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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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方才說了孟毓說話不著邊際,瞧您,這才一會兒功夫,就被她傳染了?!彼痪湓捨凑f完,被蘇哲翊攔路打斷,在林韻慈面前,蘇哲翊孝順又恭敬,態(tài)度良善,語氣溫和,然而眸底卻無意流露出不耐與煩郁的情緒。 林韻慈笑,“你呀,對女人要客氣點,否則遲早吃苦頭?!?/br> 蘇哲翊唇角掛著絲若有似無的微笑:“不是遲早,米苒她……已經(jīng)讓我吃盡了苦頭?!?/br> 米苒到底是林韻慈看著長大的,林韻慈輕輕搖搖頭,發(fā)自肺腑道:“她從小備受寵愛,難免驕縱,你呀,既然已經(jīng)寵了她二十多年,也不在乎多寵幾年。阿翊,你得記得,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責(zé)任心。一旦認(rèn)定一個女人,就要專一、忠誠。千萬別學(xué)你爸爸——” 林韻慈突然頓住,孟毓注意到林韻慈的手指倏地握緊,眸底溫順的情緒頃刻間被凌厲所代替。 蘇哲翊自然也敏銳的察覺母親的變化,“媽,您別想那么多了,養(yǎng)好身體更重要?!?/br> 林韻慈擺了擺手:“我有些累了,阿翊,你替我送孟小姐回去吧,路上小心點,可別兇人家?!?/br> 顯然,蘇敬東是林韻慈不愿觸碰的話題。孟毓暗自狐疑,是什么原因讓一對夫妻關(guān)系勢如水火。 她禮貌道別,隨同蘇哲翊走出醫(yī)院,覺察到蘇哲翊周身的寒意,一出醫(yī)院門,孟毓立刻頓住腳步,識趣道:“蘇總,不用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br> 蘇哲翊停在她面前一米外的地方,她望著他高大寬厚的背影,熟悉的讓她不止一次的迷惘、留戀。而他緩緩地轉(zhuǎn)過身子,清雋的眉眼在跳動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只是,翩翩佳公子心情似乎不佳。 “我答應(yīng)mama送你回去,言出必行?!?/br> 他一副“你不讓我送就別想走”的堅定模樣,孟毓無奈,天知道,跟低氣壓的蘇哲翊同待在狹小、逼仄的空間里,是多么嚴(yán)峻的挑戰(zhàn)。 她打賭,關(guān)于她自主自發(fā)跑到醫(yī)院里看林韻慈之事,咱蘇大少必定是耿耿于懷。 果然,在她下車前解安全帶時,蘇哲翊叫住她,“好奇心害死貓,以后,別去醫(yī)院了?!?/br> 孟毓將散落在臉頰的一縷碎發(fā)攏到而后去,輕嘆口氣,說:“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到醫(yī)院,只是想為那天讓阿姨受到驚嚇道歉,沒有別的意思,更不會是你心里所想的那樣?!?/br> 他點燃一支煙,左手隨意的撐在窗欞上,右手夾著煙,他抽煙時習(xí)慣性的瞇起眼睛,隔著彌漫的煙霧,孟毓只覺得他的眼神更深邃難猜測。 他說,“我媽不想見我爸,而我爸不喜歡我媽見不相干的人?!?/br> 孟毓一愣,他這是在向她解釋?或是傾訴?那話又有什么含義? 她一時無法完全理解,蘇哲翊瞇著眼睛又抽一口煙,薄唇吐出一圈圈的煙霧,隨即轉(zhuǎn)眸,深邃的眼睛望著她,說:“我是為你好,別去醫(yī)院了,更不要好奇,蘇家的事,不管聽到看到什么,你只需要當(dāng)做一無所知便好?!?