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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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老夫人!”余詩詩的腿都嚇軟了,她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她原以為有年家人在場,祖母或多或少會給染老夫人一點兒面子……誰料,祖母像吃了火藥似的,一來便撿了染老夫人的痛處戳,“老夫人!老夫人你怎么樣了?” 余老太君也怔住了,她不就刺了她幾句,怎還把她刺暈了? 侯夫人不敢有所怠慢,忙起身吩咐道:“你們,抬擔(dān)架來!趙mama,你去附近的醫(yī)館請個大夫!” 世子妃斂起嬉皮笑臉的神色:“我去通知染家?!?/br> 丫鬟們抬了擔(dān)架來,要將染老夫人搬上去。 華珠目光一凜,正色道:“且慢!” 眾人一驚,轉(zhuǎn)頭看向她。 大夫人拉了拉她袖子,示意她別輕舉妄動。 “母親,我曉得分寸?!比A珠輕聲說完,大夫人不放心地蹙了蹙眉,不知想到什么,還是放了手。華珠走到染老夫人身邊,蹲下,探了她脈搏,又掀開她眼皮子看了瞳孔的顏色,說道,“染老夫人中風(fēng)了,不要輕易搬動她?!?/br> 中風(fēng)對老年人來說,簡直就是催命符,稍有不慎,便有可能猝死,再不然,便是全身癱瘓。余老太君的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只想諷刺對方幾句,絕對沒打算要對方的命啊。萬一對方真就這么死掉了,那個殺人如麻的染將軍,還不得砍了她全家給這老婆子抵命? “快!快!快去請?zhí)t(yī)!”余老太君揪住世子妃的手,“先別顧著通知染家,找太醫(yī)要緊!” 華珠附耳聽了聽染老夫人的心跳,越來越微弱,等不了太醫(yī)了! “給我拿一壺酒來!” 正色吩咐完,沒人動彈。華珠加重了語氣:“不想她死掉就趕緊拿一壺酒來!” 余詩詩最先有反應(yīng),她奔到行禮箱處,取了一小壇酒和一個非常精致的酒壺:“表妹,給!” “拉簾子!” “好?!?/br> 余詩詩又吩咐丫鬟們?nèi)〕龊熥訉⑷A珠與染老夫人圍在了中間。 華珠幫染老夫人脫了衣裳,又從隨身攜帶的荷包里取出銀針,自從廖子承受傷后,她就有了隨身攜帶銀針的習(xí)慣。華珠用酒給銀針消了毒,在肩髃、曲池、手三里、外關(guān)、合谷、環(huán)跳、陽陵泉、足三里、解溪、昆侖等xue位一一下針。 外頭的人不清楚華珠到底在里面做什么搶救,又到底能不能搶救過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余老太君心急如焚,連心臟病都快急出來了。 除開余老太君,大夫人是最憂心的一個!華珠在年府長大,從沒學(xué)過醫(yī)術(shù),她想干嘛?救了還是剖尸?萬一救醒了,自然皆大歡喜;可若弄巧成拙,她可就成為害死染老夫人的兇手了!屆時余老太君把責(zé)任一推,說本來沒什么事兒,全是年小姐不自量力才鬧出人命的……那樣,年府會被染將軍剁成rou醬的! 臭丫頭,想急死我! ☆、【第三章】神秘天譴,梅莊三女 “哎喲——” 簾幕內(nèi)傳來一聲蒼老而沙啞的痛呼,余老太君和大夫人長長地松了口氣。 