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離經(jīng)叛道的外表之下 Уz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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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佐藥作為妖精和人類的孩子,看著和尋常的人類雖然沒多大不同,但本質上的區(qū)別還是給她帶來了更多可能性。體能上巨大的優(yōu)勢,對于妖力的契合,都讓韓嘉羨慕不已:“要知道,我像她這么大的時候,還跟在師傅后邊兒打雜吶?!?/br> 墨涼躺在床上讀著信,聽到韓嘉這么說,抬眼看她:“你像她這樣大的時候,前輩也不像我現(xiàn)在這樣cao心。” 韓嘉笑了,她鉆進墨涼的臂彎里,探頭去看那張信紙上的內(nèi)容:“阿佐確實是不太喜歡學習啦,但是逃課歸逃課,她成績不是挺好的嗎?米莎來信說了什么?” 時光流逝,墨涼的臉非但沒有因為年月黯淡了色彩,經(jīng)歷了人類生活的熏陶,她的眉眼不再像以前那般富有攻擊性,更多地是沉穩(wěn)氣質上透露出來的不好招惹。墨涼受到韓嘉的感染,漸漸習慣了展露笑顏,配合上她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經(jīng)常盯得韓嘉也跟著笑起來。 墨涼用下巴蹭著韓嘉的發(fā)心:“說她實在是理解不了,怎么會有人天天窩在房間里吃凍梨。” “有人天天?”韓嘉知道米莎說的是杜行歌,但顧忌著墨涼的情緒沒點明,“那邊天寒地凍的,米莎還算是找到了新的‘興趣愛好’?!?/br> 墨涼把信紙收起來,摟著韓嘉腰側的手默默用力,臉上帶了奇怪的紅暈:“那你能不能也滿足一下我的興趣愛好?” 韓嘉被她這句話噎住,一口氣不上不下:“你……我們當初結契就是拿來做這種事情的嗎?”?yúsんúщú.?ìp(iyushuwu.vip) 墨涼沒出聲,獵人總是要有耐心一些才能吃到碗里的肥rou。嘉嘉害羞歸害羞,欲拒還迎的心態(tài)她還是能摸得清清楚楚的。只要看著她,和她對視……墨涼手指觸到韓嘉后腰的皮膚,仿佛敲擊在鋼琴的黑白鍵上,一下一下,慢慢等她松口答應。 韓嘉紅了耳廓,抵在墨涼胸口的指尖變得順從起來。結契讓墨涼的妖力變得更加穩(wěn)定的同時,韓嘉也發(fā)現(xiàn)自己能靠著墨涼的法術長時間的保持“二白”的樣子,不必再去依賴那個極其不穩(wěn)定的藥水了。 之前扛不住墨涼的軟磨硬泡,還答應過她變出貓耳朵貓尾巴的無理要求。結果那個晚上尾巴被抓住,做的時候被那只靈活的手搓著尾巴尖,把尾巴從“黑手”中搶回來未遂的屈辱經(jīng)歷……韓嘉每每想起依舊是欲哭無淚。 “先說好,這次不準舔耳朵?!?/br> “好,不舔?!?/br> “尾巴也不可以?!?/br> “都依你?!?/br> 韓佐藥站在廁所隔間里等著回收之前放在座位上的傀儡布偶。這個傀儡布偶還是從媽咪的倉庫里翻到的,可以復制cao控者的表情、聲音、外貌、行為,對于應付無聊的課很有幫助,既然這么有趣的東西現(xiàn)在在自己手里……她暫時還不想“還給”媽咪。 布偶收回原來的掛墜大小需要一點時間,隔間薄薄的復合板木門無法阻止女孩兒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傳進韓佐藥的耳朵里。韓佐藥的煩惱之一就是聽覺太靈敏,想做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笨蛋都有些困難。 “喂,你知道嗎?聽說那個轉學生剛從國外回來,我剛才還看到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送她進的教學樓呢!” “是嗎?她從哪個國家回來的啊……” 聽著應該是同班同學的聲音,不過韓佐藥對她們的談話內(nèi)容沒什么興趣。一個轉學生而已,又不會讓她無聊的高中生活變得更有趣一些。比起在這里上學,她更希望媽咪mama能帶著她一起做退治妖邪的工作。 韓佐藥剛從cao場那邊的圍墻翻進來,所以錯過了她們口中轉學生的自我介紹。反正等下上課應該就能在班里見到了,等待著外面的說話的聲音隨著女孩們漸漸飄遠,韓佐藥抓住時機,把布偶揣進校服口袋里,推開了門。這一推門,視線被鏡子里映出一張沒見過的臉吸引過去,讓她止住了邁出去的步子。 因為過目不忘的好本領,韓佐藥對年級里的同學都有幾分印象,這人……沒見過。應該就是……她們嘴里說的那個轉學生了。 這人黑色的直長發(fā),修剪得一絲不茍的齊劉海,秀氣的眉像是也被精心修剪過,和韓佐藥放任自流的眉毛比起來,沒有眉間那些橫七豎八的細小絨毛。她的鼻梁看上去并不會過分高挺,也沒有青春期常見的雀斑和痘印,一張臉干干凈凈,是要比常人要白上幾個度,這要是一眼看過去,確實看不出來人家是剛從國外回來。 