/br> 孟毓隱隱產(chǎn)生了不好的預(yù)感:“難道你們家……” 蘇哲翊加重了語氣:“孟毓,你不要自尋死路。” 他說話半遮半掩的,她聽不明白,又被他勒令不準(zhǔn)好奇,她頓覺憋屈,癟了癟嘴角,說:“哼,蘇家的人是不是都像你這么孤傲自負(fù)、高傲自大,以為全世界的人都牟足了勁兒想要窺探蘇家*呢?” 他竟然沒生氣,反倒笑了笑,笑聲清朗,“你不要惱羞成怒,你見過我mama,就應(yīng)該知道這個結(jié)論根本就不成立。” 沒錯,除了一提起蘇敬東,林韻慈整個人會陷入惶惶與戒備狀態(tài)外,更多的時候,林韻慈都是溫順而優(yōu)雅的。孟毓無法反駁,于是沉默下來。 狹小的空間內(nèi),靜謐,彼此可聞清淺的呼吸聲。 孟毓似乎忘記了,自己原本打算立刻下車的,而此刻,安靜地坐在副駕上,看著他指間的那支煙燃盡。 蘇哲翊把煙蒂扔進(jìn)煙灰缸里,又?jǐn)Q起眉頭,突然想起,她曾經(jīng)說他皺起眉頭像個小老頭,呵,小老頭,他忍俊不禁,輕笑,眉目全都舒展開來,唇角上揚的弧度略大,叫孟毓一時摸不著頭腦,狐疑的盯著他瞧,“你笑什么?” 他也怔了一下,原來他方才笑了? 孟毓口不對心的挖苦他:“笑得賊兮兮的,更像老頭了。”實則是,她為他那不經(jīng)意的一笑所攝,那樣會心的笑容,明亮而溫暖,仿佛能照亮每一個漆黑的夜晚。她疑惑,這是蘇哲翊么?怎么可能? 他不甚理會她的挑釁,曲起手指輕輕磕方向盤,用清朗的聲音問道:“什么時候走?” 不知為何,她一顆心突然間往下墜,沒由來的,覺得失落,“你巴不得我早點走呢?是不是?” 他挑眉,轉(zhuǎn)頭,望她,眼神探究。半晌,似笑非笑說道:“孟毓,別拿這種語氣跟我說話?!?/br> 心里一個咯噔,孟毓不自在的蜷緊了手指,無力的替自己辯駁,“是你想太多了吧?” 蘇哲翊淺笑,模樣是高深莫測的,淡淡開口,“除了米苒,沒有第二個女人擁有向我撒嬌的權(quán)利?!?/br> 孟毓臉頰倏然變得火辣辣的熱,她擠出笑容,嘲笑,笑他:“你別自作多情了,你又不是卲荀,我為什么要對你撒嬌?蘇哲翊,你放心,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孟毓也絕對不會看你一眼!請你把自己高傲自負(fù)的心收好,我要不起,也從來沒想要!” 她氣呼呼的離開,蘇哲翊獨自待在車內(nèi),車窗外是高大的梧桐樹,樹木高大,枝椏斜逸,風(fēng)吹過,一片樹葉落下來,他伸手接住,指腹輕輕摩挲著綠嫩的葉子。從前,有人告訴他,用筆把心愿寫在樹葉上,埋進(jìn)土里,心愿就會生根發(fā)芽,夢想就會成真。 他怔忪許久,摸出口袋里的鋼筆,筆墨不好著色,他雖是認(rèn)認(rèn)真真一筆一劃刻上去,字跡卻不甚清晰。 蒼勁的字體,短短一行小字,寫完,收筆。 那天,他在她樓下抽了七支煙,直至米苒打電話來,他遲疑許久,才接通電話,聲音卻已沙啞。 不知從何時開始,米苒變得多疑,一旦他身邊出現(xiàn)什么女性,即便是工作中必不可少的接觸,米苒都忍不住猜忌,就連方靜,都被雇傭私家偵探跟蹤過。 那幾天方靜幾乎是精神恍惚,嚇得半死,“蘇總,我覺得有人跟蹤我!” 蘇哲翊原先只是出于對方靜的關(guān)心,叫人去查,沒想到順藤摸瓜,查出了是米苒所為。這些年,他一邊要應(yīng)付大小姐的驕縱性子,一邊又要替她處理各種各樣的突發(fā)事情,早已是疲憊不堪,那天,得知她竟然找私家偵探調(diào)查他身邊的人,幾乎是怒不可抑。