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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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識到,這是父皇對他的警告,那時不時落在他身上的冰冷刺骨的目光,似乎在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一旦他膽敢對徐塗抱有非分之想,那么父皇就絕對不會顧及父子親情。 但是,不甘心,還是不甘心,看著徐塗在父皇身邊乖巧馴服的模樣,司徒鈺就越發(fā)不甘心。 “過一段日子,你就要納側(cè)妃了?!被实鄣穆曇粼诙呿懫穑瑢⑺就解暤淖⒁饬?,“到時候,你也該收收心、多辦幾件差事了。不要像你三哥這個小混蛋一樣,整日游手好閑,什么都懶得做!” 即使口上嫌棄著,但皇帝仍舊格外細致地親手將烤好的rou塊切成合適的大小,待到溫度適宜時才端到徐塗面前,簡直不能更加貼心妥當。 司徒鈺緊緊咬了咬牙,這才恭謹?shù)氐拖骂^:“是,父皇,兒臣明白?!?/br> 想到賞花宴上那名叫林蕭的女子,司徒鈺那灼熱的心臟這才稍稍冷卻了下來。沒有張揚耀眼如同寶石的徐塗,他起碼還擁有沉靜溫和似珍珠般的林蕭,能有這個女子伴在身邊,大約也足夠了。 成全了他與林蕭,又幾次三番警告他容忍他,父皇做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為了自己更進一步的野望——他必須要忍。 ☆、第一百四十四章 第十三個世界(十) 在趙羲和親身上陣秀了一番恩愛,又幾乎算得上是明示地警告了一番后,司徒鈺終于暫時消停了下來,沒有繼續(xù)往隋垣身邊瞎湊,反倒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林蕭身上。 這一轉(zhuǎn)移,司徒鈺立刻察覺到竟然有人心存不軌,打算破壞他與林蕭的婚事。徐塗可望而不可及,竟然連林蕭都有人打小算盤,被捋了虎須的司徒鈺頓時勃然大怒,阻止林蕭自污、教訓(xùn)他那位“無辜躺槍”的嫡母什么的,也自然如期上演了。 司徒鈺與林蕭的一舉一動,都在趙羲和的掌握之下,此時此刻,他正坐在龍椅上,拿著暗探送來的奏折,表情微妙。 “……怎么了?”舔了舔指腹粘著的糕點的碎屑,隋垣餐足地瞇起眼睛,又在宮人的服侍下凈了手,這才疑惑地看向神情明顯有些不對的皇帝陛下。 為了彌補上一個世界投生為吸血鬼、無法滿足口腹之欲的戀人,這個世界的趙羲和可以算得上是傾舉國之力來喂養(yǎng)隋垣了。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連御膳房的大師傅都換了好幾個,頗有種唐明皇為了搏自家貴妃一笑,千里送荔枝不惜跑死n匹馬的覺悟。 所幸,如今宮內(nèi)已經(jīng)被趙羲和整治地如同鐵桶一般,宮中的娘娘們更是像受驚的兔子那般不敢對宮外多說半句話,不然,皇帝陛下的御案上估計早就要被諫言的折子堆得滿滿當當,甚至還會引來一堆伏闕的諍臣,引經(jīng)據(jù)典地勸誡他們陛下不可如此昏庸無道。 宮外眾人尚且不知自家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已經(jīng)被張揚跋扈的徐小公子迷了心智,但御前行走的侍衛(wèi)宮人們卻知道得不能更詳細?;实巯騺韺捄甏蠖?,倘若一時不慎惹了陛下不悅,尚且沒有什么,但如果有不長眼奴才的讓徐小公子皺一皺眉,那簡直是天塌下來的禍事! ——只要能將徐小公子伺候妥帖了,就算將皇帝陛下晾在一邊不聞不問也無妨?,F(xiàn)在的宮人們就是這么一種奇葩的心理狀態(tài)。 看著隋垣吃飽喝足后像是懶洋洋的貓咪那樣窩在榻上瞇起眼睛,皇帝陛下莞爾一笑,朝他招了招手。 