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小王太醫(yī)這里擦著冷汗,半晌方道:“啟稟娘娘,” 迎春卻道:“不必緊張,抬頭回話。”暗中命令錦鯉:“頂住他的眼睛,告訴我他在想些什么?” 卻聽小王太醫(yī)道:“多謝娘娘,確有此事!” 迎春因問:“未知這膏藥是外頭買的,還是誰人所配?還是小王太醫(yī)祖?zhèn)髅胤???/br> 小王太醫(yī)一頓之后,言道:“回稟娘娘,此藥乃是微臣向一位世交購買,因為成本昂貴,所以,數(shù)目有限,因此,價格昂貴!” 錦鯉卻在同時嗤笑:“主子,他撒謊了,這膏藥是他根據(jù)古方配制,其中,麝香冰片乃是皇后所贈,價格雖然昂貴,也不至于需要百金,哦,皇后幫他拿回了樂善堂,他重啟藥堂需要五萬兩白銀,所以,皇后讓他從榮府周轉(zhuǎn),讓他盡量榨干賢貴妃手里現(xiàn)銀,因為皇后懷疑賢貴妃通過太監(jiān)走私貴重藥材,皇后想要摟草打兔子,即讓賢貴妃從此絕育,再尋機會把賢貴妃走私藥材事情捅出去,最好把榮國候與主人您拉下水,從今往后,她便一人獨大了?!?/br> 迎春氣憤之余,又甚懷疑,瞪那錦鯉:“休要滿口跑馬,他眼睛里能看出皇后之意?” 錦鯉十分委屈:“不敢蒙騙主子,他眼睛里的卻有這些意思。主子不信問問他,家里可是重開樂善堂?!?/br> 迎春一笑:“哦,還沒恭喜小王太醫(yī),前兒我聽顧太醫(yī)提了一句,說是小王太醫(yī)叔父經(jīng)營那間樂善堂拿回來了,怎么樣,要不要我跟太后娘娘提一提,幫你那一份供奉呢?” 小王太醫(yī)眼眸一亮,旋即嘴角抽了抽,眼眸隨之暗淡下去:“多謝娘娘,不必了,微臣叔父正是因為拿了宮廷供奉才招人嫉恨,故而,” 錦鯉又叫喚起來:“主人,他說謊了,他有些慚愧,不好意思再受主子恩惠,再有,皇后也答應(yīng)了他,會給他謀求宮廷供奉,一旦皇后大成心愿,還要提拔他做太醫(yī)院院使?!?/br> 這般時候,迎春終于記起,當初元春施恩小王太醫(yī),乃是通過皇后的影響力,如今小王太醫(yī)估計是因為元春這邊效果太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買了元春投向最大靠山皇后懷抱了? 好狗蛋! 迎春哼了一聲,差點咬碎銀牙,只要抓住了元春之死的根本誘因就好了。 本著不錯殺好人,迎春最后一次問那小王太醫(yī):“哦,如此說來,這一瓶膏藥我可以用?會不會對我今后有不良影響呢?”小王太醫(yī)心頭一驚,不過由于一瞬間,卻是大聲回道:“微臣確定,此藥會讓娘娘容顏煥發(fā),卻不會對娘娘一絲一毫的影響!” 迎春聞言,眸光驟冷:很好,好毒氣! 小小一個六品太醫(yī),向天借膽呢,竟敢謀害皇妃皇子! 小王太醫(yī),這一輩子,我教你王家萬劫不復(fù)! 第96章 “有勞了!” 迎春掐緊了拳頭,方才忍著抽人的沖動,揮退了小王太醫(yī)。 小王太醫(yī)慢慢后退而行,一顆心揪得老高,亦喜亦憂,他竟然成了! 皇后娘娘答應(yīng),只要把冰肌雪膚膏進獻給了賢貴妃,就把王家樂善堂還給王家。