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武力秀翻娛樂圈[穿書]、小娘子、已婚女士【1v2】、親愛的太子殿下、奇門術(shù)師、從離婚開始戀愛、七十年代學(xué)習(xí)系統(tǒng)、白月光她不奉陪了、欲界(高H)、我真的只有一個老婆
赫連笙很欣賞華珠茫然的表情,精明如她,竟也會有困惑的時候,真是太有意思了:“我一路微服私訪,認(rèn)出我的,你是第一個??赡銋s說,你從未見過我?!?/br> 我口中的太子,是前世的赫連鈺,不是你! 赫連笙起身,清冽的龍涎香在空氣緩緩浮動起來,一如他尊貴的氣度與身份,好聞卻不好接近。 他緩緩行至華珠身邊,一把抓住華珠的小手:“不用收拾了,本宮什么都為你準(zhǔn)備好了,返京?!?/br> ------題外話------ 渣太子,你這么渣柳昭昭造嗎? ☆、【第六十三章】提督大人駕到 散發(fā)著淡淡蘭香的馬車內(nèi),一只修長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如美玉般精致,輕輕地流連在一堆白骨之上。 那些白骨,被誰拼湊得十分整齊,曲線優(yōu)美、骨質(zhì)縝密。 “這是年華珠放在房里的?”問話時,廖子承美麗的指尖輕輕放入一個眼眶里,像在摸索什么。 他對面,一名戴著忍者神龜面具的黑衣少年,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 廖子承微微勾了勾唇角,柔和的目光落進他孩童般純真的眼眸里:“真乖。” 流風(fēng)在他旁邊坐下,將手指放進了嘴里。 這代表,他很高興。 廖子承敲了敲桌上的點心盒子。 流風(fēng)微愣,一雙仿佛聚集了一斛珍珠的眸子跳動起璀璨的波光,然后他起身,將點心盒子抱入懷中,一點一點吃了起來。 廖子承開始檢查骷髏頭。 一般來說,以骨盆鑒定性別最為準(zhǔn)確,但顱骨也能為性別提供非常重要的信息。孩童時期,顱骨的性別差異較小。到了青春期,性別差異逐漸增大。成年后,詫異就非常顯著了。 男性顱骨較大、較重、顱腔較大,如果用水來衡量的話,男性顱骨約莫能裝二十九兩水,女性只能裝二十六兩。 再者,男性顱骨厚,面部狹長,前額傾斜,眉弓顯著,眼眶成方形,眶上緣比較鈍。 而女子的顱骨略薄,面部較寬短,前額陡直,眉弓不顯著,眼眶成圓形,眶上緣比較銳。 再就是后腦部位的枕外隆突,男子的較粗大,女子的不發(fā)達(dá)。 另外還有一項比較明顯的特征,牙槽。 這一個顱骨的牙槽占據(jù)了下顎體高度的二分之一,而男性顱骨一般只有三分之一。 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一個女性的顱骨。 廖子承的手指在桌面上彈了幾下,若有所思道:“流風(fēng),我要一瓶醋。” 簾子一動,糕點盒子穩(wěn)穩(wěn)地落于桌面,流風(fēng)卻早已沒了影子。 等待的時間并未持續(xù)太久,流風(fēng)便拿著一瓶醋回來了。 “給錢了嗎?” 流風(fēng)搖頭。 廖子承拿起醋壇子看了一眼,“二十文?!?/br> 流風(fēng)又一溜煙兒地消失了。 廖子承打開工具箱,拿出棉簽,蘸了醋細(xì)細(xì)涂抹在顱骨表面,片刻后,一些奇奇怪怪的圖案在顱骨表面浮現(xiàn)了出來。 分別是,一口井、一個籠子、一團火焰。 這三幅圖代表了什么呢? 轟隆隆,一聲驚雷,響徹云霄。 廖子承挑開簾幕一角朝外望了一眼,唇角一勾:“這么快就到了。” …… 熏著淡淡蘇合香的房內(nèi),王歆面色蒼白地地低喝,朱紅裙裾隨著她一個趔趄,宛若鮮血一般在周身流淌,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是她碰倒花瓶時劃破了手指的肌膚。 一個細(xì)小的動作,在旁人做來輕而易舉,但體力不支的她,卻耗盡了所有力氣。 最終,她只能就范,乖乖地靠在對方懷里,“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 王老太君撣了撣煙灰,將玉石煙桿放在一旁,老僧入定一般地淡道:“給小姐穿上鞋子?!?