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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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道:“這棺材....莫不是裝了死人?” “你傻啊?哪有人棺材里放了死人卻不埋進(jìn)地里的?況且你們這群人都沒人穿麻戴孝,肯定沒有死人的!” “那是空棺材?” “應(yīng)該是吧。” “什么空棺材!你沒見著四個人抬起來還這么吃力嗎?里頭肯定有東西!” 大家這么一看,似乎的確是這樣的。頓時覺得詭異非常,又覺得有些晦氣,一時間很是不滿,又見這群人似乎不是什么善茬,便不敢放肆,只暗暗地在下面罵罵咧咧的。 這聲音著實(shí)不小,在場的人自然都能聽到,但是那抬棺材進(jìn)來的幾人卻仿若熟視無睹,毫不在意這些難聽的話。 而葉定榕進(jìn)來時,卻忽然一皺眉,只覺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暗道這個客棧不知開了多少年,竟老舊成了這個樣子,而細(xì)嗅之下,卻又發(fā)現(xiàn)一絲淡淡的香氣,說不清道不明,差點(diǎn)讓她以為自己的嗅覺出了什么問題。 環(huán)視店內(nèi),發(fā)覺這客棧雖有些微的老舊,但是尚且算的上干凈整潔,而在老板娘身后的墻壁上,則是被鑿開了一個不大的方形壁柜,這壁柜之上的則供奉一尊佛像,幾柱香燭正慢慢燃燒,飄渺的煙霧徐徐消散。 葉定榕被小二引到一個飯桌吃飯,身邊亦是沒有跟著一個人,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卻絲毫沒有什么逃泡的想法。 其實(shí)在這些日子里,葉定榕本想試著找機(jī)會逃,但無數(shù)次的失敗讓她不得不認(rèn)清事實(shí)——拿不回自己的那一絲魂魄,她是怎么也沒辦法逃走的。 而且這黑衣人不知多歹毒的心思,每每葉定榕因撕扯般的劇痛而幾近暈死過去,這人才慢條斯理地現(xiàn)身,將虛弱無力的她帶回去,還坦言道:“你想跑便跑吧,只要你能跑得掉,盡管去試?!?/br> 葉定榕每一次被抓了回去,便會被迫放掉一碗血,至于這血的作用,自然是不言而喻。 追風(fēng)雖知曉這是葉定榕的血,但是餓了幾日的僵尸如何能抵抗這樣濃郁的美味,香甜可口的滋味仿佛順著他的舌尖或者獠牙,一路蔓延至全身,讓他渾身每一個部位每一個思緒都在叫囂著,喝干它! 追風(fēng)是被鮮血喂養(yǎng)地滋潤極了失了血的葉定榕可就不好過了,最終還是被手腕上證明失敗的傷口打擊地想通了,于是便老老實(shí)實(shí)地跟著這個黑衣人,不再瞎動什么逃跑的心思了,好歹也得找機(jī)會先把自己的那縷魂魄帶走不是? 這客棧雖不大。但是進(jìn)來的幾人卻也住得下,老板娘在劈里啪啦地算銀子,末了,一仰頭,笑瞇瞇道:“一共三十兩!” 這一抬頭,眾人便只覺昏黃的小店內(nèi)都被這張妍麗的臉龐照亮了一瞬,彎彎的眉眼,邪飛的微紅眼角,天真嬌俏與妖媚惑人并存,好一個絕色佳人! 這樣偏僻的小客棧竟有著這樣年輕美麗的老板娘,黑衣公子不由愣了一愣,緊接著露出了一個微笑,俊秀的臉在燈光下曖昧不明。 在場的其他客人們卻絲毫沒有驚訝,似乎是看習(xí)慣了,而見這個冷峻公子對老板娘看直了眼,一時間都開始嬉笑起來。 而這個公子絲毫不理會他人,嗓音低沉,對這位美艷的老板娘道:“今夜微寒,我覺得更暖和一些才好,不知老板娘夜里怕冷不怕?”尾音裊裊,仿佛成了一把鉤子,正不動聲色地試圖勾引這位老板娘。 