樂善堂是王家三代人的心血,賢貴妃雖然答應(yīng)了,記者適當機會要替王家斡旋,查清楚老王太醫(yī)的冤屈,恢復(fù)王家名聲,賞還王家樂善堂,襄助王家成為大雍朝第一醫(yī)家。 可是,賢貴妃這個餅子雖然看著大,卻難以觸摸。且不說皇后尊貴與賢貴妃,榮府如今也沒有能夠十分能干的帥才,跟徐家這個承恩公難以比肩。 賢貴妃呢,雖然受寵卻沒個兒子,德昭儀即便承寵,誰能保證局可以一舉得男?即便得了男胎,難道能夠爭得過皇后養(yǎng)子?所以,他等不得了。 若是龍鳳胎不出事,自己也不會狠心背主,做了二臣。 皇后娘娘卻抓住了小王太醫(yī)給元春下藥延宕龍鳳胎之事,威脅小王太醫(yī),一旦不從,即刻稟奏皇上。 一旦從命,則即刻返還王家樂善堂。 為了王家祖宗,小王太醫(yī)買了良心。他按照皇后吩咐,想賢貴妃敬獻了冰肌雪膚膏,為了隱藏自己罪惡,他還編造了元春因為延宕龍鳳胎出生之故,傷了根本,今后很難再有身孕。 然后,小王太醫(yī)鼓吹冰肌雪膚膏如何美顏,如何修身,如何讓尋常女子肌膚生香。 賢貴妃用了冰肌雪膚膏,樂善堂回來了。 如今,太后再次拋出誘餌,倘若小王太醫(yī)能夠引誘德昭儀也用上冰肌雪膚膏,皇后則馬上襄助王家獲得一份宮廷供奉,讓王家想宮廷供奉丸藥。 為了王家振興,也顧不得了。且賢貴妃跟德昭儀不過是不能生兒子而已,又不會丟命呢! 這后宮不會生兒子的女人多啦去了,誰會追究賈家姑娘如何不生孩子? 再者,賢貴妃這般精明人物,也沒發(fā)覺自己藥理機關(guān),難道德昭儀一個嬌滴滴的深閨女子會發(fā)覺是自己搞鬼呢? 小王太醫(yī)一邊走著,一邊想著,想著想著,似乎自己還占理了。及至他回到太醫(yī)院,自己個已經(jīng)整理好了。一絲絲愧疚,至此已經(jīng)消弭殆盡了。 最后,背叛元春,陰謀殘害迎春,竟然都被他歸結(jié)成一句話:無毒不丈夫! 王家要中興,誰也別想阻擋我王家奔前程! 王祥云在太醫(yī)院,激動地渾身戰(zhàn)栗,握拳將自己吶喊吞進肚里:王家這個醫(yī)學(xué)世家,必定要在自己手里變成名門世家! 不過,他不知道,就在他狂熱相像王家一步一步走向輝煌的時候,迎春派遣小李子公公錦鯉去見了自己土地榮國候賈璉。因為擔憂賈璉沉不住氣,迎春沒有詳細說明小王太醫(yī)的額度行徑,只是告訴賈璉一句話:我已查明,王祥云乃皇后鷹犬,切勿再托此人傳遞一字半句!望兄外松內(nèi)緊,為防打草驚蛇,今后再請?zhí)t(yī),兄長直管以皇親國戚身份,擺出侯府之威儀,要求派遣資深太醫(yī)入府。 最后,迎春告訴賈璉,今后自己有事便會托付小李子傳言,除了小李子公公,切勿輕信他人! 賈璉原本準備攬下王家樂善堂的生藥生意,接到迎春來信,嚇得一身冷汗,藥材入口的東西,倘若小王太醫(yī)黑了心肝,弄出一條人命官司來,自家豈非百口莫辯?他既然是皇后鷹犬,說不得因此連累娘娘也未可知! 錦鯉候著賈璉看完信箋,笑問:“侯爺可記住了?” 賈璉點頭之后,錦鯉便將信箋在手心里一攥之,再張開,紙屑卻從指縫飄落。賈璉大驚之下再大喜,納頭就拜:“師傅,請師父教導(dǎo)我?” 錦鯉冷哼:“我這是內(nèi)家童子功,侯爺富貴之人,可是練不來!” 賈璉腆著臉攔住錦鯉:“師傅如此神勇,難道就沒有補救的法子?” 