她身上略微寬大的運動裝校服拉鏈拉到最上面,規(guī)規(guī)矩矩地像那些班主任寶貝著的好學生。一雙黑得發(fā)亮的眼睛,左眼下面還有一顆暗紅色的小痣,纖瘦的臉太白,導致她整個人在韓佐藥眼里也矮矮小小。 怎么形容呢……特別像小時候,黑山祭典上,在縞靈貓爺爺家里見過的那種燒得很好看的彩瓷娃娃。對方半垂著眼簾,看上去仿佛沒什么精神,以至于韓佐藥都擔心,下一秒這人就要暈倒在廁所里。 “扁桃樹的味道?!睂Ψ降皖^看了看韓佐藥腳上沾著干泥巴的運動鞋,“你剛從外面翻墻回來?” “呃……” 韓佐藥還在猶豫要不要接她的話,就聽到她說:“你就是韓佐藥吧,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同桌了。” “?” 后排靠窗的單人桌一直都是她一個人盤踞著,韓佐藥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怎么突然就冒出了一個同桌?為什么是你?為什么是我? 她又接著說:“已經(jīng)有男同學幫我把桌椅搬到你桌子旁邊了。剛才那節(jié)課……是數(shù)學試卷的講評,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卷子,考得不錯?!?/br> “等一下!”韓佐藥回過神來,既然剛才傀儡布偶一直在座位上,那她問自己翻墻的事…… “你的布偶很精致,我也還來沒見過這樣的,畢竟也算是很少人會用的老道具了?!彼哌^來,輕輕地問:“待會兒還是數(shù)學課,你要回去上課嗎?” 韓佐藥聞到這人身上一股特殊的藥香,讓她不得不重新重視起這個轉學生的身份和來源。韓佐藥盯著她的眼睛,艱難地開口道:“你究竟是……” “我叫陽葵。如果你不打算回去上課的話,可以帶我四處轉一轉嗎?” 韓佐藥收回之前那句“一個轉學生而已,又不會讓她無聊的高中生活變得更有趣一些”的話。在她看來,陽葵應該也是退治師的小孩,根據(jù)她稱呼她mama為“母親大人”的口吻,估計還是哪個古老的世家。陽葵懂得很多東西,有韓佐藥知道的,也有韓佐藥不知道的,和她在一起,韓佐藥第一次覺得每天的上學時間都過得很快。 陽葵會陪自己翻墻出去找小巷子里好吃的東西,可以一起討論哪個種族是跑得最快的種族,去河堤的草坪上看天空飄過去的云,晚上還會和她約好去哪里看妖怪搬走后留下的洞xue……總之,陽葵算是韓佐藥遇到的第一個可以不用顧忌著顧忌那的同齡人。 這陣子韓嘉和墨涼都出遠門去了,韓佐藥盤算著和陽葵相處下來也有一段時日,便大大方方地邀請陽葵到家里玩兒。 “我們待會可以去郊區(qū)的山里看星星?!表n佐藥計劃著今晚的行動,她還特意準備好了一大堆用得上的用不上的“裝備”??申柨雌饋碛悬c興致缺缺,只是短短的應了一聲“好”。 這可不像平時的陽葵,雖然往常也都是韓佐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陽葵時不時附和幾句,但自從吃過晚飯之后,氣氛就也有些怪怪的。韓佐藥開始有點擔心。 “怎么了陽葵,你哪里不舒服嗎?” 陽葵閉著眼睛斜靠在韓佐藥肩上:“沒有,估計是昨天晚上沒睡好,現(xiàn)在有些困了?!?/br> 韓佐藥點點頭,“那好,我去給你收拾屋子,你可以——” 陽葵睜開眼睛,“我可以睡你房間嗎?” “當然可以啦,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只不過我的房間有點亂?!表n佐藥有點不好意思,她的房間堆滿了阿遷師祖送的書,制藥的工具,和“整潔有序”可以說是毫不沾邊。 但陽葵顯然不在意這些,她拉著韓佐藥躺在床上,躺在陽葵身邊,韓佐藥似乎也被她身上的瞌睡蟲感染,眼皮逐漸沉重起來,沒過多久也睡了過去。 半夜,韓佐藥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一片毛絨絨的東西在蹭她的腿。韓佐藥以為是睡得舒服,自己的尾巴不小心露出來了,沒太在意,轉念一想,壞了,陽葵還在旁邊呢。一睜眼,手就率先抓住了那條尾巴。 “唔……”耳畔響起一聲軟軟的叮嚀,睡在旁邊的人往這邊縮了縮,韓佐藥沒感覺到自己尾巴的存在,那這條尾巴是誰的? 韓佐藥摸到燈的開關,手指卻遲遲沒按下去。一方面,作為貓妖的女兒,她已經(jīng)看見了陽葵頭上那對不太尋常的耳朵,一方面,萬一開了燈,晃到陽葵的眼睛……那、那多不好,總之,韓佐藥滿是掙扎,只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并不打算吵醒她。 可能是自己的視線老是在人家臉上逡巡,陽葵的耳朵動了動,睜開了眼睛。“阿佐……怎么了?”陽葵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睡意,似乎沒察覺到什么不對。 手里的尾巴也動了動,韓佐藥像是被燙到般松開了手,她不知道這時候該說點什么,但是裝聾作啞顯然是下下策:“呃……你的尾巴……你是半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