女子聞言輕輕一笑,雖沒說半句話,但面上那嬌媚的表情,說不出的蠱惑人心,讓不少男子心猿意馬起來。 葉定榕本是有些餓了,看了這幅場景倒是不急著吃飯了。她沒想到這個黑衣人會這么……sao,竟然在趕路途中,當(dāng)著眾人的面發(fā)情了,葉定榕又看了看他的神情,別說,似乎還挺沉醉的? 她被這個突發(fā)事件給吸引住了,吃一口菜一邊整好以遐地圍觀。 客棧內(nèi)忽然冒出可疑的旖旎之氣,這二人*裸的眼神毫不顧及他人。 正當(dāng)這股旖旎之氣愈演愈烈之時,卻有一個微啞的男聲道:“娘子,來客人了?。俊边@個聲音氣息微弱,放在熱鬧的店鋪內(nèi)幾乎激不起絲毫漣漪,但是只見那嬌媚老板娘的神色一變,卻是捕捉到了這人的聲音。 “相公,你出來作甚?”老板娘臉上惑人的表情消失不見,看向男子的目光倏忽變得柔和,像極了個賢惠溫柔的小妻子。 “在房內(nèi)待久了,出來透透氣…咳咳?!蹦凶诱f著捂住嘴悶咳,咳起來沒完沒了,直咳到撕心裂肺。 “我說老板娘啊,你家癆病鬼沒事兒出來做什么?當(dāng)心傳染給我們了!個一滿面絡(luò)腮胡,裸露在外的雙臂上布滿兇殘的青龍紋身的壯漢很是不滿,便大聲嚷嚷道。 那老板娘正仔細(xì)扶著他倆相公回房,聞言輕輕回頭看向說話的那人,葉定榕卻注意到她眼中閃動著的與妖媚表情不符的森冷之意。 真是奇怪,這個老板娘看上去十分愛自己相公,卻不知為何竟和這個黑衣人眉來眼去,況且看這副輕車熟路的模樣,不該是第一次和過路客人勾勾搭搭吧。 那黑衣人與佳人的眉來眼去意外終止了,他“嘖”了一聲,似乎覺得有些可惜。 她看向面無表情的黑衣人,哼,到嘴的鴨子飛了,難道他心中在失落?想到這里,她忽然覺得心中相當(dāng)舒爽,便自顧自將面前的飯菜吃完,嗯,必須要補(bǔ)補(bǔ)了,她摸著手腕處的傷口,嘆了口氣,待會兒說不定又要被放血了。 夜深了,客棧里面房間的燈火陸續(xù)熄滅。 沒人知道,某個房間內(nèi),一個熟睡中客人頃刻間化為飛灰,消散在空中。 第二日,店中許多客人紛紛要起身出了客棧趕路,黑衣人的侍從們牽出馬匹馬車也要離開。 卻聽一聲悶雷炸響,轟隆隆從遠(yuǎn)處漸漸接近。眾人抬首看天,便見天色暗沈,烏壓壓的云朵低垂,分明是要下雨的模樣。 便有人怒罵該死的賊老天,什么時候不下雨偏偏這時候下,豈不是阻人行程?! 正當(dāng)大家猶豫不決是否該在這樣的天氣出行時,卻聽老板娘語中帶笑,聲音如出谷黃鸝一般動聽,“既然快下雨了,大家不如再在客棧多待上一段時間,等雨停了再走也不遲啊,各位客官覺得如何?” 不等人回答便吩咐道:“小二子,快上熱茶來。” “來了。”果然,小二麻利地?cái)[上茶壺為客人們倒上茶水。 許是驟雨將至,這處又是偏僻山嶺附近,便只覺寒風(fēng)陣陣,薄衫透涼,山風(fēng)吹得人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手中是熱乎乎的茶水,而外頭可能是冰涼刺骨的雨水,這二者一對比起來,很多人堅(jiān)持離開的心思也就不那么強(qiáng)烈了。 不少人留下來了,但也有幾人去意已決,不顧嬌艷老板娘的挽留出了客棧。 這些人里便有葉定榕他們幾人,黑衣人坐于馬車內(nèi),掀開車簾遙遙向越來越遠(yuǎn)的客??慈?,便見小小一隅慢慢掩蓋在山林之中,再也看不清。 而隨著他們越行越遠(yuǎn),卻見天色漸明,澄凈蔚藍(lán)的天空高遠(yuǎn)明麗,萬里無云,分明是極好的天氣,與方才山雨欲來的模樣大相徑庭。 葉定榕偶爾瞧見外頭陽光普照,臉上的表情不由帶上了幾分驚訝,卻聽黑衣人一聲冷笑:“虧你還是學(xué)法術(shù)的人,竟連這點(diǎn)微末陣法都沒看出來?!?