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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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手擦去了沈瑾萱臉上撲簌簌往下落的淚珠,穆琰好似輕嘆了口氣:“是朕來得晚了,乖,再忍忍太醫(yī)便會過來?!?/br> 他沒有提劉皇后,但他們都心知肚明,也自是不用他提的。 沈瑾萱的眼淚無關她是否感到了委屈,只是因為疼痛而發(fā),她是忍不住的,最怕疼的人難能忍得住疼?于是她窩在穆琰的懷里,使勁兒哼哼。 劉皇后沒有跟進去,她在這里多留一刻對她來說都是酷刑一般的折磨。可是她剛要挪動步子,卻也是搖晃了一番,幸而樹莓一直立在她的身旁,才得以將她扶住。 “娘娘,你沒事吧?” 樹莓擔憂詢問,嗓音故意放大了些,想要給屋里頭的人聽見。 看著她家皇后娘娘蒼白如紙的臉色,樹莓心中不由騰起不甘與憤恨,卻終究也是無可奈何。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皇帝陛下心里跟明鏡兒似的清楚,只是為她家娘娘感到痛心罷了。這么多年,最懂劉皇后對穆琰心意的恐怕就是她了吧。 劉皇后搖頭,示意她輕聲些:“莫要吵著陛下了,走吧,咱們回吧?!彼哉J這樣離開是她對她自己的一種愛憐,這是正確的。 “陛下,您不去看看皇后娘娘她嗎……”沈瑾萱隱約聽到樹莓的聲音,好像是劉皇后怎么了。她抽抽哭紅的鼻子,小臉蹭蹭穆琰的胸膛,兩只小手疊在自己的大肚子上,軟糯糯的問他。 穆琰耳力要比她的不知道好多少倍,聽的清清楚楚,可他只能當做沒聽見。 “怎么,朕替你解了圍,就要過河拆橋攆朕走?”他說著打趣的話,用手覆蓋上她的手。 沈瑾萱嬌哼一聲,忽然想起已經好久沒有出宮看望父母親與弟弟了?!氨菹?,臣妾想母親了……” 穆琰聞言一愣,沉默起來。 “陛下?陛下?”沈瑾萱久久得不到回應,連喚了兩聲還是如此,心就有些慌了,她不顧疼痛坐直了身體,一手還托在肚子的下方,神色焦急:“陛下,您說話呀,他們……他們出事了嗎?” 是端王,與其說出事了,倒不如說即將出事。他回司國了,原本前途無量的小兒子被毒害成那般,身為父親,他怎么可能無動于衷。穆琰猜測,端王定會作出有損他性命之事。既然是毒,那么就會有解藥,為了得到解藥,端王唯一的籌碼便是兵符,可是沒了兵符的端王,還能稱作是端王嗎? 按照他出發(fā)的日子來算,如今怕是已經到了司國,兇多吉少啊。 沈瑾萱怔愣許久,掙扎著就要下床,被穆琰一把撈住攬入懷中:“你要做什么去!” “去司國,救我父親,陛下,求您了……”他還以為她一定會哭,卻沒想到她會露出如此堅決的表情。她在求他,求他放她過去,可是他怎么可能讓身懷有孕的她離開他的掌控范圍內呢? 不管是為了救誰,都不可能。 “萱兒,你冷靜點,看著朕?!蹦络跗鹚哪?,強迫她注視他:“朕去,朕會率領百萬大軍討伐司國,即日啟程,朕會還你一個毫發(fā)無傷的端王,好嗎?” 討伐司國? 沈瑾萱愣住了。 雖說她不想讓傅熠一統天下,卻也沒想過讓穆琰攻打司國,可是她能說些什么嗎?阻止嗎?不會的,看看他啊,看看這個男人在微笑之下掩著的勃勃雄心,那雄心上燃燒著的焰火會讓窺探到它的人都被灼傷。 所以,她怎么會阻止呢? 縱然兵荒馬亂是他一手造成,縱然會引無數亡靈咒怨于他,可那又如何呢,他既想得到這天下,她陪他便是。 “陛下可是想好了?”沈瑾萱咬住下唇,這之前一點關于出征的風聲都沒傳到后宮里,驚心之余,她還在擔心這會不會是穆琰的一時決定。 吻一下她的眉心,穆琰唇角勾起又降下,手掌一下下撫摸著她的后頸,嗓音低沉黯?。骸澳憧措尴袷窃陂_玩笑么?