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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門春色之千金嫡妃在線閱讀 - 第53節(jié)

第53節(jié)

    赫連笙不舒服地蹙了蹙眉,朝羅公公打了個手勢。

    羅公公揚了揚拂塵,扯著尖細的嗓音問道:“車內(nèi)何人?太子殿下在此,還不快速速前來磕頭跪拜?”

    只有駿馬打出的呼呼,不聞人聲,也沒動靜。

    顏寬與顏博追了上來,瞧這架勢,內(nèi)心好生疑惑。都說面前是太子了,對方怎么敢不下來見駕呢?

    這時,王慶與王恒滿頭大汗地走了過來,為彰顯誠意,他們倆把馬車停在轉(zhuǎn)角的巷子里了。

    二人先是向赫連笙行了一禮,隨后行至顏寬身邊,對顏寬擠眉弄眼。

    顏寬眉頭一皺,抽風(fēng)了?

    王慶指了指那輛華貴無比的馬車,悄聲道:“新上任的水師提督啊,他怎么跑你們家來了?”

    按理說,顏家如今主管陸路事宜,與水師關(guān)系不大,提督第一站怎么到了他們家呢?真要接風(fēng)洗塵,也該王家來安排才是!

    難道……提督大人對王家有意見?

    思及此處,王慶父子的心里齊齊毛了毛。

    華珠靜靜看向?qū)γ娴鸟R車,心中隱約也猜到了來者身份,剛剛在大房聽盧夫人講過,瑯琊新來了一名水師提督,由王帝師舉薦,得到了圣上以及明德太后的首肯,前來接管渙散六年的蛟龍軍。另外,盧夫人也提到,對方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在梅莊排行第三的染家千金繳械投降,這等本事,不得不令人稱奇。

    華珠猜到的,赫連笙也猜到了。對這位同時得到太后與王帝師青睞的提督,他很感興趣。可惜他一路派人查探,也沒探出半分與對方相關(guān)的消息。要么,是對方的過去真的空如白紙;要么,是對方的反偵察手段相當(dāng)高明。

    但不管哪一種,對方都沒有藐視一國太子的權(quán)力,尤其,這么多大臣與女眷看著,他焉能叫人給撂了臉子?

    他朝羅公公使了個眼色。

    羅公公上前幾步,扯著尖細的嗓音命令道:“來人!將這等目無王法之人拿下!”

    十?dāng)?shù)名訓(xùn)練有素的大內(nèi)高手拔劍沖向了馬車。他們都是非常精銳的力量,自萬千高手中脫穎而出,才被選到東宮保護太子。這么多年來,他們做得很出色,深得太子器重。

    這一次,他們也一定能輕而易舉地將對方拿下。

    然,他們?nèi)f萬沒想到的是,他們的劍還沒劈開,不,還沒碰到馬車,便被一團黑霧一般的不明物體給迷了眼睛。

    真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已經(jīng)動彈不得了。

    十三人,以千奇百怪的姿勢定在了場地中央。

    赫連笙、華珠、顏寬、顏博、王慶、王恒、羅公公,全都傻了眼。

    他們剛剛看到的是鬼影吧?

    那么快?!

    顏博就想到了化成一灘血水的冷柔,心咯噔一下,扯了扯父親的袖子,悄聲道:“是不是他殺了三嫂?哎喲——”

    是顏寬狠踩了兒子一腳,這種話能亂說嗎?“給我閉嘴!”

    赫連笙笑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敢動本宮的侍衛(wèi),你膽子不小!本宮倒要看看,誰給了你膽子對本宮不敬?”

    話落,馬車上的簾幕被掀開,一塊系了紅繩的純金令牌躍入眾人眼簾。

    鳳凰令,明德太后專有,見令如見太后。

    顏寬父子與王慶父子面色一變,齊齊拱手,福低了身子。

    赫連笙嘴角一抽,心不甘情不愿地行了一禮。

    只有華珠,盯著那只緩緩探出簾幕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覺得異樣熟悉。

    那手,輕輕滑開簾幕,像撥開了烏云一般,天地驟然為之一亮。

    冷風(fēng)起,暗夜寂。

    一道銀光,緩緩流瀉而出,細看,卻又并非銀色,而是墨藍輕紗籠罩于白色錦衣之上,便宛若銀河之光在暗夜里靜謐流淌。

    “太子殿下,好久不見?!?/br>
    赫連笙抬眸,看向那張俊美如畫的臉和那雙鷹一般犀利的眼,慕地呆?。骸霸趺础悄??”