隋垣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翻身站了起來,走到御座邊,然后被抱到膝頭。 如今的隋垣已經(jīng)相當熟悉這個動作了,不得不說,趙羲和循序漸進的方式效果相當不錯。沒有理會趙羲和的小動作,隋垣拿過他手中的暗探送上的折子隨意掃了一眼,剛剛醞釀起來的睡意頓時煙消云散,表情也立即精彩紛呈了起來。 猛地扭過頭,隋垣難以置信地望向趙羲和,試圖從他臉上尋找出一分開玩笑的蹤跡。 趙羲和摸了摸隋垣有些凌亂的呆毛,遞給他一個憐憫的眼神:“這消息做不得假的,節(jié)哀順變?!?/br> 隋垣:“………………qaq” 不死心的隋垣低下頭,重新仔仔細細將折子上記錄的內(nèi)容看了一遍,不得不打消了自欺欺人的渴望。但是,他著實有些不明白,原本已經(jīng)回歸正軌的劇情又是怎么莫名其妙脫軌的。 正如劇情中那樣,四皇子司徒鈺“英雄救美”,及時避免了林蕭身敗名裂,并趁機將那盆原本要潑在林蕭身上的污水轉(zhuǎn)而潑到了他的嫡母身上,狠狠教訓(xùn)了一番那無知又心狠的婦人。 對于司徒鈺搞破壞的做法,林蕭簡直又愛又恨,不滿他再度妨礙了自己,卻又感動于他對自己的心意至誠。 林蕭的生母懦弱,這輩子所剩無幾的膽量全都用在了將林蕭指男為女上。林蕭從小到大,一直是自己保護自己,這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關(guān)心,第一次品嘗到被人強硬地保護在羽翼之下的溫暖感覺。 倘若不是身為男兒身,林蕭大概當真會因為這一次的感動而對司徒鈺死心塌地,只可惜,司徒鈺對他越好,他就越發(fā)不愿、也不敢欺瞞于他。 如此這般,在思量再三后,林蕭終于將自己一直男扮女裝的秘密對司徒鈺吐露了,并且表示希望能取消這門婚事,求司徒鈺配合、成全。 心上人再度變成男性的司徒鈺:“……………………” 雖然暗探的回稟語言簡潔,但隋垣仍舊能從字里行間感受到當時司徒鈺心中那一番的血雨腥風——想必,探知這一大八卦的暗探本人內(nèi)心深處也相當崩潰,與司徒鈺感同身受。 只不過,最終,在努力接受了這一事實后,司徒鈺卻做出了與原劇情完全相反的選擇——他同意幫林蕭詐死,并幫他安排新的身份,以男子之身示人。甚至,在林蕭試探著表明希望能科舉出仕后,也沒有加以阻止。 這一神轉(zhuǎn)折簡直讓隋垣驚呆了!主角受直接跳過了占全劇情三分之二之多的宅斗與宮斗,直接入朝為官,這到底是要鬧哪樣?! 將手中的折子扔到桌上,隋垣苦逼地抱著頭:“這是怎么回事?!” 趙羲和努力掩藏起自己的幸災(zāi)樂禍,雙手環(huán)住隋垣,以防他在激動之下自己滾到地上,并且殘忍地點明了真相:“你忘記你身上那不可小覷的光環(huán)了嗎?” 隋垣僵了一瞬:“跟這個有關(guān)系?主角攻不是沒受到影響嗎?” 趙羲和輕嘲:“他只是善于做戲、善于掩飾罷了,而你,也更希望相信對自己有利的那一面,于是刻意將司徒鈺對你避之唯恐不及的舉動歸結(jié)為厭惡,不是嗎?”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隋垣的腦袋,趙羲和微微一笑,“你也不多想想,司徒鈺可是極善于做表面功夫的‘君子’,就算再厭惡一個人,他也能風度翩翩、和善有加,卻為何對你總是如此失禮呢?” “不用說了,我懂……”隋垣捂了捂臉,他也曾懷疑過主角攻對自己異常的態(tài)度,但潛意識里他卻不愿接受真相,干脆催眠自己不要多想——只可惜,真的假不了,而假的,也真不了。 如果加上一個“司徒鈺喜歡徐塗”的前提的話,那么一切就說得通了。司徒鈺不像劇情中那樣對林蕭一心一意、非他不可,納他為側(cè)妃,也不過是因為些微的好感,再加上為了借他之手擺脫徐塗的影響,然后將自己的性向扭回正軌罷了。 只可惜,林蕭瞬時間女變男,更加讓司徒鈺對自己的性向產(chǎn)生了懷疑,措手不及間第一個反應(yīng)不是將他留在身邊,而是如同對徐塗那般的避之唯恐不及。 