須臾,華珠掀開簾子走出,滿頭大汗,看了一眼齊齊盯著她的眾人,說道:“可以了,抬染老夫人去廂房歇息吧,待會兒等太醫(yī)復(fù)診之后再離開?!?/br> 余詩詩扶了疲憊不堪的染老夫人起來,叫粗使仆婦抬了擔(dān)架,欲送往廂房。 染老夫人忽然抓住余詩詩的手,沙啞著嗓子問:“剛剛救了我的姑娘是誰?” 余詩詩朝華珠看去,華珠已經(jīng)在大夫人的帶領(lǐng)下到廂房洗手換衫去了,就道:“是年府的二小姐?!?/br> “哪個年府?”染老夫人虛弱地追問。 “新上任的吏部侍郎家,他們原先居住福建。我的四弟妹是年家大小姐,剛剛救了您的小姐名喚華珠,在家排行老二?!庇嘣娫姾苡心托缘亟獯鹆艘槐?,又道,“先別說這些,我陪您回廂房歇息,您等身子好了再答謝年小姐也不遲。” 染老夫人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余詩詩吩咐仆婦抬起擔(dān)架,朝廂房走去。 余老太君不悅地皺了皺眉,再無賞花的心情,提前帶著貼身丫鬟回了府。 世子夫人差人請?zhí)t(yī)來此處為染老夫人復(fù)診,自己則留下招呼年麗珠與年希珠。 侯夫人在跟世子夫人交代了幾句之后也去往了廂房,怎么說也是余老太君把人氣成這樣的,婆婆拉不下臉,她這個做兒媳的總得上前賠個不是。 “長本事了???都敢隨隨便便給人看診了?知不知道你今天看的人是誰?知不知道萬一她出了事兒,我們?nèi)叶嫉媒o她抵命?”前往廂房的路上,大夫人一邊走,一邊訓(xùn)斥華珠,救了染老夫人是好事兒,阿彌陀佛,可只要一想到萬一沒救活,這會子他們都得奔赴刑場,心里又覺著分外后怕和窩火! 唉!那是一條人命,她沒辦法因為怕?lián)?zé)任就眼睜睜看著她死掉,何況事情也沒大夫人說的那么嚴(yán)重,那么多雙眼睛都看著,氣得染老夫人中風(fēng)的罪魁禍?zhǔn)资怯嗬咸?,跟她可扯不上半點兒關(guān)系。可大夫人這樣的,得順毛捋。華珠點了點頭,很恭順地說道:“是,女兒知錯了,以后不會再這么魯莽了。” 大夫人還想再訓(xùn),可她這么快認(rèn)錯,倒叫大夫人不知怎么好了,就嘆道:“行了,趕緊到廂房洗洗,滿身酒氣,成何體統(tǒng)?” “是,母親。”華珠乖乖地應(yīng)下。 走了幾步,大夫人忽然頓住,眸光犀利地盯著她:“你在瑯琊也是這么莽莽撞撞的?” 華珠一時無言,如果她解救老夫人的行為叫莽撞,那么她在瑯琊的所作所為應(yīng)該叫瘋狂。年絳珠避重就輕地在信里闡述了一些重大事件,詳細(xì)情況大夫人并不清楚。華珠打了個馬虎眼:“沒,有姐夫管著我,我很聽話的。” 聽話?大夫人差點兒沒被她這句話給氣死!老的愛吹牛,小的愛扮弱,真是一對活寶! 大夫人的胸口猛一陣起伏,正色道:“你jiejie糊里糊涂慣著你,我可不會!你給我記住了,這是京城,隨便挑個人出來都是天潢貴胄!少做少錯,別人的死活還輪不到你來管!” 染老夫人明顯是余老太君的死敵,華珠救了染老夫人,不是等于得罪了余老太君嗎?臭丫頭,回京第一個月就給她惹麻煩! 華珠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 大夫人發(fā)現(xiàn)自己白費口舌,惱火地瞪了華珠一眼,卻不再開口了。 