錦鯉冷冷轉(zhuǎn)身,把賈璉從頭到腳脧了一遍,古怪一嗤:“不說也罷!” 他這里劈腳要走,卻被賈璉攔住,好師傅,親師傅叫了一大籮筐,賈璉以為小李子是太監(jiān),太監(jiān)么,一般家里貧寒,太監(jiān)也會憎恨家人無情,多半老無所依,因此拍胸發(fā)誓:“只要師傅教導(dǎo)徒兒神功,他日師傅出宮,徒兒愿意提師傅奉養(yǎng)晚年,他日師傅仙游,徒兒必定給師傅辦得熱之鬧之,徒兒還可以給師傅收養(yǎng)一個后代,讓師傅永享后代煙火!” 錦鯉何須凡人這些俗套,不過見賈璉一張俏臉,因為激動艷如云霞,頓時心里起個惡趣味,笑道:“侯爺真的想學(xué)?” 賈璉點頭如搗蒜:“當然真的呢!” 錦鯉玉指直戳賈璉鳥巢:“欲練神功,必先自宮!” 賈璉出事被他文縐縐的話兒唬住了,還道是什么正經(jīng)法兒,欲練神功嗎,就是字面的意思,后面一句當時辦法咯,遂跟著念叨:“必先自宮?” 擰眉之間已經(jīng)醒悟,嚇得往往后飛飚一丈遠,雙手不自覺護在跨前,一張俊顏嚇得煞白:“不學(xué)也罷!” 錦鯉回去已經(jīng)是黃昏,想起賈璉可愛媚態(tài),這丫樂得在靈湖水面直打挺:“哈哈哈,太可樂了,笑死人了!” 迎春正在泡著靈泉清除身上麝香味兒,等那錦鯉會還詢問樂善堂如今情景。卻不料錦鯉回來就樂成一條五尺長的大錦鯉,跟哪兒湖面之上唧唧怪笑,練習(xí)鯉魚躍龍門! 迎春蹙眉:“偷吃了誰家人參果了?還是采補哪家俏郎君的原陽了?” 錦鯉常常出去調(diào)戲良家子兒迎春是知道的,故此一問。 錦鯉卻是不理睬,只是笑著又打了百十個旋挺,這才變作美嬌娘妖妖嬈嬈上了岸:“給主子請安,主子恕罪,屬下實在是忍不住,哈!” 她說著又笑起來。 迎春等她笑完了,這才追問:“見過賈璉了?” 熟料錦鯉又笑起來,笑著笑著還抹起眼淚。 迎春擰眉:“你把賈璉怎的了?該不是?” 迎春曾經(jīng)嚴令錦鯉不許沾惹榮府男丁,見錦鯉這般樂呵,只怕是西戲耍誰了。 錦鯉笑著亂擺手:“沒有,沒有,沒有,主人放心,屬下生是主人的人,死,死了也不會坑害主人家?!?/br> 言罷把逗趣賈璉的事情說了,惹得迎春也笑起來,叫賈璉做太監(jiān),不如叫他做乞丐還好些呢,賈璉可是異日離不得美嬌娘。即便是做了乞丐,大約也會勾引三五個乞丐婆子了。 迎春既擔心錦鯉勾引賈璉,也擔心賈璉精蟲上腦,不知天高地厚,倒把錦鯉給采了。 熟料,錦鯉這精怪這般促狹,竟然這般胡說八道,賈璉竟也信了。 迎春笑的肚子直轉(zhuǎn)筋骨兒,心道,這才是不愛讀書的下場頭呢。 錦鯉笑累了,這才說起差事:“只是榮府里籬笆扎緊了,王祥云想下蛆豈不是沒得機會呢?” 迎春笑:“若誰兩家走得近,將來出事兒,誰家會相信榮府冤枉?雖然也不是查不清楚洗不干凈,畢竟多費手段,還會拖累榮國府,我是個喜歡簡單隨意的性子。所以還是防患于未然吧。 如今榮府毫不掩飾的漠視王祥云,他日正是他害人理由呢! 最終,錦鯉趁機扯了王祥云頭發(fā),做了追蹤,將他一言一行監(jiān)督起來。 只是無論迎春如何勸慰元春不要一味依靠冰肌雪膚膏,要多鍛煉,多走動,元春那里聽得進去呢。反而叮囑迎春,不要外泄冰肌雪膚膏的秘密。 