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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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秀梅不好意思了,低下頭囁嚅道:“莊稼人,干活兒干習(xí)慣了,閑下來反倒不自在。我現(xiàn)在身子骨硬朗,做得動。等我老得動不了了,再來找麻煩你?!?/br> 華珠見她委婉地拒絕了華自己的好意,也不急于一時,就點了點頭:“你先在提督府住一晚,我明天打點一下過來接你?!?/br> “這次真的多虧了你和提督大人,要不是你們急中生智,我輸定了?!彼青l(xiāng)巴佬,權(quán)謀術(shù)數(shù)之類的不大明白,但也看得出明明快要輸?shù)舻那闆r下,華珠找來了晴兒。至于投票環(huán)節(jié),她沒瞧出啥子貓膩,但余斌吐了血,應(yīng)該是氣得不輕,“晴兒今天幫我作證,會不會惹上什么麻煩?她找了個好歸宿,我想,富兒在天有靈的話也不希望我破壞她的幸福?!?/br> 華珠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br> 送吳秀梅回了流音閣,又略坐了一會兒,華珠起身告辭。 坐上馬車后,車夫問:“表小姐,咱們回府嗎?” 華珠早飯吃的不多,又忙了一上午,眼下有些肚餓,便對車夫道:“去香滿樓附近,我要吃湯圓?!?/br> 剛下了一場大雨,地上濕漉漉的,行人不多,也不知擺攤了沒。 馬車很快抵達(dá)了巷尾,車夫放了木凳,又為華珠掀開簾子:“表小姐,到了?!?/br> 華珠踩著木凳下車,微提著裙裾,走向賣湯圓的攤子。卻在那里,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人。 相見又不敢見的熟人。 廖子承換下了官服,穿一件素白錦衣,外罩黑色輕紗,袖口與領(lǐng)口以金線紋了麒麟,精壯的腰身為兩寸寬的腰帶所束,中間一枚金扣,也雕著麒麟。 周圍的景物灰暗沉寂,卻因為他,仿佛瞬間有了彩虹的光華。 華珠的小心臟又規(guī)律地跳動了起來,一種近似于窘迫的感覺悄然在心底蔓延。好像……很渴望他看見自己,又很害怕他看見自己。 華珠瞄了瞄一身裝束,鵝黃色燕云紗琵琶襟短襖、素白月華流仙裙、白色繡臘梅小靴,都是八成新的衣裳。 出門的時候不覺得,這一刻忽而真后悔,應(yīng)該穿嶄新的才對。 又低頭,想看裙裾上是否染了污泥,卻瞧見右腳邊飛著一條幾乎看不見的絲線。這是剛剛被提督府的月季刮花的。華珠暗暗懊惱,覺得待會兒他一轉(zhuǎn)頭,一定就能發(fā)現(xiàn)她的裙子破了。 華珠就想,干脆把它拔掉! 可是,華珠剛一蹲下身,裙裾就貼在了濕漉漉的地上,染了雨水和泥漿。 這下,更糟糕了! 華珠的臉一紅,皺眉,又直起了身子。 一條絲線已經(jīng)很糗了,又來一片污濁的泥漿,華珠已經(jīng)沒有勇氣以這樣的形象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 于是,華珠打算直接掉頭上車。 這時,廖子承轉(zhuǎn)過身來了。 華珠纖長的睫羽一顫,捏緊了手中的帕子:“這么巧啊。”笑容有些僵硬,捏著裙子的手更僵硬,心中祈禱,別看別看,千萬別朝這兒看。 廖子承卻偏偏看了,看完,拍了拍身旁的凳子“杵著干嘛?過來坐?!?/br> 華珠硬著頭皮走過去坐下。 “躲我躲得很開心,嗯?”廖子承似是而非地看著她。