二人穿過幾座小花園,進(jìn)入一處豎了襄陽侯府標(biāo)致的小院落,守門丫鬟認(rèn)得大夫人,朝她行了一禮。大夫人賞了她一個荷包,問道:“二奶奶和顏小姐在哪間房?” 華珠挑眉,哦,帶她來洗漱換衣是順便,主要是來探望顏婳的。前世的顏婳一直沒有生養(yǎng),直到三十多了才懷上赫連笙的孩子,這輩子竟跟余斌如此濃情蜜意,真叫她刮目相看。 丫鬟接過荷包,笑嘻嘻地道:“在東廂。二奶奶有些頭暈,顏小姐扶她進(jìn)來歇息了?!?/br> 大夫人不再多言,帶著華珠往里走去。 遠(yuǎn)遠(yuǎn)地,聽到一陣嘈雜,似是瓷器嘩啦啦掉在地上的聲音,其方向正來自東廂,大夫人的臉一白,生怕顏婳出了什么問題,忙提起裙裾,疾步走向了東廂。 華珠也緊隨其后。 “不是meimei非得逼jiejie,但meimei若是……meimei也……好……反正……起的……好過……” 是顏姝斷斷續(xù)續(xù)的話音。 “婳兒!”大夫人急得高聲呼喚。 里面的動靜戛然而止。 大夫人推開門,就見顏姝坐在床邊抹淚,顏婳紅著臉靠在床頭,也不知是不是被氣的。 “婳兒,姝兒,怎么了?”大夫人關(guān)切地問了一句,又掃了一眼地上的狼藉,跨入房內(nèi)。 顏姝站起來,沖大夫人行了一禮:“二姑姑?!庇挚聪蚝竺娴娜A珠,“表妹?!?/br> “姝jiejie,婳jiejie?!比A珠低頭看著碎裂的瓷片,疑惑地問,“你們吵架啦?” 顏姝用帕子擦了擦鼻尖,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我想回瑯琊,jiejie留我多住些時日,希望我能跟大哥大嫂一起回。我不依,便跟jiejie爭吵了起來?!?/br> 大夫人的目光動了動,沉聲道:“知道你jiejie是雙身子的人,還這般任性,也不怕你jiejie動了胎氣!” 顏姝福低了身子:“二姑姑,我以后會多加注意的?!?/br> 顏婳神色復(fù)雜地看了顏姝一眼,語氣如常道:“算了,姝兒年紀(jì)小不懂事,想家也是難免的。我還沒恭喜二姑姑和姑父入京了,能多個親人在身邊,真好?!?/br> “該是我恭喜你才對,余斌對你很好吧?”大夫人握住顏婳的手,笑著問。 顏婳垂眸,用帕子掩面,嬌嗔一笑:“相公對我挺好。就是……我身子骨弱,太醫(yī)讓多臥床休息,我都沒機(jī)會拜見王妃與王爺。” 大夫人撫了撫她鬢角的發(fā):“總會有機(jī)會的?!?/br> 華珠就注意到,顏姝的眼底忽而閃過一絲嘲弄! 幾人又坐著說了會兒話,侯夫人忙著與染老夫人賠罪,沒空招待她們,大夫人跟余詩詩和世子夫人道了別,就帶著華珠、年麗珠與年希珠離開了。臨走時,世子夫人一個勁兒地抱歉:“原本是請你們來賞花的,沒想到叫你們看了出好戲,招呼不周,請多擔(dān)待。改天我做東,咱們看三天堂會!” 上了馬車,大夫人捏起一枚果子,淡淡一笑:“大戶人家又如何?不體面的事兒還真不少。咱們小門小戶,好在日子清靜,也干凈!” 這是……在幸災(zāi)樂禍?女人啊。華珠嘴角抽了抽,疑惑地問:“母親,染家與襄陽侯府怎么會鬧成這個樣子?好像特別僵!” “還能為什么?”大夫人把玩著手里的果子,慢悠悠地道,“當(dāng)初的和離是染如煙提出來的,她拋棄余二爺,余家顏面盡失,難免會對染家有所芥蒂了。” 