/br> 丫鬟將懷中的王歆扶到冒椅上,躬身,為她穿上繡了并蒂蓮的粉色繡花鞋。 王歆有氣無力地靠著椅背,冷颼颼地目光射向自己的祖母、自己的生父:“為什么要退掉廖公子的親事?他從江南尋藥救了我,你們轉(zhuǎn)頭就做這種忘恩負(fù)義的事?不怕遭天譴嗎?” “天譴?”王老太君悶悶一笑,不再多言,只擺手叫人將她扶起來。 王歆昏迷太久,體虛羸弱,站都站不穩(wěn),卻還是皺眉反抗:“我不入宮,放開我!我明明已經(jīng)許了婚事,你們要把它破壞掉。破壞掉就破壞掉,大不了不一輩子不嫁就是了,可你們……你們又要逼我入宮!” 王慶和王恒沒想到老太君會打這個主意,王歆服了藥一轉(zhuǎn)醒,老太君便當(dāng)機立斷,要送她入宮。但詫異歸詫異,他們依舊認(rèn)為老太君的決策是正確的。無論容貌或智慧,王家都無人能出小七左右。 王老太君擺手示意丫鬟退下,當(dāng)屋子里只剩他們幾個主子時,她緩緩開口:“你以為王家還是以前的王家嗎?或者,你以為瑯琊還是以前的瑯琊?” 王歆不解。 王老太君站起身,關(guān)上被冷風(fēng)刮得咯吱作響的窗子,又道:“別看王家表面風(fēng)光無限,實則早已在走下坡路。你二叔在朝堂,屢屢遭人排擠,你三叔雖然恢復(fù)帝師之位,但他從沒將王氏一族的命運放在心坎兒里。再看你父親和你大哥,你父親掌管水師多年,一直沒能將蛟龍軍治理妥當(dāng)。這一次,朝廷又派來一名新提督,若他成功地將蛟龍軍拽在手里,你父親日后,怕也得仰人鼻息!再說你哥哥,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還讓太子逮住了把柄!你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你父親被擠出官場、你大哥踉蹌入獄?” 王慶與王恒齊齊露出了汗顏的神色。 王歆握著手里的藥瓶,看了父親與大哥一眼,陷入了沉默。 王老太君走過去,將她輕輕攬入懷中,撫摸著她鬢角的發(fā)絲,語重心長道:“如果,你承認(rèn)你姓王,承認(rèn)自己的骨子里流著王家的血脈,就努力坐上那個寶座,不要看著王家沒落。” “老太君,老爺,提督大人到了?!遍T外,一名丫鬟稟報道。 王慶眸光一顫,撣了撣寬袖:“總算是來了,我親自出去迎接。” 王恒就道:“我跟父親一起。” 外邊的丫鬟卻“哎呀”了一聲:“不是……奴婢沒說清,提督大人到了城里,但沒來咱們府?!?/br> “那他去了哪里?”父子倆異口同聲地問。 “顏家!” …… 出了花廳,華珠甩開他力大無比的手,卻在甩開的一瞬間雙腿一軟,腿軟地朝后倒去。 “你對我下藥?” 赫連笙攬住她粉肩,咬著她耳朵,無比親密地低聲道:“一點軟骨散而已,你能走、能動、能吃、能喝?!?/br> 隔得太近,鼻尖滿滿的全都是他的氣味兒,曾經(jīng)她愛極了這種味道,現(xiàn)在卻只會覺得惡心、作嘔! 華珠緩緩站直了身子,盡量與他保持距離:“殿下可真是用心良苦,臣女身份卑微,擔(dān)不起殿下榮寵,請殿下允許臣女自己上路。” 赫連笙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自然也就沒放過她眼底毫不掩飾的厭惡,他冷峻的眉眼忽而又冷了幾分:“如果你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恭喜你,成功了,我現(xiàn)在對你很刮目相看?!?/br> 欲擒故縱?華珠真想仰天長笑,這種渣男,剝光了,再陪上十里紅妝,看她會不會有那么一丁點兒的把持不住。 “太子殿下,你真是自我感覺良好?!比A珠皮笑rou不笑道,“不過我很奇怪,如果殿下真對自己那么有信心,為何還得對我下軟骨散。你怕我跑掉,不是嗎?這說明,你內(nèi)心其實也知道我不想入宮?!?/br> 赫連笙的笑容僵了僵:“這由不得你選擇,不是嗎?” 這是一個皇權(quán)社會,也是一個男權(quán)社會,女人的未來,永遠(yuǎn)都是男人說了算。任何想要顛覆這種傳統(tǒng)的存在,最終都會淹沒在歷史的長河里。 華珠沒有反駁赫連笙的話,因為赫連笙說的沒錯,入不入宮還真由不得她選擇。