這種目光,如烈火一般灼得華珠心發(fā)燙。 華珠若無其事地哼了哼:“誰躲你了?自作多情!倒是你呀,是不是一天到晚盯著我?” 廖子承輕輕一笑,帶了一絲玩味:“一天到晚盯著你,然后我不用做事了?!?/br> 小女孩兒笑盈盈地行至跟前兒:“jiejie你這回要不要換一種口味呢?” 記憶力真好。華珠笑了笑,說道:“芝麻湯圓,小碗?!?/br> 小女孩兒的笑容一收,眨巴著亮晶晶的眸子,抱歉道:“對不起,芝麻湯圓賣完了,能換別的嗎?” “那就豆沙的吧?!比A珠隨口說道。 “好嘞!jiejie稍等,很快就好?!毙∨阂槐囊惶仉x開了,須臾端了一碗湯圓過來,“大哥哥,您的芝麻湯圓?!?/br> 華珠眉頭一皺:“為什么你有?”難道這也是個看臉的時代? 廖子承用勺子攪拌了一下,云淡風(fēng)輕道:“剛好它是最后一碗,想吃的話我不介意分你幾個?!?/br> 華珠垂了垂眸子,低聲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毙?,都不曉得讓給她。 很快,華珠的豆沙湯圓也端了上來。 華珠探出手,去拿。 廖子承先她一步端到了自己面前,又把涼得正好的芝麻湯圓推給了她,爾后不等華珠開口,便拿著勺子吃了起來。 華珠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一份很細(xì)小的關(guān)懷,好像都能讓她覺得……甜蜜。 握著還有他手指余溫的勺子,忍不住多捏了兩下,隨即開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來。 廖子承倒是吃得很快,一碗湯圓見了底,她的才干掉一小半。廖子承就道:“你再沒形象的樣子我也見過?!?/br> 華珠瞪了他一眼,她什么時候沒形象了?她一直都是梳云掠月、儀態(tài)萬方的淑女好不好? 心里窩了火,倒是很快就吃完了。 后面的事,順理成章。 他送她回府。 馬車上,暖暖的、香香的,全是他的氣息,讓人有些沉迷和眩暈。 華珠把繞了繞腰間的流蘇,深吸一口氣,輕聲道:“謝謝你幫了我舅母?!?/br> 廖子承翻了一頁書:“嗯。”也沒客套地說只是盡了為官者的職責(zé),無需言謝。 “梅莊有新消息嗎?”華珠又問。 廖子承眸子里浮現(xiàn)起一絲亮色:“另一份地圖有了眉目,應(yīng)該很快就能拿到了?!?/br> 這是已經(jīng)接觸那個人了?華珠眨了眨眼,問:“誰的?苗族巫女的?” 廖子承搖了搖頭:“不是?!闭Z氣有些淡,又迫不及待地翻了一頁書。 華珠識趣地沒再多問了。 這一路,他沒像以往那樣拉著她的手。 華珠有些失落。 看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搭在軟枕上,像一塊完美的玉雕,華珠就想把自己的小手塞進(jìn)去。因為華珠很羞憤地發(fā)現(xiàn),她喜歡和他牽手的感覺。 兩刻鐘的車程如白駒過隙,二進(jìn)門到了,華珠跳下馬車,廖子承緊追其后。 二人又開始在外院漫無目的地閑逛了起來,但眼下是白天,不比上回黑燈瞎火,兩個人都逛得不大自在。 特別是有丫鬟經(jīng)過時,二人會不約而同地分開間距。 以前在一起查案,碰到的人多的去了,華珠從未覺得不妥?,F(xiàn)在,卻心虛得不想叫人瞧見。 “三斤果子啊,別忘了!四奶奶晚上要熬湯用的,待會兒送清荷院,我就不去取了,你自己記得!” 是銀杏的聲音。 想起年絳珠總逼問她與廖子承的情景,華珠幾乎是想也沒想便拉著廖子承躲到了假山后。 銀杏提著裝了食用香料的籃子從小路上經(jīng)過,邊走還邊嘀咕:“越來越懶,什么都叫我們?nèi)ツ?,白領(lǐng)了工錢不干事兒!” 