    ------題外話------

    ╮(╯▽╰)╭卡文太厲害了,只能更這么些,今天白天好好理理思路,爭取明天恢復(fù)萬更。

    ☆、【第六十四章】旖旎,砸暈太子

    靜,現(xiàn)場是死一般的寂靜。

    當(dāng)那籠罩在白衣之上的墨藍色輕紗緩緩墜地,又緩緩來到他們跟前時,所有人,包括華珠在內(nèi),都屏住了呼吸。

    誰能想到,幾個月前還被人罵做棺材子的廖子承,會以水師提督的身份站在他們面前?

    知道這名年輕人聰明能干、斷案如神,也頗得王帝師器重,可沒料到他居然厲害到令染家千金不戰(zhàn)而敗,令明德太后親授鳳凰令。據(jù)說就連太子,都未曾有過這等殊榮。

    臉色最難看的,當(dāng)屬王慶父子。

    原來,水師提督的確第一站就到了王家,還是帶著從江南千辛萬苦尋回的秘藥,但他們有眼不識泰山,在提督大人救了小七之后,無恥地退掉了提督大人的親。

    王慶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至于王恒,他更是曾經(jīng)辱罵過提督是太子身邊的一條狗,但現(xiàn)在,太子都得向提督行禮了……

    如果這世上有后悔藥,王慶與王恒大抵愿意用一半的家產(chǎn)將它買回。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結(jié)果。

    冷風(fēng)刮過,槐樹葉沙沙作響,一輪明月掛枝頭,月光穿透繁茂枝葉,細碎得落于肩頭,眾人的身子又福低了幾分。

    華珠看著他,忽覺那熟悉的容顏,一瞬多了歷練,俊美如最亮的星辰,叫人不敢直視。

    垂下眸子,華珠聽到身旁赫連笙冷冷一笑,說道:“原來是廖提督,誤會,誤會。不知廖提督突然跑來顏府,有何貴干?”

    “大家不必多禮?!笨吞琢艘痪?,廖子承又看了站在赫連笙身后的華珠一眼,淡道,“年氏華珠,本官懷疑你與一樁連環(huán)殺人案有關(guān),按北齊律法,必須剝奪你的選秀資格?!?/br>
    華珠微微一愣,連環(huán)殺人案?不是吧?她……沒這么倒霉吧?

    顏寬父子與王慶父子疑惑地看向了華珠,一個十三歲的瓷娃娃,會與殺人案有關(guān)?

    赫連笙再度冷笑,面容已恢復(fù)了慣有的高高在上:“本宮倒是不知,幾時水師提督也能負責(zé)查案了?你不是應(yīng)該去整頓軍營嗎?”

    廖子承面色不變,一本正經(jīng)道:“太后懿旨,命本官重新審理四名官員被殺害拋尸一案,年華珠并未參與調(diào)查,卻能對案件始末了如指掌,無法排除她的幫兇嫌疑。”

    “原來是滿月案啊。”赫連笙的笑都快要比哭難看了,當(dāng)初廖子承找到他,向他說明自己是抓獲了滿月案真兇之人,還說幕后主使其實并非要詛咒太子妃,而是要詛咒太后。他想討好太后,自然得查出真兇。作為查找出真兇的條件,他同意廖子承全權(quán)負責(zé)王三爺一案??烧l料到這家伙過了河就拆橋,直接與太后聯(lián)系上了!又或者……他從未真心實意地幫過他,一直在利用他!

    很快,赫連笙又想到自己第一次到東一街尋找王三爺時,莫名其妙地死了一名大內(nèi)高手,當(dāng)時不大明白,而今再看那個戴著奇怪黑面具的少年,又怎會猜不到是廖子承指使的?!

    只是,他依然想不通,縱然對方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完全沒有聲音,那晚,他確定無人接近過馬車,那么,他的高手又是如何被迫在他眼皮子底下服下毒藥的?

    斂起心頭思緒,赫連笙恣意地說道:“既然有如此重大的命案,本宮就留下了,車隊由侍衛(wèi)長護送回京。”

    太子……要留下?這可真是振奮人心!顏寬的眸子里掠過一絲喜色,上前兩步,說道:“不瞞太子殿下與廖提督,顏府……就在前不久,顏府也出了一樁命案!”

    顏寬將冷柔化作一灘血水與一個骷髏頭的事從頭到尾,事無巨細地闡述了一遍,“……這兩日,我寢食難安,將審理過的案件卷宗逐一翻閱,希望能從某些類似的案件里得到一些啟發(fā)。結(jié)果,真讓我找到了!”