況且,沒有什么深情厚誼,卻將一個功能健全的大男人安頓在自己的后宅里,任何一個心智正常的男人都做不出這種往自己腦袋上戴綠帽子的舉動吧?! 當然,促使司徒鈺這樣決定的,還有林蕭太過堅決的態(tài)度。司徒鈺是慧眼識珠的伯樂,而林蕭則是深埋于泥土中、尚未被人發(fā)現(xiàn)的珍珠。作為這個世界的主角受,林蕭聰明、果敢,而又忍辱負重,這種人只可為友、不可為敵。既然林蕭希望能恢復(fù)男兒身,那么倘若司徒鈺強制將他困于自家后宅,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后院失火、殃及池魚。 如此這般,還不如結(jié)一段善緣。林蕭有才華、有能力,司徒鈺幫了林蕭,林蕭自然感恩戴德、甘愿為他驅(qū)使,總好過對方在被迫嫁給他后含著一口怨氣,悄悄拖他后腿。 司徒鈺沒有隋垣手中可以盡知后事的劇本,自然也不知道就算林蕭被迫嫁給他,他們之間也成不了怨偶,林蕭仍會幫助他,替他出謀劃策。于是,這一次沒有如劇情中那般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司徒鈺可以冷靜地思考對林蕭處理上的利弊得失,然后得出最為恰當?shù)膽?yīng)對方法。順理成章地,劇情就這么崩了。 腦中千頭萬緒,心中萬般滋味最終匯聚成一句話,隋垣扭過身子,直直跪在趙羲和腿上,伸手拽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齒:“這個什么該死的光環(huán),你到底什么時候幫我解決??!” “不是我不愿意幫你,親愛的。”趙羲和一看自家戀人要發(fā)飆,立刻努力順毛,“相信我,我比你還痛恨這東西,你以為我愿意看著那幫主角配角炮灰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直往你身上撲,連趕都趕不走嗎?” 誠摯的言辭和目光讓隋垣稍稍冷靜了下來,趙羲和趁機將“光環(huán)”形成的原因說了,隨后無辜地攤了攤手:“要怪,你就怪你的創(chuàng)造者吧,我只是誘因,而它卻是主因,如果不是象征理智與規(guī)則的它產(chǎn)生了不該產(chǎn)生的感情,這些人又怎么會受到影響、行為反常呢?” 隋垣:“……………………” 本源:“…………呵呵,怪我咯?” 就算隋垣心中有著千般怨氣,他也不敢發(fā)泄到自己的創(chuàng)造者身上,被趙羲和忽悠了一番的他只能懨懨地蜷縮起身體,靠在對方懷中,悼念自己那似乎永無寧日的配角扮演生活。 “所以啊,我早就說過,讓你不要執(zhí)著于什么劇情了。”趙羲和像是安撫失落的孩子那般輕拍著隋垣的后背,微微晃動著身體,找準一切時機向他灌輸自己的想法,“瞧,這不是你的錯,是你創(chuàng)造者的錯,既然如此,它也不可能因此而責備你。你就放下?lián)樱臀乙黄鸷煤孟硎苓@一段又一段、多姿多彩的生活就足夠了?!?/br> 隋垣沒有答話,但是態(tài)度卻的確有些松動了。有光環(huán)在身,就算他再不甘愿,只要一觸及劇情人物,就必不可少地會產(chǎn)生影響,也許,他的確應(yīng)該像是趙羲和說的那般,稍稍克制一下自己對劇情的在意了。 他會盡可能地歸正劇情,但倘若劇情脫軌,也不必為此而太過失落擔憂,只是將其當成生命中的一種樂趣,而非責任和唯一的目標。 感覺到懷中人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眼眸也半睜半閉著,帶著絲絲迷蒙的倦意,趙羲和的眼神越發(fā)溫柔下來,就著原本的姿勢抱著他站起身。 ——今日氣氛不錯,說不定在床上糾纏一番后,他就能達成所愿呢?這一段時間吃素吃得眼睛都綠了的陛下簡直無時無刻不在思考著該如何吃上一頓rou。 殿內(nèi)臺階下遠遠立著的宮人們立即行動了起來,熟門熟路地引著自家皇帝陛下往后殿走去,同時手腳迅速地做好就寢事宜。 