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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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想要去拜見,卻叫薛皇后攔住了。 “母妃清修,尋常我都不見的?!比鞅阈Φ?,“母妃禮佛一向誠心,前些年還好,多少出來走動,這些年竟也不大在宮中行走。”頓了頓,她的臉上就生出了感激,與夷安輕聲道,“虧了母后這次叫她出來幫襯,不然還不定要修到什么時候?!?/br> 德妃最聽薛皇后的話,有了薛皇后出言,就算懶得動,如今也開始輔助淑妃主持后宮,與那幾個生了皇子的嬪妃斗智斗勇了。 有生了皇二子,腰桿子比只有公主的淑妃硬的多的德妃在,連管妃都偃旗息鼓,不大折騰了。 如今宮中表面太平了許多,也是德妃之功。 “便宜了太子?!毕氲教佑纸枇搜屎蟮墓夥€(wěn)當(dāng)了,夷安就小聲嘀咕了一聲,哼了一聲將頭探出車外,突然就見前面一隊熟悉的甲士簇擁著一輛明黃的大車而來,對上了三公主的車架,那大車之上,杏黃簾子挑起,露出了太子的臉來。正要等著這腦殘?zhí)影l(fā)作的夷安,卻見他仿佛動了動嘴角,之后,竟露出了一個有些僵硬的慈愛笑容,緩和了聲音溫聲道,“原來,是三皇妹與長安。” 語氣之中,竟是說不出的親切。 ☆、第103章 三公主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多了太子刻薄愚蠢的臉,再看看眼前這張?zhí)貏e溫柔的模樣,三公主就覺得雷劈了似的。 這還是那個記憶中的太子么? “給皇兄請安?!鳖D了頓,三公主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心中雖然驚疑,卻還是帶著夷安下車,端端正正地給太子請安,大庭廣眾之下做足了禮數(shù),這才抬頭含笑,十分親近地問道,“皇兄欲往何處?若是急切,臣妹便不耽擱皇兄了?!彼v盈盈,看著和氣極了,一點兒都看不出與太子有心結(jié)。 這是一個皇家公主的氣量。 當(dāng)然,三公主與太子的交情并不好,蓋因三公主親哥秦王,曾在離京前指著太子的鼻子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一句話。 “蠢貨!” 只有這兩個字,然而從此太子與秦王交惡,勢同水火,也牽連了三公主。 對于自家一向有什么說什么,特別誠實特別嘴賤的親哥,三公主被恨屋及烏不是一次兩次,其中種種悲劇就不一一細表了。 如今端端正正地立在太子的面前,三公主只等著太子破口大罵,然而等了許久,一仰頭,卻對上了太子寬容的目光,不由怔住了。 “本是要與太子妃往母后處請安,只是孤……”太子竟頓了頓,臉色微微扭曲,之后在三公主含笑的目光中慢慢地說道,“我見母后繁忙,因此不敢叨擾?!?/br> 他這樣彬彬有禮地說完,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夷安的身上,就見這少女一身格外醒目的衣裙,臉上的笑容明媚可愛,心中生出了不知是怨毒還是厭惡來,卻還是面上溫聲道,“長安也在?太子妃常與我說起你,若是無事,便往東宮去,舅舅也謝你?!?/br> “敢不從命?”夷安便可惜的笑了。 光天化日之下,太子都做出了模樣,她自然不會給太子沒臉,叫人道一聲猖狂。 長安縣主可以猖狂,然而卻不會沒有緣故地任性地猖狂。 “如此,就好?!碧臃路鹨矝]有什么好說的,見meimei與便宜外甥女兒臉上的笑容客套虛偽,也覺得膩歪,臉上笑容撐不住,頷首后回了自己的宮車,再也不說話了。 