他極力克制著,忍了又忍,最后,只是說了兩句重話,然后米苒卻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跑到林韻慈那里哭了個天昏地暗。 這次,米苒從嵐姨那里得知“孟小姐”去醫(yī)院探病,難免又起風(fēng)波。 蘇哲翊不堪其擾,掐斷電話,搖下車窗,仰面望著孟毓所住的樓層。 厚重的窗紗,將窗外窗內(nèi)兩個世界隔絕開來。 他再清楚不過,他和她原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她燦若驕陽,朝氣蓬勃。 而他,在黑暗里沉淪,在泥濘中掙扎,他的世界,猙獰而壓抑,何必拖她下水?他又……怎么忍心拖她下水? 孟毓悄悄地?fù)荛_一點窗簾,垂眸,望著樓下的黑色保時捷,一點點的遠(yuǎn)離,最后消失在視線里。 最后時刻,她的手機(jī)響起來,心撲通狂跳,不知自己是在期待什么,從口袋里拿出來,屏幕上閃動某人的名字。 她抿了抿唇,無法言喻的失落。 “然哥,有事?” “下周我外公九十大壽,他老人家愛熱鬧,希望你能來吃杯酒,怎么樣,你有時間么?” 果然是金大人的升級版,孟毓想,他用外公做借口,一定算準(zhǔn)了她不會退卻。 她彎唇,“我明天就回去。不過你得提醒我,什么樣的禮物最合外公心意?!?/br> 吳斐然溫潤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含著淺淺的笑意,“你不就是最好的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我忘記設(shè)置時間了,所以更新晚了,囧啊囧滴⊙_⊙ ~~~~ 這么肥滴章節(jié)??!有木有很感動!!⊙▽⊙ 下一章大蘇和然哥正式見面問個好吧~哈哈哈~ 這幾天碼字太多了,俺需要停下來調(diào)整一下,把思路順一順,畢竟質(zhì)量還是最重要滴呀,對不對~~ )所以接下來幾天大概就日更4000左右嘍≥﹏≤ 乃們想再看到大肥章吶,就多送點花花,激勵激勵俺,哈哈,小宇宙說不定很快就爆發(fā)啦≥﹏≤ 謝謝砸雷滴九小姐,破費了,么么噠,愛你喲^w^ ☆、第25章 part25 【溫溫和和,安安靜靜,然后相濡以沫,白首偕老?!?/br> 孟毓沒想到,吳斐然的外公壽宴辦得如此隆重,她隨同吳斐然踏進(jìn)會場,不禁咋舌,不曾想,竟然有機(jī)會見到那么多的政界名流齊聚一堂。 吳斐然留意到她細(xì)微的神色變化,彎了彎唇角,側(cè)頭靠近她,輕聲在她耳畔解釋道:“外公曾在政府部門任職?!?/br> 他語氣很稀疏平常,孟毓眨了眨眼,今晚壽宴的嘉賓各個身居要職,由此推斷,外公當(dāng)年必定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孟毓一言不發(fā),吳斐然以為她是緊張,他自然而親昵的將手輕攬在她肩頭,手掌輕輕拍一拍,微笑道:“外公已經(jīng)退位十多年,早就不問政事,今晚這些人也不過是來賀壽吃酒,你不要緊張?!?/br> 孟毓并非緊張,卻也微覺局促,她雖然也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但這么多名流濟(jì)濟(jì)一堂的盛況,還是第一次有幸目睹。她扯唇笑笑,也同樣壓低聲音同他耳語,“你怎么不提前告訴我呢?”她一點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萬一出糗,豈不是丟臉?biāo)懒耍?/br> 吳斐然彎唇,“這些不過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沒什么可說的。” 