腳步聲與嘀咕聲越來越遠(yuǎn),估摸著人走得差不多了,華珠的喉頭滑動了一下,松開拽緊他胳膊的手:“好了,沒人了?!?/br> 話落,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被他摟緊了腰身。 華珠一驚:“你干什么?” 廖子承抬起右手,冰涼的指尖自她臉頰緩緩撫過,把玩了一下她精致的下顎,又握住她纖細(xì)的雪頸:“干你想讓我干的事。” 他的撫摸令華珠的整個人都僵住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想讓你干什么了?” 廖子承眸色一深,唇角微微勾起:“你把我拽進(jìn)這么隱蔽的地方,又突然跟我講,沒人了。多么明顯的暗示,嗯?” 沙啞的嗓音響在華珠耳畔,像低低的喘息,帶著某種隱忍。 華珠的心又被撩撥了一下:“我們……” 話未說完,他加大了摟著她的力度,爾后微偏著腦袋,緩緩地朝她靠了過來。 華珠的睫羽輕輕一顫,呼吸急促了起來。 緊接著,他的鼻子碰到了她鼻尖。 溫?zé)岬暮粑?,帶著獨屬于他的男子氣息和蘭香,在離華珠唇瓣不足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住,華珠能感受到他唇上的熱度,正透過空氣,一點點熾烤著她的。 華珠顫抖著睫羽,慢慢閉上了眼睛。 隨即,她聽到了他粗重的喘息。 “華珠!” 旖旎的氣氛戛然而止,華珠如同被澆了盆涼水,睜眼,一把推開了眸光深邃的廖子承。 “華珠!”年絳珠又叫了一遍,“躲哪兒去了?銀杏說看見你和廖提督在這兒逛園子的!” 華珠扶額,原來銀杏一早看見了,虧她還躲。 廖子承眼底的熱意已經(jīng)褪去,又恢復(fù)了荒原一般的淡漠。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假山,看到了笑容滿面的年絳珠。但她的笑,充滿了不懷好意。 她仿佛不清楚二人躲在假山后做了什么,只笑瞇瞇地將華珠拉到自己身側(cè),并看向廖子承說道:“多謝提督大人送我們?nèi)A珠回府,也多謝提督大人替吳秀梅洗脫了冤屈,下次喝喜酒一定請你!” “誰的喜酒?”華珠疑惑地問,總不會叫廖子承跑到京城喝顏婳與余斌的喜酒吧?何況今日在公堂上,余斌把顏寬氣得夠嗆,這頓喜酒有沒有還兩說。 年絳珠點了點華珠腦門兒,嗔笑道:“你的呀,傻瓜!上回你不是讓父親趕緊給你定一門親事,對象如何不挑剔的嗎?人家特地從福建趕過來看你了!” 華珠的頭皮一麻,什么叫她讓父親趕緊給她定一門親事?她有這么說嗎?不是年絳珠一個勁兒地催,還拿年麗珠與年希珠的婚事逼她,說她不嫁,另外兩個也嫁不得,她才堪堪點了頭嗎?年絳珠顛倒黑白的本事,不比余斌的差。 廖子承冷冷地看著華珠,看得華珠頭皮一陣接一陣的發(fā)麻。 年絳珠卻是大大方方地笑道:“提督大人,你是顏博的朋友,也是華珠曾經(jīng)的夫子,于情于理我都會給你發(fā)一份請?zhí)?,到時請記得賞臉?。∥壹s了繡娘給華珠做幾套相親的衣裳,就不招呼提督大人了,提督大人請慢走?!?/br> 廖子承的臉黑成了炭! * 回了清荷院,年絳珠喜滋滋地坐在了炕上,嘴里還哼著小曲兒。 華珠黑著臉,坐在小茶幾的另一邊:“你故意的吧?” 年絳珠笑了笑:“沒,繡娘真的來過,但一直沒找到你人,我便叫秀云拿了一套你的衣裳給她,叫她比著尺寸做?!?/br> “相親呢?”華珠皺眉,一臉不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