    頓了頓,看向顏博,“去我書房,把書桌左邊第三個抽屜系了白色繩子的卷宗拿到花廳?!?/br>
    “是,父親。”

    顏博去內(nèi)院取卷宗,顏寬將眾人領(lǐng)入花廳,赫連笙與廖子承當(dāng)仁不讓地坐了主位。

    顏寬在右手邊坐下,王慶與王恒卻有點兒不敢落座。

    整個過程,廖子承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心虛作祟,他們總覺得廖子承在故意給他們難堪。

    等待的空擋,顏寬就看向廖子承,開著玩笑道:“提督大人年輕有為,實乃不可多得的好男兒,若非提督大人早有未婚妻,我都想與提督大人攀親呢。”

    廖子承就看了王慶父子一眼,對顏寬輕輕一笑:“現(xiàn)在沒了?!?/br>
    王慶和王恒的腸子都要悔青了!

    顏寬又不是傻子,以他對王慶父子的了解,不干點兒蠢事兒都不是他們的做派。如此,甚好,甚好哇!

    華珠站在顏寬旁邊,仿佛沒聽到他和廖子承的談話,只神色靜默,叫人瞧不出心中所想。軟骨散的藥效不怎強,此時已散得差不多了,只是仍有些累乏。

    須臾,顏博回來,將卷宗呈給了廖子承。

    廖子承一邊翻閱,顏寬一邊解說:“骷髏頭是海盜的專用標(biāo)志,我懷疑,是赤焰的余黨回來了!”

    華珠對瑯琊的情況不了解,沒聽過赤焰的名號,經(jīng)顏博從旁解釋才明白赤焰是六年前被顏三爺一劍殺死的海盜首領(lǐng)。

    廖子承闔上卷宗,沒說話。

    顏博卻神經(jīng)兮兮地說道:“不對不對,是赤焰的鬼魂,來找我們報仇了!三哥殺了他,他就來殺三哥的妻子!一定是這樣!”

    廖子承的手指在桌面上彈了幾下,神色如常地問:“赤焰真的死了?”

    王恒點頭如搗蒜:“我親眼看見顏澈把劍刺入他心口的。”

    廖子承又明知故問:“骷髏頭呢?”

    華珠答道:“在我房里,我叫人去取?!闭Z畢,對一旁的丫鬟吩咐了一聲,丫鬟前往了知輝院。

    巧兒與香荷膽子小,不敢動那么驚悚的東西,秀云擰了過來。最近秀云的體重直線飆升,胖得跟秤砣似的,這才走了幾步?就快累趴下了。

    精致如玉的手托起猙獰可怕的顱骨,廖子承分析道:“以我的專業(yè)知識判斷,它是女性顱骨的可能性非常大,但從它顱腔與突出的下顎體來看,死者不大可能是北齊人,應(yīng)該是黑色人種。”

    北齊海上貿(mào)易發(fā)達,金發(fā)碧眼或黑棕人種他們也是見過的。

    顏寬神色驚訝地問:“這么說,它不是冷柔的?”

    廖子承仔細端詳著手里的顱骨,像端詳著一件美麗的藝術(shù)品:“我確定它不是。還有,近六年來,都沒有發(fā)生過海盜截殺外國船只的案件,唯一一次小型風(fēng)波是在今年九月,那是散匪,被太子殿下派人剿滅,未登記外商死亡?!?/br>
    “沒錯?!焙者B笙給出了肯定回答,又問,“這么說,這顆頭顱或許有……六年歷史了?”

    廖子承點頭:“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所以想要確認死者的身份非常困難。但它絕不是冷柔的,這點毋庸置疑?!?/br>
    顏博抱緊了雙臂,哭著臉,顫聲道:“我還是覺得是海盜的冤魂回來復(fù)仇了。如果不是有鬼,當(dāng)時那么多人看著啊,三嫂怎么會變不見?就算這顆頭顱不是三嫂的,血水呢?血水一定是她的!”

    廖子承決定到現(xiàn)場勘查。

    自從發(fā)生命案后,顏寬命人封鎖了省親別墅,特別是紫竹林周圍,全部派了重兵把守,不許任何人出入。

    紫竹林正中央是一個建造了兩口古井的原形草地,直徑為三十米,兩口井之間相距十米,井與林子又相距十米。

    眾人一抵達現(xiàn)場,立馬失了方向。

    周圍景物完全一致,井與周邊竹子的距離一致,乍一看,真叫人難辨東西南北。

    但華珠注意到,其中一口井的四周種了幾株小蘆薈、另一口井的四周種了幾朵丁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