秉筆太監(jiān)望著御案上那一堆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奏折,在心里淚流滿面地伸出了爾康手——等等!陛下!您的奏折還沒批完呢,求敬業(yè)qaq 走在趙羲和側(cè)前方引路的內(nèi)侍看到秉筆太監(jiān)那欲哭無淚的老臉,輕咳一聲,謹慎地出聲詢問:“陛下,那奏折……” 趙羲和腳步一頓,因為心情不錯,聲音也顯得格外溫和寬厚:“等朕睡醒后再行批復(fù)?!?/br> 一眾宮人:“……………………” ——睡醒你妹?。≌l不知道陛下您能跟徐小公子在床上廝磨一整天! #活該皇帝陛下每天起床都會被小公子甩臉子!為老不尊的老不休!# ☆、第一百四十五章 第十三個世界(十一) 雖然因為隋垣一攪和,主角受林蕭在主角攻司徒鈺那里差點路人化,但作為這個世界的氣運支撐,就算跳過了大篇幅的宅斗劇情,年紀尚輕的林蕭仍舊展露了自己成為一代名臣的潛質(zhì),不過,就目前來說,他只能算得上一名智計出眾的謀士。 在司徒鈺寬宏大度地饒恕林蕭“男扮女裝”的欺騙,并同意幫他詐死后,林蕭對司徒鈺簡直是死心塌地、鞠躬盡瘁,而主角攻受之間一直存在的吸引力也恰好展現(xiàn)出了效用,就算沒有令兩人按照劇情那樣產(chǎn)生愛情,也讓素來謹慎的司徒鈺對林蕭異乎尋常地放心,甚至在接觸一番、發(fā)現(xiàn)林蕭與自己志同道合后,向他坦誠了自己奪嗣的野心。 為了報答司徒鈺,林蕭略一沉吟,立刻就想到了一套巧妙的詐死方法,既能讓“四皇子側(cè)妃林蕭”死得名正言順,還能嫁禍于司徒鈺的政敵——至于那些政敵為何要對這位身份不高的“四皇子側(cè)妃”出手……看看當司徒鈺接到“側(cè)妃”死訊后借酒消愁、哀莫大于心死的頹廢模樣就知道了! 弄死一個女人,就能毀了一個男人,這買賣簡直太劃算了! 心上人的香消玉殞,讓素來有“君子”之稱的四皇子狀若瘋狂,他花了全部心力去抓捕真兇,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zhí)著,最終將刺殺“四皇子側(cè)妃”的殺手們的供詞連同早就收集好的結(jié)黨營私的證據(jù),一同呈上御前。 不管被四皇子攀咬、潑了“刺殺四皇子側(cè)妃”污水的人如何否認、試圖還自己清白,但結(jié)黨營私的罪名卻已是板上釘釘,推脫不掉了。 這是陽謀,就算皇帝陛下不相信這些人刺殺了“四皇子側(cè)妃”,此時此刻也不可能放過這些“殺人兇手”,反倒要好好安慰一番痛失愛人的四皇子。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陛下看著臺階下跪伏在地、冰冷仇恨地看著“兇手”哭喊著被御前侍衛(wèi)拖走的司徒鈺,簡直都要氣笑了。司徒鈺倒是給了他一個“大驚喜”,皇帝當真沒有想到,這個在劇情中一直韜光養(yǎng)晦到最后才露出獠牙利齒的四皇子竟然會有這么膽大的舉動。 于是,理所當然的,早朝結(jié)束后,這位四皇子就被“憂心不已”的皇帝陛下單獨留了下來,“安慰一番”。 縱使達成所愿、將自己在朝堂上最礙眼的釘子成功拔除,縱使自認穩(wěn)妥、沒有被人抓到不該抓的小辮子,但當真與自家父皇面對面了,司徒鈺仍舊感到一陣又一陣的心悸和恐懼,不敢直視龍顏,只能低垂著頭,一副情緒低落哀傷的模樣。 皇帝冷淡地看了他半晌,終于忍不住一聲冷笑:“行了,你做的事情,朕一清二楚,不用再在朕面前如此惺惺作態(tài)了!” 司徒鈺身子一僵,一時間有些無措。不過,心智甚堅的他倒是也頗為沉得住氣,沒有被皇帝一句話便詐出原型:“父皇?兒臣……不懂您的意思……” “不懂?”皇帝陛下抬手敲了敲御案,語氣中透出幾分的饒有興致,“那或者,你身邊那位化名為‘林子蕭’的謀士會明白?呵,朕倒是不知道,朕賜給你的這名側(cè)妃如此有本領(lǐng)。男扮女裝、瞞天過海不說,竟然還如此膽大妄為!”頓了頓,想起這位主角攻腦補的那關(guān)于徐塗與林蕭之間不得不說的一二三事,趙羲和頗為壞心眼地添上一句,“倒是不枉你三哥對這你位側(cè)妃一直心心念念著,的確有點意思?!?