藓暗溃惺苣獑柕年P(guān)心和照顧固然令她感到幸福,但是與此同時她心中也極為慚愧,因為她無法對愛人的關(guān)愛給予回應(yīng),她痛哭的主要原因不是因為自己終于脫困,而是她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機會報答莫問這份厚重的關(guān)愛。

    “此人絕不會以德報怨,此舉極有可能是為了拆散你我?!蹦獑栞p拍著阿九的后背,以他對彩衣道姑的了解,彩衣道姑絕對不是一個氣度很大的人,阿九的飛升定是她一種報復(fù)的手段,其目的是為了讓二人天人相隔,無法再度見面。

    “除非我死,否則永遠不會離開你?!卑⒕疟瘋薜?,莫問很少向其訴說在尋找她的過程中以及為其尋找食物的過程中遇到的困難,但她知道莫問為了找到她和維持她的生計定然遇到了很多的困難,拋開遠處不說,單說這雪山之巔的寒冷就不是常人所能耐受的。

    “此事恐怕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蹦獑栒f話的同時自心中快速思量該如何扭轉(zhuǎn)局面,思維的運轉(zhuǎn)是最快的,半瞬之間莫問已經(jīng)想出了唯一一個能夠留下阿九的辦法并否定了這個辦法,倘若彩衣道姑隨后能夠出現(xiàn),他會立刻向彩衣道姑道歉并應(yīng)承下來外出救苦,但彩衣道姑出現(xiàn)的可能性不大,即便她會出現(xiàn),也不會接受道歉,他為了留下阿九而放下的尊嚴會成為彩衣道姑嘲笑他的由頭,為了阿九他不怕被嘲笑,但是彩衣道姑就算嘲笑了他,亦不會滿足他的心愿,還是會帶走阿九。

    阿九并不答話,只是哭,她看到了那無門的簡陋窩棚,也看到了窩棚內(nèi)那半袋冰冷干硬的面餅,莫問將最好的都給了她,她在禁錮內(nèi)有溫暖的狻猊內(nèi)丹和各種珍稀靈物,而莫問卻只有這些。

    “不忙哭,此事或許還有轉(zhuǎn)機?!蹦獑栕ブ⒕诺碾p肩將其撐開,“依彩衣道姑性情,其最大的心愿當是讓你失去本體,讓你我永遠不得相見。但天庭對于飛升有著明確的規(guī)章,若是讓你證地仙位,就不足以抵消你我之前犯下的大錯。她若想讓你離開此處,讓你我天人相隔不得相見,就只能想法設(shè)法讓你證天仙位?!?/br>
    “我不稀罕,我只要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卑⒕艙荛_莫問雙手,上前環(huán)手抱住了莫問脖頸,啟唇親吻。

    莫問沒有拒絕,匆匆吻過探手將阿九撐開,“要在壽數(shù)終了之前證得天仙位需要滿足修為或功德其一,你修為不足,不可能證位飛升。唯獨剩下功德一途,但功德一途僅適用于人類,若是換做異類,哪怕功德再大,亦只能證地仙位。”

    “你說,你說?!卑⒕徘榫w激動,無法靜心思考,未能了解莫問意圖。

    “我們之前的所作所為違反了上清首戒,為大罪,她若想讓你成為失去本體的地仙,就不足以抵消此罪。但她急于報仇,勢必要拆散你我,故此只能讓你證天仙位,先我飛升,讓我見你不著。但她要想做到這一點,必須先行恢復(fù)你的道籍,若是你道籍不得恢復(fù),你就是尋常異類而非人類,此番飛升也就不符合天庭規(guī)矩?!蹦獑栒f到此處探手入懷,取出一張符紙交予阿九,“若是道籍已然恢復(fù),當可畫符做法。”

    阿九已無法印在身,要想驗證道籍是否已經(jīng)恢復(fù)只能以血畫符,阿九亦不猶豫,快速接過符紙咬破中指畫火符一道。

    火符脫手,并未著火。

    “道籍是否恢復(fù),對你我有何意義?”阿九不解的問道。

    “此乃彩衣道姑的疏漏,當以此為借口,力求拖至明日飛升?!蹦獑栐捯魟偮?,上空已然傳來了仙樂天籟,與仙樂一同傳來的還有清新花香,花香入鼻之時上空已然出現(xiàn)了一位手捧黃絹的傳旨天官。

    見到天官和諸多異象,再看時辰正是辰時,莫問由此判斷出先前猜測無誤,這正是天庭接引天仙的規(guī)格。

    確定了阿九證的是天仙位,莫問暗自松了一口氣。

    “上清坤道天璇子,聽詔?!碧旃倭杩斩ㄉ恚事曢_口,這一次來的天官是一位中年天官,并非先前那位老天官。

    阿九聞聲緊張的看了莫問一眼,莫問沖其點了點頭。

    阿九會意,跪倒在地,“罪婦阿九,跪接上諭?!?/br>
    天官先前與天門道人說了不少閑話,耽擱了不少時間,故此雖然發(fā)現(xiàn)阿九稱謂不妥卻并未深究,展開黃絹朗聲念誦,“玉帝詔旨:上清坤道天璇子,以六竅入道,承道門玄妙,雖違禁律卻悔過心誠,受禁三年朝夕思過,日夜反省。修行不輟,持經(jīng)不怠。受千家香火,引萬人向道,實為三教有過門人之表率,經(jīng)彩衣元君稟奏,天庭五部同議,特授天璇子天仙位,升冥司婕妤,即刻飛升領(lǐng)職,欽語如上?!?/br>
    莫問和阿九聞言對視了一眼,彩衣道姑果然發(fā)壞,竟然給阿九弄了個地府的差事,冥司是天庭對地府的稱謂,而婕妤則是酆都帝宮中的司職女官,此銜一般由犯錯的天仙擔任,常年留守地府處理鬼部事務(wù),永無閑暇可得,是一個如假包換的苦差。

    “嗯?”傳旨天官見阿九沒有立刻接旨,不由得面露不悅。

    “天恩盛隆,赦罪擢升,罪女本當即刻接旨,奈何不敢逾越天庭禮法,罪女修為粗淺,且已無玉籍,玉籍不復(fù),焉敢以異類之身飛升謝恩?”阿九低頭說道。

    “可先行飛升,玉籍隨后補填?!眰髦继旃龠t疑片刻出言說道。

    “此事無有先例,罪女萬不敢逾禮?!卑⒕旁俣日f道。

    天官聞言面露愁容,阿九的這道飛升旨意下的極為倉促,這份差事他接的也很是突然,仔細想來確實有所疏漏。

    “福生無量天尊,天官容稟,阿九乃是貧道內(nèi)人,天恩浩蕩,加封擢升,貧道亦為其歡喜,然此事有違天規(guī),即刻補添玉籍亦錯過了今日的飛升吉辰?!蹦獑柣走^后,沖那天官說道。

    “不若這般,天璇子且自凡世多留一日,明日辰時,本官再來接引?!碧旃偕套h道,阿九是罪人,且證的是無足輕重的天仙位,任的是苦差事,玉帝亦不重視,早一日晚一日無甚關(guān)系。

    “罪婦當沐浴潔身,祭祖斷俗,明日辰時飛升受職?!卑⒕偶泵Υ饝?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