孟毓眼皮跳了跳,“如果這都算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然哥,在你心里,什么才是天大的事?” 吳斐然笑容溫潤,頰邊淺淺的酒窩漾起,又仿佛有一分羞澀,回答卻直截了當(dāng),“你?!?/br> “……”孟毓睨了他一眼,輕輕咳了兩聲。 她沒意識到,兩人如此姿勢“咬耳朵”,在在場其他人眼中,已是曖昧又情深的證明,再加上吳斐然帶她向老爺子賀壽,老爺子捋著白胡子,笑得仿佛是春風(fēng)滿面,眾人早已是猜測紛紛。 孟毓獨自拿東西吃時,不小心聽見身旁兩個年輕女孩耳語,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jīng)成為壽宴的“話題”。 被人指指點點,感覺終究不會好,孟毓輕嘆一聲,繼續(xù)挑揀點心。 “嘆什么氣呢?”吳斐然方才結(jié)束一場寒暄,手持著紅酒杯搜尋孟毓的身影,很快,在長桌前找到她,沒想到聽見她哀聲又嘆氣的,“不開心?” 孟毓咬了口鳳梨酥,玩笑似的說:“你瞧,我的胃簡直是被你精湛廚藝給寵壞了,這東西嘗一口它就開始抗議了!” 吳斐然思忖幾瞬,方才說:“明天我要忙案子,沒有時間,不如后天?我提前做好鳳梨酥和馬卡隆送到你公司去?” “那我豈不是很有口福?” 吳斐然笑容清爽:“千里馬尚需伯樂,難得我做的甜點能得你青睞?!?/br> 孟毓的甜俏的笑容在下一刻僵固在臉頰,她不知蘇哲翊會到云佳市來參加壽宴,她甚至不知蘇哲翊的母親竟然與宋老爺子這廂有不淺的淵源。 蘇哲翊的女伴是方靜,平日里方靜總穿黑色的套裝,今晚一襲水粉色的禮裙,襯得身姿窈窕眉目柔美,方靜眼尖的瞧見了孟毓,悄悄地朝她擠了擠眼睛。 孟毓呆呆的望著從進(jìn)入宴廳就目不斜視的蘇哲翊,款款走向主桌。 吳斐然拍了拍她的肩頭,說:“走,我介紹個朋友給你認(rèn)識?!?/br> 她跟隨吳斐然走到主桌前,恰巧聽到蘇哲翊與宋老爺子對話,“爺爺,祝您壽比南山福如東海。我母親身體不適,不宜出門,實在是沒辦法前來賀壽,深感抱歉,但她特地讓我給您帶來一副萬水青山圖,她說您一定會喜歡的?!?/br> 明代大師的墨寶,即便是放在拍賣會上也能競得天價。 宋老爺子笑起來白胡子一跳一跳的,看起來有兩分滑稽,孟毓忍著笑,過了會兒,聽見老爺子不無遺憾的輕嘆一聲,說:“韻慈,我都好幾年沒見過了吧?” 孟毓眼皮跳了跳,不禁在想,林韻慈未能前來賀壽,究竟是身體不適,還是未局勢所迫?蘇哲翊可是親口承認(rèn),蘇敬東不喜歡林韻慈會見他人。她覺得挺恐怖的,一個女人長時間被局限在狹小的空間內(nèi),寂寞又孤獨的生活,就算是沒病,恐怕也要悶出病來。 吳斐然與蘇哲翊雖然算不上至交好友,但也能聊上幾句。吳斐然笑,“蘇總,這杯酒我必須敬你,謝謝你介紹孟毓與我認(rèn)識,她……實在是個可愛的女人?!?/br> 蘇哲翊清淺的面孔上浮現(xiàn)一絲淡淡笑意,眸底墨黑,他執(zhí)起高腳杯,象征性的啜飲一口,說:“是你們倆有緣分?!?/br> 他的聲音聽不出起伏,但帶著細(xì)微的干澀與沙啞。 孟毓手指緊緊蜷起,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蘇哲翊身上,他穿暗藍(lán)色格子襯衫,深棕色領(lǐng)帶,剪裁得體、筆直挺闊的西裝更襯得人玉樹臨風(fēng),清雋逼人,但細(xì)致觀察,不難發(fā)現(xiàn),眉目間略有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