/br> 這一下,司徒鈺可再也沒有僥幸以為自家父皇只是有所猜疑——從這語氣來看,他分明是將他們的舉動了解的一清二楚?。∷就解曤p膝一軟,猛地跪倒地上,微微瑟縮著不知該如何應(yīng)答。 司徒鈺這才明白,他們實在是太過小看自己這位父皇了。他高高在上地端坐云霄,將底下兒子們的手段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卻只是這么冷漠地看著、一聲不吭,似乎只要不兄弟相殘鬧出人命來,就任他們?nèi)ザ?、去爭、去搶——或者說,即使鬧出了人命,也許他們的父皇也不會為此而動容。 多么的冷酷,讓人心驚膽寒。 司徒鈺驀然想起,自己這位父皇當年就是這么踏著他的兄弟們的尸骨才坐上皇位的,再聯(lián)系最近一段時間,他的母妃一反常態(tài)地連番告誡他要低調(diào)、隱忍,千萬不要在父皇面前冒頭,司徒鈺身上的冷汗就一陣接著一陣往外冒,轉(zhuǎn)瞬間便浸濕了衣衫。 司徒鈺覺得,自己與其他兄弟們就像是被父皇關(guān)在瓦罐里的毒蟲們那樣,沒有吃的、沒有喝的、沒有出路,不得不依靠蠶食對方的尸體方式活下去,而最終重見天日的,則是那萬蠱之王。 ——那么,父皇為何要將這殘酷的一面展現(xiàn)在他面前呢?為何不讓他像其他兄弟們那般,自以為得計的洋洋得意,絲毫不知自己其實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因為這一次,他的小動作真正觸怒了父皇?還是因為他心系徐塗,讓父皇忍無可忍?亦或者是……他當真入了父皇的眼,讓父皇有了培養(yǎng)他的心思? 不管司徒鈺跪在下面猜疑地如何天馬行空,偉大的皇帝陛下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看主角攻不順眼,一點也不想讓他高興,自然要順手折騰一番。 曾經(jīng)身為主角的趙羲和不知做過多少任皇帝,無論是出身草莽的開國之君、還是這般奪嗣勝出的中興之主,他為君的手段和魄力是這個世界僅僅為炮灰的原身所遠遠比不上的。在原身手里,暗探形同虛設(shè),皇子們在下面爭權(quán)奪利,原身卻一點都不知道。最初,也許是自認仍舊年富力強,不相信這些子嗣們能掀起什么大浪來,而身染急病、纏綿病榻后,則是即使想管,也心無余力。 但是,趙羲和卻不同。 憑借以前的經(jīng)驗,又手握劇情這個金手指,趙羲和將暗探組織發(fā)展到了前所未有的規(guī)模,不僅僅是主角攻司徒鈺,每一個皇子、每一個劇情人物身邊都有他的耳目,他們的一舉一動,趙羲和都了如指掌。自然,司徒鈺與林蕭這一次的計劃,趙羲和也從頭觀看到了尾。 趙羲和沒有阻止,只是因為沒有必要。 主角攻畢竟是這個世界的氣運支柱,是未來的皇帝人選,他能有這番手段,倒是反而讓趙羲和禪位禪得更加舒服了點。如今,隋垣已經(jīng)逐漸嘗試著將注意力從劇情上轉(zhuǎn)移開,趙羲和自然也不會再關(guān)注什么劇情,只要主角攻受不把自己玩脫了,那么便隨他們?nèi)ネ妗?/br> ——當然,隨他們玩是一回事,至于能不能讓他們玩得開心,就是另一回事了。 于是,趙羲和冷眼旁觀著他們達成所愿,然后在最后打擊了他們一下,看到他們不開心了,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0007:“……簡直是惡趣味,多大仇?!” 趙羲和:“如果他不再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我家隋垣的話,我們之間就沒仇了。” 0007:“………………→_→” ——真不想說,如果這種眼神都會被形容為惡心的話,那么主人你看5237主人的眼神更讓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