尤其是皇帝如今也喜歡往承乾宮里湊了,二人黏糊的很,元春越發(fā)信足了王祥云,直說這是冰肌雪膚膏的功效,逮住機會就勸說迎春。 好在如今榮府也沒人進宮會親,元春折騰得再是歡實,也不過是折騰她自己一人。外頭消息,自己通過錦鯉控制住了,元春想要發(fā)昏也不容易。 皇后似乎是為了故意引誘元春犯罪一般,一邊叮囑王祥云加緊掏空元春荷包,一方面卻把人參黨參田七當歸雪蓮這些貴重藥材流水一般送進承乾宮。帶動得宮中大小嬪妃效仿,一時間,元春又得了二萬銀子。 一邊卻有勒令王祥云跟元春哭窮,拉元春入伙,元春不管是借銀子,還是販賣藥材,必定落入皇后圈套。到時候,只要拿住了私下運輸出宮藥材,元春跟那守門的校尉將軍們的關(guān)系就說不清楚了。 準確地是,皇后不準備讓元春說得清楚。 皇后圣甚至打定主意,只要拿住了夾帶藥材的太監(jiān)侍衛(wèi),必定要栽贓迎春一個失德之罪。 太監(jiān)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么? 太監(jiān)送的綠帽子也是綠色哈?;实郾囟堫佌鹋豢纯词珏聢鼍椭懒?。 最致命一招,便是皇后派遣自己心腹暗衛(wèi),日日夜夜監(jiān)督著蒼震門。 因為無論元春求得誰替她倒騰藥材,后宮的東西,必須要打蒼震門經(jīng)過才得出的宮去。只要控制住了蒼震門,不怕賈氏姐妹能夠插翅飛了! 只可惜,元春這里左手接了藥材,右手邊交給迎春拿出去兌換銀子去了。 可笑皇后將賞賜給元春的人參特意做了詳細注解,卻是交給迎春之后,迎春只需將人參在空間放置一夜,那人參已經(jīng)須發(fā)倍增,腰桿子圓潤了。 這樣子人參再賣出去,價錢被倍增不說,皇后派出去暗查之人,一個一個為了尋找證據(jù),在京都這四九城里派了無數(shù)躺了,只可以,任憑她們累得死狗一般跑斷腿,也尋不見一絲半點證據(jù)來。 迎春留著王祥云,乃是要等待皇后動作,一旦皇后將自己姐妹逼到死境,王祥云就會成自己翻盤的利刃。 至于元春所用麝香,倒是幫了元春,因為知道自己無法受孕,元春在九月重陽節(jié)便拿下了空曠日久的乾元帝。 否則,元春一旦懷孕,她自己必定倒霉,傳出去,迎春這個meimei名聲也臭了。 畢竟太妃這個孝吧,皇帝不守也可得。不過是安撫太上皇而已,只要不弄出孩子來,也就沒關(guān)系了。 元春當然是半推半就,甚至跟皇帝信誓旦旦,為了不拖累皇帝名聲,她愿意事后飲用益母草。如今這般時候,元春是不敢去太醫(yī)院求取避子湯,也只好用益母草頂上,反正元春知道,她就是霸占皇帝,也不會懷孕了。 發(fā)誓賭咒,不過是男人喜歡聽而已。 既然元春對皇帝愛情失望,生子已無望,不如乘早抓住了皇帝。 皇后很快得知了元春破戒,心中暗恨不已,卻是無可奈何,她想扎住元春把柄也難了,她算計了元春子嗣,也攔不住皇帝欲望。 皇后甚至想要效仿元春,反正她自己也是鹽堿地,種子撒滿也不發(fā)芽。可是,皇后終究端著架子,不肯放下來。最終不過狠狠咒罵元春賤皮子不要臉。 她自己想不要臉,卻又不敢不要臉! 日日瞅著元春獨霸天下,皇后慪的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