三公主只覺得前所未見太子有這樣和氣的時候,心中竟覺得不安,有些憂心忡忡。 夷安心里一笑,見三公主存了心事,與她一同上了宮車,這才看著四周細軟的紗帳含笑道,“太子殿下,仿佛與從前不同?!?/br> “這是……”三公主與夷安是一家人,薛皇后若倒了,她也要跟著完蛋,心知夷安看出了什么,嗔了一聲,一點夷安的額頭,這才抓著她的手輕聲問道,“你瞧出什么來了?” “不是太子幡然悔悟,就是有幕后謀臣,倒也是個人才?!币陌蚕胫幽墙┯驳?,明明想要拂袖而去卻不得不忍耐的臉就覺得有趣,輕聲道,“三皇子大婚,聽說三皇子妃是右都御使的女孩兒,想必了得?!?/br> 有了出身清流的右都御使,想必三皇子的氣勢在前朝高漲的厲害,她也聽蕭翎與自己說過,如今三皇子還敢在前朝與太子爭論,乾元帝是決然不管的,豈不是叫太子生出危機來? 再不修好宋國公府,太子只恐怕薛皇后虎毒食子,不帶他玩兒了。 從前敢與薛皇后放肆,不過是想著薛皇后只有他一子,顧忌親情,如今薛皇后連自家二房都能闔家流放,這心腸…… 令人悚然而驚吶。 也不知太子天天晚上能不能睡得著覺。 “你是說,太子悔悟了?”三公主若有所思地問道。 “是悔悟,還是與咱們逢場作戲日后清算,誰知道呢?”夷安一嘆,便溫聲道,“什么叫不敢叨擾?親生母子之間,卻要計較這些,反倒刻意了?!碧有拇娼娴伲匀蛔龅纳?,哪怕想做出母子情深,卻到底落了下乘,叫人看出破綻。 想必如今,薛皇后也是不愿看見他的。 看到這樣竟與自己算計情分,更加心累了。 “這兩個,叫他們爭去吧?!比饔羞@么幾個兄弟,實在是心累,聽夷安與自己掰扯明白了,一顆心都跟潑了冷水似的,臉色蒼白地軟在一角,擺了擺手苦笑道,“如今我知道,皇兄為何不愿意在京城呆了?!?/br> 見夷安笑起來竟還帶著幾分光風(fēng)霽月,她心中竟生出了幾分羨慕與喜歡,輕聲道,“怨不得母后喜歡你,是個伶俐的孩子,只是,”她微微抬手,就見這個小姑娘眼睛一亮,拱進了自己的懷里,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fā),溫聲道,“莫叫人看出來。這世道,對女子多有苛責(zé),與你的名聲不好?!?/br> “現(xiàn)在的名聲就已經(jīng)很差了?!币陌曹涇浀兀蓱z巴巴地說道。 “關(guān)起門來自家人,咱們再肆意,于外頭,還是做出個模樣來才好?!比飨氲椒讲?,便笑了,抱著這個香香軟軟的小丫頭和氣地說道,“方才,你對著太子時的模樣不就很好?不必與他爭執(zhí),只和氣善良,若他明白,自然彼此和氣,若不明白,與你計較,叫人知道,也只會說你是個厚道人,太子反倒要叫人責(zé)備了?!?/br> 這其中帶著幾分三公主的生活之道,有點兒蔫兒壞,雖然與夷安的性情不和,然而知道三公主與自己都是好話,急忙拱了拱這表嫂的手,表示自己明白。 三公主哪里見過這么愛撒嬌的人呢?越發(fā)地抱住不放。 宮車滾滾,一路往宋國公府而去,入了公府,夷安正嬌氣地表達了一下自己出門兒了一場的勞累,叫三公主摸頭摸臉,興沖沖地趕過來與三公主迎接的駙馬大人薛平,眼珠子都直了。 三公主就見外頭自家駙馬含淚看著自己,眼神控訴如同糟糠妻看到負心漢納妾回家的模樣,竟覺得渾身發(fā)寒,咳了一聲,低頭把表妹給推開了。 夷安眨巴了一下眼睛,見這表哥已經(jīng)轉(zhuǎn)頭,用悲憤的目光控訴地看了一下自己,探頭看了看這表哥腰間的寶劍,縮回來比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又四處看了看,見自己的靠山一個都不在,頓時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裊裊柔媚地下車,對著用噴火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這妒夫表哥嫣然一笑,之后……飛也似的跑了。 