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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讓步了。 賀辭東給自己倒了杯酒,端起來走到岑景的旁邊,對著姓劉的說:“我陪一杯,今天算我們一起敬劉總?!?/br> 賀辭東主動陪酒,那這算是給了臉面了。 姓劉的也不敢再推遲,接過岑景手里的酒杯說:“我敬您我敬您?!?/br> 然后看著手里的一整杯白酒,咬了咬牙仰頭一口喝下。 岑景淡定地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滿意了。 尤其是在看見姚聞予那張略顯青白的臉色時。 他放下杯子,對著好不容易擠過來的鐘子良說:“好了,回去吧。” 鐘子良看盡了全程,偷偷對著他豎了豎拇指。 岑景原本以為以賀辭對姚聞予的維護(hù)程度,他今天肯定是要幫著姚聞予逼著他算了。但事實上是,他順從了岑景的做法。 岑景不管他到底是怕他惹出更大的事,還是為了這場鋪路酒局最后能有個圓滿結(jié)果。 總之,岑景自己要的目的達(dá)到了就行。 兩邊的人因為這場不大不小的鬧劇后半程都收斂了很多。 沒多久就散場了。 鐘子良雖然沒有喝癱,但走路也開始打晃。 岑景抓著他的胳膊出門的時候,再次看見了站在門口和人道別的賀辭東和姚聞予。 岑景不想帶著鐘子良這小子再回公司取車,剛好那邊有公司的人遙聲問岑景他們怎么回去,岑景晃了晃手機,說:“打車?!?/br> “這個點可不好打啊。”對方說。 岑景:“沒事,我們可以多等等?!?/br> 他話剛落面前就停下來一輛黑色的車,車窗搖下,露出高揚的臉。 他說:“岑先生,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去?!?/br> “你送我們?”岑景問:“這是賀辭東的車吧?!?/br> 他見他自己開過。 高揚還是那張正經(jīng)臉,點頭道:“對,就是老板讓我送你們的。姚先生身體不舒服,老板說讓我先送你們?!?/br> 岑景往右邊看了一眼,正好看見賀辭東和姚聞予先后上了另外一輛白色的車。 賀辭東今晚宛如一個端水大師,水平還挺高。 這邊一顆甜棗,那邊也不會落下。 岑景真心求教,一邊把鐘子良塞進(jìn)后車座,一邊問高揚:“你老板最近是不是有求于我?” 高揚一臉懵,如實回答:“沒有?!?/br> 岑景點頭,確實,這也不像是賀辭東的風(fēng)格。 他現(xiàn)在對賀辭東的價值可不高,他人又還在他手底下工作,他要真想從他這里拿到什么完全可以像一開始那樣直接要挾,有的是手段和辦法。 不過有車送他也不拒絕,反正他自己開的那輛也是賀辭東的。 他一窮二白,手里能挪用的現(xiàn)金少之又少,不蹭白不蹭。 鐘子良是跟著鐘叔住在賀家的,所以不用特地跑兩個地方。 車子平穩(wěn)地駛進(jìn)車流,往家里的方向開過去。 車?yán)锖馨察o,高揚本就話不多,而鐘子良上車就癱在位置上睡了。岑景靠坐在邊上,看著路邊灌木叢的倒影和高樓閃爍的霓虹,覺得世界一瞬間安靜下來。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真的在這個世界過了這么久了。 那種真實感越來越強,好像他真的應(yīng)該屬于這里。 反而上輩子的記憶變得遙遠(yuǎn)模糊。 他上輩子本就無根無萍,活了二十多年時間基本都獻(xiàn)給了工作,沒什么牽掛的人,也沒有放不下的事。 這里雖然也差不多,但陳嫂他們噓寒問暖的樣子清晰深刻。 身邊還有鐘子良咕噥說他很帥的夢話,手機里有二沖約他吃飯的消息。 他想如果以后就算跟賀辭東離了婚,換了環(huán)境。 他應(yīng)該會很想念這些人。 還有賀辭東,他雖然很狗,但是他自從來了這里之后,最初的棲身之所也是他提供的,至少沒因為原身設(shè)計他就把他趕出去。 岑景摘下眼鏡掛在胸前的口袋上,捏了捏眉心也仰頭閉目養(yǎng)神起來。 車窗外光影忽明忽暗,印在他那張臉看起來有種透明般的脆弱錯覺。 在這條路相反的方向,那輛車?yán)锿瑯影察o。 賀辭東開車,姚聞予坐在副駕駛。 剛好賀辭東電話響了,打破了安靜得局面,他戴上藍(lán)牙耳機接起來。 姜川的聲音傳進(jìn)來。 他說:“老賀,人找到了?!?/br> “在哪?” 姜川的聲音壓低,小聲問:“聞予在你旁邊吧?他要是在你就換個地方接,這事兒說起來還挺復(fù)雜?!?/br> 賀辭東換了只手握方向盤,淡聲:“沒事,你說?!?/br> “我查過了,聞予老家就在離東城兩百公里外一個叫褚云鎮(zhèn)的小地方。他mama在他三歲的時候過世,他爸是個賭鬼,這更過分的是聞予是被他爸給賣了的,賣給了人販子,后來幾經(jīng)周折才去了福利院那么個地方?!?/br> 賀辭東看了一眼姚聞予,姚聞予問他:“怎么了?誰的電話?” “沒事,姜川的?!?/br> 電話里姜川問:“老賀,你確定是聞予說過想要找自己的親生父母?我查到的信息里他離開小鎮(zhèn)的時候已經(jīng)快六歲了,不可能完全不記事啊?!?/br> “受過傷,不記得了?!?/br> “哦哦,那能理解。”姜川說:“不過現(xiàn)在這么個結(jié)果,我覺得就沒必要告訴他真相了吧,反正你查這事兒也沒和他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