染家的事好像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華珠隨口問了問,便沒了繼續(xù)深入探討的興趣。 馬車在長安大街上平穩(wěn)行駛,京城的繁華遠(yuǎn)非瑯琊可比,此時又逢官員下朝,寬闊的馬路幾乎要被馬車和行人擠滿了。 大夫人命車夫?qū)ⅠR車停在了一個小巷子里,爾后帶著華珠、年麗珠與年希珠進(jìn)入一家首飾鋪子定做首飾。掌柜招呼她們坐下,將店里最新的款式一一擺了出來。大夫人不動聲色地掃了掃底部的價格,眉心一跳,真么貴! 掌柜指著一副青雀手釧兒,和和氣氣地說道:“這是長樂公主前兒戴過的款,我敢保證啊,全京城就我這家做得最快!您要到旁的店定做,半個月都拿不到貨呢!” 長樂公主引領(lǐng)著全京城甚至整個瑯琊的時尚潮流,但凡她穿戴過的樣式,不出幾日便會在京城風(fēng)靡起來。 大夫人拿起一個青雀手釧兒,沒覺得多么漂亮,標(biāo)價二百兩,在建陽,比它重三倍的金鐲子也不到五十兩。算上做衣服和買首飾,她花在庶女兒們身上的錢千兩不止了,真是rou痛啊。大夫人的眸光淡了淡:“這種孩子們帶太老成了,換點兒符合年紀(jì)的?!?/br> 掌柜撇了撇嘴兒,一聽口音便知不是京城人,土包子也來充大爺。掌柜的把盒子蓋上,真要收回去,一名衣著光鮮的年輕女子走了進(jìn)來,直勾勾地看著掌柜的,笑道:“最近來了什么新首飾?” 掌柜迅速揚起最燦爛、最諂媚的笑容:“喲,是姚女官來啦!快坐快坐!今兒整好上新貨,青雀手釧兒、青雀瓔珞、青雀金釵,全套的,一共一千二百兩,姚女官是熟客,少一百兩,就一千一百兩啦!” 姚女官隨意看了兩眼,說道:“行,都給我包起來吧。” “慢,這東西我要了,兩套。”大夫人按住了掌柜打算拿走的盒子。 掌柜一驚:“?。俊?/br> 姚女官朝大夫人看去,微微一愣,繼而笑開:“原來是年夫人!奴婢這廂有禮了!”又看向掌柜“記燕王府的賬上,年夫人是我們燕王妃的meimei!” 掌柜目瞪口呆,原來是王妃的meimei,幸好剛剛沒翻啥子白眼。掌柜忙把東西裝好,雙手呈給了大夫人。 姚女官笑盈盈地道:“幾位小姐也來了,看中什么首飾盡管挑?!?/br> 大夫人把兩千二百兩銀票放在了桌上,微微笑道:“多謝王妃美意,孩子們的首飾夠了,姚女官慢慢挑,我們還趕著買別的東西。華珠、麗珠、希珠,我們走。” 姚女官欠了欠身,目送大夫人出門。等大夫人走了,姚女官淡淡地道:“換別的首飾給我看看吧。” 大夫人帶著三個女兒又逛進(jìn)一家裁縫店,正是上次入府給華珠她們做了衣裳的店家,大夫人很喜歡她們的手藝。年麗珠與年希珠挑得不亦樂乎,華珠卻有些乏味。這里是長安大街,離帝師府僅一街之隔,她坐在這里,甚至能看見帝師府的望月樓……可偏偏看不見他。 “天師來了!天師來了!趕緊去求簽!” 街上的行人忽然朝同一個地方涌了過去,大夫人想起這些日子聽人提到的西山神婆,據(jù)說靈驗得不得了,當(dāng)即也起了幾分算命的心思,帶著三個女兒一并跟了過去。 街角,一個熏著檀香的攤子后,坐著一名年逾五旬的清瘦婦人,她穿著灰格子道袍,手執(zhí)一柄拂塵,目光清幽地盯著某處。鋪了白布的桌上,擺著一些林林種種的道具:碗、清水、盒子、信封、香爐等等。 攤子前,放了三個團(tuán)墊,此時已有一個中年男子、一個年輕小伙兒以及一名中年婦人跪在了上面。 “求天師幫幫我吧!” “天師,你幫幫我!” “幫我?guī)臀?,天師!?/br>