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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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叫繡娘給你做的粉紅色肚兜你不說不喜歡丟了嗎?我再給你做幾個新的?!?/br> “咳咳……”華珠的燕窩嗆在了喉頭,一定是秀云多嘴,這妮子,巴結(jié)年絳珠倒是巴結(jié)得好。華珠用帕子擦了嘴,看著油燈下面容慈祥的年絳珠,心頭一動,“你不必親手做的,交給銀杏便是?!?/br> 年絳珠幽幽一嘆:“你老大不小了,這次若回福建成親,再見面還不知是哪一天?!眲e的姑娘家都穿著親娘做的衣裳出嫁,盧姨娘死得早,誰給這丫頭做衫呢? 華珠的鼻子一酸,放下勺子,繞過小茶幾,靠上了年絳珠的肩膀:“jiejie?!?/br> 年絳珠的鼻子也有些算算的,女大不中留,即便她想叫她在府里長住也不行。年絳珠摸了摸她小臉,笑著問:“吳mama在提督府還適應(yīng)吧?” 提起這個,華珠的話匣子打開了,坐直了身子,神秘兮兮道:“你絕對想不到吳mama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誰?” “吳mama是盧副參領(lǐng)的發(fā)妻!” 年絳珠縫肚兜的手頓了頓:“發(fā)妻?盧副參領(lǐng)的發(fā)妻不是陳嬌嗎?”一個那么年輕那么漂亮,一個那么老那么丑,太……離譜了吧。 “說來話長。”華珠把晚上的所見所聞,繪聲繪色地與年絳珠說了一遍,“……原來呀,盧副參領(lǐng)是建陽人,跟吳mama夫妻多年還生了一對雙胞胎,吳mama賺錢養(yǎng)家,又供他讀書,他卻狼心狗肺地寫了一封信詐死,然后娶了陳閣老的女兒,完全不顧糟糠妻與兒子的死活。要不是他這么絕情決意,吳mama的兩個兒子興許不會選擇參軍這條路,也就不會死在海上了。哦,就是六年前顏三爺發(fā)起的那場戰(zhàn)役?!?/br> 年絳珠聽完,唏噓不已:“真是可憐,吳mama家里沒有別的親人了?” 華珠又吃了幾口燕窩:“好像有個挺有錢的外甥女兒,但沒什么往來了?!?/br> 夫家姓盧,來自建陽,有個有錢的外甥女兒……年絳珠的眼底浮現(xiàn)起一絲若有所思的波光:“她外甥女兒多大?” “跟我一樣大?!?/br> 年絳珠的心咯噔一下,又問:“還有呢?” “還有什么?”華珠疑惑地眨巴著眸子問。 “吳mama沒講她外甥女兒姓什么叫什么?” “沒,她家里的私事兒我不好多問。” 建陽能有幾個盧高,又有幾個盧高的外甥女兒正好嫁了大戶人家,又與華珠一般年紀(jì)?年絳珠心里已經(jīng)能確定盧高是盧曉珺的親哥哥了。但她不打算告訴華珠,華珠的表情是顏家,跟盧家半分錢關(guān)系都沒有! 恰如其分地斂起不合時宜的表情,年絳珠咬斷線頭,問華珠:“沒想到盧高會有這種造化。陳嬌氣壞了吧?” 華珠聳了聳肩:“關(guān)上門來肯定少不得把盧副參領(lǐng)給修理一番了,不過夫妻十多年,孩子也有了,總不能因為突然冒出一個容貌家世都不如自己的糟糠之妻就放棄盧夫人的位子?!闭f到底,女人是這個時代的弱者,陳嬌是上當(dāng)了,但她沒有勇氣踹開盧高做一名寡婦。一如男子若強(qiáng)暴了女子,女子非但不會報官,反而極有可能給對方委身做妾。這樣的荒唐事,每天都在上演。 年絳珠又穿了一根金線,開始繡并蒂蓮:“現(xiàn)在怎么辦?叫吳mama回建陽?” 華珠搖頭,將最后一口燕窩吃完后說道:“吳mama要狀告盧副參領(lǐng)拋棄妻子,應(yīng)該還要加上停妻再娶?!?/br> 年絳珠嗤然一笑:“她瘋了。陳嬌的父親是閣老,大哥是駙馬。除非她去衙門擊鼓鳴冤,吳mama上陣,只能是以卵擊石?!?/br> 回到房間,洗漱過后躺在輾轉(zhuǎn)反側(cè),想著廖子承的那句“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埂保粫r哭笑不得。