傅熠他致使饒浦近有一半尚多的人民喪生,無數良田房屋毀于一旦,多少家庭頃刻間被迫潰散,朕怎么會無動于衷,如今祁國人民皆知饒浦水災源于他派人摧毀了水庫堤壩,他們翹首期盼著朕將傅熠應當承受的后果早早施加于他的身上,朕自然不會讓他們失望。朕、也是在等這個機會等了已有數年?!彼孟裾f完了,卻又覺得不夠,缺了些什么,便又忍不住再次親吻懷中的溫軟的小人兒,懷揣著內心最深處的忐忑問她:“萱兒……你會怨朕嗎?” 沈瑾萱舉起手摸在穆琰的臉上,用手指摩擦他的皮膚,看著他那雙只有再少數情況下會流露出真情的眼睛,搖頭道:“不會,陛下,無論您做什么,想要得到什么,若是打定了主意,那么盡管去就是了,臣妾會永遠陪著您,支持您?!?/br> 她知道穆琰的內心深處對將要侵犯她本國有那么點兒微不足道的愧疚,他想聽她說些什么,好讓他不要那么愧疚,而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就算那愧疚微不足道卻也是因愛才生,她是要滿足他的,同時也是滿足她自己吧。 沈瑾萱偎在穆琰的懷中,眼皮越越來越沉重,漸漸入睡。 章節(jié)目錄 第六十十七章 光線昏暗的牢房中,糟亂的雜草上側臥著一個人,沒有束起的頭發(fā)遮住了臉,看不清他的樣貌,卻能看到他的囚衣幾乎破碎成布條一樣搭在身上,染滿了血漬,裸·露的肌膚上傷痕遍布,紅rou外翻,十分可怖。 牢房中悶熱潮濕,鼠蟻成災,不知道他昏睡過去多久了,一動也不動。 忽然有斷續(xù)的說話與腳步聲響起,漸漸,結伴而來的兩個獄卒雙雙站到關押著男人的牢房門前,其中一個掏出別于腰間的鑰匙開鎖,另一個則在門開后先行走入,他走到還是沒有任何動靜的男人附近,彎腰想把男人扶起,手伸過去后卻遲遲沒有落下,他知道男人渾身都遍布了沒有痊愈的新傷舊傷,此時他若是碰觸,必定會給他帶來難耐的痛楚。 正猶豫間,先前開門的同伴也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唉……快點吧,上頭還等著咱提人過去呢?!?/br> 聽聞此言,獄卒咬咬牙將手放在了男人的肩上,把他給翻了個身,男人蒼白無血色的臉露了出來,正是輝煌不再的司國端王。 而這里,便是司國皇宮秘密存在的牢房。 端王還沒有恢復意識,即便是被那兩個獄卒一路架著最后幫到了十字樁上,他仍是綿軟的垂著腦袋。 七天前,他手握兵符只身入虎xue,后用兵符換到兒子的解藥,然而端王卻沒想到傅熠會出爾反爾,在他返回祁國的路上竟然早有埋伏設下,便又將勢單力薄的他給捉了回來。 一桶涼水迎頭潑下,端王皺眉睜眼,眼神渙散。 “端王,您這是何苦呢?只要您把您了解到的關于祁國的事情都說出來,就不用再受這等苦難了啊?!?/br> 勸言的人久等不到回應,只好揚鞭揮下—— 祁國。 出征討伐司國的消息一經傳出,便引起軒然大波,這日朝堂上,所有的話題都是圍繞此事展開的。 穆琰端坐于龍椅之上,薄唇微揚:“饒浦大災,為救災朕撥兵買糧,國庫空虛一時,而在此時主動攻打司國,定會出乎司國意料,眾愛卿,你們以為呢?” 一人出列行禮后說:“司國乃是饒浦水災的始作俑者,已然天下皆知,作為五國之首,若不施以嚴懲無動于衷,百姓寒心失望之余,鄰國也會sao動,遂臣以為,此時乃最佳的出兵時機!我朝朝資雄厚,賑災撥出的銀兩不過九牛一毛,陛下您一直韜光養(yǎng)晦藏巧于拙從未露出我朝的真正實力,此時出兵,他國只會以為我們虛張聲勢,并以長久拉鋸的方式應戰(zhàn),若能出乎其意料以猛虎捕獵之勢速戰(zhàn)速決,必能拿下囂張已久且不斷向我朝挑釁的司國!” 一席話說的在場眾人熱血沸騰,紛紛應和,也說出了穆琰本人的想法。 “好,極好!擇日,朕將親伐司國!” “吾皇五萬萬歲萬萬歲!” 十日后,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