三公主看著自家表妹跟身后有狗攆的似的跑了,低頭噗嗤一聲,就見薛平已經(jīng)哼了一聲爬上了車,只依偎在駙馬的懷里,聽他還在嫉妒地計較,就只覺得心里歡喜,輕笑道,“你還真醋了不成?” “這小丫頭!”薛駙馬瞪走了自家表妹,這才摟了摟自己的媳婦兒,心里滿滿的幸福,搖著頭笑道,“膽子小的很,誰知道竟能敢在外頭與人對持呢?” 見三公主嘆了一聲,他便微微皺眉,低聲道,“我想叫表妹趕緊回家,倒也不是……其實也是因為我醋!”在媳婦兒的審視下,駙馬爺傷心地承認自己是個妒夫,見三公主滿意了,這才英俊剛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快,繼續(xù)說道,“實在是四弟妹……” “她又怎么了?”三公主煩死馮氏這個弟妹了。 這女人仗著“救命之恩”,宋國公府都是對她另眼相看,越發(fā)不像了。 “昨兒四弟回屋,她知道清河王來了,非鬧著四弟要與清河王問個明白。”薛平聲音冰冷地說道,“不知分寸!清河王是什么人?竟敢招惹他?我都不敢!”他低頭,見三公主臉上生出薄怒,顯然對馮氏的做派很不快,便繼續(xù)說道,“況那是表妹的夫君,她腦子有病,還想叫咱們給清河王送女人!” 薛義斷然不肯,馮氏竟摔了半個屋子的東西。 一邊說他便繼續(xù)嗤笑了一聲,淡淡地說道,“她如何在家鬧騰都隨意,只是如今,斷斷不能叫她離間了咱們與姑母的情分?!?/br> “她與我,可沒有救命之恩!”三公主冷笑了一聲,看著一雙素白的手輕聲道。 她從不是個良善的人,若馮氏給臉不要臉,旁人不好出手,說不得她就要送這弟妹一程! 真當(dāng)大家拿她沒有辦法?! “四弟……”薛平頓了頓,面色復(fù)雜地說道,“如今也對她厭了,只是卻……” 薛家四郎,總是會想到當(dāng)年,他昏昏沉沉?xí)r,世界都變得壓抑暗淡,那個對他伸出了手的少女。 哪怕時光變卻故人心,然而那時的一抹將他從閻王殿拉回來的溫情,卻叫薛義到死都不想撒手。 “四弟也是個癡情人?!毖ζ较胫艿芘c自己面前哭,大好男兒一臉灰敗的模樣,就覺得難受。 “就算如此,也不該委屈姑母與表妹?!比鲗€不曉事的妯娌沒有什么心疼之心,薛義與自己說不上什么,此時便敏銳地說道,“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道理?救了四弟一個,咱們一家都要管她叫祖宗?”她冷笑了一聲,低聲道,“從前,我懶得與她計較,不過是想著一家和睦,如今這都多少年了?她有沒有想過好好兒過日子?若再如此,要叫她把一家子都折騰進去,才算完么?” “祖母也煩了,因這個,祖父要四弟出去過。”薛平輕嘆道,“四弟應(yīng)了?!?/br> “那你還叫表妹回去?”三公主舍不得夷安,便推了薛平一把,有些不樂意地說道,“表妹陪陪我,難道不行?” “清河王實在太殷勤,祖父招架不住了?!毖ζ侥艘话押梗K于說了大實話。 “殷勤?” “今兒又來了?!毖ζ綉醒笱蟮靥傻饺鞯南ド希赝霸簝阂恢?,帶著幾分笑意地說道,“一下朝,這位,不論兵法了,這回論練兵之術(shù)?!?/br> 見三公主也一同無奈望天,薛平只覺得清河王臉皮真的挺能拉下來的,他與三公主算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同長大,之后成親一直琴瑟和鳴,卻也不敢這樣不要臉,覺得自個兒表妹眼光獨到,這才笑著繼續(xù)道,“祖父今日下朝本不想理睬他,誰知道竟說練兵,祖父最喜這個,不得不帶了清河王回府詳談?!?/br> 一個不得不,簡直道盡了宋國公的心酸。 