她縱然仇恨一切傷害過他們母子的人,卻也不是一個毫無弱點的人,她與赫連笙撕破臉沒什么,但父親呢?年絳珠呢?顏博和她的一雙小外甥呢?也要把他們都搭進去嗎? 顏府貴為瑯琊三大家族之一,尚不能為了她與赫連笙公然對抗,要打倒赫連笙,她需要一個更強大的靠山。 是的,她要打倒赫連笙,因為即便她想放過他,他也還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她。 這種被蒼蠅叮著的感覺,簡直糟透了! 冷冷一笑,華珠說道:“都說多情之人也最無情,以前我不信,現(xiàn)在毋庸置疑了?!?/br> 赫連笙看著她,示意她繼續(xù)講下去。 華珠慢悠悠地捏起腰間粉紅色荷包上的流蘇,眼神清冽如自冰湖流來的一汪泉水:“是誰為了讓柳昭昭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息,死活不讓開棺驗尸的?又是誰在明知柳昭昭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孽之后,非但不把她繩之以法,反而濫用職權(quán)給了她榮華富貴的?現(xiàn)在,柳昭昭尸骨未寒,殿下便開始左一個秀女、右一個秀女地往京城帶。返京的車隊里,可是裝著‘太子妃’的尸骨呢!你說她泉下有知,會不會氣得直接從棺材里爬出來?” 赫連笙的笑容凝在唇角,沉默半日,又輕笑著道:“還說不是欲擒故縱?但這種把戲,我勸你還是點到為止的好,偶爾為之,本宮或許會覺得新鮮,用多了,便不怎么靈驗了。如果,你想在本宮的心里擁有一席之地的話?!?/br> 嘔—— 華珠恨不得把三天的飯菜全都吐出來! 她上輩子真的瞎了眼吧,才會看上這么個渣男? 他是不是認(rèn)為全天下的女人都恨不得脫光衣服爬他的床?然后為他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華珠嘲諷一笑:“我就這么好,值得殿下如此傾心相待?” 赫連笙緩緩走來,霎那間離華珠近了好幾份,熟悉的味道總能讓人憶起帶了這種味道的過去,前世一幕幕,從侍寢到產(chǎn)子,閃電般地掠過華珠腦海,華珠只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 在她無比排斥的注視下,赫連笙勾起唇角:“你的價值,比你想象的要高!” 價值?她一個府臺庶女,能有什么價值?又不是像話本里寫的,她有個身世強大的娘親,留給了她某個震驚世界的寶藏。她娘是盧曉珺,平民百姓,如假包換! 赫連笙腦子進水了吧? 赫連笙不知華珠正在心里誹謗他,只是看著她倔強的表情,與記憶中那張臉一點點融合,心頭一動,他湊近了華珠。 熱熱的呼吸傳來,華珠忙撇過臉,淡道:“虧心事做多了,會遭天譴的。” 赫連笙停在與她咫尺相距的地方,笑了笑:“我不信鬼神之說?!?/br> “那么,你的確做了虧心事了?”華珠反問。 赫連笙的目光微微一動,真是個危險的女人啊,隨時隨地都能找出別人話里的漏洞,這項本事,到底跟誰學(xué)的? 華珠看了一眼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某人,忍住厭惡,慢悠悠地道:“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人啦,最好不要做虧心事,即便做了,也要想法子懺悔和彌補,否則,真會惹來天譴?!?/br> “本宮只信事在人為!”赫連笙握住華珠的手,就要跨過大門。 忽然,一聲驚雷,仿佛帶著毀天滅地之勢,在頭頂突兀地炸響,整個車廂,乃至大地,都發(fā)出了輕微的顫抖。 然后,赫連笙就看見一輛由八匹駿馬所拉的寶華蓋藍(lán)色麒麟圖騰的馬車緩緩?fù)T诹祟伕箝T口,它頂端鑲了五顆碩大無比的夜明珠,四角又掛了金色琉璃盞,透著朦朧而高貴的光。 而那些駿馬,隨便拉一匹出來,都能賽過千里良駒。它們頭上戴著銀色的閃電形頭盔,好似一支從遠(yuǎn)古洪荒馳騁而來的獸隊,渾身都散發(fā)著一種野蠻霸道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