他們充其量只是有點(diǎn)好感而已,何時達(dá)到愛情的境界了?沒玩夠就直說,扯什么幌子?她承認(rèn)他是她目前為止見過的最有魅力的男人,而她的心也的確深深地為跳動過,但那又如何?仗著她喜歡他,所以就以為能吃定她而不用負(fù)責(zé)任?這世上又不是誰離了誰就活不了了! 廖子承,我不要喜歡你了,一點(diǎn)點(diǎn)都不要了。 蓋緊被子,華珠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華珠沒再踏足提督府,倒是顏博因為吳mama的事兒在兩府之間跑了起來。 紙包不住火,不管他們?nèi)绾螇褐齐[瞞,朝廷命官拋棄糟糠之妻攀龍附鳳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大家紛紛猜測這位無恥官員到底是誰,也有人猜那位被蒙在鼓里十多年的倒霉妻子是誰,至于糟糠之妻,關(guān)注她本人情況的反而不多,只是很想知道,這場必敗的官司到底何時會打、又怎么打。 華珠蒙在屋里睡大覺,巧兒打了簾子進(jìn)來:“小姐,四奶奶叫您準(zhǔn)備一下,跟她去福壽院,有客人來了。” 開春了,天氣漸暖。 華珠換上一件鵝黃色盤金絲大花短襖,一條素白阮煙羅紗裙,斜斜地挽了單螺髻,簪一支鏤空銀簪,一對白玉花鈿,并耳朵上一副白玉明月珰,神清氣爽地去往了福壽院。 福壽院內(nèi),老太太著一身醬色繡白桂芝長襖、銀色蝠紋褙子,雍容華貴地坐在炕頭,笑著拉過坐她身旁的余詩詩的手,說:“碩兒這幾日如何了?” “大爺一切安好,老祖宗請放心?!庇嘣娫姾軠厝岬鼗卮?。 老太太眼底的笑,幾乎要溢出來:“這個家多虧了你,我這把老骨頭才享了幾年清福!” 說的好像當(dāng)家主母是余詩詩似的。 余詩詩深知此乃客套話,笑了笑,應(yīng)景地附和了一句:“老祖宗這話可折煞我了,您的福還在后頭,一年比一年多呢!” 一家人全都笑了起來。 尤氏掩面笑得眉眼彎彎,嗔道:“老祖宗心里只有大嫂,可把我們幾個忘得干干凈凈了!前兒才聽說李記元寶酥香,昨兒大嫂屋里便有了,一問,才知是老祖宗差人買的。老祖宗偏心,我可不依了!” “你這潑猴兒!”老太太指著她,沉聲呵斥了一句,卻滿臉都是笑容。 “誰是潑猴兒呢?”年絳珠笑著打了簾子進(jìn)來,身后跟著華珠,二人對老太太行了一禮。 老夫人對當(dāng)年把二女兒下嫁給年政遠(yuǎn)一事一直抱了些許愧疚,是以,在年絳珠過門后,將這種愧疚全都補(bǔ)償給了年絳珠。平時,都是她與顏婳坐他身邊,今兒卻換了余詩詩。 年絳珠與華珠目光一掃,就見一名穿藏青色錦服、劍眉星目、五官剛毅的俊美男子站起身,對她們拱了拱手:“四嫂,華珠表妹?!?/br> 這位明明不認(rèn)識卻又喊如此親切地稱呼她們的人是…… 余詩詩頓覺好笑:“二弟,你是不是太迫不及待了?” 原來是襄陽侯府的二公子,顏婳的未婚未。襄陽侯府的人口比較簡單,襄陽侯、二老爺,襄陽侯的大女兒余詩詩、世子余宏,以及二兒子余斌。二老爺一生無子,與發(fā)妻和離后也沒再續(xù)弦。 余宏在朝中任大理寺少卿,余斌卻尚未致仕,天高皇帝遠(yuǎn)的,顏家人也不清楚余斌每日究竟在忙些什么。反正有襄陽侯府這顆大樹,哪怕他一輩子做個紈绔子弟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倘若他們?nèi)チ司┏?,就會發(fā)現(xiàn)余斌的名號如雷貫耳。他雖未致仕,卻終日游走官場。從十四歲接了第一場官司至今,從未出現(xiàn)過任何失敗記錄,連太后都笑著夸他金牌訟師。 “原來是妹夫,失敬失敬?!蹦杲{珠笑了笑,拉著華珠在尤氏下首處坐下,“姝兒呢?” 自打太子回京,顏姝終日窩在院子閉門不出,這不,連余斌來了也不出來會會面。尤氏低聲道:“不舒服,怕過了病氣給大家,便沒來了。” 不舒服?怕是沒面子才對。提督府宴會上,逢人就說太子要冊封自己做側(cè)妃,一轉(zhuǎn)眼太子跑了,顏姝簡直成了茶樓里的飯后談資。 