好生委屈。 三公主什么都不想說了,幽幽一嘆。 頓了頓,她又見薛平不想往前頭待客,便將今日之事與薛平說了,言道昌平郡主與太子,薛平臉上就生出凝重,想了想,這才低聲道,“今日早朝,三皇子封了項王?!?/br> “怨得不太子竟……”如此,就能對上太子的異狀了。 三皇子從前不過是白板,如何折騰也就那么回事兒,然而封王,這就是逼到太子的近前,難怪太子這樣不顧自己從前的傲氣與自己低頭了。 也怨不得昌平郡主,竟然對三皇子這么有信心。 有信心的昌平郡主,此時正叫氣得眼前發(fā)黑的敬王妃指著鼻子罵。 “你腦子壞了?!三皇子如何,隨他去!你攙和什么?!” 敬王素來都是個聰明人,也沒有尋常宗室的古板,看出薛皇后是個更與自己好處的人,已經(jīng)靠上去,這些年與薛皇后一直不錯,連敬王妃都在宮中頗有臉面,然而如今,自家閨女竟然拆臺,就叫敬王妃心生惱怒,厲聲道,“你憑的是什么?!前朝如何,與你何干?!不過是個郡主,公主人家還什么都不說,你巴巴兒地上去!你這是要氣死咱們么?!” “太子本就無德,前兒與薛家那丫頭的事兒,能瞞得住誰?”昌平郡主就辯解道,“如此荒誕,怎可……” “那是皇后娘娘的事兒!”敬王妃渾身都哆嗦,好懸忍住了沒有厥過去,此時強提著一口氣用力地說道,“太子再不好,皇后娘娘沒動他!只要皇后不動,不說太子不好,咱們家,就永遠不會與太子倒戈!” 頓了頓,她這才呵斥道,“你有幾個腦袋插手皇子之爭?!你覺得你比皇后娘娘還聰明?!一家子都叫你送火坑里去了!”越說越惱怒,敬王妃揚手就要給昌平郡主一個耳光,卻叫蕭真攔住了。 “母親息怒,皇后娘娘素知我家忠心,不會心生芥蒂?!笔捳娉谅晞竦?。 “歷來插手皇位的,就沒有好下場?!本赐蹂姴娇ぶ饔行┪胤谝慌粤鳒I,就覺得滿心疲憊,往身后的紅木椅上一坐,撐著頭喃喃地說道,“一點兒腦子都沒有,叫人唆使幾句,竟……”她搖頭嘆息了一聲,看著糊涂的長女,再看看明白的小女兒,便低聲道,“這如今,可怎么辦呢?” 敬王府如今的日子雖然過得不錯,然而卻也全靠著薛皇后的那點兒情分,若薛皇后疑他家有不臣之心,只怕不定是個什么下場了。 “我也是為了我家的孩兒呀?!辈娇ぶ髁髦蹨I抬頭,在敬王妃木然的目光里哭道,“母親!我雖是郡主,可是孩兒怎么辦?連個爵位都沒有!不提前籌謀,難道叫他們喝西北風(fēng)去?!”三皇子還與她允諾,若是能勸動敬王站在三皇子一方,日后若有前程,不然不會忘記昌平郡主。 “你糊涂!”敬王妃什么都不想說了,叫昌平郡主滾下去,叫人看住了,這才開始發(fā)愁。 這發(fā)愁了三日,就在敬王妃預(yù)備好了往宮中與薛皇后請罪,順便揭發(fā)一下三皇子的狼子野心,給自己刷刷好感之時,卻聽聞平陽侯夫人登門拜訪。 想到這位是薛皇后的親侄女兒,最得寵愛的,敬王妃就覺得奇怪。 “這倒奇了?!本赐蹂贿厧е捳嫒ビ疥柡罘蛉?,一邊與閨女好生稀奇地說道,“平陽侯府與咱們素?zé)o往來,怎么就上門了呢?難道是……”聰明人總是想得多些,敬王妃便遲疑道,“因你大姐,來與咱們家論罪來了?” 蕭真一轉(zhuǎn)頭就見自家母親一臉的大事不妙,頓了頓,嘴角就一抽。 ☆、第104章 大太太含笑進門的時候,對上的就是敬王妃十分復(fù)雜的笑容。 蕭真本欲與敬王妃說說關(guān)于宋家老三的二三事,卻還沒等說,就叫母親甩在了后頭,瞠目結(jié)舌。 “難得竟是你上門。”敬王妃熱情地迎了大太太進上房,一疊聲地命一旁的丫頭上好茶,這才笑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是來做什么呢?” 大太太目光在蕭真的身上掠過,就覺得敬王妃這是在矜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