/br> 葉定榕氣結(jié),心中罵道:若不是你把我的靈力鎖了起來,我能看不出來靈力波動嗎! 客棧門前,那嬌艷的老板娘忽然便收住了微笑,目光看向馬車消失的地方,目光森冷,身后是黑底紅字的長幡在風(fēng)中劇烈掃動。 你們以為能這么輕易地便逃出去嗎?本不想與之正面對上,既然執(zhí)意要走,那便休怪她撕破面皮了! 她的目光忽然狠厲起來,正在這時,身后一個渾厚的聲音道:“老板娘,你可曾看到我三弟了?我找了許久也未曾找到他?!?/br> 她并未回頭,只慢慢道:“你三弟是?” “他是絡(luò)腮胡,對了,雙臂上還有青龍紋身?!?/br> “哦,原來是他啊?!?/br> 大漢一喜:“你可看到他了?快些告訴我他在何處,這臭老三肯定又是偷偷摸摸去喝酒了!若是讓我發(fā)現(xiàn)....” “他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br> “....什么?!”大漢聞言一怒,蒲扇般的大手猛然伸了過去,眼看便要攫住瘦弱的老板娘,“小娘皮!竟然詛咒我三弟!找死嗎?” 然而在他的手還未碰到她的一角布料,便眼睜睜看到自己伸出的那只手忽然消失,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下一瞬,便失去所有的意識,而他的身體整個兒便飄散于空中,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身邊有人見此場景,大驚失色之下,不由驚呼出聲。 嬌媚老板娘一皺眉,心道可別將夫君吵醒了。便忽的伸手,屋內(nèi)所有人都忽然止住聲音動作。 她微一揚(yáng)手,店內(nèi)場景一變,許多人便忽然消失,而后,便有人聲從小道中出現(xiàn),看見前方有家客棧,眼中一亮,忙舉足前往。 老板娘轉(zhuǎn)過身對面無表情的小二道:“有客人來了,還不去迎接?!?/br> 小二的表情猛然生動起來,利索地跑出門將客人領(lǐng)過來,而從屋外跨進(jìn)來的,赫然便是方才忽然驚叫卻又消失的幾人。 林間枝椏中,烏鴉音色暗啞,聲聲如泣如訴。 ☆、第59章 時至酉時,天色微暗,一隊(duì)人馬行走于林間小道,道路窄且彎曲,兩輛馬車一前一后,而馬車前后左右則是有數(shù)匹人馬圍在周圍,呈保護(hù)姿勢。 馬車內(nèi),葉定榕面無表情,默默看向黑衣人。黑衣人本并不在意葉定榕的目光,但時間久了,也被葉定榕死氣沉沉的目光看的頭皮發(fā)麻,便森森一笑,道:“看我作甚?莫非愛上我了么?” 葉定榕這些日子類似這種話聽得多了,早就見怪不怪,“到時間了?!?/br> “什么時間?”他一臉驚訝,故作不知。 葉定榕面無表情,“不是說每天吃完晚飯之后,便能將追風(fēng)放出來一個時辰嗎。” “規(guī)矩由我定的,如今我想換個又如何。” 葉定榕看他,忽的抬起手,將流血的手腕露給他看,“若是不給他喝,豈不是浪費(fèi)了?” 原來從前些日子起,黑衣人便對葉定榕說過,在趕路途中,他是不會讓人給追風(fēng)喂血的,僵尸的食量很大,他不會花時間在這個上面。知道這事時,葉定榕這才看到了幾日未見的追風(fēng),只見他臉色青白,紅眼黯淡,尸相盡顯,已是餓的難以自制。 而葉定榕見狀,毫不猶豫地割破手腕送在追風(fēng)嘴邊,立刻便被他一口含住。追風(fēng)的獠牙猛然暴漲,正不斷伸長之時卻聽聞一個熟悉的冷淡嗓音道了句“不許咬?!?,立時便止住生長,卻是一點(diǎn)點(diǎn)放開了葉定榕的手腕。 