余斌含笑的眸光掠過年絳珠,投向華珠,少女個子嬌小,肌膚雪白,衣著亮麗,發(fā)飾簡單,眼睛如月光下的清泉一般明潤動人。這么個瓷娃娃真的有那么厲害的本事嗎?余斌瞇眼一笑,說道:“我在京城就聽說了表妹的事跡,原以為表妹與婳兒差不多年紀(jì)呢,沒想到這么小?!?/br> 雖然他笑得很親和溫柔,像個鄰家哥哥,但華珠的心底還是莫名地生出了一股壓力。搖搖頭,華珠揚(yáng)起一抹禮貌的笑容:“表姐夫謬贊了?!?/br> 余詩詩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呀,把婳兒羞得連頭都不敢抬了。” 華珠這才又看向顏婳,顏婳的確微低著頭,仿佛很害羞的樣子,窈窕的身姿包裹在玫紅色窄腰長襖中,似乎又長高了一點(diǎn)。她雙手捧著一個綠色荷包,輕輕置于腹前。華珠想起巧兒拾到的玉麒麟扇墜,那玉質(zhì)地極好,做工精美,以顏婳這種愛顯擺的性子竟沒拿出來炫耀過,有些奇怪呢。 “婳兒是不是不舒服?”余斌親自倒了一杯溫水,行至炕頭,將茶杯遞到顏婳跟前。 顏婳摸了摸略顯蒼白的臉,接過茶杯,柔聲道:“多謝余公子,我很好?!?/br> 尤氏就打趣道:“婳兒是害羞呢,妹夫你別再逗她了,待會兒直接暈過去,可有你好果子吃!” “你這張嘴兒!”老太太笑著瞪了尤氏一眼。 這邊,余斌環(huán)顧四周后,又問:“怎不見太太?” 老太太的笑容僵了僵,和顏悅色地說道:“上廟里還愿去了,你來得突然,若早些給我們個信兒,我就早些把她接回來了?!?/br> 余斌溫潤一笑:“是我唐突了?!?/br> 后面,余斌給眾人一一送了見面禮,又轉(zhuǎn)達(dá)了襄陽侯與侯夫人的問候。老太太高興,留了他與顏婳用膳,其余人全都各回各的院子。 用完膳,余斌帶著一副暖玉棋盤到小香榭拜見了顏碩,顏碩的身子越發(fā)不好了,每日睡覺的時辰漸漸增多,余斌在床前坐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等到他醒來。 “余斌啊?!鳖伌T虛弱地笑了笑,在余詩詩的幫扶下坐直了身子,“幾時到的?” “今早?!庇啾蟀哑灞P放在床頭柜上,從余詩詩手中接過一杯茶遞給顏碩,“等姐夫哪天精神好了,我陪姐夫殺幾盤?!?/br> 顏碩看了一眼暖玉棋盤,輕笑:“好,那你多住幾天。是來提親的?” 余斌點(diǎn)頭:“是啊,具體婚期等顏大人與太太回來再商議。這段時間,我就叨擾你們了?!?/br> 顏碩喝了茶,把杯子遞回給余斌:“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反正你也沒什么事兒,叫你jiejie帶你到街上轉(zhuǎn)轉(zhuǎn),你小子嘴饞,最愛滿大街地找東西吃。岳父和岳母身子可好?” 余斌和顏悅色地答道:“都好,叫我轉(zhuǎn)告姐夫好生養(yǎng)病,等身子硬朗了,上京玩玩?!?/br> 顏碩蒼白的臉上揚(yáng)起非常燦爛的笑容,如一束明媚的春陽打在了翠竹青松上:“我最近感覺自己好了很多,說不定你此次回京,我能跟你一起呢?!?/br> 余斌看著他坐了一會兒便冷汗直冒的額角,垂眸掩住可能會從眼底迸發(fā)的情緒,再睜眼看他時已經(jīng)沒異樣:“好啊,那我們一起!” 顏碩沒醒多久便支持不住睡了過去。 余斌抱著他輕輕放平,拉過被子給他蓋好,又用帕子擦了他額頭和脖子的汗,一轉(zhuǎn)眼,瞥見余詩詩端著藥站在門口:“姐。” 余詩詩的眼圈微微泛紅,嘆了嘆,強(qiáng)顏歡笑道:“這么快就睡了,連藥也沒喝呢?!?/br> 余斌看了看余詩詩碗里的藥,又看了看她因煮飯熬藥而變得粗糙的手,眸光一暗:“這些年你就是這么過來的?顏府連個熬藥的丫鬟也沒有嗎?” “噓——”余詩詩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將余斌拉回了自己房里。待到余斌坐下,她也將藥碗放下后,她臉色一沉,責(zé)備道:“年紀(jì)是長了,卻也越發(fā)不懂規(guī)矩了?!?