離開他的唇時,還被意猶未盡地舔了個遍,追風(fēng)將她腕上的鮮血舔了個干凈,而后卻將頭撇到一邊去,又將眼睛閉上,很是堅(jiān)決地表示——不吸榕榕的血! 他并不是不餓,只是他的心中仿佛住著一只猛獸,受這鮮血的引誘,幾乎掙扎這釋放嗜血的渴望,這讓他感到少有的恐懼,是的,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有*的枝葉悄悄探出頭來,葉定榕皮膚下奔流的血液,仿佛是最美妙的曲子,讓他體內(nèi)的猛獸叫囂著,吸干她的血! 葉定榕嘆了口氣,找來一只小碗,將手上的鮮血滴入碗中,追風(fēng)這才不再抗拒。 那處傷口正是連日來的舊傷,本就是極為緩慢的愈合,這次葉定榕卻不需要鋒利的刀便將傷口撕裂,偏偏這傷口又不夠大,只是從傷口處溢出,只見鮮血淋漓,不到片刻便蜿蜒在雪白的手腕上,紅白相間,端的是麗色驚人。 黑衣人對這件事倒是樂見其成,既不會讓這只僵尸餓壞肚皮,又能讓葉定榕虛弱的沒辦法試圖逃出去,可謂是一箭雙雕。 而現(xiàn)在,“他只是一只僵尸罷了,你卻為何這樣關(guān)心他?”看著這副景象,黑衣人瞇眼,臉上的神情莫測。 葉定榕垂下眼,濃墨一般的眉睫遮住眼底的神色,只是一只僵尸嗎?是啊,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只僵尸,追風(fēng)只是其中之一,況且非我族類,她為何甘愿為他獻(xiàn)出自己的鮮血呢? 可天底下哪里還會有追風(fēng)這這樣的僵尸呢?明明被對鮮血的渴望激的快失去理智,卻強(qiáng)行壓住自己的本能,不愿吸她的血,生生受著饑餓的痛楚。紅色的眼中,滿滿的都是信任與不離不棄,當(dāng)初他們逃出花滿樓之時,追風(fēng)本來如同從籠中逃離的飛鳥,并不愿再回去,卻因?yàn)樗D(zhuǎn)身回來,而后又重新淪為籠中鳥,被束縛在棺材中,失去自由。 況且,葉定榕抿唇,她并不知曉這人抓住追風(fēng)到底要做什么,但她有預(yù)感,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 馬車顛簸中,她忽然別過臉看向馬車外面的景象,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然而沒過多久,馬車外面忽然有侍從道:“主子,我們好像迷了路。” 黑衣人把眉頭一皺,“怎么回事?” “似乎一直都在昨日經(jīng)過的地方打轉(zhuǎn)。” 黑衣人沉吟半晌,感受了一番四周的動靜,道:“去吧,還是順著原路走,無需遲疑?!?/br> 侍從應(yīng)是,便退了回去。 馬車不知行進(jìn)了多久,只聽咯吱一響,馬車停了下來,緊接著便有一名小二迎上來為他們牽馬。 青衣氈帽,這人還是昨天的那個小二,他的身后長幡飄動,赫然是四個大字——流云客棧。 一隊(duì)人陸續(xù)進(jìn)了客棧,身后是幾名侍從抬著?竟撞模?σ喚?瘧鬩?鶇蠖嗍?說惱?欏?lt;brgt 眾人議論紛紛,只覺驚訝甚至是晦氣,葉定榕見這些人中不乏眼熟者,心道昨日不是見到過嗎,還有什么好覺得稀罕的? 然而細(xì)聽之下,卻驚覺幾人的對話分明便與昨日一模一樣,便是說話的亦是同一個人。 葉定榕不免驚訝。 老板娘依舊是艷色逼人,言笑晏晏,卻對他們的再次返回并不吃驚。 “幾位客官來了,可要先用飯?”老板娘微笑道,身邊的小二麻利地將毛巾甩上肩頭便要去張羅。 黑衣人忽然抬手制止道:“不用?!?/br> “我知道你這不是什么客棧,只怕是吃人魔窟,我可是不敢隨便吃東西的?!彼朴兴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