/br> 余斌難為情地晃了晃身子,嘟噥道:“我是心疼你,好好的侯門千金,居然成了煮飯婆。當(dāng)年那么多追求者,你誰都不選,偏選了個病秧子,那多年過去,連個孩子也沒懷上。母親每每想起遠(yuǎn)在瑯琊的你都心疼地掉眼淚,逢年過節(jié),也不見你回門。” 余詩詩的眼眶一紅,淚水掉了下來:“你多替我在母親跟前盡盡孝,這輩子我是沒法兒報答她了,來生吧?!?/br> “來生這種鬼話也就你們婦人愛說?!庇啾篚玖缩久?,看jiejie潸然淚下的模樣,又有些后悔講了剛才的話,“別哭了,有時間回京城探望母親就是了。” 余詩詩擦掉眼淚。 余斌站起身,開始打量她的暖閣,一應(yīng)黃梨木鏤空家具,柜子、多寶格、書桌、凳子,外加一個擺著幾盆蘭花的小花圃。其中有一盆色澤鮮艷的墨蘭,花蕊并非一貫的黃色,而是白中帶點(diǎn)微紫,與紫褐色萼片配在一塊兒,宛若少女般夢幻動人。 “你是怎么種出這種墨蘭的?”余斌好奇地問。 “這不是我種的,是……”總不好說是從提督府“偷”的,畢竟太不光彩了,就改口道,“偶然在集市上碰到便買下了。二嬸還在侯府時,我倒是見她種過一次這樣的……” 余斌很嚴(yán)肅地打斷她:“她已經(jīng)不是我們二嬸了?!?/br> 余詩詩垂下眸子,訕訕一笑:“是啊,她跟二叔和離了?!蹦菚r余斌尚未出生,是以對二嬸沒什么感情,可她的整個童年幾乎是在二嬸的陪伴下度過的,她視二嬸如母,乃至于那么多年過去了,她依然很想念二嬸。 提起二嬸,余斌想起了一件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匣子和一封信:“染將軍送給你的東珠,從胡國打來的戰(zhàn)利品?!?/br> 她曾經(jīng)的二嬸,就是染將軍的姑姑,染家與襄陽侯府的聯(lián)姻盡管因為二嬸與二叔的和離宣布告破,但她與染將軍偶爾會書信一封,一起緬懷一下二嬸。上一次通信是什么時候?好像是五年前了。 余詩詩將小匣子放一邊,拆開信件閱讀了一番,笑道:“染將軍問我過得怎么樣,可有空回京城,還說皇家狩獵要開始了,最好趕在那之前?!?/br> 余斌垂下眸子,淡淡一笑:“自從染將軍敗給廖提督后,好像沒那么盛世凌人了。” 按理說,一個從未吃過敗仗的將軍,莫名其妙地敗在了一個名不經(jīng)轉(zhuǎn)的棺材子手中,應(yīng)該感到很屈辱、很憤怒才對,可他前些日子見到她,發(fā)現(xiàn)她心情好得不得了,這可真是太奇怪了! “染將軍長得挺美,就是人太兇了,變溫柔點(diǎn)兒也好,早些找個合適的男子嫁掉?!庇嘣娫婎H有感慨地說道。 “她都二十好幾了,依我看,她這輩子都別想嫁出去了?!庇啾髶u了搖頭,又道,“我聽說廖提督接了一件大官司,跟盧大人有關(guān)的?!?/br> 余詩詩對此事并不知情,不由地睜大了眼睛:“有嗎?我不知道。”一時,竟也忘了問,遠(yuǎn)在京城的弟弟又如何知道。 余斌很耐心地講解道:“盧高在鄉(xiāng)下老家有個妻子,現(xiàn)在找上門來了,要狀告他停妻再娶。大家不敢接這個案子,廖提督就給接下了?!?/br> 余詩詩眉頭一皺,驚訝道:“盧高居然是有過婚史的,這……那陳嬌知不知情?” 女人的關(guān)注點(diǎn)與男人永遠(yuǎn)不一樣,余斌的重點(diǎn)在廖子承,余詩詩卻只顧著問陳嬌了。余斌摸了摸腦門兒,挑眉道:“陳家應(yīng)該事先不知,現(xiàn)在嘛,人盡皆知?!?/br> “哎喲,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一直覺得盧大人是個多么正直善良的男子,沒想到竟是拋棄了糟糠之妻的負(fù)心漢。這官司……”余詩詩想說該打,話到唇邊又記起自己和陳嬌是好友,只得閉了嘴。 余斌嘆了口氣:“可惜了,上次在京城沒與廖提督見上一面,你見過他沒?” 余詩詩想了想,說道:“見是見過,就是夜太黑,沒怎么看清他容貌?!碧岫礁腔?,她又忙著“偷”墨蘭,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